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時分,太陽照耀在阿姆河波濤微微起伏的水面。
阿姆河,這一條國古人稱爲藥殺水的河流,在亞具有母親河的意義。這一條哺育亞,橫貫興都庫什山脈的偉大河流在朝陽的照射下,靜靜地流淌着,閃耀着金子般的光芒。
寬闊的水面,漁船在水盪漾,漁離開了水面,游魚躍水波,打碎了金子一樣的光芒。
在靜謐的河水旁,幾匹戰馬沐浴在初生的太陽的光輝之下,在空氣刻畫出了輪廓很清晰的剪影。
轉瞬之間,陽光變得更加明亮,這讓我們看到,騎在馬的幾個人是封常清、阿萊拉和卡赫塔巴等幾個人。
卡赫塔巴用手一揚馬鞭,說道“代理埃米爾封先生,這一條大河曾經有悲壯的故事。在六百年前,亞歷山大大帝遠征天竺,在這裡遭到了頑強的抵抗,亞歷山大大帝一馬當先領軍渡河,命令輕騎兵攻擊對手側翼,自己則率領主力騎兵在正面進攻。敵人一戰即潰,千餘人被殺。馬其頓人取得了偉大的勝利。”
封常清不知道亞歷山大大帝是誰,也不知道馬其頓人是幹什麼的,但他知道,卡赫塔巴爲人沉穩,不會說不相干的話,因此,等待着他揭開謎底。
果然,卡赫塔巴話鋒一轉,說道“穆斯林總督是大食名將,大食帝國的建立,可以說是他一手托起的,他接受了亞歷山大大帝的軍事技藝,慣於在敵人的背後進行突然襲擊,這一點,你要記住了。”
封常清暗暗點頭,穆斯林總督的這一套不新鮮,國古代名將都是慣用這一手,其以韓信爲最,甚至高仙芝都玩的熟練。不過,儘管招數老套,確實是屢試不爽,真的要小心了。
這時,一艘大木船出現在水面,漸漸地向這邊划來,很快,大木船的輪廓變得清晰起來。
大木船靠岸了,幾名大食士兵從木船跳下來,向卡赫塔巴報告說“報將軍,您要的人已經全數到了。”
這時,勤德勒姆等很多人從船艙裡陸續出來,跳下了木船,其包括封常清買下的唐人俘虜,以及他們來時騎乘的馬匹,當然,買的貨物是沒有的啦,還有那些女奴。
這些人茫然的站在河灘,突然,他們看到了封常清,立刻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歡呼着向他撲去。
一陣寒暄過後,封常清向着卡赫塔巴表示了謝意,說道“卡赫塔巴將軍一言九鼎,封常清十分佩服,現在,我來履行承諾。”
說着,封常清小心的撕開了衣襟兒,拿出了一張畫着圖案的白紙,交給了卡赫塔巴。
卡赫塔巴展開一看,面色怪的抽緊了,隨即不相信的問道“代理埃米爾封先生,你沒有搞錯吧,哪裡有黑色的金子?”
封常清淡然一笑,說道“是黑色的,而且是純度很高的金子,這一點絕無虛假,我已經現場探查了,金子還在。有了這些金子,拜火教的聖火能重新的燃燒。現在,卡赫塔巴將軍要好好想想了,怎麼才能把金子弄到手。”
“阿胡拉咀咒說謊的人,如果這是假的,那麼,唐軍要付出慘痛的代價!我是信守諾言的,只要怛邏斯城的戰鬥打起來,我在木鹿採取行動,支援唐軍作戰。”卡赫塔巴半信半疑的將圖紙揣到懷裡,揚了揚手說道。
封常清淡然一笑,說道“如此甚好,卡赫塔巴將軍信守盟約,我們都會得到想要的東西。高將軍會殺掉殘殺艾洛麗亞的兇手,你會得到金子,進而讓聖火再一次燃燒。”
卡赫塔巴靜靜地聽過了封常清的長篇大論,面色變得開朗了一些,說道“我已經通知沿途的崗哨放行,你們的通行證不要丟了,我會保證你們能夠平安的到達你們想去的地方。我不能停留過久,此告辭了。”
卡赫塔巴說着,隨便的揮了揮手,在親兵的護衛下登了大木船,隨即,木船離開了河岸。
看到卡赫塔巴離開了,在一旁的勤德勒姆親熱的走前,拉着封常清的手問道“封先生,這幾天都嚇死我了。今兒一早,突然來了幾個軍兵,將我們趕了大木船,我還以爲要送到阿拉伯,再也見不到你了。”
“這不是見到了嗎,我們還得一起回家呢!”封常清淡淡的說道。
勤德勒姆指着漸漸遠去的大木船說道“封先生,你怎麼認識這麼一個大人物,他是誰呀?”
“一個朋友而已,以前有過交情,多年不見,偶然遇到的。”封常清不想談論卡赫塔巴,因爲現在,卡赫塔巴已經成了唐軍出制勝的重要棋子,他不想讓這個秘密公開。要知道,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才叫秘密。前路漫漫,誰也無法料到,前方還有多少狗血的意外發生,多一個人知道,也多了一份危險。
勤德勒姆行走江湖多年,人情事故爐火純青,馬明白了封常清的內心想法,因此不再打聽了。
心情一好,馬有了別的想法,封常清意氣風發的說道“昨夜談到了天亮,一早啓程,現在還沒有吃東西,肚子很餓。我們快點啓程吧,到前邊弄點兒吃的。”
封常清話音剛落,立刻引起了一陣歡呼。
封常清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掌櫃的,我現在可沒有錢了,你手裡還有嗎?”
封常清提起了錢,這觸到勤德勒姆的痛處,嘟嘟囔囔的說道“所有的貨物都被沒收了,剛纔船的時候,那個大兵塞給了我一百個第爾汗。人吃馬喂的,每天的花銷大着呢,這些銀幣只能夠吃飯的,住店都不夠。”
勤德勒姆再一次嘆息道“可惜了那些拜占庭女奴了,如果有她們在,沿路跳舞也能賺幾個零花錢,實在不行賣掉幾個,日子寬裕多了。”
封常清酣然大笑,說道“能吃飽肚子成了,出門在外,誰能挑挑揀揀的,至於住宿,在野地裡搭個帳篷也不錯。放心吧,掌櫃的,到了西域,你的損失我加倍賠給你,還有利息。”
聽說自己的損失有人兜了,而且還給利息,這一次賺大發了。想一想還有拔汗那王的保底,勤德勒姆登時精神大振,高興得幾乎要樂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