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滅門之後,錦繡坊承擔起徐家皇室製造的職務,京城錦繡坊,正是設在京城的分點。進貢皇帝的製品,有些顏色在外面買不到,只能自己調配。因此花園中有許多都是可做染料的珍惜植物。
而秀娘,就住在在第三進。
沐小狸是奉密旨來給皇帝辦事,當然不會在第一進的門面跟人糾纏,直接拿着皇帝的信物往第三進走去。
穿過影壁,跨過院落,花園小徑直行到底,便看見那最偏僻的房屋。
沐小狸忍不住上下打量其那房屋。它跟之前看到的裝飾的富麗堂皇的一進門面沒得比,跟而今秀女們採光極佳工作間也沒得比。
甚至,三進處那些放置燃料的倉儲房也比這房子要好一些。
這間據說住着秀孃的房子,破的讓沐小狸忍不住懷疑皇帝是不是真的很在意秀娘?
這房子子,實在是太……破了!
裂開的牆壁,破舊的灰瓦,呼嘯着涼風的窗紙……
沐小狸皺着眉慢慢的靠近房間,剛剛走到門口,未及叩響門閂,裡面已經傳出一個粗啞的聲音:“我不是說了今天不必送了嗎?拿走拿走,不然等下還要再來取一次!”
沐小狸暗道:這是把她當成監視她的下人了,是嗎?
“徐秀,我是金凰郡主,奉皇帝密旨,請你換個地方。”
這回,屋裡總算有了迴應!
一碗不知是在何處放了多久的水直直的從屋裡潑出來!
沐小狸眼力甚好,赫然發現水中幾隻已經爛了一半的蒼蠅混在水中往自己臉奔來……
吞了口唾沫,沐小狸被這水噁心的夠嗆,手輕輕在輪子上滑過,輪椅不退反進,再停下來時,已經進了大廳。跟在她身後監視秀孃的那三人卻沒有沐小狸這樣的實力,每人胸口粘着半隻蒼蠅,氣味噁心的讓玉兒跟白少紛紛掩鼻逃竄。
大廳中很亂,也很髒。地面上的灰塵已經從黃色進化到黑色,牆上各種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留下來的唾液和不知名的血跡,整個大廳只有一張桌子,四條腿長短不一。桌子上放着一把缺柄的茶壺,壺蓋已經不翼而飛,遠遠望去裡面漂浮着一些不知名的屍體。茶壺一邊有一個明顯的圓圓的印記,看得出本來應該是放置了什麼物件!順着桌子往下看,果然,一隻髒的完全看不出顏色的碗在桌子短腳邊上碎成了幾塊。 шшш ▪ttκǎ n ▪¢ o
沐小狸嘴角眼睛一起抽搐,天,什麼樣奇葩的人能把房間收拾成這個模樣?
能在這種德行的房間裡活下來,沐小狸不得不真心讚歎:這個女人真厲害!
空蕩的大廳一覽無遺,無需在看第二眼。
沐小狸滑着輪椅往左手邊的房間走去。
既然不在大廳,那應該在房間吧?
不知道,裡面又是一副什麼模樣?
此時,被潑了一身髒水的三個個侍衛也氣沖沖的走了進來,看見沐小狸仍舊一副好脾氣的樣子,自以爲是的開口道:“郡主,何必跟這種不識趣的女人低聲下氣?我們兄弟去‘請’她出來就是了!”
沐小狸雙眉一皺,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個開口的侍衛:“隨意!”
話說完,人已經往旁邊避讓。
那侍衛見沐小狸讓步,得意的上前幾步,在門前站定,臺腳就是一踢!
