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六章 海軍

我的擔心沒有錯,海軍果然鬧出了點事情來。

事情是在四月二十一日晨發生的。從威海出發的海軍艦隊在經過小半天的航行後,到達長崎港,一艘魚雷艇不知道是按捺不住怒火還是受了艦隊高層的指使,闖入港內示威,扯出一條條幅上書四個血紅大字“血債血償”,艇上的37炮還對着港內的一些軍艦進行了警告性射擊。至此,事態已經完全無可挽回,日本人雖然懾於港外大型艦隊的威懾,但還是派出兩艘巡洋艦對這條北丙號魚雷艇進行驅離,不過始終是沒有開火。只是依靠自身的大噸位和速度與魚雷艇玩起了膽量遊戲。

日本警備艦隊司令伊東佑亨還是冒了險的。派出的扶桑艦和千代田的艦長都是老艦長,知道帝國如今的困境,中國人是蓄意來挑釁的,如果一個處理不好,很有可能便會給目前自己手頭這支大日本帝國的海軍全部家當帶來滅頂之災。作爲海軍中新晉的高級將領,伊東佑亨得到過海軍大臣樺山資紀的誇獎,雲說伊東是大日本海軍未來的希望雲雲。面對看上去一帆風順的仕途,伊東不能不爲自己,爲大日本帝國海軍小心謹慎一些。

他給自己和軍港內的警備艦隊定下的策略是不墮國家尊嚴,但是也不主動滋事。是以儘管清軍的魚雷艇北丙號放肆的主動開火,但是派出的扶桑艦和千代田艦都是沒有開火還擊。而是企圖用大噸位來將魚雷艇逼出軍港。

便在這時,清國海軍竟然全部離開了長崎港外海面,轉而向南而去,岸上的偵查報告不住的傳回到正在密切觀察着扶桑艦和千代田艦與清軍魚雷艇之間的摩擦的伊東佑亨耳朵裡。清軍想幹什麼?

敵艦轉東!敵艦轉東!

伊東佑亨的腦袋一下子炸了。中國人將一艘魚雷艇留在了軍港內,而大規模艦隊集羣卻繞過九州島而後直向東方而去,東方……是東京。

作爲警備艦隊的司令長官,如果放由敵方艦隊通過佐世保港的防區而直達東京灣,萬一發生任何事變,那麼他伊東佑亨縱百死亦無可贖罪了。

傳令繼續觀察之後,伊東佑亨命令所有艦隻拋開清軍北丙號魚雷艇,全速出港,向清軍艦隊追擊。

旋即不久,事變即告發生,扶桑號的老艦長新井有貴卻犯了急火攻心的毛病,從旗艦——四千噸級的剛剛從法國地中海船廠交付日本國內的鬆島號上傳來的旗語表明,艦隊即刻要做好戰鬥準備,保衛東京,但是眼前這艘小小的魚雷艇卻利用艇小速度快的優勢,迅速的突破了兩條巡洋艦的防護圈,衝進港中。因爲艦隊即將出發作戰,此時如果放這艘魚雷艇入港,後果不堪設想。而且,此時不打,待到小艇進入艦羣投鼠忌器之下,更加無法打擊。

所以,新井有貴果斷下令擊沉。新換裝的六寸快炮將彈丸迅速的送出,在北丙號魚雷艇周邊不斷濺起水柱。命令下的還是遲了,北丙號魚雷艇已經衝往內港,數十條警備艦隊的艦艇正緩緩啓動,準備出港追擊清國艦隊。扶桑號不能再開火了,糟糕的命中率下,貿然開炮非常有可能打到自己的友艦。

擊沉他!作爲一個軍人,警備艦隊司令長官伊東佑亨必然要有自己的擔待。於是整個艦隊在留下扶桑號對付北丙號之後,其餘全部十餘艘戰艦啓航出港,向着南方水域而去。

在這種情況下,北丙號不得不棄船登岸,四十餘名乘員放棄了兩百一十噸的小魚雷艇,靠泊位上岸,出於安全考慮,並沒有招來扶桑號的炮火襲擊。但是四十餘名清軍海軍士兵被日本陸上警戒部隊包圍對峙。

伊東佑亨的艦隊向南行駛,經過半個多時辰的航行,艦隊就快要轉左進入大隅海峽,最後一次得到清軍艦隊的消息就是在這裡了。伊東佑亨的心情充滿忐忑,就連艦隊經過他的家鄉,也是他的上司海軍大臣樺山資紀的家鄉——鹿兒島都沒有讓他的心情平復下來。

他站在艦橋上無奈的望了鹿兒島方向一眼,心中暗歎,若是真得讓清國人對東京造成什麼傷害,便應該從哪裡來回哪裡去了。只是不知道,還能葬回人傑地靈的鹿兒島嗎?

