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013小起爭執

晚上我在昏黃的等下看着攤開的地圖。原來科爾沁草原這麼大!我在一塊小羊皮上圈圈點點着,把它照抄縮小在這張小羊皮上。後半夜我才弄完這些,連着打了幾個哈欠,我就勢一滾和衣而臥就睡了過去。

“格格醒醒......格格醒醒啊!”還沒睡醒,只覺得耳邊盡是烏日娜的聲音,我不耐的翻身咕嚕道:“等等我還沒睡醒呢。”

“貝勒傳你過去呢說有事要說。”

被她的話一激我已經醒了七八分,趕忙坐起來看着眼前烏日娜問道:“什麼時候啊?”

“就現在啊,哎呀快去吧!”說着她已經開始過來拉扯我的手臂。

剛剛洗漱好,正欲出門。卻看見吳克善走了進來。

“哥哥。”頓了一下我一笑接着說:“怎麼這會來坐啊,阿布正喊我過去呢。是不是也喊了你?一起走吧!”

我的話還沒說完,卻被緊緊擁在一個堅實的胸膛上。“不許去!”他低吼道。

“砰”地一聲響,烏日娜手中的銅盆跌在上地上轉了幾個旋,她低下頭飛速的退了出去。

“你放開我!你嚇着烏日娜了!”我開始有些憤怒的推開他。

“不要去圍獵大會了好麼?”吳克善半弓着上身雙手按在我的肩上幾乎額抵着額跟我說道。

“你這是做什麼?”我緊着眉頭問他。

“我妒忌!只要想起你差一起就嫁給皇太極我就妒忌的要殺人!”他大聲的喊。我趕緊伸手捂住他的口生怕聲音遠遠地傳出去。

他緊緊盯着我的雙眼,擡手將我的捂在他嘴上的手緊緊反握着。眼神溫柔忽如皎皎明月。“海蘭珠不要去,我去和阿布說!嫁我吧!嫁我吧!”他說的很柔很誠懇。

還是抽回了自己的手,不知要怎麼解釋才能讓他明白。於是,我沒說話原地站了一下背對着他直直走了出去。

待我走到額吉大帳的時候,大玉兒已經在了,見我來臉上一閃而過了不自在。隨即向我笑了笑叫了一聲額格其。

“海蘭珠過來。”寨桑朝我招招手。我收回眼光,點了頭遵從的走過去,只見面前的矮桌上擺了兩個玉牌。正在好奇,寨桑拿起其中一個遞給我說道:“這個是你的腰牌。這個是玉兒的。”說着拿起另一個交給了大玉兒。

我們雙雙接過腰牌,正在低頭觀看。忽然聽到寨桑說道:“海蘭珠,你要答應我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你們天黑以後外出,要是被我知道我絕不原諒姑息你們的,知道了麼?”他說的滿臉認真。

我和大玉兒相視對望了一眼向他點點頭,寨桑這才泛起笑容和藹的說道:“我們三日後啓程。”

我把手中的茶倒在剩下的半碗奶 子,端起來慢慢的喝了幾口。腦子中還計較着吳克善的事情。

那晚我回來,烏日娜悄悄的跟我說,我去了寨桑那裡之後,吳克善衝出來站在地上仰面大笑了很久,然後拔足狂奔而去。

他始終是在糾結和海蘭珠這個問題的,也許以前的海蘭珠和他之間有過什麼。但現在的我卻什麼都不能迴應他啊。或者我需要找個適當的時機把事情的真相跟他說明白,這樣對待他好比精神虐待,也是大大的不對啊。

喝盡了最後一口奶茶,我把手中的碗一

推跟烏日娜說道:“烏日娜,明天啓程去圍獵大會了,你以前去過沒有?”

她停下手中的針線,看看我說:“格格身體不好,往年都是在家的。我也一直都是跟着你的啊,也沒去過。”

我聽着點點頭,望着眼前的酥油燈說道:“早些睡,明天一早就要出發呢。”

她點點頭垂下頭去繼續手中的針線,做了沒幾針忽然又看看我,似乎有話想說但又沒說。

“你想說什麼?”我問道。

看着她猶豫不決的樣子,我輕輕地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目不轉睛的望着她說道:“有什麼事?”

烏日娜被我看的發了窘,把手中的針線放下去,這才擔憂地跟我說:“我擔心......”

“你的擔心我知道。”沒讓她把話說完按着她的手說道。“烏日娜,很多事現在沒法跟你解釋清楚,也許將來有一天能有個機會告訴你吧。”我說的很悵然,但卻是很認真。

她不在問我什麼,也拉着我的手笑看着我道:“天不早了,今天早些休息吧。明天早上要起得早呢!”她說着站起身來,把酥油燈拿了起來在最遠的地方放置着。

我看了她背景,轉身躺在墊子上,半眯着眼睛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說着話,沒一會就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

這是一條很長的路,很黑,我一個人慢慢的走,好像我並不是很害怕,只覺得好寂寞。我一邊走一邊前後的張望着,希望能見到一人或者什麼活物似地。只是覺的好孤單,我擁緊了自己的雙肩。

黑色的路白色的霧,我一直這麼走着走着,可正在我張望的時候,影影綽綽看到前面有了幾絲光亮,好像還有一個背景就這麼背對我站着。我心頭一喜,趕緊超前大步的邁了過去。

可是我一路走,這影子就一路的動。我心下突然起了急,朝着它大聲的喊,一邊跑一邊喊讓它停下來,可是我跑的越快,它動的也越快。我奔命似的追着它跑,卻始終無法接近它。於是我沮喪的停下來,心中涌動着汩汩的哀傷......

