司南珞嘉收拾完奏摺,往窗外看了一下,便理了理衣袍起身往外走去。
如今的日子,即便是早晨,也感覺炎熱。不過今天倒是還算舒適較清爽的。
司南珞嘉踏下幾級臺階,慢悠悠地踱着步,幾個轉彎,便來到廣場。一眼便看到了兩人,兩個有說有笑的人。
只是……眼睛目光不禁一暗。
東方醉正在走神,忽然感覺面前暗了下來。
僅僅看到這明黃就知曉面前之人是誰。
東方醉擡首。
一牽嘴角,東方醉欲起來行禮。一隻手輕搭在她的肩頭,聲音主人眼神清明卻少了些溫度:“免了。東愛卿的腿是怎麼?”司南珞嘉聲音低啞,卻隱隱中透着一點生氣的徵兆。
不禁微微低頭,垂下眼簾,抿上脣。
“嗯?”司南珞嘉緊盯着面前坐在輪椅上一聲不吭的女子。這個女子,怎麼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他真得看不透她,然而她的很多行爲,卻又讓自己莫名地開始關注她。
側過頭,東方醉不願多講。
餘炎涼看到東方醉如此反應,心下替她擔憂,忍不住開口替她說話:“方醉的腿目前以無法走路。所以用輪椅代替步行。”只是等他說完,才發現司南面色更是不佳。
司南珞嘉看着他說完,眼底一直帶着探究的目光。
隨即,他上前半步,逼近東方醉,臉完全沉了下來,嗓音雖然依舊低沉,只是裡面已經含了少許不耐煩:“朕在問你話。”東方醉緩慢擡頭,嘴角攜了一抹諷刺的笑,看的司南手指無意識地動了動。
“我想單獨和皇上說話。”東方醉轉向餘炎涼,終於開口,聲音淡淡,而眼裡是不容拒絕的堅定。
餘炎涼會意,擔心地看了她一眼,在東方醉輕輕點頭中遲疑地走開。
司南珞嘉見她似乎話中有話,便走到東方醉後面,推起了她的輪椅。“哎。”東方醉不禁輕呼出聲。
司南珞嘉不答,只是表情緩了下來。
慢而穩地推着她的輪椅,在早晨的陽光中,他與她構成一幅令人記憶深刻的畫面。
就這樣推着,慢慢走着,司南珞嘉內心滋生了一種不知名的情愫。在很久很久以後,他才明白,那是一種心靈上的滿足。只是,那時的他卻永遠失去了和她在一起的資格。
司南珞嘉和東方醉來到一較安靜的陰涼處,停了下來。
“說吧。”司南珞嘉淺淺道。
“就如你所看到的,我的腿基本算是廢了。”說到這,東方醉仰起頭,雙眼直直凝視着他。
瞳孔微微一縮,司南按下震驚。本以爲可能是這段時間需要少步行,只是竟沒料到情況已經糟糕到了如此地步。
“那——”纔剛剛想說話,便被東方醉清冷的調子打斷:“放心,我不會忘記我身上所揹負的。你只要不要嫌棄纔好,那對我來說纔是最無法釋懷的。可否?”她一個詢問的眼神。
司南珞嘉在她的目光中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清了清喉嚨,東方醉繼而道:“那麼,司南,此次的番邦進貢一事,便私下由我負責吧,我不想看到任何的所謂的意外發生。”
“嗯。”允許了她的稱呼,允許了她的要求。
該說的都說完後,司南珞嘉才慢吞吞地將她推到陽光下。
這個令她深深着迷的男子。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東方醉思路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