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聰明而又有進取心的美人相處,確實很讓徐簡愉快。從**和精神上收服了潘素雲後,徐簡一躍而起,招呼道:“現在咱們該去問候一下奕詝的‘放牧專家’了!”
飛船的監押室裡,俘虜蕭飛燕仍舊全身**,雙手被反銬在艙壁上,雙腳也上了重鐐。潘素雲是物理學家,思維縝密,細心的在她身周佈置了許多道機關,令蕭飛燕不敢稍有異動。
聽到腳步聲,蕭飛燕睜眼看了看。看到來的是徐簡,蕭飛燕冷哼道:“徐簡,你得意不了多久。陛下將地下城讓給你,只不過是想拋棄無用的累贅而已!他早已在暗中另起爐竈,建立起忠誠、強大的私人班底。你要是夠聰明,及時投降,還能保你一個世襲無替的侯爵!”
徐簡還沒回答,潘素雲已經惱火的一躍上前,伸手給了蕭飛燕几個耳光,罵道:“小賤婢真沒見識。區區一個侯爵,連我都沒放在眼裡,你居然好意思拿出來收買我家教主!”
潘素雲進取心旺盛,爲上進不惜一切。之前她抓住一切能抓的機會,先從編外的實驗室助理起步,靠七天七夜盯着實驗不合眼的瘋狂勁頭得到主任賞識,給了她一個去火星基地進修的機會。本來只是短期進修,結果潘素雲又以其瘋狂求學的精神,取得所修科目全部滿分的成績。赤城大學一位資深教授被她目不窺園、乃至不顧儀表的“質樸”和“上進”所打動,出面保薦,給她註冊了正式學籍。結果她一口氣讀出三個碩士、兩個博士學位。兩篇博士論文選題都取了點巧,找了理論深度不大、但都需要進行極度繁瑣重複實驗的方向。潘素雲以其極度吃苦耐勞的精神,連續不斷苦幹了幾年,獲得了完美的實驗數據。結果以優等成績順利畢業,直接被授予正編正科員級。
其後她一路憑藉拼命三孃的精神披荊斬棘,積累功績升到正處。但這已經是一個無後臺者所能達到的極限。任憑她再努力,最多換取一點物質回報,官是無論如何都升不上去了。而且地球局與天頂星人的本部不同,形式上技術官僚享受尊榮,待遇不低。但真正的權力其實仍掌握在事務官僚手中。潘素雲一個正處級研究員,講到權勢,其實還遠不如一個實職副股長。一旦發現這一點。潘素雲頓時如一個吹滿氣的氣球被紮了一針,所有幹勁不翼而飛。而性格中被壓抑已久的另一面報復式的發作。對下,她變得虛榮、驕奢、蠻橫、**。對上,她則諂媚、逢迎,迅速學會了一切官場手腕。本職工作對她已經無足輕重。她現在醉心的是一切特權、**和**的內容!
所以,得到徐簡的賞識,對她而言無異於獲得新生。她知道自己只是絲蘿,只有依附喬木纔有昇天的可能。而徐簡這顆喬木能達到的高度,也就是她畢生事業成就的上限。蕭飛燕竟以區區一個侯爵來收買徐簡,這怎能不讓潘素雲惱火之極!
這幾掌下手夠重,蕭飛燕被打得口角溢血。她怒視潘素雲道:“我是舒穆祿氏,滿州清貴。你一個賤種竟敢打我,皇帝陛下一定會滅你九族的!”
“滅我九族?”潘素雲狂笑道,“我潘家寒門小戶,幾十年前就死光了家人。現在我是徐少的人,你有本事滅我九族?”
徐簡皺眉打斷道:“蕭飛燕,你的情報對我並沒太大意義。假如你老實招供,我可以給你一條出路。要是不招,象你這樣的滿清餘孼,只能充作無人權的最低等戰俘。何去何從,你自己想好了!”
蕭飛燕冷哼一聲,轉頭不理。徐簡點頭道:“很好。那你就充作新政權下第一個新奴隸吧!”
他一拉兀自不肯罷休的潘素雲,兩人一起出了監押室。
潘素雲不解氣道:“就這麼放過她?”
徐簡道:“一個小人物,沒什麼逼供的價值。咱們只要知道奕詝果然另有佈置就行了!”
潘素雲道:“是否改變計劃,出動更多兵力參與斬首行動?”
