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邊帥之怒

在無數人的眼中,宋江披着潔白的哈達,喝過酥油茶,和衆位頭人一一見禮之後,和巴氈角並行在上山的石板路上。

這一次見面,宋江給吐蕃人留下極其完美的印象,無論是高貴的頭人還是卑下的奴隸,都被剛剛駕臨的一方統帥所折服。那嫺熟的吐蕃禮節,那如和煦春風般的笑容,能讓人感覺到對吐蕃人的看重,英挺俊俏的相貌更是迷倒了不少懷春的少女。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位手掌一路之地,生殺予奪大權的邊帥,竟然是這副模樣。雖然大家都聽說這個新到秦鳳路安撫使大人十分年輕,可誰能想到能年輕到這種地步。

看着宋江緩行踱步一級一級的邁上山,不停的和道路兩旁迎接的吐蕃部衆們揮手致意,誰也不能把傳聞中浴血的殺神,和這個白衣飄飄的翩翩佳公子聯繫在一起。要不是此人是永吉陪着回來的,要不是他身旁有五百彪悍士兵環衛着,沒有人能確信這真的就是名震天下的濟寧侯爺。

吐蕃人奇怪,宋江的親衛們卻一絲也不驚訝,雖然他們並不知道自家首領是什麼時候學會那些怪模怪樣禮節的?可在宋江的身上不管出現怎樣的奇蹟,他們也不會感到特別的驚奇,大首領無所不能,這就是全體親衛們心中的一致想法。

祁安城並不算大,從寨門走上山頂議事堂也不過一刻鐘的時間,沿途宋江和河州吐蕃的頭人們隨意的說些話,問問近年來的近況,大家漸漸從開始的緊張變得愉快起來。吐蕃的衆多頭人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平易近人的大宋官員,往常來的官員們無不是氣度嚴謹,說起話來子曰詩云,除了說些正事和他們之間根本無話可說。

這次邊帥駕臨一改他們心中宋國官員們的形象,說話親切隨意,時不時還會打趣兩句,就像是經年的老朋友見面一般,說不出的輕鬆愜意。

一團和氣笑聲不斷的人羣簇擁着宋江登上山頂,衆人把宋大人請到議事堂內上首坐下,這纔在兩邊落座,巴氈角陪坐一側,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對於這位聞名天下的宋大帥忽然造訪,他心中隱隱感覺到一絲的不安。

幾個月前河湟吐蕃圍困兩州之事,這位新到的宋侯爺對此一直不置一詞,也沒有派人來問過情況,就在大家都以爲這件事情算是過去了的時候,邊帥大人卻忽然親身來訪,這其中必定是有些什麼目的。

賓主分開坐好,侍女們奉上香茶,宋江笑眯眯的抿了一口,等了一會這纔出聲說話:“各位都是河州吐蕃的頭人首領,歸我大宋已也近十年光景,本帥有一事想要問問各位,還請諸位能解我疑惑。”

“宋帥有事只管問來,吾輩定當知無不言。”吹折部頭人當即大聲嚷了起來,剛纔一路上來,他瞧着這位宋大人極爲順眼。其餘衆人也是笑着紛紛附和,只有巴氈角面上泛起憂色,他已經猜到宋江要問的是什麼了。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大廳中的笑聲隨着高坐上首宋江的話語一出,消失得無影無蹤。

“各位頭人,自各位率部歸附大宋以來,朝廷向來不干預吐蕃部落內務,每年也不曾徵收稅賦,還時常獎賞優渥。但不知三月前你們帶人圍困河州府,想要做些什麼,爲的又是哪般?”

廳中一片沉寂,所有人齊齊看着端坐宋江身側的巴氈角,只有宋江依舊面容不變得端着茶杯慢慢品着,那眼角若有若無的笑容,讓大家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這位宋大人說得雖然輕描淡寫,可話中深意不可不慮。到這個時候,坐着的各部首領才忽然發覺,眼前那位年輕人說起此事的氣定神閒,比從前來到祁安城朝廷大人們的嚴肅,更加讓人不敢直視。

一片安靜中,巴氈角咳嗽一聲,慢條斯理的答話道:“宋帥,前些時日我莊浪族又大批牛馬牲畜需要售賣,故帶着部衆一同去河州府,不想知州大人竟然誤會了我等,故才鬧出這等事來。還請大帥原諒我等不識天朝禮數,要打要罰都聽任大人處置。”

這話一出口,廳中數十雙眼睛轉而看向宋江,誰都知道巴氈角的言語間破綻無數,只是一種牽強至極的說辭罷了。只不過宋江這麼親身來到祁安城,肯定不是爲了興師問罪來的,這些場面話說了也就過了,大家關鍵是想知道這位手撰權柄的邊帥到底想要些什麼。

宋江呵呵一笑,放下手中茶碗,手指在桌面無意滑動一下,繼而捏了捏眉間:“河州吐蕃六部除了莊浪族,其他都是百年前從涼州搬遷過來的,我說得對也不對?”

