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零章 長崎攻防戰(三)

長崎攻防戰系列本章結束。

悲劇完全發生於一場誤會。清軍的誤會來自於他們的統帥聶士成,從聶大帥的角度來說,長崎高達三萬人的武裝部隊不明去向,他必須要對自己的國家,自己的部隊負責。所以,他選擇了一個較爲安全的進軍路線。

而日本人的誤會則是這個誤會的衍生物,當山根信誠師團的一個步兵旅隔着有田川發現聶部的時候,愚蠢的攻擊行爲發生了。理由很簡單,因爲他門必須要對身後的師團部以及其他正在渡河或者已經渡河但還沒有佈置好防線的兄弟部隊負責。

這是在日本國土上的第一次平原野戰,參戰軍力相加超過了兩萬人,依照日本人的標準,這足以稱得上一次合戰。是以,姑且讓我們命名之有田川合戰。

而在長崎以南的飯盛山和番神山一線秘密駐札的乃木希典一部,也在密切的注視着長崎方面的變動,峰高362米的飯盛山使得整個長崎城以及海邊的清國艦隊的佈防情況盡收他的眼底。

“乃木閣下。”,他的副手叫高橋新之助,注意到自己的長官臉色肅穆,有心說一些其他的話題來衝散一下眼前這種緊張的氣氛:“這場仗勝利之後,閣下有什麼心願麼?”

乃木希典放下望遠鏡,轉過頭來澀澀的笑了笑道:“勝利?不管怎樣的勝利,都不能避免長崎的毀滅了……”,嘆了口氣道:“也許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儘自己的能力在陸上多殺傷支那人了吧。至於他們的海軍,實在是無能爲力了。至於我本人……也許會在戰後負責起明宮嘉仁皇太子的軍事教育了吧。這是天皇陛下的旨意,也是我乃木希典的心願……你呢?高橋?”(明宮嘉仁皇太子即後來的大正天皇,明宮乃宮號,不是姓,日本天皇沒有姓。日本皇子皇女一出世,即有宮號,名字中皇子必帶仁,皇女必帶子。)

“我?”,提到自己,高橋挺起胸膛,昂揚的說道:“身爲帝國軍人,高橋從沒有想過除去在戰場上爲國捐軀以外的死法!就讓高橋爲了保衛長崎而捐軀吧!”

乃木希典看了高橋新之助好一會,點了點頭,略帶傷感的說道:“是啊,帝國軍人身受天皇陛下厚恩,除了以身許國之外,還怎麼能有什麼私心呢?今天,我便在你高橋面前立下誓言,如果高橋新之助在這場長崎合戰中爲國捐軀的話,乃木不敢隨後赴死,那樣會有負天皇陛下的恩德。但,乃木已將這條命,交給了天皇陛下!天皇陛下駕崩之日,便是我乃木希典捐軀之時!”(乃木希典,明治天皇死後,即行切腹盡忠。)

“閣下!”,高橋突然發現這氣氛盡然越說越傷感。難道,情勢就真得那麼悲觀嗎?

轟!巨炮的轟鳴突然響起,震盪着每一個人的心靈。

當槍聲在東方響起的時候,還不是十分密集,聶士成向那高高的蘆葦灘看去的時候,沒有看到有什麼大規模軍事存在的跡象,儘管蘆葦尖的動盪十分可疑,但海風較大,誰也沒有預料到在這裡盡然埋伏着一支近萬人的軍隊。而且,距離還很遠,目測看來,那片蘆葦灘到自己的部隊一線,最近的距離也超過了步槍的有效射擊距離。所以,聶士成將之判斷爲小規模的武裝力量的騷擾。是以,只是下令部隊儘可能的向西靠,注意東面的蘆葦灘即可。他的目標還是長崎。

這時的時間是下午三點半,夏日的陽光依舊熾熱,聶士成部這一番急行軍下來,每個人都是一身淋漓臭汗,幾個不知死活的士兵見拖在最後,便相約着去東面那依稀可見的小河中洗一下,哪怕是身上過一遍清澈的河水,也要清爽很多,然後再跟上大部隊,那也不是什麼危險的事情。

剛剛那幾聲槍響,便是向這幾個士兵射擊的。

聶士成的命令剛剛下達沒多久,下面立刻就將幾個士兵喪命的消息回報了上來。問題一下子嚴重了起來,聶士成止住馬蹄,拿起望遠鏡向東面搜索,平靜的原野和村莊,進入他的視線。

“騎兵營第一棚!”,馮國璋下達命令:“給老子抓住那幾個王八蛋,都給老子小心着點!”