懷着忐忑的心情,伊東佑亨的警備艦隊直向東而去,卻始終沒有見到前方任何清軍艦隊的身影。這讓伊東疑惑不已,清軍的主力是兩艘航速遠遠落後於己方全巡洋艦編隊的鐵甲艦定遠和鎮遠。照理來說無論如何也能在進入東京灣之前將清軍截住。伊東已經做好了作戰的準備,至於戰果如何,就看天照大神的庇佑了。

又追了一陣,仍是沒有結果,此時警備艦隊已經越過了四國島,眼前就是甲本港了,仍是不見敵蹤。

不好。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了!伊東佑亨腦子裡閃過這樣一個可怕的念頭,該死的中國人一定是從種子島或者屋九島什麼地方繞回去了!伊東果斷的看了看天,下令回航。

又經過幾個時辰的回航,已經是傍晚了,夕陽燒紅了晚霞將西方的海面映得一片通紅,但是在一衆滿懷戰鬥的激情出港,連午飯都沒吃,而後又是千里奔襲卻又一無所獲的日本海軍士兵們眼裡看來,卻更像是在長崎佐世保軍港內燃燒着的熊熊火焰。

所有人的心中都是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命運的裁決。直到黃昏的夕陽將完整無損的佐世保港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伊東佑亨這才鬆了一口氣。靠岸後,佐世保軍港司令官坪井航三向伊東佑亨通報了緝捕清軍北丙號魚雷艇的情況,全挺四十三名成員在軍港內持械與陸上保安人員對峙,由於目前局勢特殊,未得高層允可,港內警戒人員不敢使用武力緝捕。過了一陣又自行回到艇上去了,大搖大擺的開船離港,向西方而去,料想是回中國去了。

伊東佑亨思來想去,與坪井航三反覆推敲,都不明白中國人這是搞的什麼名堂。最後才得出一個結論,中國人對長崎港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目的,也許,僅僅是耍弄了警備艦隊一下而已。伊東有些憤懣的擰了擰拳頭,解嘲的笑着對坪井航三道:“如果這樣能夠讓中國人解氣的話,警備艦隊就認了吧。只要不給東京帶來麻煩,這樣的侮辱警備艦隊承受得起。”

“司令官閣下,我們要買新艦。”,平井航三的心情同樣沮喪,無力的嘆了口氣後對伊東佑亨說:“清國海軍完全在大日本海軍之上了。如果東京不購買大船新船,清國的兩艘鐵甲艦定遠和鎮遠將永遠是大日本帝國的噩夢。也許,明天我們還能見到這場惡夢。”

的確,定鎮二艦是日本的噩夢,過了這一天,便在長崎港內的日本警備艦隊完全放棄戰略巡航準備全面應付清國艦隊有可能的挑釁的時候,中國海軍編隊卻沒有來造訪,直接從大隅海峽直撲向東,全艦打起作戰旗號,從本州島與伊豆諸島之間的航道直撲東京灣。旗艦定遠艦上升起三面龍旗,代表有高級官員在艦。

北洋水師的二十一艘艦艇編隊在東京灣靠港,自從黑船來襲事件之後從未見過如此密集的外國艦隊的日本人完全被清國海軍的威勢震懾,沒有任何人膽敢阻攔,或者象徵性的使用岸防炮臺開炮。

定遠艦艦首左右兩座二連裝305毫米巨炮指向東京,無法窺知中國人意圖的日本人迅速的將消息傳遞給了政府,負責東京灣防衛的海軍省主事山本權兵衛試探性的派出了唯一一艘能夠略略與定鎮二艦稍稍接近的三景艦之二——排水量四千二百七十八噸的嚴島號(第三艘僑立號在造)接近定遠艦,打出旗語斥責中國艦隊入侵日本領海。

對方的旗語卻是不容抗拒:此乃大清欽使座艦及護航編隊,即刻引航入泊!若拒絕,視爲對大清皇帝不敬,即爲宣戰!

無奈之下,經請示政府,問清楚艦上欽使乃是欽命赴日宣慰使,大學士翁同龢後,山本權兵位下令嚴島號爲定遠艦引航,並鳴十九響禮炮歡迎。

定遠鎮遠二艦等二十一艦並連泊岸,將東京灣擠得水謝不通,聞訊趕來的貴族院議長伊藤博文與商務大臣陸奧宗光並海軍大臣樺山資紀在碼頭恭迎,待儀式準備完畢,翁同龢纔在劉步蟾的陪同下,慢慢走下定遠艦,一落地便微笑着與伊藤博文擁抱,暢述別後情懷。全然不顧對方忐忑不安,有一肚子話要講。

在表達了再次來到日本的欣喜之情後,翁同龢又長篇大論的說起了中日友好的歷史等等話語,好不容易伊藤博文才勉強找到一個機會插話寒暄道:“原說宣慰使閣下是在五月初到的,我們也已經做好了迎接貴使的準備,卻沒想到貴使提前來到了。怎麼貴國大皇帝陛下旨意有變嗎?”

