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染煙對紫琴等幾位美人示意,她們很快便退了出去。
我不知道他們倆要幹什麼,看大美人笑着朝我看來,是不是也讓我們迴避?
“舒小姐。”葉染煙微笑,友善地揭穿我的身份。
“呵呵,看來今天這男裝扮的挺失敗,你們都認出來了。”
見我神色不自然,葉染煙還是好脾氣地寬慰我:“舒小姐這身裝扮,瀟灑不輸男子。我也是聽三公子說了,才注意到你是位姑娘。”
夏弦月,你沒事出賣我做什麼?我沒好氣地瞪着他,要求解釋。
“染煙不是外人,讓她知道也無妨。”夏弦月不緊不慢地釋疑,“今日帶你來這,就是讓染煙指導你舞藝,表妹,你還不快點拜師?”
我還沒反應過來,葉染煙已先一步表態:“三公子言重了,染煙只是盡綿力。”
“有勞葉姑娘。”是我誤會了他的本意,原來他還是對自己的難題上心。心裡暖了一會兒,我軟下身段和他道謝,“謝謝表哥,勞您費心了。”
“千金難買弦月公子一幅畫,還是舒小姐面子大,能讓三少你動筆。”
秦椋在一邊意有所指,夏弦月麪皮都沒抽一下,還是維持那副翩翩佳公子的溫雅形象。
“表妹,好好練習。有問題就請教染煙,別一個人悶着事兒,容易得病。”
這回,他扮一回熱心兄長,語重心長地表達關心。
我自動把話重新理解一遍:不許丟臉,一定要跳好,跳不好舞,你就完蛋了。跟這狐狸處久了,做任何事都要多想一層。
“舒小姐,不必擔憂,葉姑娘的舞藝非凡,是位難得的好師傅……”
秦椋好意安慰,我的表情更悲慼:可我是個廢材徒弟。
“舒小姐,還有十來天,你一定能練好。”葉染煙柔
聲細語,朝夏弦月溫婉微笑,舉止得體淑女。
“我比較笨,恐怕要讓你費心了。”
“舒小姐客氣,不介意我喚你一聲靜薇妹妹?”
“無妨,葉姑娘自便。”
“靜薇妹妹,剛纔唱的是何曲目?我聽着新奇,倒是很好聽。”
“這是我家鄉的一種歌曲,我歌聲粗陋,讓你見笑了。”
“怎會呢?靜薇妹妹唱的投入,可沒注意到這留仙閣的人聽的可認真了,雖然歌詞直白,可纏綿之情盡顯。可以跟妹妹學這首歌嗎?”
“葉姑娘能喜歡是我的榮幸,我回去便把歌詞抄給你。”
葉染煙微笑應下,轉而親密地拉我的手,我僵了僵,還是隨她去。
美人羞怯地請夏弦月爲她伴奏,他欣然照做,坐琴臺旁撫琴。
音符自他指尖流淌而出,組成一曲清越動人的秋水慢。
佳人隨着曲子翩然起舞,身姿輕盈,舞藝嫺熟,和着節奏,快慢有序,舞步絲毫不見凌亂。葉染煙絕美的面容帶着一絲微笑,袖舞乾坤,裙裾飛揚,舞的熱烈卻不失端莊優雅。若說先前幾位姑娘的舞藝已屬上乘,那葉染煙的舞藝喻爲仙女下凡也不爲過。
我看她淺笑間,已將動作流暢地完成,舞步踩着樂點分毫不差。隨着主人旋轉加快,紅裙翩躚,宛若一朵紅牡丹,開在爭奇鬥豔的百花中,獨佔鰲頭,盛開出最美的姿態,掩不住國色天香的本相,以着最優雅美麗的姿態盛放,足以傲視羣芳,卻不張揚自滿,榮譽加身,也是一派淡定自若。
這也許是她淡然的表現,更是她自信的姿態。
“葉姑娘才貌雙全,別說是花魁了,就是讚一句‘南城第一美人’也不過分。”
還有她和夏弦月合作默契,我突然意識到,就算我跟她學了一模一樣的動作,
在壽宴那天也跳不出這樣的風采,更別提還能和夏弦月搭配默契。
“舒小姐,不要退怯。”
我苦笑,對秦椋說道:“放心吧,我一定會堅持下去。”
如今騎虎難下,只能拼一拼。我不能給舒靜薇丟分,不能給夏家丟人,更不能給平王府抹黑。
“秦某對舒小姐有信心。”
“秦公子,你是好人,這次若能在壽宴上順利過關,我一定請你吃飯。”
“舒小姐說話算話?”
“那當然,我們拉鉤。”
我的小指勾上他的小指,看他還在詫異,我笑着說道:“這樣子,你就可以放心我不會賴賬了。”
隨即,他展顏微笑,俊雅的面容泛着春風般的暖意,勾着我的小指一會兒,輕輕鬆開,溫和地說道:“靜薇,你是個可愛的姑娘。”
想起夏弦月不久前也對我說過同樣的話,我突然覺得有點胃疼,也忘了對他的話做任何反應。
那邊的琴聲和舞蹈都停了,夏弦月徑自走到我身邊,對我說道:“表妹,我們回去了。”
“哦。”總算可以走了。
朝他們道別完,兩人含笑着送我們離去。
我回頭看了一眼,葉染煙和秦椋不知道說了什麼,秦椋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表妹,雖然你現在是男裝打扮,可別忘了你的女兒身身份。”夏弦月慢條斯理地警告,“屆時,平王府的人要來府上,你與秦兄最好保持距離。”
“反正我又不是真的舒靜薇,秦公子今天幫了我很多,我拿他當朋友有什麼錯?”
理直氣壯地反駁,我瞥了眼他那張看不清真正情緒的俊臉,莫名的無力感襲上心頭,心底一片失落。
不再理會他接下來的說教,我跑到外面,急需一個人靜一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