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牀前明月光

隨着國民數量的增加,那些以前哥倆親力親爲的事都教給這些人去做。從採摘果實,到挖蘑菇,到抓魚,再到下套捕獵這些原生態的技能。等過了半年這些孩子能過掌握基本生活對話用語,聰明點的甚至能記住師戰教授的有限的文字,這時就開始傳授他們更高級的技能。

從保存火種,到製造火爐燒製陶器,燒泥胚磚,蓋房子。編繩結網,織麻布做衣服。種植和收割、倉儲各種作物。做果脯、釀果酒。總之能想到的不涉及機密的都教給他們,讓他們每天不停勞作,榨取他們剩餘價值,馬大爺說的都是真理,可不能隨便丟了。教育從娃娃抓起,這一點倒是被倆兄弟貫徹始終。小野人加入天狼國第二天起,各種學習就步入正軌。勞作的同時要學語言和文字,不能按時學會的就打手板,還有麻將和撲克牌的誘惑。

師戰當校長很忙,韓冰也沒閒着。這倆王現在分工明確,師戰主抓軍事和教育,相當於軍委主.席兼教育部長。韓冰主抓政務和建設,相當於政府總理兼財政部長、人事部長和生產建設部長。要帶着他們取土修建火窯,燒陶,教未來的國民飼養家禽家畜和大牲口。

這些年抓了不少活物,肉質儲存除了薰沒別的好辦法,陶器就沒法做罐頭,密封性不好。做香腸能多放些日子,好在巡山時候在北邊玄武湖東側山上發現了一個不大的鹽礦,產的鹽雜質很多,人直接吃不死也得扒層皮。經過用木炭過濾,還是獲得了不少青鹽。這總比挖泥泡水那一套來得方便,而且速度快,產量高,他們一直都用它。這樣就可以醃製一些肉,特別是魚肉。

在天狼國生活時間長了,通過學習、勞作與訓練,三個月時間就分出各人的興趣愛好與專長。被戲稱爲大肥子的於大嘴就是喜歡做飯,剛來的時候瘦的跟猴子似的,吃了幾個月飽飯,居然跟吹氣似的長成了個胖子。主要是沒事就在廚房晃悠,每次三位師姐做飯他都主動打下手,學着做。

這孩子最喜歡偷吃葷油和煉油剩下的油梭子,捱打無數次,記吃不記打。終於吃有所成,被訓練成一名光榮的廚師,後來還帶出來不少徒子徒孫,成了天狼國有名的食神。就是腦袋不夠大脖子不夠粗,有點給伙伕屆丟人。

小魚兒與花無缺,這是兩個有頭腦的孩子。小魚兒喜歡游水,剛來時這些小野人都不會,師戰就在朱雀河邊教他們這幫孩子游泳。小魚兒沒學怎麼樣就敢往深處遊,還要潛水抓魚。有一次站在木臺子上,看見一條大魚遊過,一個猛子紮下去,結果半拉屁股漏外邊,小腿亂蹬,就是上不來,差點沒嗆死。師戰把住他雙腿用力拔了出來,這傢伙滿臉黑泥,扎猛子扎泥坑裡了。拔出來手裡還抓着那條魚不鬆手,這就是沒治了。

從那以後對游泳抓魚就十分上心,韓冰教他把捉來的活魚放進山崖底下水潭裡養着,還教他用魚鉤釣魚和漁網捕魚技術,並且讓他區分各種不同種類。松花江最好吃的魚類就是三花五羅十八子,韓冰其實知道的也不多,就知道那幾個花,反正沒有比他更明白的人,他說叫啥就叫啥唄。於是在這個小野人能夠區分並能叫出不同魚的名字之後,韓冰就給他賜名:小魚兒。武俠小說看多了,都有這毛病。

有小魚兒不能沒有花無缺,挑來挑去,發現一個女孩不錯,對各種植物興趣多多,能區分很多種山果和野菜,在經過學習實踐之後掌握各種草藥的辨別、採集與烘焙。這丫頭沒事總喜歡在不太長的頭髮上插上一朵野花,於是被韓冰戲稱花無缺,平時就叫她:小花。這倆孩子都是最後到來那一撥,學名一個就叫吳小魚,一個叫賈小花。。

國內這些年經過哥倆努力,在這片土地找到了比較原始的高粱、大豆、小米、黃米等糧食物種,以及小白菜、蘿蔔、韭菜、芸豆等主要蔬菜,雖然都很原始。這些都被交給小花負責栽培,反正這哥倆對種菜也不比人家多懂多少,死馬當活馬醫,種不死就算成功。

還有喜歡擺弄石頭的吳大力,人不大力氣不小,常常看見他一個人抱着塊大石頭回大院石器作坊,見人就炫耀,這是又找到一塊韓王教他識別的花崗岩,回去可以打造更多更好的石器了。第一次看師戰和韓冰打製出一對石磨之後,這小子就對這玩意上癮,自己動手又打製了六七副石磨。