門,應聲而開。
門開的瞬間,一隻勁弩從裡面飛出,精準的釘在那侍衛的胸口,強橫的力道將侍衛的身體擊飛撞擊在牆壁上。勁弩穿透胸膛,狠狠地將人釘在牆上,血順着弩箭尖端蜿蜒而下,在本就骯髒的牆上又留下一筆。
弩箭將人撞飛之後,門再度合上,安靜的彷彿重來不曾開過。如果不是牆上還頂着一個口吐鮮血的囂張侍衛,沐小狸幾乎要以爲剛纔的門開,剛纔的勁弩都是幻覺。
沐小狸臉色微變,她想,她大概知道牆上的血是怎麼來的了。
有了這驚豔的一箭,沐小狸對房間力的景象更加好奇了。
揮揮手,阻止白少跟玉兒要跟上的舉動,沐小狸來到門前,運氣真氣,輕聲喝道:“我是金凰郡主,奉皇帝密旨,前來帶徐秀去另一個地方。”
門內沉默了一陣,門再一次打開。
沐小狸暗自戒備,生恐裡面再飛出什麼奇怪的東西。
“信物!”
沐小狸嘴角一陣抽抽,將信物取出,運起內力,揚手投了進去。
這個信物藏在賞賜當中,是她昨天晚上才發現的。
因爲明天就是羣芳宴,演了好久的戲的沐小狸響起還有親自裁衣這回事,不得不意思意思的打開開那一匹一匹的錦繡緞子,準備找出一個不錯的拿出去弄套衣服來。歃血盟人各種人才都有,弄一套衣服不是問題。沒想到,這一翻,就翻到麻姑獻壽!
這次沒有讓她等多久,幾乎是信物才扔進去,聲音就已響起:“郡主,請進。”
沐小狸滑着輪椅進門,門再次關上。還未來得及問話,就覺得地板一陣震動,左右兩邊的地板樹立起來,房頂下,也隨之落下一塊石板,和另三塊完美的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密封的箱子,將沐小狸關在當衆!
隨即仿若天地倒懸,地板變成天花板,幾乎將沐小狸從輪椅中倒出來。沐小狸皺着眉,努力保持鎮定,腰臀同時用力,將輪椅的兩隻輪子死死的按在原本的地板上面,自己則死死的黏在輪椅上,以求避免頭上腳下直接砸到地上。
還沒有等沐小狸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又是一次天地倒懸,她和她的輪椅又回到地面上。地板仍舊是地板,天花板也依舊是天花板!
被迫做了兩次突如其來的空翻,沐小狸只覺得臟腑都被顛的有點落不回原來位置了!
然而還沒有結束,又是幾次的轉換,沐小狸閉着眼睛默默的數着次數,心裡狠狠地咒罵着設計這種機關的混蛋!
終於,天地不再對調位子,沐小狸也被換的臉色蒼白。
幾聲壁輪轉動的聲音響過之後,頭頂的板子迅速上升,身側的石板重新落地!
門,還是那張門,路還是那一條路,彷彿剛纔的一切都是錯覺。
但是沐小狸卻眼見的發現,地板上有一條小小的細縫,透過那條縫,可以看見一根根不知是什麼材料的鋼鐵合成的精妙機關的冰山一角。
沐小狸有點古怪的想:或許,這個地板是可是隨意翻轉的?往下翻轉一次,就觸動機括下降一層,反之則上升一層?
要是這樣的話,跟現在的電梯倒是有點像,不過,這升降的速度手法是不是太兇殘了一點?就不能直上直下嗎?非要像跳水運動員一樣在空中360度翻轉!
錦繡坊外,軒轅澈在馬車裡瞌目沉思,沐小狸話中透露出來的意思,父皇會轉移徐秀。可是,爲什麼父皇這麼在意徐秀呢?該死的,他到底漏掉了什麼!
那個女人,似乎知道什麼。要是她能坦誠一點,或許他所不知道的那部分已經被補齊了。小氣的女人,不就是嘲笑了你一句沒資格成爲下棋人嗎?至於這麼記仇?
