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屏回頭看一眼朱雀手中的雪芝,很滿意這位月長老的識時務。所以,她一個刀手劈暈了他,轉身對朱雀說:“把他和那個人關在一起,好好看守。”
“是!”朱雀拱手領命,走過去把木盒交給她。隨之,便走過去拎起敖敦拖走了。
蕭南屏拿到雪芝,總算是可以鬆口氣了。她擡頭看向不遠處的大美人,舉步走過去笑說道:“解藥方我已經到手了,現在就等青龍把古谷帶回來了。”
煉藥這方面,她可不如古谷專業。
特別是這種詭異的毒,更不能馬虎大意了。
北冥傾絕此來便是爲了解藥,可卻沒有十足的把握。
如今她到了解藥方,他也算是能鬆口氣了。
“幽冥人真的讓我感到驚訝,這麼大一個山莊,他們竟能在一個時辰中,便悄無聲息的完全給控制住了。”蕭南屏望着門外,一片靜靜悄悄,山莊裡的人,應該已經都死了吧?
“他們沒死,只是暈了。”北冥傾絕不懼殺人造孽,可他也不是個嗜血成性的惡魔,不會連無辜者也不放過。“這裡的人也不一定無辜,先審審再說吧。”蕭南屏眸光冰冷的望着那高高的藍天,神王殿的很像當初的他們,那怕是最底層的傭人,也是心存惡念的。
能保持本心善良的人,寥寥無幾。
在那數千人中,當初也不過只有她和碎玉,沒有良心完全泯滅罷了。
可她們的善心,還是所剩無幾了。
就像她,殺人的時候,從不會覺得害怕或緊張,只因她麻木了,靈魂中的惡魔還在。
“先回去吧。”北冥傾絕發覺情緒不穩定,便走過去牽起她的手,帶着他出了這座軒榭。
蕭南屏逐漸有些暴躁的情緒,被他溫暖的大手撫平了。只要這樣被他牽着手,她就不會覺得血液發冷,不必擔心心底的惡魔會甦醒,會支配她變成一個殺人狂魔。
“我揹你吧?”走着走着,北冥傾絕忽然停下來,回頭看向她,漆黑漂亮的鳳眸中,是一片如水般的溫柔。
蕭南屏有點要沉溺在他這溫柔的眼眸中了,可是!他的毒太詭異,他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北冥傾絕見她搖頭拒絕他揹她,他眼底浮現一抹失落,一點黯然。都是他太不小心,才害得他們彼此連靠近都不能。
蕭南屏見他垂眸一臉的憂悒不樂之色,她走過去一點,搖搖他的手,望着他抿脣一笑:“哎,又要做小孩子是不是?嗯……那我要叫你什麼呢?小嵐同學?雅雅?阿傾?絕……唔!”
北冥傾絕低頭吻住了她的脣,堵住她那些不經意間很撩人的話。
他們之間的愛稱,都是她在叫他,他可一個沒給她亂起稱呼呢。
蕭南屏被他雙臂環抱着深吻,她先是一驚,而後便閉上眼睛,回抱着他,仰頭回吻,與他脣舌糾纏,難分難捨。
在他們親吻的越發火熱之際,北冥傾絕緊閉的雙眼驟然睜開,眼底一片猩紅,他迅速離開與她脣齒分開,緊緊抱着她,低頭望着她嬌媚的容顏,心跳如擂鼓,臉色紅的非常不正常。
蕭南屏一見他這副模樣,便是心疼得不得了。
北冥傾絕擡手握住她撫上他滾燙臉頰上的手,閉上眼睛,藉着她指尖的微涼,慢慢的平復自己體內的燥熱。
蕭南屏望着他蹙眉隱忍的模樣,多想不管不顧把他推到假山裡幫他解了這痛苦。
可血雨帶着金衣公子逃了,神王殿的人說不定很快就會來幽蘭山莊,他們必須要快點離開清涼山,趕回建康城去。
她隱約覺得,神王殿的人,似乎不敢在建康城過於放肆。
或許在建康城中,有什麼人,是讓神王也害怕的吧!
