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熟悉的眼神我怎麼會忘記,這樣想過每一天的臉怎麼會不認識。只是這一刻我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該做些什麼纔好,甚至不知道該不該笑。
皇太極站在夜裡也望着我,就這麼望了許久。直到烏日娜在我一聲驚呼:“貝勒爺!”
多爾袞這時候站出來說道:“外邊黑漆漆地站着幹嘛?都進去坐吧,有什麼我們裡邊說!”
我這如夢初醒般的閃身把門讓開,烏日娜趕緊沏茶進來,皇太極始終沒有說話,只是打量着屋子,又打量着我。多爾袞,我,還有皇太極就這麼坐在房中,誰也沒有開口先說話,屋裡安靜的落針可聞。最後還是多爾袞先開了口說道:“海蘭珠,我把四哥找來來了,我真的沒有其他的理由,可以讓你見你的額吉和妹妹。對不起!”說完他站起身來,看着皇太極說道:“四哥,本來我是不會讓你在找到海蘭珠的,可是這次她想做的事只有你能完成,我把她又帶回到 你身邊,但這一次你要再讓她難過傷心,我一定把她再搶回來,讓你一輩子也再見不到她!”說完,多爾袞看也沒看我一眼轉身就了出去。
望着他的背影,我的心一片潮溼。多爾袞呀多爾袞!我什麼時候才能還清你的債,我真的欠你太多了!
和皇太極對坐着,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很長時間中,我無數次的鼓足了勇氣想說話,可是想到最後離開時他的話,就半個字也說不上來。
最後還是皇太極望着我率先打破了沉默。“一別這麼久你過的還好嗎?”他一句話也分成了幾段來說。我輕輕點點頭,只覺得鼻尖一酸。“我沒有想過還能有再見你的一天。”我極輕的說道。
皇太極聽着話,半晌沒說話,擡頭望着他的臉,他似是想了很久一樣,望着我說道:“海蘭珠,我錯了是我不對。我錯怪了你!你的離開是對我最大的懲罰。其實你一離開我就是和後悔,等我冷靜下來細細的回想你這個人,我才覺得是我糊塗。一想到我曾今對你說過的那些話,我就恨不得殺了我自己!”
“這些都過去,別再說了。再說也不在有意義了”我抹去臉上的淚花,慢慢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
聽說我額吉和玉兒來了,這一兩日便到了,是不是?”我看着他轉移話題的說道。皇太極點點頭說道:“上次科爾沁傳來的信說要來接你回去,可是因爲我讓你負氣的離開,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可是你額吉擔心你,來了幾次信給哲哲打聽的你的消息。這次是專程來看你的!”
聽着他的話我一笑,“我有點投案自首的感覺,哲哲還好嗎?”皇太極點點頭說道:“你走的時候,生下了一個女兒,現在又有了身孕。”我聽着靜靜地點點頭,然後將眼前的茶向他推了一下,卻發覺茶已經涼了,於是我i站起身來想重新沏茶。不料皇太極卻從背後緊緊把我攬在懷中。
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懷抱,這個讓我又愛又恨的懷抱。我用力的掰開他的手指,卻纔發現他將我鎖的那麼近。輕輕閉上了眼睛,他這熟悉的味道又盤繞在我的鼻尖。
“海蘭珠,回到我的身邊吧。這次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他在我的耳邊輕輕地說道。聽着他的話我慢慢地睜開雙眼,這句話要是放在以前,我一定會波不急待的答應他。可是現在聽着這句話,我發現我已經沒有感覺,沒有了當初的那份不怕受傷的勇氣。
見我沒有回答,他的手將我轉了一個圈認真的看着我問道:“蘭兒,回到我的身邊吧!”蘭兒,這是個陌生的新名字。我有些迷惘的望着他。
“蘭兒,答應我回到我的身邊吧。”我怕看着他的眼睛,我怕自己會心軟,可是偏偏他的聲音在我腦海中偏偏成了一種魔力。“我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好,還有我的想法你又瞭解多少?我想要的你有知道多少?”
一口氣說出了我心裡很早以前就想的問的問題,皇太極望着我一字一句說道:“你想要的我不是我不知道,只是我做不到,可是我很自私,即便我做不到也再不想讓你離開!我多少個午夜夢迴你都在我枕邊,睜開眼睛看着空蕩蕩的房間,我的心就會變的像死灰一樣的絕望。其實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你住在這裡,只是你深居簡出。我知道你怨我,不想在見到我,所以我只能選擇在暗中多看看幾眼。”
他的話立刻讓我想起,前幾天晚上的我送走多爾袞看見的黑影,原來
是他!心裡的那點怨氣蕩然無存,原來一直都惦記着我,原來我沒有白白愛過這個男人!伸手抱住他,這一刻仿若我又回到了以前那個什麼都不怕的海蘭珠,我將臉埋在他的懷中,這一刻我才驚覺到原來我覺空洞的心,竟然因爲這個擁抱而變得飽滿。是的,我確定自己愛着他!不然我會這樣的魂牽夢繞,不然我不會對他還有怨懟。
“蘭兒,蘭兒,他抱着我忘情的低聲在我耳邊輕喚,我從未有過這種要融化般的感受。脣上一熱,我只覺的天旋地轉,這一夜我從未有過這樣的溫暖。
還未醒來,只覺得額頭出一熱,睜開眼睛正對皇太極的笑臉,這樣久違的笑看在眼裡我忽然覺得好滿足。他伸手在我的鼻子上一點說道:“傻丫頭,天都亮了還不起牀啊?”我伸手在他頭上一打說道:“傻小子,你不也沒起呢麼?幹嘛只說我一個人啊!”他聽着這才笑笑的在我臉上一掐說道:“你今天哪裡都不許去!等着我派人來接你!”說着他站起身來更衣,我也起身,他卻輕輕替我拉好的被角說道:“今天我要去議政,可能會晚一些見你,你要是覺得悶晚上等我一起回去也好,你說呢?”他問的語氣極其的溫柔,我衝着他一笑。
腦海忽然閃過多爾袞的話,於是慢慢坐好看着他問道:“我問你,你父汗現在對你是不是有些隔閡?”皇太極聽着我話,臉色急轉一變,略是點點頭道:“最近確實如此,尤其是他接回了阿巴亥以後對我的態度更是苛刻,少則便說我是心胸狹窄,剛愎自用,多的已經罷了我幾個職位。”我聽着點點頭。
看來多爾袞的話一點也不假,阿巴亥的復出讓事情出現了戲劇性的轉變,我不能往更壞的地方想,但是必須提醒皇太極。於是我看看他說道:“現在無論你父汗說什麼也好,你要記得沉默就好,不要跟他爭什麼錯對,他說你錯便是錯了!切記這點!”皇太極看看我說道:“你的意思我懂,是要暫時的忍。蘭兒,這是國事上的事情,不是女人該管的,你只要安安穩穩地回去等着做我的福晉就好,這一次我不管什麼難不難聽,不管什麼身份地位,哲哲是你的姑姑又怎麼樣,我拋開了這一切不管,我只要你!蘭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