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陸沉淵聽到蔣兆年說出那個名字,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厭惡。
蔣兆年心裡卻在想,這麼多年陸沉淵身邊都沒個正經女人,不就是惦記着他女兒嗎?老話說得好,因愛生恨。這會兒連名字都聽不得,可不是心裡還有依依。
只要陸沉淵的心還在,其他的都好說!
“聽說賢侄對紅酒很有研究。”蔣兆年打了個哈哈岔開話題,“我新得了一瓶紅酒,不妨幫我嚐個鮮。”
陸沉淵微微頜首,表情些許的冷淡。如不是另有所圖,他纔沒那個耐心跟這個老狐狸虛與委蛇,還不如跟阮棉那隻小野貓說話來的逗趣。
他們一同出了休息室,外面的表演已經結束,到了自助酒會的環節,賓客們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男的說些生意上的事情,女的談些胭脂水粉的話題。
陸沉淵一出現就成了滿場的焦點,適齡的女性們紛紛將目光投向他。
阮嬌端着酒杯邁着優雅的步子走過去,嬌笑着說道:“陸先生好巧啊,沒想到您也在這裡。上次去陸家做客之後,許久沒見到您了呢。”
她此言一出,大家看她的眼神都變了變。阮家雖然在北城也有幾分名聲,但是跟陸家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她居然能到陸家去做客,難不成她跟陸沉淵有些什麼?
據說阮家祖父輩跟陸家的關係相當不錯,如果能跟陸家攀上什麼姻親關係,那阮家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阮嬌注意到其他人異樣的目光,心裡一陣得意,朝着陸沉淵更近了一步。
砰地一聲……
會場上忽然傳來一陣巨大的聲響,擺放在一側的香檳塔轟然倒塌。破碎的玻璃跟四處飛濺的香檳混合在一起,場面變的狼狽不堪。一隻裸色的高跟鞋落在一旁的蛋糕上,顯然是剛剛事件的元兇。
大家紛紛屏息看過去,正好看到兩個保安拖着一個容貌清豔的小姑娘往後走。看得出來那些保安穿的是錦榮酒店的制服,大概是蔣家的家事,畢竟蔣高飛的風流名聲穿的滿天飛。
蔣兆年臉色黑的跟鍋底似的,暗罵蔣高飛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居然在他的壽宴上鬧出這種難堪的場面!
“嗚嗚……放開……”阮棉看到了陸沉淵,拼命的掙扎着。
隔得遠,她只看到陸沉淵看了她一眼,居然沒有一點要出手幫忙的意思,她的心就像是從十萬裡高空被人拋了下來,被氣流割得粉碎,最絕望不過是這樣。
陸沉淵自然認出了她!
他死死的捏着酒杯,面上不動聲色,似是不經意的對身邊的阮嬌說了一句,“那個似乎是阮大小姐的妹妹。”
阮嬌不瞎,她也認出來了,蔣高飛這個沒用的東西,居然讓人跑出來了!
“陸……陸先生認錯了吧。”阮嬌強作鎮定,視線往那邊飄,盼着趕緊把阮棉拖走,
陸沉淵的話不單單是說給阮嬌一個人聽的,蔣兆年聞言看了一眼陸沉淵,看到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神色,心裡一陣猶疑。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女人衝上去,捏着手裡的包包,氣勢十足的朝着兩個保安扇了一下,呵斥道:“你們算什麼東西,敢動我的女兒!”
這個女人居然是趙芳菲!
趙芳菲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阮嬌在背後搞的鬼,幸好她在場。這個傻閨女不知道動動腦子,如果阮棉真的被蔣高飛那個二世祖糟蹋了,在陸先生這裡還能有什麼利用價值!
她扶住阮棉的胳膊,做出一副心痛的表情,提聲說道:“寶貝,讓你不要亂跑,你就是不聽。是不是忘記帶請柬了?”
這場戲她做得十足,縱然別人長眼睛看到阮棉的狼狽樣子,也不好多說。
“一場誤會,誤會。”蔣兆年哈哈一笑,又招呼客人。
那邊服務生已經飛快的清理好了桌子,一時間賓客主家言笑晏晏,熱鬧非凡。蔣兆年又拿出一些藏品給大家賞玩兒,這個插曲就這麼揭了過去。
趙芳菲悄悄地拖着阮棉出了門,一出門她就厭惡的放了手,瞪着阮棉問她,“被人上了?”
阮棉聽她嘴裡的污言
穢語,只覺得噁心。腿軟的使不上力氣,軟軟的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閉着眼睛恢復力氣,起碼有趙芳菲看着她,不至於被蔣高飛抓回去了。
“問你話呢!”趙芳菲急得火燒眉毛,居然動手就要去掀阮棉的裙子。
她俯下身子剛要動手,一隻大手牢牢地抓住她的手臂,堅定有力的把她拉到了一邊去,面無表情的說道:“趙夫人。”
趙芳菲一看對方,神色不自在的退到一邊。
鄭國脫下外套,牢牢的把阮棉包裹嚴實,把半昏迷的阮棉抱了回去,疾步往外走。
他走後,阮嬌跑了出去,急急忙忙的問道:“媽,阮棉呢?”
趙芳菲擡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以後少做這種沒腦子的事情!阮棉再怎麼xia賤,也是陸先生的nuan狗還得看主人,你把她送到蔣高飛的牀上去,不是打陸先生的臉!”
阮嬌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捱打,居然還是因爲阮棉。
她哭着說道:“憑什麼她一個鄉下來的女人能天天跟在陸先生身邊!”
不過是從鄉下買來的,一進了陸家,看看她穿的帶的,全都是高定。就今晚穿的那條裙子,她還專門去查了一下。CN高定,從巴黎送來的。阮家跟陸家比,不過是小富之家。
阮嬌雖然過的富足,卻也不能隨心所欲的奢侈。
趙芳菲也是氣急了纔對女兒動手,連忙摟過她哄着,“我的傻嬌嬌,她能跟你比嗎?你看你爸爸,外面一堆鶯鶯燕燕,不過是養着玩兒的。她阮棉再得寵也不過是一直金絲雀,你啊,將來說不定能嫁到陸家做夫人的。”
“真的?”阮嬌聽到最後一句話,眼睛一亮。
“媽媽什麼時候騙過你。”趙芳菲給她擦了擦淚,“進去吧,別壞了形象。”
酒店的門口靜靜的停着一輛黑色的奔馳,鄭國打開車輕輕的把人放進去,然後坐到了駕駛座上。
他發送車子,低聲說道:“聽艾麗說,再晚一步,阮棉就從十九樓跳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