……
他們自清涼山離開後,便一路快馬加鞭回到了建康,費時不過一刻鐘。
回到建康城,他們便一起回了威王府。
趕得很巧,蕭衍派的太醫,正上門日常診脈。
北冥傾絕在臥房裡脫了外衣,躺進被窩裡,過了片刻,才聽到人進門腳步聲。
靛青色的羅帳低垂,遮去牀上昏迷不醒人的容顏。
太醫來診脈,從來都不挑簾。
不過,第一天來的時候,他們看到牀上躺着的是威王爺,脈象也的確是身中奇毒。
這幾日診脈,這毒絲毫是更厲害了。
老威王坐在一旁,等太醫一一換着診脈完了後,他纔沒精神的輕聲問了句:“我這孫兒,可還好?”
幾名太醫對此皆是搖頭嘆氣,看向老威王,眼底滿是同情。
這個老人,壯年喪子,子亡媳亡,留下這唯一的孫子,如今又是身中奇毒,命在旦夕。
上次送走兒子和兒媳,他一夜悲白髮。
若如今這孫兒再死在他前頭,他老人家的命,也就搭進去了。
唉!皇上下死令讓他們保住威王爺的性命,可他們卻沒這個本事啊!
老威王垂頭唉嘆一聲,人一下子好似蒼老如百歲老人。
幾位太醫見此情景,皆是心頭酸酸的,唯有先告辭離開了。
嚴管家出門去送他們幾位,也是監視他們離開雅心居。
老威王在太醫走後,他便忙擡起頭看向羅帳後牀榻上,低聲喚了聲:“南屏丫頭,你是不是也在?”
“爺爺真聰明,我在呢!”蕭南屏掀開被子,從牀上走下來,用金鉤掛上羅帳。
北冥傾絕也坐了起來,掀開被子,雙腳落在腳踏上,望着他祖父安慰道:“祖父放心,南屏尋到解藥方了,只等怪醫到來,孫兒這毒便可解了。”
“找到解藥方了?好,這就好。”老威王滿面愁容的蒼老臉龐上,在聽到這個好消息後,總算露出一個欣喜的笑容。
蕭南屏望着這祖孫二人,抿脣一笑。忽而間,她想起一件事,便看向老威王問道:“爺爺,我皇伯父和傅伯母到底是怎麼認識的?我從不曾見過皇伯父,對一個女子如此禮遇。”
對於這件事,老威王也只知道一點,皺眉回憶半響,纔不確定的說道:“當年傅倫和麗娘成親很倉促,一是因爲麗娘是謝家得寵的長房嫡女,他們要求麗娘在謝家拜堂。二是因爲傅倫的父母在他未及冠前便相繼去世了,所以已無雙親的傅倫,便同意了謝家這個不符規矩的要求。可是後來……皇上,也就是元恪,在見到身爲肅王妃的麗娘時,似乎很驚訝和震怒。再後來,元恪便封了麗娘爲麗水夫人。”
蕭南屏聽到此處,還是沒明白,這事又和她皇伯父有什麼關係?
老威王還在眉頭深鎖的回憶道:“後來,傅倫在一次我們幾家聚會的時候,喝醉時似乎罵過你皇伯父,說什麼不講義氣,說話不算話之類的模糊之言。當時麗娘便是臉色大變,急忙便拖走了傅倫。再後來……皇上和傅倫經常吵架,在傅倫出征對戰齊國前,他們還大吵了一架,皇上更是給了傅倫一巴掌。”“如果他們和二伯都有關係,那當年糧草短缺之事,便不一定僅僅是戶部尚書令貪墨銀兩,因而造成二伯戰死沙場……這麼簡單了。”北冥傾絕雖是第一次聽他祖父說及此事,可他心裡,卻一開始就滋生了這個懷疑。
功高震主,都會禍必降至。
更何況,他們三人之間,很可能還夾雜着一段愛恨情仇呢。
蕭南屏轉頭盯着北冥傾絕看,忽然覺得他也是挺聰明的,不像以前看起來那般笨笨的了。
老威王臉色變得有點蒼白,如果事實真是如此,那麗娘她……她是否早已知曉傅倫之死的真相?
