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使遭遇圍殺,這本在意料之中,但被六合大羅圍殺,這就在意料之中。
“隱花仙子,別以爲你們可以永遠高高在上,六合大羅,你們風光了無數年,如今早已不再是你們的天地了。”魔使冷冷的笑着,然後渾身散發着紫紅色的光芒,玄冥氣將其層層包裹,須臾之間就又恢復如初。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爲何屢殺不死?”徑王皺眉道。
“他不是一般的魔使,就像當年的二十八尊一樣,雖不服管教,卻也有着死而復生的永心。”武雄說着,從懷中摸出一個紅色的繩結。
繩結是指以繩打出的各式各樣的“結”。結,有多義,用繩所打的“花結”有盤長、方勝等。盤長即“八吉”,引申之爲“百吉”。繩結還可打出很多花樣,用於衣飾什物,並有吉樣之寓意。
武雄的紅繩結一拋出,盪漾出數百道靈光,那些靈光像一束束鏃雨射向了魔使。
“疾!”魔使手一揮,一根淬鍊入毒的攢心釘即出,縱然萬千神明圍困,也難討得半絲便宜。
紅繩結對攢心針,魔對仙,一時間靈光激動,飛釘如星亂射,彼此一戰皆不退不輸。
靈珠子與魔神戰了個齊鼓相當,很快就驚動了崑崙的仙侍、仙將。
“那名仙童是誰,倒是有幾分本事。”隱花看着與魔神纏鬥的童子,頗爲好奇的問。
“師姐,他是媧皇宮的靈珠子,雖然童心未泯,但還是有些本事的。”太乙真人道。
“太乙師弟,你可聽說過二十八尊?”隱花問。
“略有耳聞,但未曾見面。”太乙真人道。
“人教有無雙大士,截教有八大弟子,我們闡教也有六合大羅,但這是三大無上教,在三教外,當時還有衆多散仙,其中最出名的除了現在的八聖人,還有二十八位尊仙,他們合稱二十八尊,當時皆爲大羅金仙九重天的實力,也就是準聖境界。”遮月道。
“二十八尊,當年冰尊、雪尊、炎尊、雲尊、靈尊、白冕尊、虎尊、巨力尊、劍尊、玉尊、鵬尊、金尊、木尊、水尊、火尊、土尊、仙尊、雷尊、風尊、白尊、星尊、血尊、雨尊、妖尊、巫尊、壽尊、福尊、祿尊這二十八尊仙何其風光,只是被……唉!也不知他們是否再次醒來。”徑王陷入沉思道。
“二十八尊?那已經是傳說中的人物了,就是與衆師兄師姐相比也不逞多讓,當年威名不在八聖人之下,如今若是再現,三界的格局必將改變,就是不知道是悲是喜。”太乙真人道。
“該醒的總會醒,該來的也必會來,在天道面前,誰也無法阻止,我一直都認爲他們會比我們提早出現,沉睡不計年,若他們不醒,我們闡教的格局就不會變。”武雄神識擴展於天地,與道相契,很快就知道了一切。
直徑王一點頭:“自古邪不壓正,妖魔再狂,鬼怪再猖,都不足以入主三界爲尊,太乙師弟何必憂心忡忡?”
“邪不壓正!但羣魔亂舞,擾亂三界,受禍的還不是芸芸衆生。”太乙真人嘆息道。
“沒有翦滅邪惡的實力,懷揣憐憫蒼生之心,也只會徒增煩惱,這麼多年過去了,師弟還是未曾改變。”隱花道。
“吾道不孤,矢志不渝,如今又有四位師兄姐,將心安不少。”太乙真人道。
“哈哈哈,你們師兄弟的談話真有趣,邪不壓正!何爲邪?何爲正?都不過是自我標榜,自我安慰罷了。你們的立場還真是始終如一啊!”魔使諷道。
“少冷嘲熱諷,若不是有你們這些傢伙,三界又豈會烏煙瘴氣!”武雄冷漠哼道。
魔使表情一佞笑,身法如電似光而行,絲毫不滯於空,眨眼間就逼近了太乙真人的仙體。太乙真人哪敢輕視,雙目一凌,表情凝重,手中拂塵一甩,劃出一個能量強大的太極圖來。
“擊!”太乙真人一喝,旋轉於空的太極圖如超強陣法幻射出驚天動地的陣威來。陣威絕殺,陣光絢麗多彩,奪人心志,能量源源不斷的從陰陽魚中迸發而出。
魔使手中神叉一揮,掃出一道紫金芒,全力朝太極陣光刷去。
“嗤——嘭!”山嶽般的衝撞擊打而起,激盪的澎湃能量宛若洪潮頓時生出,兩相碰,激烈的殺伐果斷,以致於兩人周遭的事物都受到了恐怖的碾壓。
“你……”魔使手持神叉,身隨衝威而退後,像一根輕盈的鴻毛飄落在一樹梢上。
他的雙腳並未全部融葉,而是兩腳尖輕輕地點在一片嫩葉上,那葉支撐着他整個身子,一動也不動,絲毫不受影響。
魔使站在葉上,整個身子宛若天成,無形的道韻影響着整棵樹木,使之在兇猛的殺威下依舊巋然不動。
太乙真人拂塵一掃,太極圖立即轉向,以絕殺的殺威追着魔使而去。
