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露出,沐小狸儼然成爲了玄字組和黃字組的領頭人,同時,也成爲天字組和地字組的眼中釘。
嗚呼哀哉,如今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着,哪能分身去探究什麼真相。
而且,今日演武場也不見化身君臨天的軒轅澈,他又幹嘛去了。
用完晚膳,沐小狸大搖大擺的往龍白衣和新月的房間去,大院門口居然來守門的都沒有。
一進去,哎喲我滴個眼,沐小狸嗖的一下收回腿,難怪沒人守門,這門框上演少兒不宜片呢。
沐小狸又賊兮兮的探出去半個腦袋,嘖嘖,不愧是我調教出來的人,看新月這強吻的動作,霸氣十足啊,這壓制的手法,真真沒得半點逃脫空間,嘖嘖,看龍白衣那震驚到無以復加的表情,呵呵,一定沒想到小綿羊也有如此勁爆的一面吧。
只是不能老碾啊,看來技術還得調教調教。
喲呵,反攻了反攻了。
龍白衣過了最初的震驚後一下掙脫她的手,扣住她的後腦勺,身形交換,將其壓在門框上。
呃……
更深入的動作,沐小狸就看不見了,不過可以自行想象。
這一翻轉時,龍白衣的餘光精準的捕捉到偷窺的人。
沐小狸一怔,然後揮了揮手。
他一瞪,沐小狸識相的收回腦袋,背靠院牆,撿起一根木枝在地上寫數字。
寫到二百的時候,耳邊傳來腳步聲。
暗道,這龍白衣心理素質不錯呀。
出來的是龍白衣,眉眼帶笑,臉染紅霞,儘管在努力保持臭臉,但毫無威懾力。
“我不管你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但是如果危害到她,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早在演武場龍白衣就認出了她的身份,畢竟這世界上能讓新月拔劍對他的人不多,一個沐小狸一個沐無極,他身形嬌小,一看就是女扮男裝,若不然,他會那麼輕易放過她?
可是心底的怒意還是止不住,到現在,他在她心底的重量依舊比不過沐小狸,真真是隻白眼狼。
這麼一想,龍白衣看沐小狸的眼神又不善了。
沐小狸也毫不驚訝他知道她的身份,有新月在,她也不擔心他會供出她。
“我比任何人都不想傷害新月,這句話我奉還給你!”沐小狸擰眉,“還有,收起你那眼神,而且麻煩你時刻記得我在新月心中的地位,你猜我們兩個中選一個,她是選你還是選我?”
“……”龍白衣咬牙。
“她的命是我救的,我哥又養了這麼久,你不覺得你應該對我尊敬點?”
“你想怎樣?”
“不怎樣,就是不喜歡你看敵人似的看我,至少在新月的問題上,我們的想法應該是一致的。”
龍白衣想了想,道:“希望如此!”
沐小狸看着他大步流星的步伐,搖搖頭,提醒道:“新月出自將軍府,若是你這麼沒禮貌,怕是難以娶走她。嗯,其實我一直覺得她給我哥哥當媳婦不錯。”
龍白衣腳步一頓,掙扎了一下,轉身抱拳:“我先走了,還請小姐與新月慢聊。”
這纔對嘛,沐小狸滿意了,“真乖!”
龍白衣磨牙赫赫。
沐小狸心情愉悅的邁進了大門,就見新月那傻妞還沉浸在剛纔的吻裡,捂着滾燙的臉對着天空發呆,時不時傻笑一聲。
“咳咳!”
“小小狸姐姐!”新月猛的衝過來抱住沐小狸,手臂大了一圈,抱得沐小狸猛翻白眼。
“小狸姐姐,我好想你啊,我想找你們,一直都想去,可是那臭小白非逼着我說出雪花神劍的來處才許我離開,我不肯說,所以就一直襬脫不了他。”
“好了,你看我這不是來了嗎?”
“嗯?”新月鬆開她,眼神迷惘,“姐姐是知道我會來這裡所以就混進了青松山莊,然後悄悄把我帶走?”
沐小狸促狹的盯着她還泛紅的耳垂,道:“那你現在還願意跟我走嗎?”
新月發現一個想字居然說不出口了,愣了半晌,見沐小狸還在等自己的回答,臉色忽然爆紅,眼波含羞,整個少女懷春的樣子。
“怎麼,是不是有了小白,就不要我了?”