“二伯母應該不知道,否則,她早帶季沈離開洛陽了。”北冥傾絕對麗水夫人的瞭解,比傅華歆那個兒子還深。
“這事暫時只是一個猜測,還需派人細查一下,方可知當年真相。”蕭南屏站在冷靜理智的旁觀者角度看問題,自然不會因情緒和情感而胡亂猜測武斷什麼。
畢竟,這事不小,必須要查證清楚。
北冥傾絕與他祖父對視一眼,也覺得這事需得慎重查證清楚。如當年之事真乃人蓄意爲之,那他們此刻身在南國,便可說是時時刻刻如履薄冰般的危險了。
……
當天晚上,古谷便秘密進入了健康城,住進了威王府。
“這上面的草藥可不好找,這三禽三獸更是很珍稀罕見的東西,連我都不敢說全見過。”古谷拿到藥方,便是眉頭一直緊皺不展。
這樣的一張藥方,不僅僅是對人下毒那麼簡單。
其中一些草藥和禽獸之心,皆爲大補之物。
如北冥傾絕不能以藥物解毒,而是要用人解毒?
除非是以血爲引的那個人,否則,任何人來爲北冥傾絕引毒,最終都只會是一死一傷。
嘖嘖嘖!對方真是陰毒啊!居然用如此大補毒方,欲把北冥傾絕的內力給活活吸乾啊?
嗯!說不定,北冥傾絕還會因此丟了性命。
蕭南屏在一旁也是愁眉不展的,可是古谷臉上變化多樣的表情……這傢伙又在心裡胡思亂想些什麼?
“啊!”古谷慘叫一聲,一手捂頭瞪她道:“你們自己找不到藥材,能怪我不給你們煉製解藥嗎?”
他既然煉不了藥,那他可不就是隻能坐這兒胡思亂想消遣消遣了嗎?
哼!連他思想都要控制,還讓不讓人活了?
蕭南屏雙眸一眯,冷冷看他一眼,便起身走了。
古谷這人有時是很欠揍,可他這次卻很對,沒有那些藥材,他這神醫便如無米可煮飯的巧婦,根本就是束手無策。
所以,她要明日便進宮一趟,去皇宮的庫房裡尋找那些藥材。
當然,她也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宮廷庫房裡,她還要派朱雀去聯絡各地人馬,務必要在神王殿行動之前把藥材都蒐集全了。
一旦任由神王殿出手,他們便難以蒐集齊全那些草藥了。
一名黑袍使者出現,他懷抱一把金鐗,帽檐低垂遮去他大半張臉,只見削薄的脣輕啓,聲音冰冷無起伏般回稟道:“幽冥人追上了血雨,卻死於了神秘人之手。”
“五名幽冥人全死了?”蕭南屏眼中迸射出震驚與訝異,怎麼會呢!五個幽冥人,竟然一個都沒逃回來?
“是,全死了,這是他們的魂牌。”黑袍使者伸出手,手心裡是五枚黑曜石吊墜,母指甲蓋大小,正面刻着人名,背面刻着生辰八字。
除了這些東西,他們什麼都沒有留下來。
他們抵達事發現場時,哪裡除了幾件黑色衣袍,便只有一地血水了。
對方武功太詭異,直接把他們皆化成了血水,屍骨無存。
蕭南屏手指顫抖的伸手接過那五枚命牌,眼中浮現一片血絲。神王殿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居然連殺人也是如此的殘忍。
屍骨無存,在古代便是魂飛魄散啊!