翁同龢出使日本的確是我的旨意,也是我命令海軍護送翁同龢直到東京灣,原來我也沒想要有這麼大的規模。只是擔心海軍向來以前是李鴻章系統的,會對以前與李系不睦的翁同龢有所不敬,特意下旨要重視此次護航任務。卻沒想到劉步蟾就藉着這個由頭,又加上自己近來對局勢的判斷,纔有了這兩天的神神鬼鬼的行動,先是戲耍了日本警備艦隊,而後又是海軍整編編隊直搗東京灣,讓日本岸防和東京京畿防護大驚不已。更讓翁某失落已久的虛榮心膨脹到了極致。

當然,我還有另外一道便宜行事的旨意在劉步蟾那,若是日本啓釁,海上鬧事就打船,岸上鬧事的話,那便可以對岸防進行還擊。

這不,聽到伊藤博文的詢問,翁同龢擺起了架子來,說道:“皇上旨意乃是天意,伊藤君不該問的。”

那邊劉步蟾接過話頭道:“翁大人乃是宣慰使,本軍全權負責翁大人的安全,但有事變,則本軍承擔宣威任務。如今幸好海陸安寧,本軍完滿完成任務。”

翁同龢愕然轉頭,對劉步蟾小聲道:“是宣慰,不是宣威,劉軍門不可亂說話。”

劉步蟾笑了笑,轉頭與日本海軍大臣樺山資紀道:“皇上另有旨意給我,本軍務必於今日接回我大清藩屬琉球王室,請貴國不要讓本將爲難”,說完正色駐足道:“日方諸人請先行,吾皇有密旨,翁同龢跪聽!”

衆人紛紛停步,日本人自然避嫌前行,東京灣的凜凜海風中,劉步蟾將我有關談判的幾條重點指導方針向翁同龢一一宣讀。本來這個東西是應該他離京前去面見我時我向他說明的,不過近來實在太忙,所以就事後補充了這麼個聖旨,由劉步蟾在他抵達東京時宣佈,免得他被日本人的友好勾起了舊情,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第一,尚氏一直通過翁某乞懇琉球復藩屬地位,故此事由他負責,劉步蟾協辦。第二,申斥日本政府的無理舉動。第三,翁某無權談判,只需負責以上兩點,日後與日本的談判,另有特命全權大臣負責。

聽了劉步蟾的宣旨,剛纔還覺得風光無限的翁同龢頓時清醒了不少,他只是一個閒散大學士而已,有宰相之名而無宰相之實,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做主的,在日本人面前說話要注意點了。

回頭看了看港內的大清艦隊,大軍壓境,翁同龢心裡又恢復了點底氣,恭恭敬敬的磕頭領旨謝恩,起身與劉步蟾商量道:“劉督打算在東京辦完上諭嗎?”

劉步蟾微笑着將翁同龢扶起道:“老相說的對,標下要將尚氏一門接返琉球,恢復琉球王室。昨日本部海軍已至琉球宣旨了。”

“哦。那艦隊豈不是要在東京停留許久?”,翁同龢皺了皺眉道:“威海防衛可怎麼辦?”

劉步蟾哈哈一笑道:“老相爺多慮了,本部今日便要帶人走。今晚泊琉球,明日便可返回威海。放眼東亞,嘿,威海安全着呢。老相爺放心。”

威海的確是安全的,經過昨天那一場虛驚,長崎港內的日本警備艦隊哪敢出港?若是落單被中國人擊沉一兩艘,也只能啞子吃黃蓮。而威海的岸防警備也不是開玩笑的。

翁同龢還是不能置信,看着自信滿滿的劉步蟾,對這個年輕人又加多了一層不滿,冷冷的道:“若是日本人不肯放人呢?”

劉步蟾注意到了翁同龢的語氣,止住笑容搖了搖頭道:“翁相以爲我劉步蟾膽敢違旨嗎?既然皇上有上諭要劉某辦成這件事,劉某辦不成豈不是有負皇恩?老相務必要向日本人說明。翁相是宣慰,末將是宣威!”,轉頭望向港灣內龍旗飄揚的艦隊,冷哼一聲道:“不肯?老子轟平了東京再說!”