“怎麼會?小白怎麼會有姐姐重要,他剛纔一直問我,我怎麼都不肯告訴他你的身份呢?”
所以才強吻他堵他的嘴?
龍白衣明明猜出了居然還逼她,或許也不過是爲了證明誰的位置比較重要吧。
殊不料,結果比想象的還要甜。
沐小狸也不再逗她,拉着她進了屋子,謹慎的將房門關上。
新月也意識到她的警備,緊張道:“小狸姐姐,發生什麼事了嗎?”
沐小狸按住她坐下,臉色沉靜,道:“新月,不瞞你說,我進山莊是別有目的的,不能被別人發現我的身份,我暫時也不能帶你走。”
聽到她說不能帶自己走,新月竟然感到一陣輕鬆,這種感覺很怪異,怪異得她找不到詞形容,卻不妨礙她覺得心情好。可見沐小狸的沉重,立馬錶態。
“我沒事的,雖然小白經常兇我,但是對我還是不錯的,而且他武功很高,姐姐你有什麼事,還可以找他幫忙,我開口,他應該不會拒絕的。”
“現在還什麼需要你們幫忙,只是有一點,以後在山莊裡遇見我,一定要裝作不認識。”
“好。”
“還有,等你們的事情一了結,就儘快離開山莊。”
不知爲何,沐小狸總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那姐姐你怎麼辦?”
“放心,我自有脫身之法。”
“會不會很危險,不如……不如讓小白把龍家堡的人都叫上?”
“傻妞,你家小白還不是龍家堡堡主呢,而且不能因爲我的事將他們扯進來,你只管跟在他身邊,不要讓我操心就好。”
“哦……對了,姐姐,之前在演武場,你的內力怎麼……應該不會打不過小白啊。”
“我受了點輕傷……”
“你受傷了?誰幹的,嗚嗚,對不起,我都沒有在你身邊保護你……”
“我沒事,一點小傷而已,有云逸風的藥,很快就好,只是近段時間要少用內力而已。”
與新月一場敘舊進行到半夜,直到龍白衣忍無可忍敲開門才終止。
“小白,你不許傷害他。”新月一下跳到沐小狸身前,她可還記着下午小白對沐小狸的咬牙切齒呢。
沐小狸衝龍白衣聳聳肩,然後在新月誇張的掩護下施施然離開。
黎明之前,黑幕籠罩大地,零星的滲透着細微的光,清冷且慘白。
身後的腳步聲像是催命冤魂,眼看就要追上來。
女子肩頭染血,嘴脣青白,整夜的戰鬥和負傷,讓她的體力嚴重透支。可是,當敵人的氣味臨近,她手握一枚玉佩,憑着意志力站起,雙眼眯起,身形好似尖銳敏捷的豹子,潛入灌木。
人羣緩緩逼近,突然獵鼠向左側奔去。
白衣們頓時大喜,領頭之人冷然說道:“快!那邊!”
二十多人從女子面前掠過,少女握緊手中的已首,長吸一口氣,吊着敵人的尾巴,緩緩跟上。衆人正在全神貫注的盯着前方帚路的獵鼠,吱吱聲在叢林裡曹雜的響起,讓人忽略了其他聲音。
女子手握匕首,追上最後的敵人,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匕首順勢而下,根狠的插入敵人的頸部大動脈,旋轉,橫向拉扯,鮮血頓時無聲的飛濺,那人掙扎兩下,隨即氣絕。
女子力竭的背後大樹放下匕首,掀開衣袖,只聽一陣低微的嘰嘰喳喳聲,纖瘦的手臂上竟然綁着一直拇指鳥,小鳥被沉重的衣服綁住,甫一露頭,興奮得直撲騰。
少女蔥白的手指狒過拇指鳥的羽毛,一身黑衣仍舊掩飾不住那濃烈的血腥之氣,低頭在拇指鳥耳邊絮絮幾句,伸出手來輕輕放開,拇指鳥歡呼一聲,振翅而飛。
明亮的火把登時亮起,衆人抽出弩箭,蓄勢待發,靜靜等待時機,領頭人冷喝一聲,高聲說道:“快出來,你逃不掉了。”
冷風突然吹來,清脆油綠的襯枝間,黑影一閃而過,一陣密集的簧雨隨之射去,密密麻麻呼嘯如煌,女子竭力的悲愴一笑,手握玉佩,緩緩閉上了眼。
霎時,一道青影飄至。
而白衣人們,靜等片刻後,卻沒有聽到半絲慘叫聲,顯然是並沒有得手。
“再放!”