在座的衆人均是一愣,宋江忽然說起這個是什麼意思,不過這話的確是事實,誰也沒想過否認。

巴氈角悶聲應道:“宋大人的確學識淵博,連這等往年秘辛都能知曉。”

宋江心中暗笑,這哪裡是他發現的,只不過在渭州老種講到河湟時,順口說出而已,這些還是當年老種征戰青唐時,被俘確廝鑼朝的臣子們供述的。

“河州吐蕃諸部從涼州被党項人逼到青唐投奔確廝鑼,在青唐住了幾十年確廝鑼死後又遷徙到了河州。聽說在這幾十年間貴部和湟州一系,因爲逐水草之事關係並不算融洽,每隔着年餘都要發生些事端,是也不是?”

宋江的話句句誅心,河州吐蕃和湟州吐蕃的確不和睦,真要說起來已經不是和不和睦的問題了,而是極端對立。河州在黃河之南,湟州在黃河之北,每年冬天將至河北總不如河南天暖。確廝鑼死後木徵統治之時,湟州河北的部衆是確廝鑼長支的親信族人,而河州只有巴氈角一族等則是次子血脈。

是以河州部落時常被湟州人欺負,苦於青唐城總偏着湟州,只能是忍氣吞聲。等到木徵死去,繼而宋軍攻取青唐大家同爲宋國子民。河南河北兩州部衆因爲放牧產生衝突之時,河南部衆再不會忍讓,兩州部落之間大小仗已經打過不少次了,這十餘年來死傷人衆各有近千,就算說是有血海深仇也不爲過。

這件事情算得上世人皆知,不過大宋的官員們一直視若不見,在他們的心裡也許巴不得兩族人相互攻擊死得乾乾淨淨纔好,誰也沒有就此事說上半句。現在宋江忽然提起了這事,怎能叫巴氈角不疑雲頓生。

“大帥,我河南諸部與河北諸部牧民,的確偶爾發生些小小摩擦,這也不算什麼,不管在什麼地方總是有些不稱心如意的。”

“小小摩擦?”宋江撫掌而笑,聲音瞬間高亢起來:“要說上千條人命都只是小小的摩擦,那我只能說巴氈角你太不把自己屬下族人的性命當一回事了!”

巴氈角豁然站起,眼睛圓睜:“宋大人,巴氈角敬您是朝廷重臣,是我等的上官。可我等也不是能任人侮辱的。”廳中衆多人等紛紛站起,在十多個粗壯漢子面前,宋江依舊穩穩坐着,反而低下頭去,再次端起了茶杯。

巴氈角怒立而起,其他吐蕃頭人也隨之站起來目視宋江,廳中頓時氣氛大變,劍拔弩張起來。

“叮叮鐺鐺”的聲音響之不絕,站在宋江身後的兩名親衛率先拔出手中鋼刀,護住自家的主帥。隨着他們的舉動,吐蕃的頭人們也紛紛拿出身上攜帶的兵器。這邊叮噹亂響,廳外守衛着的本城衛兵立刻進來查看情形。

巴氈角的獨子、莊浪族的少族長永吉當先搶步走了進來,剛一進門就被房中的場景給嚇了一跳。自己父親緊盯着高坐的宋大帥,各族頭人們手持着兵器虎視眈眈,宋江身後兩名兵士也緊握着鋼刀,看似隨時都有可能殺上來。

“父親,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鬧得這樣?”永吉擺手止住門外的兵士,趕緊上前詢問情況,怎麼這麼回功夫就鬧得這麼大動靜,剛纔進來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嗎?

還沒等巴氈角說話,宋江倒是先開了口:“你們把刀放下,鋼刀是對準敵人的,不是對着自己人的。”他的聲音依然不緊不慢,彷彿前面吐蕃族人手中拿的不是殺人的刀子,而是鮮花一般。

“遵命!”

義勇軍親衛微一叉手,“唰”的一聲回刀入鞘,身子卻是一動不動,微微前傾隨時準備前撲,要是有用人想要對自家大首領不妥,也可以及時上去擋住。

宋江的親衛們已經收起了刀,吐蕃的衆多小頭人卻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剛纔他們並不是真有心要和邊帥大人刀兵相見,只不過是自己的本能反應。誰也沒那個膽冒犯坐鎮西北的宋江大帥,這件事情後果十分嚴重,要真惹惱了宋大帥,弄不好就是全族被剷平的下場。

永吉悄悄扯着父親的衣角,暗示現在該讓自己這方部族頭人也放下兵器,不然局面當真不好收拾。巴氈角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他剛纔並沒有真想觸怒宋江的意思,只是想試試這位年輕侯爺的心裡底線是什麼。沒想到直接鬧出了這麼大的誤會。現在他的心裡說不出的後悔,要知道會演變成這樣,打死他也不會佯裝憤怒。

巴氈角眼角瞥了瞥兩旁的族人,口中輕輕咳嗽,正要讓大家放下兵器,解說誤會。不想就在此時,一直穩穩坐着的秦鳳路安撫使,馬步軍都總管宋江忽然狠狠一拍案几!