徐簡還沒回答,個人終端傳來呼叫。看了一下,卻是紫妍已經回來,並與他的指揮船建立了聯繫。
徐簡開啓音頻,令紫妍將小飛船泊入自己這艘支援船的泊位。這種大型支援船都是可以當做小艇母艦的。沒一會兒,紫妍便飛奔進來,撲入他的懷裡抽泣不已。
徐簡安慰道:“沒事就好。這又不是你的錯!幸好他們還算聰明,放回了我的心肝寶貝,不然到了天涯海角我都會追殺到底!”
紫妍感動道:“徐少,你對我太好了!”
徐簡隨口道:“你還是叫我哥哥吧,更親切些!”
紫妍破涕爲笑,狠狠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潘素雲微生醋意。然而她深知自己與紫妍的作用完全不同。紫妍就象一張白紙,純靠其天真無邪取勝,在事務上是幫不了徐簡大忙的。而自己經歷複雜,要得到紫妍式的信任不太可能,只有在事務上成爲賢內助纔是唯一爭勝之道!
她飛快的調整了心態,若不經意的提醒道:“斬首行動是否調整,還請教主示下!”
對徐簡,紫妍一向稱徐少,江月琴爲自尊計,只肯稱鈞座。榮振最有古風,肯稱師父。而潘素雲着意稱其爲教主,自稱奴婢,卻是在微妙的暗示,自己是徐簡的秘密組織成員,與他的關係親密而褻膩,絕不同於“外面那些靠不住的人”!
徐簡道:“人多未必有利。坎水城的舊人都是奕詝舊部,新人多數還不堪用。公孫玉靈等幾個老手又要留守鎮場子。所以人就不多調了。但是速度要加快。現在咱們就全速趕路,殺奕詝一個措手不及!”
徐簡一聲令下,兩艘飛船立刻加速向南。爲安全起見,飛船並不敢飛得太高,速度也沒開到極限。這樣也好留有變速轉向的餘地。二分局在地球局的系統裡面,科研實力不算最強。但裝備卻是最多最好的。坎水城裡,儲備的飛行器及備件充裕之極,維修廠也能修造除鎖控系統外的幾乎所有部件。原先的鎖控系統當然已全部更新密碼,但徐簡對之並不放心,生怕留有“後門”,所以一面組織人力重寫系統,一面對轄下的飛行器進行嚴密管控,平時極少派出來巡邏。現在要對付的是佔據二分局局長寶座近百年之久的奕詝,徐簡就更加不敢借助這些後現代高科技裝備。還是用氣功這種“前現代”技能來得靠譜!
飛船在月色下隱蔽形體向南急趕。飛船裡,成功勾搭上徐少的潘素雲問道:“江月琴、榮振那些叛徒,教主難道就這麼輕輕放過?”
艙室內柔和的燈光下,徐簡臉現神秘微笑,擺手道:“飯要一口一口吃,敵人也不能一次全搞掉。就讓他們先給一分局找點麻煩,咱們也能少個對手,先集中精力幹掉奕詝。然後對付傅剡!”
潘素雲道:“對傅剡你可要小心。他的紀委是內部整肅機構,在格陵蘭島單獨開設機關,手下有一支數百人的精幹執法隊,裝備精良,還掌握大量人所不知的系統後門、漏洞,各分局裡都有他們的隱蔽線人,一不小心就可能中招的!”
徐簡點頭道:“怪不得奕詝肯放棄大量裝備、人員,看來也是怕吃不了撐着。所以乾脆丟給我,讓我替他吸引火力!不過他奸詐,我也不笨。所有舊人和舊裝備,我都僅做有限制的使用。我的真正武力,是你手中這些氣功好手。而高科技裝備的大規模應用,則要等到我培養出了自己的全班科技研發和裝備使用者以後!”
潘素雲想了想,說道:“本來呢,我對搞科研實在已經興趣缺缺。不過既然教主的事業已成我的家業,我總得出上點力!”
她在終端的手寫板上寫下幾個名字,加註後傳給徐簡道:“這些人都是我一手培養的,相對可靠。我把他們的專長都列上了。就算教主爲謹慎起見不直接使用他們,至少可以讓他們承擔培養新人的教學工作。他們解決不了的技術問題,我就辛苦一點自己擔起來吧!”
純以科技造詣而論,潘素雲其實還在江月琴和榮振之上。她雖然出身於研發部門而非裝備製造部門,但她的理論功底寬廣厚實,又長期從事應用物理方向的研究,實驗設備幾乎都是親手設計製造,對於裝備製造業並不陌生!
徐簡點頭道:“也行,那就由你兼任教育廳和工業廳廳長,兼管一下新人養成及**工業體系的打造!”
一下子弄到兩個官位,潘素雲自是大喜過望。她暗道:果然通過潛規則升官才快。有條件有機會的聰明人,誰會不喜歡家天下的權力組織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