土鑽牀用得也越來越熟練,經過韓冰指點,做了一些改進,在木棒做的軸中央配上一個兩邊粗中間細的石輪,用麻繩繞兩圈,然後兩手來回拉動,這樣軸的轉速會提高很多,如果再做一個木架,配上兩個石輪,把麻繩引到腳下,用腳來回踩,會更省力。基本上一個石磨磨出一個孔需要一個半小時,這已經是這個時代的極限速度了。

韓冰參觀過瀋陽的新樂遺址,那裡的石器時代先民磨石孔就是用這種方法,甚至磨製玉石飾件也是這種方法。用這種方法把石鑽頭換成砂岩圓石塊,就可以當做石質砂輪機用,石斧,石鑿,石刀等等石質工具磨刃都可以用。

一個人一旦學會一種技能,並由此完成某種自然界不存在的物品,那他的自信就會油然而生,並由此產生極大滿足感。這種滿足感會促使人不斷鑽研,隨着技能的增強,打造產品種類的增加,這種自信也會越來越強大,滿足感也會越來越大,這就是人類技術進步的初階。

很明顯大力已經在這條路上一去不回頭的狂奔下去了。銅礦石太少所以煉出來的銅料更少,大多被師戰用來做長矛和短刀,韓冰爭取來一些做了幾把木工刀具。所以平時使用的工具仍然以石器居多,幾個月過去,大力已經打製不少石斧石刀。他還按照大肥子要求磨製了幾個石鏟,用來炒菜,給賈小花磨製扁鏟用來挖土採集植物根莖,反正誰想要什麼他都會想辦法做出來。

實在憋得沒轍就找韓冰,對於這些原始工具的樣式和加工,還是難不住韓冰的,工程機械可比這複雜的多。大力還在那個原始鑽牀基礎上,給做陶器的小猴做了一個石轉盤,可以腳踩,解放雙手,能做出更加圓潤的陶碗陶罐。以後金屬工具多了,大力就是韓冰看好的木匠人選。

小猴大名叫做鹿小陶,喜歡燒各種陶器,這小傢伙幹別的不行,就愛玩泥巴,每天都把自己搞得像個泥猴子,於是師戰就叫他小猴,暱稱:猴子。要不說術業有專攻,這個泥猴子真不白叫,都不用旋轉石盤,做出的泥胚就比大多數人好看。

後來韓冰根據記憶提醒大力,做出了腳踏拉胚轉盤,這泥猴子更是一飛沖天了,在韓冰指導下,各種造型各種功能的陶器不斷從他手裡產生。在學會怎麼蓋陶窯怎麼燒窯控制溫度之後,韓冰就撒手不管了,又一個廉價技工練成了。連師大王的尿壺都燒得出來,還有啥不行的?

猴子是韓冰心目中,未來泥瓦匠大工人選。不過猴子似乎更喜歡燒陶,瓦匠工頭除了他還有一個人選。此人來自黑魚部落,圓頭圓腦,很像某相聲大師,爲了紀念心目中的笑匠,特賜他姓郭,他就是郭小剛,最喜歡師戰稱讚他的一首詩:牀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學藝哪家強,藍翔郭小剛。

郭小剛在這次建房過程中,表現上佳,砌磚速度全國第一,就是有點着急,沒有猴子砌得橫平豎直,這孩子嘴碎,好白話,後來經過韓冰用柳條跟他談心,漲了記性,認真幹活,積極思索更加快捷砌磚方式,比較完美的完成任務。

其他還有擅長編織的小玲,喜歡放牧飼養牲畜的小謙,喜歡到處跟人比拼的副排長小瓦。前面那倆因爲一個像某個賈姓名導,圓臉盤,倆酒窩,就是看到她,所以那些女孩都姓了賈;一個喜歡跟小動物在一起,爲了配合郭小剛,這位就被叫做於小謙。

於小謙的興趣廣泛,除了放牧牛馬羊,雞鴨鵝兔子豬他都管,聽韓冰說過雜交物種之後,把山雞野鴨關在一起,想看看能變出什麼玩意。後來發現這倆物種真沒什麼感情基礎,又被韓冰罵了一句“沒事淨扯犢子”之後,才放下造物者的神光,老老實實放羊。可是他那顆少年激盪的心一直沒消停,總覺得自己懷才不遇。

後邊這位跟師戰一個大學同學挺像。那傢伙是體育系的,長得挺粗挺膀,跟影星施瓦辛格聯相,家又住瓦房店,因此外號就是老瓦。小破孩當然不能早早晉級老瓦,因此就被師戰叫他:葉小瓦。小瓦是唯一能一個人對付三匹狼的圍追堵截的,也算不俗,真的施大叔來了也未必好使。因此被安排做第一批天狼兵團第一排的副排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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