黑袍使者如魅影般飛閃離開,只在月下留下一縷幽冷清香。
蕭南屏緊握手中五枚玉墜命牌,擡頭望着漆黑夜空上的點點繁星。
在這一刻,她信了曲蓮所謂的命星之說了。
因爲她希望,他們只是一顆星辰的熄滅。
待到來日某一天,那顆熄滅的星辰,會再次點亮在夜空之上。
“你在爲誰悲傷?”一襲狐裘緊裹的葉上珠,臉色蒼白的好比月光之色,透着單薄與脆弱。可他眼眸,卻是漆黑如墨,深邃如夜,幽暗不可測。
蕭南屏手中緊握着那五枚玉墜,緩緩挪步轉過身去,她望着眼前這個脆弱如琉璃易碎的男人,眼底浮現一抹哀傷,脣瓣輕啓道了句:“大都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
“啊?”葉上珠不知她因何忽發此喟嘆是之言?可他還是淡淡一笑,輕頷首道:“公主說的是,人也是如此。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蕭南屏垂眸舉步離開,在走出五步後,她頓步未回頭的說了句:“建康不是個安寧的地方,葉公子還是近日少出門吧。”
“嗯?”葉上珠回身看去時,她已經走了很遠了。
建康城開始不安寧了嗎?可他怎麼覺得挺安寧的呢?
難不成,這是他的錯覺嗎?
蕭南屏離開後花園,便疾步去了雅心居。如今無藥材可煉製解藥,她只能用銀針渡穴之法,暫時幫北冥傾絕壓制住情牽心之毒了。
可是,他人呢?
這大晚上的,他不睡覺跑去哪裡了?
她在雅心居里轉了一圈,又出雅心居在附近找了很久,依然不見那抹令她魂牽夢縈的身影。
嗖!一名幽冥人現身,嘴脣微動,嗓音暗啞道:“少主出去了,是爲尋藥。”
“他去何處尋藥了?”蕭南屏回身望着眼前的幽冥人,心中升起一絲不安的感覺。
“折桂坊,找春情。”幽冥人說完這句,便閃身神隱了。
蕭南屏只覺眼前一花,那名幽冥人,便消失了。
算了,不管他了,還是先去折桂坊找那個叫春情的人吧。
在蕭南屏腳步匆匆離開後,暗中傳來了幾聲低語。
“你泄露少主行蹤,不怕會惹少主生氣嗎?”
“少主生氣會殺人的……”
“少主去找春情等於羊入虎口,我這是爲少主好,派個美人去拯救他這個英雄。”
所以,少主應該不會責怪他這次的擅自做主吧?
唔,他心裡也很是打鼓呢!
……
折桂坊蕭南屏穿了一件寶藍色的寬袍,大袖緩帶,身披一件銀狐雪裘,烏髮高束戴玉冠,手握玉骨扇,腳蹬白錦靴,腰懸翡翠玉佩,俊美非凡,貴不可言的踏入了這間極爲奢靡的歌舞坊。
呵呵,真是好啊!
她前頭去舞醉坊喝花酒買姑娘,他後頭就來折桂坊折花會情人啊?
行!她大度,這回她一定心平氣和的爲他結賬。
然後,她要把他拖回去綁在牀上,用風月十八般武藝伺候的他銷魂蝕骨,欲仙欲死。
大堂裡有管事的老鴇,一見這位“公子”滿身殺氣而來,她便開始眼睛四瞟,看看這是來找那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恩客的。
放着家裡這麼個美嬌娘不寵愛,居然還跑到他們這兒尋花問柳。
哼!真是犯賤找抽。
蕭南屏也在雙眼亂瞟,瞅準老鴇是誰後,她便握緊手中摺扇走了過去。
這樣紙醉金迷的地方,魚龍混雜,多的是眼尖之人。
有幾個桌的客人,便一眼就瞧出對方個女子了。
說實話,他們閱女無數,可是頭回見到如此貌美如仙的女子。
最主要的是她這身氣勢,殺氣洶洶,猶如一匹極爲難訓的桀驁烈馬。
老鴇一瞧那位女扮男裝的公子走來,她便迎上前幾步,笑盈盈的執帕行禮道:“奴家見過公子,公子安!”
蕭南屏沒空和這老鴇扯皮,直接亮出五枚金葉子,勾脣笑問:“春情姑娘的朋友,可還在?”