一陣撲朔聲突然在村技上響起,黛色衣角閃現,隱約可見一人在林中挪騰。衆人精神一振,又是一輪利箭,可是半晌過後,卻仍是一無所獲。
頭領眉頭緊鎖,沉默半晌,突然沉聲說道:“敢擅闖山莊禁地,是活膩了!分成四組,四個方向搜!她受了重傷,一定逃不遠!”
“是!”
四周古木參天,粗壯巨大,想要找到一個人並非易事。有些人不得不爬上枝幹搜索。忙活了半天,一點影子也不見。
“這裡有血跡!”有人驚呼。
突然只聽噗的一聲,衆人連忙擡起頭來,只來得及看到兩道影子閃過上空,在漆黑的天幕下劃過一道暗色的痕跡,就此消失在另一株樹上。
衆人頓時傻眼,這是見鬼了?
“你們幾個,爬那棵樹上看看!”
領頭人沉聲吩咐,被他點名的人霎時間面如土色,可是礙於命令,卻不得不小心謹慎的開始爬。
“老大,沒有!”
“還真是見鬼了,快,趕緊去報告莊主!”
輾轉反側,將睡未睡之際,莊內忽然一陣嘈雜,悉悉率率,朝着後山涌去。
沐小狸掀開被子,盯着空蕩蕩得繩索,心煩意亂的認爲玉人不該是進了青樓被誘惑才晚歸吧。
睡不着不如打坐,將將運行一週,窗戶一動,一個人影飄了進來,不,兩個。
豁然睜眼,一具血腥氣味的身體被扔了過來。
一避,再一看清那張臉,趕緊的又伸手撈出,然後放平躺着。
沐小狸慌忙解開她的衣服,白皙的肌膚上多了幾道血痕,新傷,可是胸口處竟然也有一處粉色的刀口,一摸,傷口幾乎都觸及心脈,傷口剛剛癒合,應該在半個月以內。
檢查到她手心,五指緊握,強硬掰開,是枚玉佩,似曾相識。
“玉人,怎麼回事?”
玉人喝了一杯茶,聲音毫無起伏的陳述:“撿的。”
“具體點。”
玉人想了想,“在後山撿的。”
“現在趕往後山的人是去抓她?”
玉人回視她,滿眼無辜。
沐小狸挫敗的撫額,趕緊將南宮靜語這一身夜行衣扒拉下來,塞給玉人:“隨便丟到……”
院子裡登時又是一片雜亂聲,看來是沒有找到人又殺回來了。
“我去,你幫我守着她。”
“不!”
“我去找軒轅澈!”
步驚天眼睛一怔,點點頭,然後手一抓一拋,南宮靜語就被拋到了橫樑上。
沐小狸簡單收拾了一下,割破掌心,握着一手的血毫不避諱的直奔至尊閣,對來往的質疑的目光視爲無物,還真就這麼被她一路橫衝直撞衝進了至尊閣。
慶幸的是,守門的是晨風。
晨風乍一看沐小狸不倫不類的樣子,長劍出鞘,出到一半被沐小狸一瞪又收了回來。
“把面巾扯了吧,也不怕悟出痱子。”沐小狸瞥着受過步驚天三掌的人,一下晨風一下風,好在不難區分。
“東方……郡主……”風一時還不知叫她什麼,撓撓後腦,卻也不忘放行。
“君臨天……”
沐小狸話未完,一雙手就突然伸了過來抓住她的手往房中一拖。
“沐小狸,你就不能好好愛惜愛惜自己,非要缺胳膊少腿才能消停點嗎?”
沐小狸默然,反駁道:“你以爲我想啊,可是不弄出點真血,怎麼掩蓋得了這衣服上的血跡,青松山莊的人那麼好糊弄啊!”
軒轅澈嘆息一聲,將她按在凳子上,又取出金瘡藥灑在她手心,修長如竹的手指細細在她掌心的傷痕出摩挲,沐小狸眸光動了動,這一霎光影裡的他,可立即便是心底一痛。
軒轅澈擡眼看她,“很疼?什麼時候金凰郡主這點疼也受不了了?”
若是疼在你手指摩挲的地方,多一百道我又豈會皺眉。
沐小狸垂下眼,忽而又站起來,急道:“他們要抓的人好像是南宮靜語,怎麼辦,正在全莊收鋪。”
“她人呢?”
