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幻境,一切都可能是不真實的,一切又都可能是真實的。
這便是幻境最可怕的地方。
不過,此時那個人我與詩兒都能確定是真實存在的。
“詩兒,與我過去。”
或許,那人是這幻境的關鍵。
“好的。”
詩兒攙扶我過去,可是當我二人走到那裡時,那抹生機卻又突然憑空消失不見了。
“不見了……”
“是的,這幻境看來與他是脫離不了關係了,可以在這幻境裡來去自如的人多是這幻境的操縱者。”
那人突然消失讓我的心裡多了一絲明悟,只是如何又去尋得他了?
“可是先生我並沒有在那人身上找到任何靈力波動,他似乎就是一個普通人。”
詩兒的話自然不是空口評說,我也察覺到了。
只是,如果這幻境不是他在操縱,那麼他背後的人是誰,爲什麼在這幻境中單單他是唯一的活人。
“先生,現在我們怎麼做?”
我在思考,詩兒問我的問題也是我此時正擔心的問題,我應該做些什麼?
在幻境裡如果什麼都不做的話,那麼到最後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但是一定是一種處在被動的處境裡。
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所以我得想辦法把被動變成我的主動。
“既然這幻境已經形成了,詩兒,我們便把這幻境走一遭吧!”
“嗯。”
幻境很大,根據詩兒的介紹,我知道這個幻境是一個偌大的村莊,只是爲什麼會是呈現出一個村莊的形狀我卻是不得而知了。
“詩兒,維持這村莊的人或者妖已經很虛弱了。”
我與詩兒此時正在村莊的邊緣,這裡是整個幻境裡最薄弱的地方,只要我與詩兒稍微一用力,便可以突破出去。
只是,我突然不想就這麼離開了。
進入幻境是需要契機的,我不知道自己這一次出去後還有沒有機會再進來。
“是的,先生我們要不要破開這幻境?”
“不……我很好奇這幻境存在的道理,這裡面沒有殺機,也沒有迷惑,更像是爲誰營造的一個假象,你不覺得奇怪嗎?”
“是啊,這應該是怎麼一回事?”
幻覺一般是用來守護什麼東西,按理說,幻境裡不是處處殺機,也應該是佈滿了迷惑。
可到了如今,在這幻境裡既沒有發現迷惑,也沒有發現殺機。
幻境所營造的一切,都似乎是在維持着一種假象,只是這一切是爲什麼?
“先生,或許這一切都跟那唯一的活人有關吧!”
“活人……”
是的,詩兒的話提醒了我,這幻境裡只有一位活人,那麼這幻境的針對者便應該是他。
只是,這幻境將那人困在這裡面是爲什麼?
“詩兒,我想我們應該去尋那位活人。”
“可先生我們可以怎麼做?”
“這……”
是啊,幻境是別人所佈置,我並不會解陣,難道只得困在其中?
“先生,你要不要用你的眼睛看一下啊?”
眼睛?詩兒的提醒讓我明白,我是瞎子,可只限於我閉上眼睛的時候。
我不喜歡睜眼,是不希望自己被人稱之爲怪物,金色的眼眸便是一般的妖物也沒有。
“或許也可以……”
掩日訣帶給我的好處很多,但我知道這雙眼眸纔是掩日訣的關鍵,至於眼眸到底有多大的力量,我目前還不得而知。
金芒內斂,兩個眸子閃耀着莫名的金色光澤。
當我睜開眼,周圍一切都已無所遁形。
村莊依舊是村莊,只是我眼裡的村莊遠沒有先前詩兒介紹的那般繁榮。
遍地枯草,亂世堆砌,周圍更是佈滿無數的土包,竟都是墳墓。
這個村裡的人似乎都死了,也許,那個人是個意外。
只是,村莊發生了什麼,爲什麼這些人會都死了?
是自然而亡?不像,整個村莊一定是遭受了什麼滅頂之災。
“先生,你看見了什麼?”
詩兒看不穿環境,只是見到我的逐漸嚴肅起來的面色,不由有些擔心。
“看見了這個村莊的敗落,以及無數人的土包,他們都死了!”
“都死了,是幻境做的嗎?”
“不清楚,不過看起來不像……”
幻境的靈力附着在那些土包之上,藉着這些故去人的怨氣再現這村莊的場景,它所做的只是營造了一個幻境而已。
“先生,快尋尋那人在哪裡?”
如今,所有事情的關鍵都在那人的身上,我的目光四處搜尋着,終於在幻境的角落裡尋到那人。
“詩兒,跟我來。”
自從之前與奇道人爭鬥過後,掩日訣又有所增長,如今維持這雙眼睛一段時間還是可以。
整個幻境裡除了這個人是真實的外,連他這屋子也是真實的。
我已經閉上了雙眼,頭微微有些暈眩,掩日訣的確不是那麼容易掌握的。
蹬蹬蹬!
我叩響了屋門。
屋內很安靜,安靜得我只聽見屋內那人急促的呼吸聲。
“有人嗎,我們是借宿的!”我問道。
“你……你們離開這裡,快離開這裡……”
屋內的人語氣很緊張,像是在懼怕着什麼。
“這天都快黑了,我們只是想在你家借宿一晚,要知道,晚上外面可是很危險的。”
“不……不要待着這裡,這個更危險,更危險……”
更危險!
“詩兒,開門。”
詩兒一掌印上去,那木門便應聲而碎,進了屋,詩兒卻是驚疑道:
“先生,那人正顫抖地躲在桌子下。”
“是在害怕我們?”
我不知道,他這樣的舉動是在害怕我們,還是在害怕其他。
“你……你們怎麼進來了,快走,快走啊……”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惶恐,卻是很關心地對着我們說道。
“怎麼了,是有什麼恐怖的東西讓你害怕嗎?”
“怪物、怪物……”
怪物?看來這個村莊的確是遭遇了什麼。
“別怕,有我們在了。”
“不……不要,你們快走……你們快走,他們都死了,都死了……”
他突然痛哭了起來,整個人相似個無助的孩子再那桌下痛哭流涕。
“先生,情況有些不對。”
“怎麼了?”
“有人來了。”
人?
腳步聲響起在身後,來人卻不可能是人,那一身的妖氣又怎麼會是人了?
難道她就是那所謂的怪物?
是她殺了整個村莊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