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的門被敲響，男警放下筆，對蕭晴說了句“等一會。”就起身。門外似乎是他的上級，他馬上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神色，上級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這男警臉色立馬變得難看起來。
他關門返身回來時候，臉上擠出笑來，點頭哈腰說，“真沒想到，您是莫太太啊，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啊，實不相瞞，我跟莫總裁那還是有過數面之緣啊！”
男警前後的反差，讓蕭晴有些難以適應。
蕭晴怔然了片刻，小聲說，“我……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當然可以，就算別人不行，莫太太你也是行的。那個誰，小吳啊，你去！把莫太太的手機拿過來！”男警諂媚說完，對下屬吆五喝六。
蕭晴從諂媚的男警手中拿回手機，輕聲說了聲謝謝，那男警登時笑逐顏開。
通訊錄的名字一個個從蕭晴的眼前劃過，她的目光最終還是鎖定在莫子言三個字上。除了他，她不知道還能夠打給誰。
蕭晴調整了呼吸，努力抑制情緒，撥通莫子言的號碼。
蕭晴的心跳節奏，都要跟着忙音一起走了。對方接起電話的時候，她幾乎緊張到窒息，直到聽到他冰冷的聲音，她才那種窒息之中透過一口氣來。
“喂。”雖然只有一個字，但也能夠明顯聽的出來，是莫子言風格。
“喂，子言，是我，蕭晴。”蕭晴還是有些語無倫次。
“我知道。”莫子言冷漠的口吻，叫人聽不出情緒來。
“子言，你聽我說，我在學校的時候……”蕭晴努力的想用平緩的口氣，將一切發生的事情複述。
但她的話尚未說完，便被莫子言冷漠的打斷，“我知道。”
“什……什麼？你知道了嗎？”蕭晴有些驚訝，這傢伙，好像永遠都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
“我已經派律師過去。他會帶你出來，幫你處理好一切。”莫子言繼續冷漠的口吻，好像是在處理一件平常的商務事件。
蕭晴呼了一口氣，心中的緊張平緩下來，
一種難以名狀的安全感涌上心頭。她抿了抿脣，露出笑說，“謝謝你，子言。”
“堂堂的莫家的二太太，居然會跟人打架。”莫子言忽然冷冷的冒出這樣一句話，讓蕭晴又莫名的緊張起來。
“子言，你聽我解釋，其實是……”
儘管蕭晴提高的語速，但她的話還是被幾近殘酷的中斷。莫子言冷漠的開口說，“不要跟我解釋，我會調查清楚一切。”
吧嗒！叮——
長長的忙音，讓蕭晴有些怔然。
這個不可一世的傢伙，就這麼喜歡掛別人的電話麼？蕭晴切齒，擡起眸子來，碰到的是男警諂媚的目光。
“怎麼樣？莫太太，莫總裁他怎麼說？”男警努力的在蕭晴的面前展露出他的所有牙齒。
莫子言派來的律師，叫蘇寒。他的臉上帶着與莫子言如出一轍的冷漠，但比起莫子言，他卻要柔弱的多，一身筆挺的西裝穿在他身上，也顯得有些肥大。
他的肌膚細嫩，讓第一次見他的蕭晴，簡直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男生的皮膚。他擡手時候，展露在蕭晴面前白皙細長的五指，也讓她瞠目結舌。
“莫太太，你好。”蘇寒禮貌性的開口，眸子之間閃爍着的，是智慧的光芒。
“你好，你好。”蕭晴忙不迭的點頭，即便是警察局這種環境之下，蕭晴也按耐不住對這傢伙的好奇心。
蘇寒對蕭晴的好奇視而不見，繼續開口說，“莫太太，你放心，我看過筆錄。她們不夠證據起訴你蓄意謀殺。”
蘇寒提起蓄意謀殺這四個字，讓蕭晴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她忍不住問，“那還會有別的罪名嗎？”
“可以以故意傷害罪起訴。”蘇寒直截了當說，“莫太太你放心，我來做你的律師，保證她們不會勝訴，你會被無罪釋放。”
蘇寒由內而外體現出的自信，與他有些瘦弱的身子不相符合。但卻很輕易的能夠讓別人在他身上感受到強大的安全感。
“那……那我會被拘留嗎？”蕭晴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唾沫
問道。
蘇寒嘴角微微挑起，這笑是自負間雜輕視的，說，“如果我來了，還能讓這些人拘留你的話，那我可以辭職了。你放心，莫太太，這件事我會給你處理的很漂亮。至於酬勞，莫總裁已經支付給我，也不需要您費心。”
蕭晴愣愣的點了點頭，遲疑了片刻才問，“沈可兒她現在沒事了吧？”
“我不關心原告的健康狀況，我只需要知道她的死活。我知道的是她現在還沒死，不過莫太太你放心，就算她死了，我也會給你做無罪辯護。”蘇寒的話，顯得他有些冷血。
蕭晴尷尬的扯了扯嘴角，訕笑說，“你這麼優秀，律師費一定很貴吧！一定不是普通人能夠請得起的吧！”
這是蕭晴習慣性的冷笑話，但對蘇寒來說，卻被當做了一個嚴肅的問題，他繼續理智的回答，“莫太太的這件案子，我開出的價格是五十萬。但莫總裁是我見過最大方的委託方，他已經匯進我的戶頭一百萬。一切都擺平之後，他承諾再給我五百萬。”
幾百萬對莫子言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蕭晴呼了一口氣，只是不小心推倒了人家，就要付出幾百萬的律師費，這對一般的人來說，還真是難以相信的。
“那你只給莫子言提供法律服務，也夠你生活的了嘛！”蕭晴感嘆的是了一句。
“不會有太多人有膽量跟莫總裁打官司，如果我只爲他一個人服務，不能滿足我對金錢的胃口。”蘇寒似乎樂意跟蕭晴說的更多，“不過，在莫太太這件案子之後，我還接了莫總裁一件案子。”
好奇害死貓，可是蕭晴還是按捺不住強大的好奇，問，“是什麼案子呀？”她實在是好奇，在這個城市，還會有誰這麼失心瘋的要跟莫子言最對。
“是個叫高諾的大學生。他要控告莫總裁蓄意傷人，並且還做了傷痕鑑定。”蘇寒嘴角又是挑起自負的笑，說，“我看他這是自尋死路。這官司，他不可能會贏。”
蕭晴腦袋轟的一聲響，蘇寒後面的話，她幾乎一句都沒有聽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