“喳!”,幾十匹馬向東飛馳,黃克強正是衝在最前面的一位。

槍聲突然大作,也幸好山根信誠軍團的士兵們同樣沉不住氣,過早的開火使得自己的實力被暴露。一陣狂風突然吹過,吹伏了高高的蘆葦尖。

“停下!停下!大帥!”,黃克強突然停住馬,勒馬迴轉狂聲吼叫道:“對面大批倭兵!大帥小心!”

一棚人馬在鬼門關口打了個轉又飛馳而回,許多人的臉嚇得煞白。

“小黃!多少人!別他媽一驚一炸的!”,馮國璋上前刷的在黃克強年輕的臉上刷了一巴掌:“沒見過人是吧?再他媽胡說八道動搖軍心砍了你的腦袋!”

聶士成狐疑的看了看東面,馬鞭指着黃克強說道:“一共有多少人?華甫,剛纔那一波槍聲,聽上去人不少,聽聽小黃怎麼說。”

“回……回大帥話,回馮爺話。”,黃克強撫着自己還在發燙的臉,沉靜的說:“看上去起碼有一鎮,恐怕還不止!大帥,不可掉以輕心啊!”

馮國璋喝斥道:“放肆,你跟大帥就這麼說話!”

聶士成擺了擺手,招呼馮國璋道:“華甫,少廢話,你聽着,你親自帶人,到前面尋路,給本帥查明敵人實力!一刻鐘之內不論如何,都給我回來回話!”

“喳!”,馮國璋帶着自己的親衛飛馳而出。聶士成喝令道:“其他人!原地休息,各營統帶約束各自人馬,不準向東一步,違令者格殺!”,下得馬來,取出水囊喝了一口水,又遞給黃克強道:“你不錯,到底是老李家調教出來的兵,就是稍微毛糙了點。不過孺子可教!好,打今天起,你跟着我吧!”

“謝大帥成全!”,黃興一臉興奮。

“嗯。”,聶士成點了點頭,伸手接過水囊道:“好,現在你就去給我傳令,要通勤局的人給我把電臺架好,兩個機槍棚的人,東西各一棚六挺,給我架好。他媽的,如果老聶我猜得不錯的話,咱們是給人包了餃子了!嘿嘿,小子你怕不怕?”

黃克強啪的立正,行了個禮道:“跟着大帥,不懂什麼叫怕!大帥小的去了!”,轉身上馬,飛奔着傳令去了。

聶士成望着這小子的背影,咧着嘴笑了,這小子的脾性真像年輕時候的自己,以後大有可爲啊!

東面有敵,如果黃克強沒看錯的話,兩鎮要超過一萬人,看來就是出城的那一批,而自己身後的長崎城,還有三萬人馬。如果當真是被包餃子的話,自己這一萬出頭,有點形勢不妙啊!所以,必須在兩面之間選擇一個突破口。

但是,自從見識到新武器特別是馬克沁機槍的威力後,聶士成越來越不喜歡集羣衝鋒突破敵人防線的策略,以前的騎兵冷兵器時代,騎兵的衝勁以及破壞力足以對那些手持冷兵器的對手造成極大的心理威懾與實際殺傷,但是自從軍中大規模配備馬克沁機槍之後,這種衝鋒面對做好準備的敵人來說,越來越接近於自殺。

所以,自從他的龍旗軍中引入機槍後,他最重視的就是機槍子彈的供應,在他的輜重營裡,專門有二十餘匹騾子專門馱帶子彈供應,而每個步兵隨身攜帶三十發子彈就夠了,輜重營的子彈是全部供應給機槍的,他還親自改造了數輛大車,使之形成一個移動的供彈所,雖然打起仗來消耗巨大,但是消耗嘛,打仗哪能沒有消耗?打勝了總可以找得回來,一旦打敗了,省的那點錢還不夠塞牙縫呢。

這也是他爲什麼在東西兩線各佈置了六挺機槍的緣故。

等,等馮國璋回來,弄清楚敵人的實力配備後,他就要開始他的計劃了。

“稟大帥!”,馮國璋一馬當先匆匆下馬,行禮後向聶士成稟報說:“沿東面那條有田河,敵軍人數應在一鎮,七千人左右,其中有一半人馬正在渡河,大帥,半渡而擊,現在正是殺敵的好時候啊!”

聶士成眉頭一皺,擺手道:“看地圖。我們這裡地勢不好,傳令,全軍急行軍,一刻鐘以內到達南面三裡處的心野和橫手一帶,電臺給艦隊發電報,要飛艇升空到我處上方,告訴他們,要炮瞄!海軍現在可以向長崎開炮,狠狠的開炮!老子不能留三萬人在我的後面!”

