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來說沒什麼用。”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翻出一帶旺旺小雪餅,塞給阮棉幾個,厭煩的說道:“我又沒有地。”
“那你是跟誰生活的?”阮棉拆開之後,掰了一塊跟他分着吃。
小孩結果雪餅看了她兩眼,才說道:“孤兒院,我還有個妹妹。我得早點掙大錢,送她去上學。”
“那你挺辛苦的。”阮棉吃着這個雪餅味道怪怪的,翻看了一下保質期,才知道過期了。她把剩下的半個放回袋子裡,解釋道:“我不能吃了,對孩子不好。”
“你肯定會對你的孩子非常好。”他也不在乎過期了,還在吃,長身體的年紀,吃的多。又珍惜糧食,不會浪費一點渣滓,“我那個媽在世的時候,對我雖然不好,但是也從不讓我餓着。她死了之後,我才知道她活着的好。”
“有媽媽總比沒媽媽強。”阮棉都記不起自己的父母長什麼樣子了,“對了,我叫阮棉,你叫什麼。”
他沒吭聲,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江澈,江邊的江,清澈的澈。”
……
“老大,嫂子不見了!”胖子急匆匆的跑進來,着急的說道:“我都找遍了,都沒發現嫂子的蹤影。”
方追蹭的一下子站起來,又猛地看着夏朗。
夏朗站起來,“不是我。”
他們兩個都明白阮棉被其他人認出來的下場,不約而同的往外走。
“我不能大張旗鼓的找人,陸澤在這裡。”方追雖然心急如焚,還是竭力鎮定的說道:“如果夏副總有信得過的人,麻煩了。”
“我會讓人盯着路口。”夏朗看了看時間,“我先去陸澤那裡看看。”
……
陸澤在這邊聽着紅毛閒扯淡,也不知道夏朗跑哪兒去了。
他站起來準備給夏朗打電話,就看到夏朗走了進來。
“他提的那幾個條件,你看看。”陸澤讓隨行的秘書把紀要拿過來,“我覺得可行,只是輕易答應他,又覺得不甘心。”
他做事還是有幾分小孩子氣性,從前都有陸沉淵幫
他兜着。到了不靠譜的地步,提點他幾句,陸澤就知道該拐彎兒了。
現在陸沉淵對他的一應決定都不發表任何意見,在遇到事情的時候,陸澤難免搖擺不定,不能準確判斷。
“在這件事情上還是要快刀斬亂麻。”夏朗心裡早已有了決斷,不過等陸澤先開口罷了,“讓工作組跟項目測算定個方案,用低價地節約出的成本,去建這座養老院。公關部配合宣傳,跟政府那邊打好招呼。”
總有人急於出手手裡的地,跟那樣的人談價格最容易。
商人重利,他們不能做賠本的買賣。阮棉在提那三個建議的時候,已經考慮到了很多事情。就算建議不是很完善,但是這個折中的計劃,已經能讓他們在收購地這塊,前進一大步了。
“表哥你剛剛去考察了嗎?”陸澤也沒說同意不同意夏朗的建議,只是隨口問道。
夏朗一看他的神態,就知道不是陸澤帶走的阮棉。
“跟方追見了見,第三條還得跟他細談。”夏朗不溫不火的笑着說道:“你出面就太給他面子了,我去聊兩句,他也不敢坐地起價。”
“那這件事情就交給表哥了。”陸澤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我累了,先回去。有什麼事情,去了公司再商量吧。”
他跟夏朗揮了揮手,上了車。
車子開出去一陣,他從倒車鏡還看到夏朗站在那兒。
陸澤沉着臉說道:“去醫院,再查查夏朗到底去幹什麼了。”
……
陸澤去了醫院,正對上往外走的韓洛。
“我哥醒了嗎?”他迎上去,看到韓洛神色匆匆的,皺着眉問道:“怎麼了?”
“夫人藉口要帶大陸去歐洲治療,派人帶他去機場了。”韓洛拿着車鑰匙,氣的咬牙切齒的說道:“醫院的人說,是蔣依依做主把人帶走的。”
“她瘋了!”陸澤趕緊跟他上了車,大驚失色的說道:“我媽那是個什麼人,她不盼着我哥死就算好了,還給他治病?”
這一去歐洲,陸沉淵必定要被孫芳年軟禁。
這也是爲什麼陸沉淵這麼多年不漏疲態的原因。一旦給孫芳年挾持他的機會,就會像小時候那樣,徹底淪爲她的戰利品。
“怪我沒注意到蔣依依的態度。”韓洛一路狂踩油門,萬分自責。
他早該清楚蔣依依破罐子破摔的情況,自從阮棉去世之後,大陸簡直要成佛了。什麼都不求,什麼都不要了。甚至要跟蔣依依解除婚約,廢除之前的協議。
蔣依依這些年一方面是爲了錢財利益跟陸沉淵合作,另一方面多少有幾分真心。
而且女人天生感情用事,跟喜歡的合作,到頭來最終會賠上所有。
陸沉淵要歸隱的消息一傳出去,蔣依依就徹底心碎了。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陸澤打了個電話,“鄭國,立刻聯繫航空公司,攔下飛機。”
鄭國已經帶着人往機場趕了,說了聲我明白就掛斷了電話。
航空管制不顯示,而且一旦飛出中國領空,所有的事情都不受控制了。
歐洲是孫夫人的地盤,就算他們提前派人在入境口等着,也絕對攔不住的。
“真是瘋了。”陸澤捏着手機,憂心忡忡的。他哥從那個噩夢般的地方逃出來。如今又要回去了,他怎麼能撐得住。
就算他睡了十多年,也多多少少能知道。爲了抵擋孫芳年,他付出了多少。
陸沉淵那麼驕傲的一個人,當初爲了降低孫芳年的警惕心,把自尊跟骨氣放在地上,由着他踐踏,才讓她放下戒心。
……
“沉淵,她都死了,你還這麼惦記她,甚至爲了阮棉什麼都不要了。”蔣依依趴在陸沉淵的胸口,哭得一塌糊塗,“我只有這個辦法了,如果你不要我,我只能依靠夫人了。”
她知道一去歐洲,夫人一定會想盡辦法囚禁住陸沉淵。
但是蔣依依一定會守着陸沉淵醒過來,然後跟他結婚。
“只要你跟我結婚,我就想辦法救你出來。”蔣依依看到眼前的機場,期望着未來,“夫人說,有辦法讓你徹底忘記阮棉那個賤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