想起記仇的沐小狸,就不能不連帶的想起,她說的宣王可能會請旨求納她做側妃的事情。
唉,這個沐小狸,怎麼身邊就這麼多爛桃花呢?
軒轅澈覺得心裡亂得厲害,也氣的厲害。長長地嘆了口氣,正要從頭再理順思緒。卻被身邊忽的傳出的聲音給驚了一下。
“不高興?”
他身邊怎麼會有人?軒轅澈轉身,沒有見到人,擡頭一看,只看見軟塌另一頭,凌空支了一根繩子,一個人正做在繩子上,雙目熠熠生輝的看着他,或者說是在研究他!
不錯,那眼神,與其說是看,不如說是研究!
那人,正是步驚天。
軒轅澈猛然一愣,汗順着臉上的黑線往下流,從來只有用眼神研究別人,何嘗被別人研究過?一時竟然不知該如何反應!
步驚天繼續看着軒轅澈,不說不動,只是更加緊迫的盯着軒轅澈,那眼神,似乎在問:你爲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
軒轅澈再次汗流,他看懂了步驚天的疑惑,卻不解步驚天何時問過他話?
其實不能怪軒轅澈,步驚天一向七情不動六慾不生,說話音調都在一個平調上。疑問句和陳述句從他嘴中出來,基本沒有區別。
或許,看出了軒轅澈的不解,步驚天好心的重複了一次:“你,不高興?”
軒轅澈這回懂了,這大爺不是在說他不高興,而是問他爲什麼不高興。
爲什麼不高興?因爲他吃醋了!
心中默默轉過這個正確,卻說不出口的理由,軒轅澈抿脣仍舊不準備說話。況且,吃醋這種高深的詞語,步驚天他有可能聽不懂!
車內再次沉默起來,步驚天孜孜不倦的研究軒轅澈的表情。因爲他覺得,這羣人中,沐小狸狡猾外,軒轅澈奸詐。他步大爺不要在受傷,不要再被人暗算,當然也要學的狡猾奸詐一些。沐小狸是很狡猾,可是,向一個女人學習,步大爺表示有點傷自尊。何況,他覺得,某些時候,沐小狸其實很蠢!
所以,他決定還是向軒轅澈學習!
可是,軒轅澈不願意教他,怎麼辦?
步大爺有點沮喪!那種沮喪,就向是師傅死後,他練功遇到瓶頸衝不破的時候一樣。但是,他是不會放棄的,當初他就是因爲不放棄,繼續衝,纔能有現在的武功!
所以,他也不會放棄從軒轅澈身上學習。
可是,軒轅澈不願意爲他解開學習過程中的疑惑怎麼辦?
看來他以後只能偷師了!
既然偷師,自然要仔細觀察了!
軒轅澈覺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加的熱切,他發誓,他從來沒有哪一天像現在這樣迫切的期望沐小狸那個女人能快點出現,將她的專屬小侍衛領走!
這目光,是不逼得自己承認吃醋不罷休嗎?太八卦了有木有?
沐小狸,你到底是怎麼把一個玉雕訓練成一個八卦的!
被他迫切期望的沐小狸,此時已經跟快徐秀接上了頭。
確認過麻姑獻壽的真假後,那些原本跟在徐秀身邊的內衛在沐小狸通過機關下來後就已經通過秘道離開。
沐小狸從天地倒懸的不適感中回過神來後,發現自己現身處一個奢華的廂房當中。
房間的擺設沒有一件不是精品中的精品。桌面乃是上好的玉石整塊雕琢而成,打磨的光滑,擦拭的透亮,估計連蒼蠅站上面都只能練劈叉。桌上是整套骨瓷茶具,小巧精美。另一邊放置的果盤中裝着的是時新的水果,盛水果的盤子,沐小狸曾經在南宮靜語還是公主的時候,見過一次,不想,有幸在這裡又看見了。
鑲滿了寶石珠玉的牀上,雨過天晴的青紗帳和珠玉在燈光下反射出的幽光,合在一起硬是營造出一種煙籠寒水月籠沙的美妙境界。榻上斜斜的躺着一位身材窈窕的美人,美人身上蓋着輕紗,垂在輕紗外的手,冰肌玉骨,吹彈可破。
有人說,看一個女人美不美,只要看一看她的手,就能看出來。
沐小狸現在已經完全確信,徐秀的確貌美如仙。只怕不筆南宮靜語或者柔妃差半分!
