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棉燒的厲害,渾身出汗。大概是做了噩夢,一會兒喊爸爸一會兒喊媽媽的。
陸沉淵給了她擦了一遍身子換上乾淨的睡衣,阮棉渾渾噩噩的醒過來,一雙眼睛迷濛的看着她,像是初生的稚子,這樣的阮棉讓他如何不愛。
“好一點了嗎?”陸沉淵額頭貼着她的額頭,感覺到源源不斷的熱氣從她的身上傳過來。
“我夢到我爸爸了。”阮棉躺在陸沉淵的臂彎,半垂着眼睛,睫毛上還有淚珠子。她稍稍一動,淚珠子滾滾而落。
“夢到什麼了?”陸沉淵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靠在自己懷裡,從桌上端過溫度剛好的粥一口一口的餵給她吃。
阮棉吃了幾口沒什麼胃口,陸沉淵也不強迫她,摟着她一起躺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着她。
“夢到我小時候,大概七八歲吧。”阮棉的臉貼在他的胸口,回憶起那個夢。
她小時候個性很安靜,玩兒的來的朋友不多。
那會兒他們住在鎮子上,爸爸是一個鄉村教師,別人都很尊敬他。阮棉永遠是乾乾淨淨的樣子,柔柔軟軟的容貌,總是很難融入那種氛圍。
她也很羨慕夏季汛期之後,在河裡摸魚捉蝦的小朋友。
爸爸知道了之後,挑了個太陽沒那麼毒辣的午後帶着阮棉摸魚去了。
穿着水鞋,扛着揹簍,帶着大草帽。
“我爸爸讀書厲害,做這些可不行。”阮棉想起爸爸一屁股摔在河裡的模樣,又忍不住笑起來,“摔了好幾下,魚沒摸上幾條。倒是我從石頭下面摸了幾個小河蟹,被鉗子捏了手嚇哭了。”
“我小時候到時候沒玩兒過這些。”陸沉淵看她笑了,順着她的話往下說,“我大部分時間是在訓練,學習。打槍,格鬥,音樂,永遠有上不完的課程。”
“所以你才這麼優秀。”阮棉親了親他的下巴,誇他的時候帶着一點自豪。
陸沉淵看她心情放鬆了,緊繃的那根弦兒也鬆了。
兩個人摟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後來阮棉就窩在他的懷裡睡着了。
第
二天早上阮棉起的晚了一些沒搭上方追的順風車,只能坐陸沉淵的車了。
她早飯都沒來得及吃,還是李木在路邊買的豆漿包子。
“遲一會兒在家吃不久好了。”陸沉淵捏着紙巾給她擦了擦嘴角的豆漿汁兒,看她吃的急,又皺着眉勸她,“吃慢點。”
她看着包子,“你是老闆當然能吃到,我可不行,影響不好。”
要是在家吃了早飯出門,最起碼要遲到半個小時了。才上班沒多久就遲到,給人印象不好。
車子靠近萬通大廈的時候,阮棉就要下車。剛拉開車門就被陸沉淵拽住,她在他的嘴上親了一下才匆匆下車,一邊看錶一邊往大廈跑。
陸沉淵看着她拎着包穿着高跟鞋狂跑的樣子,莫名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要知道剛認識阮棉那會兒,她天天素面朝天,牛仔褲帆布鞋打天下。
他原本覺着自己喜歡那樣清純乾淨的調調,如今每天早上看着阮棉化淡妝穿職業裝的模樣,也覺得十分動人,大概他的審美是跟着阮棉變的。
……
阮棉踩着點氣喘吁吁的跑進辦公室,張玫一臉不贊同的看了她一眼,訓斥道:“注意形象。”
“我下次注意。”阮棉賠了個笑容,趕緊坐回去。
琳達小聲問她,“昨天沒事兒吧?”
“家裡出了點意外,已經解決了。”阮棉心裡一暖,對她笑了笑。
琳達從櫃子裡拿出個紙袋遞給她,敲了一行字,“影視部的林奇讓我給你的。”
阮棉接過來一看,立馬放着早餐,還有一個禮物盒子。她一陣爲難,“琳達你幫我還給他。”
“什麼好東西!”陳欣搶過來,把盒子翻出來打開一眼哇了一聲,“阮棉這誰送的啊,好漂亮呀。”
蔣柔擡眼看了看,是一堆香奈兒山茶花鑲鑽耳環,官網售價六萬多。
“一驚一乍的沒見過世面。”蔣柔奪過來扔到阮棉桌上,抓起阮棉的手在陳欣眼前晃了晃,“阮棉能帶的起這樣的手鍊,還在乎一對破耳環。”
阮棉被蔣柔抓的有
點疼,默默的抽回手。
她手上戴着的是陸沉淵送她的那條手鍊,寶石跟鑽石組合成的向日葵,市面上沒有賣的,是特別定製的。
“很貴嗎?”陳欣不太研究這些,往阮棉手上多看了幾眼。
“不貴,高仿的,一千多。”阮棉果斷回答了這個問題,她不想在這上面多生枝節。
陳欣頓時就沒啥興趣了,回座位上繼續工作。
蔣柔看着阮棉,笑的有點輕蔑。她是絕對不會看走眼的,阮棉不敢告訴大家實情,只能說明這條手鍊來路不正。不過也是,長的這麼好看,怎麼可能沒一兩個男人養着。
阮棉盯着手上的鏈子看了幾眼,猶豫了一下還是摘下來放起來了。
“你自己去送吧。”琳達發了個特別可憐的表情包,“我欠他一個大人情,不然不會幫他送的。”
阮棉一陣頭大,正好張玫走進來了,她們不敢聊天。
上午休息的間隙,阮棉帶着琳達去還東西。
“我肯定不能自己去。”阮棉知道八卦的傳播力度,這麼一去整個公司的人都知道了。
琳達可憐巴巴的說道:“我也是沒辦法。”
她們到了影視部之後,正好趕上他們散會。
會議室的門一開,陸沉淵跟齊正楠走了出來,撞個正着。
阮棉心裡一抖,默默地把手裡的袋子藏在身後,擠出個笑容。
“齊總好,陸總好。”琳達也傻眼了,不是說陸總外出了嗎,怎麼在影視部開會呢。
“陸……陸總。”阮棉對上陸沉淵的眼神,聲音抖三抖。
“棉棉你怎麼在這兒。”齊正楠看着阮棉脖子上的工牌,詫異的說道:“你來萬通工作了?”
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阮棉,阮棉這下笑都笑不出來了。
那頭林奇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碰上這個場面以爲阮棉惹事兒了,立馬走過去抓住阮棉的手腕說道:“齊總,陸總,她是來找我的,有什麼地方做錯了還請擔待。”
阮棉欲哭無淚,“……”我……以下省略十萬句髒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