“太乙老頭兒,想不到你先前竟有所保留,真夠隱忍的。”魔使毫然不懼,一本正經的道。
“不過也無所謂……”魔使說着,腳尖一點葉,左手一凝拳,猛然衝前而擊出,竟與殺光相抗,抵威而進,“嘭!”大威砰作,如雷之聲的拳勁擊打在太極圖陣上,圖陣隨着一切都潰散。撐不住的陣圖被擊穿,無盡的伐戮貫穿而下,頃刻間擊出一個無底洞來。
大招被對手生猛破壞,太極真人化身成光,射走到幾百米開外。
“這傢伙好強!”遮月秀眉一蹙,化作一道金光,直射魔使。
魔使本欲去太乙真人窮追不捨,可剛追出幾步,就覺後面有可怖能量波功射來,忙使了個縱地術,一眨眼就出現在了九丈開外。
“遮月,你真可惡!”魔使怒罵一聲,體內玄冥氣宣泄而出,身一抖動,化作一道紫芒向金芒狠狠地撞擊過去。
砰砰砰……一連串的芒光衝撞,就如同一紫一金兩個太陽在追逐激撞,而且速度越來越快,亂威也愈來愈密集。
光芒大作的天空嚴重被影響,雲氣如桀驁不馴的野馬在奔騰,山風似無形無色的利刃在摧割。
在距崑崙山不遠的縱橫溝壑之處,一些樸實的村民正在勞作,此刻卻因遠方的猛烈打鬥停鋤下來。
“村長,那地方怎麼了,爲什麼有大震動?”一名村民問。
“那地方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仙人聖地,按道理沒有什麼人敢去鬧事啊!”另一名精壯中男道。
花白髮須的老村長目眺遠方,看着看着,表情也就越來越嚴肅凝重起來:“住了大半輩子了,從來也沒發生過這種情況,恐怕有什麼妖魔鬼怪在作祟,說不定仙師們正在降妖除魔。”
“降妖除魔?這麼說這裡也不安全了?”村民臉上失色,喃喃道。
“我們世世代代居住在這裡,想不到也有危險的這一天,那……那我們該怎麼辦?”壯男問。
“要相信仙師們,如果這裡都有危險,哪麼天下恐怕就沒有什麼安全的地方了。”老村長道。
在一處高上之山,一位老翁正帶着七八歲的孫兒在山頂採藥。老翁皓首銀鬚,氣質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老叟。
“爺爺,爺爺,那邊怎麼有大響動?”小孫子好奇的問。
老者精目一視遠方,過了幾息,才嘆氣回答道:“乖孫兒,那邊是有壞人在作怪,不過你不用怕,有爺爺在,那些壞人不敢來傷害你。”
“壞人?爺爺,是什麼樣的壞人呢?”小男孩問。
“這……乖孫兒,爺爺說的壞人都是到處放火,甚至到處吃人的壞人,聽說他們吃人的肉,連骨頭都不會吐,就是別人說的吃人不吐骨頭。”
“好可怕,那……那爺爺見過他們嗎?”
“爺爺沒見過,爺爺只會採草藥去醫治那些生了病的人。”老者見孫兒一陣發悚,心思靈活的道。“唉,想不到他們已經猖狂到這種程度,不過再鬧得兇也與我無半點關係了,師尊,非是弟子不孝,如今我已這樣,只有守護親人,醫治村民的能力了,希望您老人家不要怪我。”老叟一聲長嘆,在心中默唸道。
“爺爺,你怎麼了?”
“沒什麼,乖孫兒,那邊有幾株花,正是我們需花的草藥,我們去把它們挖出來吧。”
“好!”小男孩乖巧的答道。
兩道光芒相撞了上百下,摧了大片山地,狼藉得一觸而分,相互懸空而峙。
“哼,還不錯!”魔使說着,左手一拈,一朵復瓣花飛至手中,於鼻前輕輕一聞,享受的道:“花流!”那朵花旋即一分,幾十花瓣旋轉於空,每一瓣都附帶着驚恐的威殺。
“葉劍!”遮月手一伸,十幾片葉子憑空飛至,然後飛快組成一柄綠色的長劍。握劍在手,遮月氣勢洶洶,徑直斬向魔使。
斬至的葉劍對上飛射而出的花瓣刃,破空聲陣陣,居然撞擊得叮叮噹噹作響,彷彿是神兵利刃在砰碰。
“葉劍網!”遮月見勢均力敵,將葉劍一抖,葉子組成的長劍開始勃勃生機起來,每一片葉子的葉莖和葉脈彷彿得到了無窮盡的生命,大大小小的維管束開始幻化而起,飛快的變大並交組成網狀劍芒。
“香飄十里!”魔使厲聲一喝,花瓣猝然崩爆成無形無色的齏粉,一陣陣撲鼻的香味四散開來。與此同時,右手神叉在舞,被舞得呼呼生風。
遮月的劍網向魔使直插而去,其威大盛,根本就不是先前的葉劍可比的。
神叉與葉劍網一相觸,遮月頓時暗叫不好,隨即一股詭異的氣味襲至,弄得他暈頭轉向。“卑鄙無恥,竟然用毒!”遮月破口大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