這也就是乃木希典和高橋新之助所聽到的那第一聲炮響的由來。炮火很有節奏的將燃燒彈投送到長崎城內,大約是每分鐘有一發的樣子,密集倒也不是十分密集,但是整支艦隊除開護航登陸艦隊的三四艘巡洋艦之外,不計補給船,總計超過一千噸的炮彈儲存量,正在緩緩的流向長崎。

燃燒彈在城內爆炸,將炮彈內儲藏的黑火油與暹羅運來的橡膠的混合物點燃,又無規律的拋向四面八方,引燃這座木質的城市。轟隆隆的炮聲中,大夥噼噼啪啪的開始燃燒起來。整個長崎迅速黑煙籠罩,原本就很高的氣溫進一步的升高,席捲整個城市的大火團,將這個城市一切能夠燃燒的東西全部全部點燃,引領着它們完成向黑炭向灰燼的進化過程。

長崎的三十幾萬平民儘管已經在戰前提前疏散了近三分之一,而且也作了戰前通告,通告居民長崎有毀城的危險,如果有內陸的親友,可以自行選擇是否離開。但是忠勇的長崎市民怎麼能走?在目睹了天皇從東京發佈的玉碎詔書後,長崎人的心沸騰了,玉碎!玉碎!爲大日本玉碎,爲天皇玉碎!

熊熊的大火吞沒了長崎,也點燃了聶士成的殺性,一刻鐘後,心野和橫手丘陵上,聶士成下令撥留四挺機槍面對長崎的方向,其餘八挺正對有田川防線。炮營的行營炮準備就緒,就只等待天空中的飛艇及時給他們傳回炮瞄數據了。

乃木希典一旅全體,正在飯盛山以及番神山一線,目睹着北面那個巨大的火團。

如果還有命……十倍償還!從乃木希典到普通一兵,每個人都噙着熱淚,捏緊了拳頭在心中發誓。十數萬長崎同胞,正在大火中徒勞的掙扎,不由得他們不憤怒。西面波光嶙峋的洋麪上,正在吞吐火舌的清軍艦隊,讓每個人都有一種有心殺賊無力迴天的惆悵。天照大神啊!爲什麼你不睜開眼睛看一看這幕人間慘劇呢?振奮你的神力吧!一場海嘯就能讓戰局扭轉啊!乃木希典閉上眼睛,無可奈何的想着。

“火!火!長崎的火!”,士兵們驚慌失措的在山根信誠身邊喧譁着,這讓他非常的惱怒。難道看不見嗎?西方那場遮天蔽日的大火,黑煙甚至遮蔽住天上的太陽!該死的支那人,放馬過來吧!

聶士成當然沒有那麼傻,他在守株待兔,同時密切的觀察着長崎的方向,這麼久了,這面的防線依舊沒有發現敵人大規模的衝鋒,只有數千個平民向着東方衝來,當機槍的子彈收割下幾十具屍體後,就再也沒有人膽敢向着正東偏南方向而來了,而是紛紛轉而北上去了。

不用管長崎了吧。也許他們向海灘那邊去了吧。嘿,那就交給海軍那幫王八蛋吧,他們艦上的快炮,對付這些屁股冒煙的兔子正正好,再說,登陸場上那一千號人配合上機槍,沒個萬把號人也拿不下來。

“大帥!上面的人傳了訊息回來!”,通勤兵大聲報告:“沿有田河東岸佈防的約有七千人,都是步槍,行營炮一十七門,還有三千人持續向東,目的地不明,請示大帥是否要繼續觀察?”

“廢話!當然追!還有,讓上面那個兔崽子趕緊把倭人的炮位傳給炮營,直接報王士珍,讓他接到後不用等中軍命令,立即給老子敲掉它!”,聶士成拿着望遠鏡,在他這個位置,已經能夠看見敵軍沿河佈防的一條黑線,只是他畢竟是在地面,觀察的遠不如天空中那麼視野開闊。

由於徐世昌不在,由王士珍暫時統帶的炮營很快開始了動作,87毫米的炮彈呼嘯着落在日軍的炮兵陣地上,在空中炮瞄數據的指引下,僅僅用了三輪炮擊就準確地找到了應當命中的地點,日軍的十幾門野戰炮瞬間變成一堆廢鐵。

聶士成仍舊不動,氣憤交加的山根信誠此時已經在金山嶽腳下了,西方的防線由自告奮勇留下的西寬二郎指揮,西寬二郎在這一輪炮擊後頓時發現他不應該接手這燙手的山芋的。

清軍絲毫沒有發起衝鋒的意思,只是任由炮火慢慢犁過自己的防線,儘管有所偏差,但是偏差過後沒多久,總會有一輪炮火正確的犁過自己防線所在的這條線,眼見己方一槍未發,而傷亡已經迅速攀升到了三位數,而且,正有向四位數邁進的趨勢。

“西寬閣下!衝鋒吧!要麼後撤!再這麼打下去,這個旅團就完了!天上有支那人的飛舟,還隱蔽個屁!”,憤怒的參謀能登谷太郎向指揮官咆哮着。

西寬二郎惱怒的看了一眼能登谷參謀,狠狠地下定決心,擡起右手發佈命令:“命令——全體,準備渡河衝鋒!”

