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心靈相約

半個月後,一個風清氣爽、萬里無雲的星期天的上午。

張廷瑞獨自在一塊巨大的假山石北面,背靠着一棵枝繁葉茂的柏樹,全神貫注地看着一本厚厚的書籍。

這時,只聽一位女子又細又甜的聲音問道:“張大哥!又在用工呢?”

張廷瑞稍愣了一下。隨後,將目光從書本上移開,轉頭望向左側。發現向秋菊面如桃花般的站在不遠處,笑望着他。出於激動,或許是意外,聲音都有些顫抖地問道:“秋菊!真的是你呀?”

向秋菊羞答答地走到張廷瑞跟前,聲音壓得很低。問:“張大哥,沒想到我會突然從天而降吧?”

張廷瑞有些拘謹地說:“真沒想到。可是你來的實在不湊巧,王大哥家裡有點事,一早就請假回家了。走的時候告訴我:他可能要在三天後回來。你有什麼話,如果方便就告訴我,我來替你轉告。”

向秋菊擔心地問:“知道表哥家裡發生什麼事了嗎?”

張廷瑞安慰說:“雖然他沒有告訴我究竟因爲什麼事回家。但是,從他離別時的表情看,應該不是壞事。所以,你不用那麼緊張。”

向秋菊這才又露出了一絲笑容說:“是這樣啊!”接着解釋說:“張大哥,你誤會了,我不是來找表哥的,而是專程來看你的。上次我們分手時太倉促了,我還有一肚子感激的話都沒來得及表達,就匆匆分別了。今天我想和你好好聊聊,不知道你歡迎不歡迎我這位不速之客?”

張廷瑞由緊張、拘謹,變得興奮起來,明顯感覺到臉上熱乎乎的了。連忙說:“歡迎。歡迎。貴客駕到,哪能不歡迎之理?看來咱們是心有靈犀呀!我也正有一肚子的知心話要對你說哪。只是沒想到這個機會竟來得這麼突然。弄得我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你沒看出我剛纔都有點受教失措了嗎?”

向秋菊咯咯地笑着說:“好朋友之間談心,還用得着事先做準備嗎?又不像是當官的,在去講演之前,總是要精心地蒐集一些熱門的臺詞,用來譁衆取寵。咱們之間交往,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唄!這樣才顯得真誠。不怕你笑話,我就是一個心直口快的人,說話時就從不動腦子。一時想起什麼就說什麼。有時候自己說錯了話,已經惹得對方不高興了,自己呢,卻全然不知。你說傻不傻?其實我也知道,像我這種性格既好又不好。好的方面是能交到更多的朋友。不好的方面是會無意之中傷害到i了別人。我感覺像你這樣凡事都認真的人,會活的得比一般的人要累得多。你有這樣的感覺嗎?”

張廷瑞否認說:“其實,我也談不上是擅於用心計的人。我給我自己的定性是:典型的外強中乾。經常說話惹人不愛聽。我父母說:我從三歲時,就養成了直來直去的性格,說話之前,從來不加考慮。覺得哪句話有勁就說哪句。不知道給人留面子。到了七八歲時,就開始給家裡惹事生非了。爲此也沒少吃虧。可就是改變不了這個性格。隨着年齡的增長,又添了一個愛管閒事的毛病。”說到這兒,他頓了頓,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然後接着說:“來育德中學報道的前一天,父母輪着班的教訓我,一致叮囑我,出門在外,千萬不要再義氣用事。要把精力都用在學習上。把知識學到手那纔是真本事。”這時,笑容完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沮喪,“我呢,也答應了父母,可是,剛到了車站,就又管了一件閒事,惹上了一個大的麻煩。”

向秋菊仍微笑着說:“這件事我聽表哥說了。不過,我倒覺得你管的不是什麼閒事,而是人間正道。遇到這樣的事,凡是有一點正義感的人都會像你一樣,不計後果,而挺身而出的。聽表哥說了這事以後,我當場就對你的做法表示了讚賞。我喜歡有正義感、有同情心的人。今後,我一定要向你學習,做一個有愛心、有社會責任感的好人。”

張廷瑞十分感動。又微笑着說:“謝謝你的理解。不知你有沒有這樣的感覺:這個社會,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實在是太冷漠了。有時都冷漠得令人髮指。也許是我太多愁善感了。”

向秋菊沒有再接他的話茬,而是很仔細地尋視了一遍周圍的環境——所見之處,都是凝神靜心看書的學生。於是,就用商量的語氣說:“張大哥!我覺得校園裡說話不太方便,也會影響別人讀書,犧牲你一點寶貴時間,咱們去古蓮池走走好嗎?很近的。”

張廷瑞聽了,稍加遲疑。但還是爽快地答應說:“好吧!我早就聽說古蓮池公園裡的景色很美,每一個景色,都彷彿是一幅天然的山水畫。凡是去過的人,回來後都不禁要豎起大拇指稱讚一番。那好吧,我今天也借你點光,誠心誠意地去領略一下蓮池的秀美風光。正好我還有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要問你哪。咱們趕緊走吧!”

於是,二人有說有笑地向育德中學的大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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