沐小狸一直以爲,軒轅玄夜這樣關着徐秀是因爲她的“天賦”,可是,見到這隻漂亮的手後,她卻忽然覺得,或許,徐秀的臉的佔了絕大部分原因?
她頓時尷尬起來。
接到密旨時,她以爲她是來轉移要犯的,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麼一回事!
可是,這麼坑爹的事情,爲什麼要她來做?
給皇帝轉移一個疑是外室的嫌疑犯?
真是要命!
沐小狸呻吟了一聲,要是她的猜測是真的,那她就真的要把太后徹底的得罪死了!
眼前這個,可是太后遠家侄兒媳婦來着!
“徐姑娘,我……”
“我已經知道了。這回他要將我關到哪裡?”
沐小狸聞言微微一愣,不是因爲徐秀的問題,而是因爲徐秀的聲音,這聲音可真的配不上她這漂亮的手!
她忽然想起,傳聞中,十年前的那一場大火……
莫非,她竟然容貌盡毀嗎?
或者,容貌還在,但是嗓子卻被毀了?
畢竟她可不認爲以軒轅玄夜真愛的之多的情況下,對一個毀容的曾經美人能有多寵!
想起李莫愁的話,沐小狸的心頓時火熱起來。
她剛纔已經仔細查過,這裡確實只剩下了她跟徐秀兩個人。
“他想讓我帶你去將軍府!”沐小狸很老實的回答。
徐秀被這不倫不類的回答說的一時無法作出應答。她不是奉旨嗎?怎麼如此……
“但是,李莫愁,希望我能把你帶給他。”
這句話確實傳音入密。
“偷人”這種事情,再怎麼謹慎都不過分。
唉,加上這個,她沐小狸算是偷過皇帝兩個女人了。要是哪天軒轅玄夜知道這些,不知道會不會活活氣死?
忽然,沐小狸像是想起了什麼,嘴角掛起一絲絲的壞笑。
都說事不過三,她要不要將那第三個也偷了算了?
聽到李莫愁的名字,徐秀再也忍不住,站了起來,看着沐小狸的眼神有些驚疑不定。
“他說,你跟他一樣,天賦異稟。”
隨着這句話出口,驚疑不定的眼神,變成惶恐和深深的戒備。
沐小狸像是沒有看到她神色的轉變,繼續道:“你先跟我回將軍府,我想辦法把你送回去!”
徐秀冷笑道:“你以爲我會相信你?”
沐小狸無所謂的道:“你到了那裡自然就明白了。而且,就算你不相信我,你也還是要跟我回將軍府的。”
徐秀一堵,喃喃的說:“是啊,就算我不願意,又怎麼樣?這都是命,再不願意,還是要回去的。”
沐小狸冷笑了一聲,對這句話不做評價,命什麼的,她也信。但,正因爲她信,她纔不甘心!
都是一個肩膀扛着腦袋,憑什麼她的命就要比別人差?
所以,不拼到最後,她絕對不會認命!
沐小狸將徐秀易容成玉兒的模樣,帶着她回到那個骯髒破敗的大廳。
玉兒乍見到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吃驚的嘴都合不攏。沐小狸並不多話,只對玉兒說:“想辦法,混出去,回將軍府。我一會兒就回來。”
玉兒點點頭,自己去了。
沐小狸這纔有時間問白少:“這裡的侍衛呢?”
白少面無表情的說:“我殺了!”
