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花醉拿着地圖大大咧咧闖進了陸皓鞍的營帳,表面上是討論行兵方式,實際上袖子裡藏了兩壇桃花酒。
鬼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藏的……
陸皓鞍看着精緻的小壇,對比自己用來喝水的缺了口的碗,嘴角抽搐。
謝花醉舉着酒罈,笑意更盛。
於是第二天,本該巡視營帳的陸小將軍被發現醉在桌邊不省人事。
陸老將軍深吸一口氣,一棍揮了下去。
謝花醉在半夜就悄悄離開了陸皓鞍的帳篷,沒有驚動任何人。
天矇矇亮,謝小公子迷迷糊糊睡醒了,吵着要吃梨花魚。
來找人的薛副將捏捏拳頭,好不容易忍下氣,好生哄着謝花醉才把人叫起。
“謝大人,您可以告知我們陛下的命令嗎?”
陸老將軍對着這樣一張豔麗但透着稚氣的臉實在叫不出“王爺”兩個字。
謝花醉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打着哈欠從懷裡拽出一張泛黃的羊皮卷,隨意地扔給他。
陸老將軍那麼大一個人,差點因爲接東西跪在地上。
陸皓鞍被親爹一棍子敲閃了腰,黑着臉趴在榻上。
陸老將軍和薛副將及其他的各級將領規劃了路線,然後謝花醉就被迷迷瞪瞪扶上了馬出營。
幾個時辰後,謝某人親自感受到北境大風的熾熱愛意,眨巴着眼,迷惑地看着眼前的黃沙。
“清醒了?”
薛副將哼了哼。
“地圖上標註的地方大概就在這裡,四散開找找吧。”
“別——”
謝花醉話還未說完,衆人便陷進一個沙坑,並隨着沙坑深入地下,消失在地表。
黃沙撲面,謝花醉嗆了一口沙,也被埋在沙中。
耳側傳來水聲,謝花醉掙扎着起身,衣衫中盡是沙子。
這裡只有他自己。
謝花醉眯了眯眼。
突然,他背後竄出一杆冷劍,直奔後心。
“果然是你啊,安……什麼來着?”
這大概能夠氣死安副將吧。
“讓我猜猜你家主子是誰啊~是戚家,還是霍家?”
謝花醉一邊躲閃一邊試探,狹小的洞穴不斷坍塌。
“你要殺我就殺我,幹嘛賠上這些軍人?”
安副將沒有說話,揮劍的速度更快了。
“哦,其實你主子並沒有要你殺了我,只是你自己不甘心對吧。”
劍頓了頓,安副將嘴角上揚。
“你亂說什麼?我從來沒有聽說有什麼人要到北境來,陸將軍也沒有收到通訊,你爲什麼要假冒商人,又爲什麼有朝廷的命令!”
“現在是打算把這污名甩給陸將軍了嗎?你怕了,你怕我真的是個重要的人,對吧。”
“我怕什麼,你就是個騙子,我殺你是天經地義!”
“那,薛副將的身份牌爲什麼會別在你腰上?”
安副將下意識去摸,然後反應過來,“你耍我?”
“呀,看來你們關係不清不楚啊,身份牌掛錯也能信。”
安副將突然停止攻擊,抱着劍柄跪下。
“末將安護,見過睿王殿下。”
謝花醉雙手背後,釋然接了這一禮。
“看來陛下所言不虛啊,你果然很適合潛伏,差點連我都騙過去了。起身吧。”
安護站起來,想問什麼。
謝花醉突然奪過劍,在自己臉上劃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