“啪!”的一聲巨響,案几上的茶杯茶碗叮噹作響震倒在桌面上,水濺橫流。

廳中的人都被這聲巨響嚇得一抖,只聽得宋江嘿嘿冷笑道:“巴氈角、趙醇忠,大宋天子當年賜你國姓,封你官職要你管束自己部衆,你便是這樣管束的嗎?今日竟敢帶頭咆哮上官,更有甚者持利刃以對,你們究竟想幹什麼,難道你們便不怕惹來滅族之禍?”

宋江說話聲色俱厲,吐蕃衆人面露懼色,巴氈角站在原處微微低下頭再不敢直視宋江,顯得進退維谷。他知道自己只要鬆口,便再沒有道理可講,唯有服輸認罪一途。怕只怕這位殺神宋江放不過自己,還要順杆往上爬削自己的臉面。

可要讓他再繼續頂撞下去也不可能,這件事情他的確是冒犯上官無誤,到哪裡都說不出道理來。不管漢人還是吐蕃,首領上官的威嚴都是不得輕慢的,現在鬧成這般尷尬,直把他腸子都要悔青了。

宋侯爺見衆人有些低頭,神色緩了一些,左右看了一看,開口喝道:“包約,你弟弟包順爲岷州蕃部首領,帳下十二萬子民都順服我天朝,難道你不服朝廷管束是不是?你這麼做對得起官家給你的賜姓麼?”

人羣角落裡一個膚色黝黑的中年壯漢,聞言滿臉通紅,猶豫一下噗通跪倒:“大帥,下官一時糊塗,還請恕罪!”

宋江微微頷首,手指敲擊着桌面,欣慰說道:“當年你兄弟二人要求歸宋時,請官家賜姓包,便是想着要像前朝包孝肅那樣忠君報國。可你自己捫心自問,朝廷待你向來不薄,你還要去圍困河州助紂爲虐,這是什麼道理?”

此人正是岷州番人總管包順的哥哥,番名叫做瞎約,漢名賜爲包約。

包約大羞,幸而臉黑也瞧不大出來,只是不住叩頭認罪,只請宋侯爺責罰。

宋江等他叩頭幾次,這才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你既然能誠心悔過,本官自然也能給你一條自清之路,你且起身來,等會一併發落。”說着他的眼睛再次一瞪,又盯住另一個人羣中的男子:“經斡穆,你可記得自己的賜名否?”

那男子向前走了一步連忙跪倒,口稱謝罪:“下官牢記在心,世間再無經斡穆此人,只有張懷忠。前些日子懷忠受小王子使者蠱惑,利益薰心險些犯下大錯,請大帥責罰絕無怨言。”

宋江輕輕嘆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但是!”說着他手掌再次拍擊案几,語氣加重了三分:“要再有心懷不軌者,休怪本帥翻臉無情。”

張懷忠長出一口大氣,連連叩頭稱謝,直到宋江示意這才起身與包約站在一起,有意偏開其餘人等的位置,立於邊帥大人身旁。

宋江一個個的點名開始斥責,悉數遍在場人等,樁樁件件每每都有不同,所有點到名者,無不跪下誠服。到了最後,只剩下巴氈角和永吉站在廳中,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轉眼之間局勢大變,所有的吐蕃各族頭人都站到邊帥那處,只有自己父子兩個還沒有被點到姓名。

宋江看着巴氈角,眼神中露出一絲嘲笑繼而轉瞬即逝,手指輕輕拿捏着雙眉之間,像是苦惱得很。議事廳中沒有一個人敢發一聲,只有一片沉默。宋侯爺思量一會開口問道,語氣中含着不少憐惜之色:“趙醇忠,天子賜你國姓,希望你世代做一個忠臣,你覺得是否對得起天子的信任?”

巴氈角乃是確廝羅之孫,帳下十五萬番衆的頭人,被宋江這般話語說得臉上羞得通紅。羞怒之間實在無言以對,只有僵立當場一言不發。

見到父親尷尬,永吉再忍不住向前兩步跪倒,叩首出聲祈求道:“大帥,我父親也只是一時糊塗,還請大帥從輕發落。”

巴氈角張了張嘴,想把自己兒子喊起來,卻始終出不了聲,只是閉上眼睛低頭不語。

宋江沉吟一下,這才迎着永吉熱切眼神,點頭問道:“永吉,我覺得你是一個將才,要是終生埋沒在此處確是荒廢了。你可願意跟隨我去建功立業,也好在青史上留下姓名。”

永吉由悲轉喜,連聲說道:“永吉願意,我願大帥衝鋒陷陣,做馬前之卒。”

宋江剛纔那話的意思,大家都能夠聽得明白,雖然沒有提及巴氈角的事情。可是既然想徵召永吉入軍,就不可能加給他父親罪名。這也就是邊帥給巴氈角留下些臉面,送他一個臺階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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