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衣服以黑紅二色爲主,黑色裡衣堪堪包裹住重點部位,露出腰腹。
緋紅輕紗飄逸,自然下垂。
謝花醉手腕腳腕都戴上了金色鈴鐺,一步一響。
權洨倒是沒有喪心病狂地讓謝花醉光着腳,不過也聊勝於無。
大巫住在營地的西南角,帳篷都是黑色的,陰森地有些駭人。
謝花醉跟着權洨慢慢踱進去,假裝自己不存在。
大巫是個女人,看見帳篷入口處透出的一絲光亮,迅速奔了過來。
她一把撥開權洨,抓住謝花醉的手。
“殿下,您可以走了。”
權洨:?
漠北王子罵罵咧咧地出了門。
“殿下。”
大巫對着謝花醉輕聲說。
“殿下已經出去了。”
“我知道是您,容國的睿王殿下。”
謝花醉被劫是突然發生的事,可這位大巫卻直接點出了他的身份。
“兜兜轉轉這麼多年,你竟然來到這裡了啊……”
大巫輕嘆。
“前輩,您,又是誰?”
謝花醉愣神僅僅只是一瞬。
大巫從懷裡摸出一塊玉。
那玉上篆刻有花紋,極其熟悉。
“師……父?”
謝花醉表情有些奇怪。
大巫咳嗽兩聲,“是師叔。”
“噗。”
“我可從來沒說過我是男人啊!”
“你是沒說過。噗。我到現在都忘不了師父捏着鼻子把你從糞坑裡撈出來的嫌棄樣子。誰願意把你當女人?”
“小殿下,青案呢?”
墨緋企圖切換話題。
“哦,你說我家王妃啊?她還在平縣呢。”
“你!你!你!”
“我怎麼了?”
“你竟然欺辱你師叔母!”
謝花醉懵了。
接着,二人就針鋒相對地描述了經歷和現在的情況。
所幸墨緋真的有些大巫的本事在身,他倆聊了這麼久也沒有被人聽去半分。
墨緋和謝花醉同歲,是個遊手好閒的主。
一想到當年她硬拉着自己去偷雞摸狗,謝花醉嘴角就一直抽搐,三觀碎了一地。
這玩意是怎麼當上漠北大巫的?!
墨緋在漠北出兵之前就下達過預言,說是這一戰暗藏玄機,將會有貴人到訪。
王信了。
權洨不信。
被王暗中派親衛揍了一頓。
權洨信了。
好在漠北只有這一位王子。
見到謝花醉後,爲了他的肉身安全考慮,大巫決定與“沈青案”同住。
更讓衆人確定,這就是那位貴人。
墨緋的好心被謝花醉拒絕。
“爲什麼不願意跟我住一個營帳?你小時候我不是還抱着你睡呢嗎?”
“我有媳婦兒了。”
“放屁,那是我媳婦兒。”
“我真的有媳婦兒了。”
“放……真的啊?誰啊?”
“你不需要知道。”
從前,兩人日常幾乎就是天天拌嘴。
“殿下,要不要打個漠北迴去給你哥過壽?”
墨緋早就厭煩了平淡無奇的大巫生活,迫不及待地想要從內部開始摧毀漠北。
其實,他預言的貴人是來滅了漠北的。
“好主意。所以,我還是要住在別的帳子裡,纔好下手啊。”
“還得是你,小時候你就蔫壞。
透個底唄,你打算怎麼打下漠北?”
“色誘。”
大巫手中餅子啃了兩口,全都噴了出來。
“不是,大哥,你這……不再考慮考慮?咱雖然穿女裝……”
墨緋上下掃了謝花醉幾眼。“行吧,你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