老鴇兩眼放光的伸手收了那五枚金葉子,執帕半掩嘴低聲說:“春情姑娘的朋友剛到沒多久,此時應正在春情閣小酌怡情呢!”
“春情閣?”蕭南屏嘴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桃花眼笑盈盈的望着老鴇,低聲輕語道:“那,就請夫人帶路吧!”
老鴇何曾被人稱過什麼夫人,而這姑娘長得也太明豔勾人,她一個女人都有點受不了這耳邊的輕笑低語了。
蕭南屏隨着老鴇向後院走去,美麗的臉龐上一片冰寒,眼底的殺氣絲毫未做掩飾。
而在她走後,那幾個眼尖之人,便熄了與之搭訕的念頭。
這女人是美麗又桀驁,很多男人都會被她所吸引。可她身上的那一絲若有似無的掩藏貴氣,以及她這一身奢侈華貴的裝扮,都不可能是普通人家可供應的起的。
在這個遍地是貴族的帝都,誰也不知道自己隨手一碰,會不會就招惹了一個了不起的貴人。
爲了美色而丟性命,這可不值!
……
春情閣老鴇帶着蕭南屏到了春情閣不遠處的迴廊處,便笑着退下去了。
蕭南屏順着老鴇所指的方向,一路麻煩不斷的打進了那座精緻閣樓範圍內,一腳踹開了房門,正看到一個紅衣女人,在對北冥傾絕步步緊逼……
北冥傾絕是剛準備一掌拍飛春情這個色女,結果,她就好巧的闖進來了。
“那個王八蛋,敢壞老孃的……”春情雙手叉腰怒轉過身去,然後,她就被眼前的美色所迷了。
哎呦喂!好漂亮的妹子啊!
她的小心肝兒,跳的可快讓她窒息暈倒了。
蕭南屏一個閃身躲開了那個撲向她的女人,跑到北冥傾絕身後躲起來,驚恐的盯着那個撲到門框上的女人,嘴角抽搐的問了句:“她,她到底什麼人啊?”
“風月門主。”北冥傾絕也很意外她會找到這裡來,不過,春情這個女人居然是葷素不忌的,連他的人也敢撲,簡直是找死。
“哎哎哎,有話好好說,不要總亂動刀劍,很危險的知不知道?”春情雙手高舉,垂眸看着離她喉頭不過三寸距離的利劍,她嚇得都快暈了好嗎?
蕭南屏跟在北冥傾絕身後,拿摺扇戳戳他握劍的手臂,好奇又不解的問道:“何爲風月門主?我怎地不曾聽過這個門派?”
“哎哎哎,你別亂戳好不好,他可拿劍要捅我喉嚨呢!”春情都要杯嚇死了,這個小姑娘太不溫柔了,也太不懂得善解人意了。
北冥傾絕偏頭看着她,啓脣淡淡道:“風月門主不是門派之主,而是天下風月之地的老大。”
“天下風月之地的老大,那不就是大老鴇嗎?”蕭南屏說話間,已用怪異的眼神打量起了春情。
春情倒是很坦蕩大方,任由她隨便打量。
蕭南屏望着面前這個細眉狐眼的女子,心中只能一嘆!世間果有狐狸精,妲己之魅,也真存於世。
春情等她打量夠了,方纔開口媚然一笑:“公主長得可比我好看,尋的駙馬也好看。問一句,能預定你一個孩子的娃娃親嗎?”
“不能。”北冥傾絕一口拒絕,眼神冰冷的警告春情,敢打他們孩子的主意,他會讓她自此斷子絕孫。
春情沒好氣的翻個白眼,腳步輕挪後兩步,放下手背在身後,挑眉勾脣笑望着他說道:“想要我手裡的朝顏和烏羽玉,可是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哦!”
“你手裡有朝顏和烏羽玉?”蕭南屏本以爲這位春情姑娘的手裡,最多隻有一株他們需要的草藥。
沒曾想,她居然一下子就能拿出兩株草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