“格格起了!再不起真的來不及了!格格......”我被搖晃的天旋地轉。匆匆睜開眼睛一看,正對上烏日娜焦急的眼睛。

見我醒來,她忙問道:“你做了什麼噩夢?瞧你臉色都蒼白了這是怎麼了?”聽着她的話我才驚覺自己頭上有些濡 溼。伸手摸去果然一片汗漬,這已經是晚秋的季節了我還能驚出一頭的汗來實屬不易。

沒有回答她,心中還惦着那個影子,那個我怎麼追都追不上的影子。洗漱過後我換上額吉縫製的衣袍。烏日娜拉着我橫看豎看,最後才彎彎嘴角說道:“這圍獵大會的男子要是見着你,估計我們家的馬兒要餓死了。”聽着她渾說,我納悶地問道:“這話奇怪,怎麼連扯上餓死馬兒呢?”

“恩唄,來求親人太多把草踩死了唄。”我撲哧被逗的一笑,伸手輕輕戳了她一下說道:“你現在越來越會調侃我了!”烏日娜卻笑而不語的望着我。

不在跟她貧嘴,帶着她趕緊去和寨桑他們會合。還沒走到就看見寨桑他們在遠處聚成了隊伍向我這邊張望着。

腳下趕緊緊走兩步和烏日娜趕緊趕過去,寨桑和額吉見我過來都微微笑着示意。大玉兒一

身火紅色的袍子配着珍珠的垂飾,嬌美中不失貴氣。她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鼻中輕哼了一聲轉頭不在看我。烏日娜看不過眼,上前就要去和她理論,被我一把拉住。和她使使眼色讓她安靜,烏日娜這才沉着臉勉強作罷。

額吉上來替我理理頭髮和衣領子和藹地說道:“要聽你阿布的話,不要亂走啊,圍獵大會上男子居多,女眷只有極少的幾個,你們不要給你阿布惹什麼麻煩知道嗎?”

我聽着她的話,一邊點着頭一邊瞄了一眼站在遠處和寨桑說話的泰麗,低聲和她說道:“額吉,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去去便回,你去找玉兒交代一下吧。”她聽完點點頭,轉身朝着大玉兒走過去。

我看着她走,這才朝泰麗走過去。寨桑見我過來便問道:“都好了嗎?好了就出發了!”我朝他點點頭又看向了泰麗極快地說道:“我不在,你就安分點!若我回來看見我額吉少了跟頭髮我一定會跟你算清楚這筆賬的。”

說完我不也不看他們,轉身朝馬車走去。身後卻傳來寨桑朗朗地笑聲,“這丫頭的脾氣現在越發像我了,要是個男兒就更好了......”

他那裡知道的,在我生活的年代女子於男子一樣,也是要出門打拼生計,付出的艱辛不必男子少半分吶。

想着這些個破事,我連隊伍什麼時候出發的也不知道。待我發現已經走出了好遠了,我這才和烏日娜道:“以前就聽說這圍獵大會極是隆重的,騎射,摔跤,馬術什麼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是那都是男人們的遊戲,倒是悶着咱們了。我也想個法子咱們兩自己樂樂。”

烏日娜聽完,還沒來得急笑就趕着給我作揖說道:“你的點子現在越發的多的要命了。”說着她故意做了個無奈狀的樣子嘆了口氣。

我斜斜看了她一眼沒精打采的臉,心想有什麼能好玩的呢?想着以前的生活能玩的東西似乎在這裡都不在行的通。可是腦子突然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五子棋,於是興沖沖地拉着她朝着玩這個。烏日娜皺着眉聽着我說規矩和方法。才玩了一局她就大叫着打不過我再不肯玩。

往北上走天氣漸漸冷了起來,我伸着指頭算了算已經是第四日了。趁着中午休息的時候我問寨桑道:“阿布,什麼才能到呢?”

他聽罷望了望遠處一望無際的草原說道:“明早各部的隊伍就集合了,等着大金的大汗和他們的貝勒們來就是了。”

聽着他的話,我點點頭轉身剛想走。他卻叫住了我“海蘭珠!”我回身望着他。“這次阿布替你留意人選好麼?”

我聽着沒說什麼,卻是明白他的意思的。重新走到他身邊坐下道:“阿布,要是海蘭珠不嫁人呢?你怎麼想?”

“怎麼想?那是配得起我女兒的人還沒找到!”他說的一臉肯定,彷彿只有我挑人家的理沒人有人家挑我的份是天經地義一樣。

“又來了,這樣吧要選也等圍獵大會結束的。不然忙中容易出差錯嘛。萬一選錯人將來也後悔。”我極力的遊說着。他聽着想了想點點頭表示同意我這才站起身來,才走出沒幾步卻聽着他在身後說道:“阿布不催你,只是替你留一下,出門前你額吉反覆說了很多次的。”

轉身看看他,沒在說什麼輕輕嘆了口氣加緊了步子離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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