當初跟他們一起進這屋的侍衛一共有三個人,被勁弩釘死一個。聽白少的回答,他應該是殺死了剩下的兩個。難怪,出來的時候只看見玉兒跟白少在大廳等着。
“會不會有麻煩?”沐小狸問了一句。
白少皺着眉,說:“我套過話,這院裡經常死人,他們已經很習慣爛了。”
徐秀此時也插言道:“之前,錦繡坊總有刺客出現,確實經常死人。”
沐小狸有些無語,等了一下才問:“屍體怎麼處理的?”
白少笑了一下,才神色古怪的說:“院子那邊,有一大片牡丹,長的非常的好!玉兒打聽了一下,在這裡漿染的工人說,西邊那片牡丹,怒放的時候,是錦繡坊最美麗的風景,還打賭說沒有地方的牡丹能開的像這裡好看。”
這個回答有點牛頭不對馬腳,徐秀完全沒有聽懂。沐小狸卻聽懂了。
她上輩子時,無意中得知,牡丹喜歡吃肉。
能開着那樣豔麗,想必花從的土地下埋過不少人。
“今年花開得肯定會比去年更加紅。”
沐小狸喃喃自語,徐秀依舊不動,白少卻已經挑起大拇指在肯定他家主子鐵口直斷。
因爲,花叢下,又多埋了三具屍體!
所以,今年,一定花勝去年紅!
感嘆過後,沐小狸道:“回去吧。”
白少推着輪椅,徐秀跟在一旁。三人出了破爛骯髒的屋子,往外走。穿過三進跟二進之間那個花園的時候,沐小狸無意中往西邊一看,果然見到一大片長勢驚人的牡丹。她搖頭嘆息一聲,不能理解軒轅玄夜的做法!
爲了一個女人,連累這麼多人送死,值得嗎?
三宮六院多少妃子在白頭垂淚盼聖恩,尤不知足。還在外面弄出個外室擺設起來!
算了,既然你不珍惜,那就給我吧。
沐小狸想起她那後宮計劃,不厚道的笑了一下!
徐秀忽然覺得渾身一寒,被算計的感覺從腳後跟一直竄升到頭髮絲,渾身不自在的抖了一下。
既然來了錦繡坊,那面子功夫還是要做的。沐小狸到底還是在錦繡坊請了一個連名字都沒有記清楚的秀娘回去。
辦妥了事,沐小狸心情大好,施施然準備上馬車,回將軍府!
馬車內,沉默依舊。
馬車內兩個人都不高興,很不高興,非常不高興!
步驚天一心偷師,但是軒轅澈卻什麼也沒有做,無法偷師,於是步大爺很不開心。
軒轅澈被八卦的很鬱猝,但,又不能真跟一個半點人情世故的玉雕計較,丟份!一口氣憋在心裡上不去下不來,只能生悶氣!
等沐小狸帶着徐秀上車,迎接她的就是滿馬車的怨念!
嘴角的笑僵化在臉上,沐小狸不解的左看看坐在繩子上的步驚天,很好,步大爺渾身冒着冷氣,滿臉都是爺很生氣。又看看軟榻上坐的筆挺的軒轅澈,很好,寒氣已經要變成殺氣了。
“我說你們,怎麼了?”沐小狸扶着額頭無力的問。
這是什麼狀況?
“欺負爺!”
步驚天搶先開口,語驚四座!
艾瑪,玉人這是撒嬌告狀嗎?
軒轅澈長眉一挑,還來不及說話,那邊已經又開口了。
“看不起爺!”
沐小狸嘴角一抽,這都哪跟哪?
不過,玉人好像又進步了,居然知道在陳述某一件事情的時候,將主語家進去了!
青筋從額頭上冒出,軒轅澈覺得他再不說話,得被步驚天活活冤死!
“沒有的事!是他太八卦!”
沐小狸張大嘴!
玉人八卦?
還是太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