有田川是條淺淺的小河,落在河中的炮彈除了濺起浪花外,往往還帶起黑黑的河泥,平渡過去也根本無須架橋,最深的地方不過到脖子而已。這也是西寬二郎爲什麼選擇衝鋒而不是後撤的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很簡單,撤退的危險程度是不可想象的,除了敵方的炮火會造成大量殺傷之外,還會暴露自己的師團部。更重要的是,作爲近衛師團和參謀本部的高官,自己主動請纓來到前線,如果是潰敗着去見師團長山根信誠的話,他丟不起這個人,作爲一個帝國軍人,他寧願死在衝鋒的路上。

一切如他所願,六千餘人的隊伍,分作兩大集羣向着偏西南方向的清軍心野和橫手防線發起衝鋒!

衝啊!趁着支那人的大炮還沒有調校好!西寬二郎指揮着手下的兩個半聯隊,冒着清軍的炮火,強行渡過有田川!

兩千米!一千五百米!一千米!隆隆的炮火聲中,參謀不停的向聶士成報告着敵軍前鋒距離防線的距離。清軍仍然一槍未發,只是行營炮的炮彈不斷的在敵軍衝鋒集羣中央綻開彈花。

“八百米了!大帥!”,參謀情急之下,聲調也越來越高。

聶士成擡起右手:“傳令!步兵自由開火!兩個機槍棚!給老子狠狠地打!傳令輜重營全力保證供彈,備好水給機槍降溫!一旦發現機槍啞火,輜重營統帶斬立決!”

嗒嗒嗒!這是馬克沁機槍第一次用在大規模的步兵對決上,十二挺馬克沁機槍第一次發揮他令人恐懼的威力,在心野和橫手丘陵短短六百多米寬的防線上,中日雙方密切配合,第一次爲馬克沁機槍的威力寫上了註腳。

此戰過後,隨軍的德國參謀在給西方報紙的評論中,給這種大殺傷力的武器安上了一個西方色彩很濃厚的名字:死神的鐮刀。

鐮刀像割麥子一樣收割着日本人的屍體,噴射的火舌所映射的方向上,一茬茬的麥子……不,是年輕的帝國軍人的屍體整齊的倒下。輜重營的輜兵偶爾澆上水,爲這柄鐮刀降溫。

步兵們也很惱火,好不容易瞄準了一個敵人,正準備開槍的時候,那人已經倒下了,山丘下,敵人的屍體向捆好的麥子一樣,一堆一堆的。當然,也有狡猾的倭兵隱蔽在這些麥堆中,偶爾發上幾發冷槍,但是很快就被炮火所殄滅,隨着一堆麥子飛上天空,落下時已經成爲這堆麥子中最新鮮的那一株。

“諾茲給給!”,用不了太久,一個小時後,西寬太郎的命令已經無須由通訊兵傳遞給他的部下了,他身邊僅僅只剩下了三百多人,木訥訥的看着前方自己同伴大片大片的屍體。聽到這熟悉的指令後,身子顫了顫,機械地向前衝去。很快的,又頹然倒下。

西寬二郎又攏了攏手,身邊的人只剩下了三十來個。西寬悲壯的擎着指揮刀,向前方壓去:“諾茲給給!”

“諾茲——”,這一次,他的衝鋒命令沒有說完……

一個小時,死神的鐮刀割倒了六千多株年輕的生命。玉,真的碎了。

視野漸漸開闊,聶士成目無表情的看着前方橫七豎八的屍體,他能夠聽到身邊許多參謀以及親兵們乾嘔的聲音,他閉上眼睛。

腦海裡想起的是從前輩那裡聽來的僧王僧格林沁的故事,僧王三千鐵騎,面對英法聯軍的步槍陣地,正是這樣一次又一次無所畏懼的衝鋒,僅僅十來分鐘便煙消雲散。而事後的戰果統計,敵軍居然只死了一個人。而且……那時候英法聯軍還處於前膛槍和後膛槍的換代過程中……這就是戰爭,不對秤的戰爭。

公元1894年5月22日,下午四時許,九州島上的兵力對比已經完成了向清軍的傾斜。清軍陸上兵力突破兩萬,當日即將完成三萬五千人的兵力規模。同時,還有三萬六千人的八旗騎步兵,還在鴨綠江一線等待渡江或者渡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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