翁同龢一愣,一陣涼涼的海風吹來,讓他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劉步蟾流露出來的殺氣讓他心裡也不禁一陣發寒,讓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劉步蟾話語中對他的不敬。呢喃着嘴裡吐出個“這”字,也被劉步蟾接着的話語打斷:“老相好走,劉某便在艦上靜待老相好音。此時乃是巳正,本艦隊初定申初啓航,若是日本人不肯,也請老相務必於申正之前返艦。過了這個時辰,大炮不等人!”,劉步蟾掃了一眼看兩人已經宣旨完畢慢慢走近的伊藤博文等人,收起懷錶狠狠地說道。(分別是巳正:上午十點,申初:下午三點。申正:下午四點。)

不待幾人反應過來,劉步蟾冷笑一聲,抱拳向翁同龢道:“末將在艦上靜待好音!告辭!”,轉身大踏步回頭,身旁的水兵隊列一個收槍禮,排着整齊的隊列跑步跟在他的身後,返回定遠艦。

看着這羣殺氣騰騰的背影,許久伊藤博文才緩過神來,問翁同龢道:“翁大人,劉將軍這便要回航嗎?”

翁同龢板着臉,搖了搖頭朝艦隊的方向努了努嘴道:“你看像嗎?”

港灣內,正響起一陣尖利的警笛聲,隨着定遠艦上的旗語,所有艦隻的主炮不住的旋轉着炮口,對準了岸防炮臺。定遠艦的巨大主炮,正緩緩的轉動着,指向了東京主城區的方向。

“這是什麼意思?”,樺山資紀脹紅了臉,惱怒的問翁同龢道。不待回答,回頭一陣急速的日語向身邊的士兵傳令,要岸防做好開戰準備。山本權兵位那邊也早已準備完畢,炮臺的炮位全都瞄準這港灣內停泊的清軍艦隊。一時之間劍拔弩張。

翁同龢到了這個關頭,還是體現了濃厚的氣節,冷冷的板着臉道:“奉上諭,至東京接返琉球尚氏王室復國,兩個時辰內送到艦隊上。否則,本使無法節制艦隊了。”

伊藤博文緊鎖着眉頭,看了看岸上海上無數映耀着陽光的炮口,倒吸了一口涼氣,緩緩道:“貴使能否多點耐性?待我與政府商榷再說。而且……中日之間有條約,琉球乃我大日本帝國領土。”

翁冷冷一笑道:“貴國比俄國怎樣?中俄剛剛簽署北京新約,前約作廢。可爲今日之師。本使年紀這麼大了,有的是耐心。可以海軍沒有。”,說完不理伊藤博文,轉而面向西方深深跪倒,鄭重的磕了三個頭。起身轉身,木着臉一言不發,登上了日本方面準備好的馬車。

定遠艦上的劉步蟾正看着翁同龢,他知道,這位老儒已是準備將這把老骨頭扔在東京了。

烈日當空,陽光照耀下的東京灣氣氛緊張異常,猶如一桶瀕臨爆炸的火yao,所欠缺的,就是一個導火索了。

伊藤博文平息了心中的憤怒,制止住樺山資紀和山本權兵衛的傳令,不用問他就知道這些愚蠢的武夫想去幹嗎,如果琉球尚氏那個瀕臨死亡邊緣的老頭在今天死在東京的話,那麼這些人全部都是大日本帝國的罪人。

伊藤博文不甘心的看了看港灣中那可怕的艦隊,緊鎖着眉頭問樺山資紀道:“有把握嗎?”

沉默……

良久山本權兵衛憤怒的說道:“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交出琉球人,是大日本帝國的恥辱!也是帝國軍人的恥辱!”

樺山資紀喝斥道:“放肆,有你說話的份嗎?”,擠了擠眼睛道:“滾開!你不配站在這裡!”

山本權兵衛脹紅了臉,彎腰“嘿依——”了一聲,就準備轉身離去。

“行了。”,伊藤博文嘆了口氣道:“不要演戲了。我難道不知道你們想幹什麼嗎?兩位帝國的軍人,我理解你們,不過拜託你們做事情之前動動腦子好嗎?如果你們做了!”,伊藤博文失去了平日的儒雅,憤怒的擡起手臂指向不遠處的定遠艦道:“你們能對付得了這支龐大的艦隊?”,怒火使得他的呼吸也急促起來:“你們……你們是想毀滅大日本,毀滅天皇!渾蛋!”

“那——”,樺山資紀惱怒的迴應道:“難道照他們說的去做?大日本帝國還有臉面嗎?”

“臉面?哼!”,伊藤博文冷笑道:“沒錯,照他們說的去做。記住,帝國的軍人們,沒有武力就沒有臉面!”,轉身離開兩人,向翁同龢走去,走到半路突然停了下來,轉頭道:“我們必須要有大艦!”

再轉過頭時,已經是換了一副笑臉,謙恭的形象映入翁同龢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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