“在我房裡,步驚天正看着。”沐小狸開始脫衣服。
軒轅澈一怔,嘴角揚起,湊到她耳邊低笑道:“爲救南宮靜語值得你如此付出?”
沐小狸手下未停,回以疑惑的目光,又聽他道:“不過,甚得我心,來吧。”
軒轅澈後退兩步往牀上一倒,身子攤開,一副任君採拮樣。
沐小狸一嗆,三兩下將外套裡面的一身女裝扒拉下來往他臉上一砸,“想什麼齷齪的事呢你!”
軒轅澈撥開衣裳,聞到不屬於沐小狸的味道,一臉的嫌棄,卻也一瞬瞭然,面上一派正經:“這怎麼是齷齪之事,男歡女愛,天經地義的。”
“趕緊給我想辦法,這是她晚上穿的衣服,要怎麼處理?”
軒轅澈掃了衣服兩眼,往外喚道:“晨風,進來!”
一陣白風飄進。
“將這套衣服放進新月的牀底。”
沐小狸一愣,晨風已經抓起衣服飄了出去,欲追,被一手攔腰截住。
“我知道新月在你心裡的地位,不會用她來換南宮靜語。”
不知是不是錯覺,沐小狸聽出了一絲苦澀。
“遇到她們的事,你總容易失去判斷。”軒轅澈輕嘆,緊了緊手,將她抱在懷裡,“有龍白衣在,她不會有事,而且,你不想看看龍白衣有多大的擔當嗎?”
沐小狸回頭,對上他深邃如海的眸子,再不是以前大雪千里的冰冷,眼神柔和平靜,帶着淡淡的憐惜,還有一股自己不願堪破的情愫。
立馬別過頭,巧妙掙開他的懷抱,呲牙咧嘴道:“不是我遇到她們的事就慌亂,而知道的事太少,所以無法判斷好麼!”
懷裡一空,手心餘溫尚存,軒轅澈睫毛輕眨,眨出幾不可聞的失落,隨即慵懶坐下。
“說吧,你想問什麼?”
就等這話呢!
“龍白衣他們出現只爲對劍?”
“不是。”
“那是?”
“青松山莊裡面有別人的棋子,南宮旭花費了很多時間纔打探出,這次以對劍爲藉口,在不打草驚蛇的前提下,將那些棋子一顆顆廢掉。”
沐小狸頓時大悟,難怪龍白衣下手那麼狠,一劍斷手,一劍廢腳。
“南宮靜語的夜行衣上有屬於女子的香味,青松山莊裡只有新月着女裝,且爲某些弟子所仇恨。”
剩下的話,已然心知肚明。
“那你呢?”
“神仙尾!”
“什麼東西?”
“一株可治頑疾的草,一共五株,現在僅存一株,南宮旭是以讓我助其療傷爲由請我來,只要幫他治好內傷就雙手奉上,但是我覺得他有其他想法,至於什麼,我暫時不清楚。”
“你想要的東西還偷不到?”
“去年是有可能的,但被步驚天搶先一步入莊偷了,所以藏神仙尾的地方改變,怎麼也打探不到!”
原來這就是步驚天當初潛入青松山莊的目的,那他揹負屠殺一百零八名青松山莊弟子的命案,難道是作爲取得神仙尾的條件?
“當初青松山莊一夜間一百零八個人殞命是怎麼回事?”
軒轅澈難得的搖頭:“我曾經試圖讓暗影閣打探,居然查不出。”
沐小狸心下一緊,她曾經也讓歃血盟的人暗查過,也是半點消息也無。
如此,那幕後之人,可見……
“你呢?”軒轅澈用手沾上水,在桌面寫下三個字,“這個?”
“沒錯。”沐小狸承認到。
軒轅澈眉心一擰,手指彈跳幾下,似在急速思考什麼,手指一頓:“我幫你打探它的下落,等你拿到它就立刻離開青松山莊。”
“你呢?”
軒轅澈倏的一笑,“你擔心我?”
“啊,這是反射性問題,沒走心的,那個,我先走了啊!”沐小狸跺跺腳甩甩手,不看他深具誘惑的眸光,腳底一抹油,溜了。
軒轅澈也不阻攔,只待那個身影消失,才止不住的咳嗽出聲。
隨着咳嗽聲一起的還有額頭的冷汗。
南宮旭的東西,還真是不好拿!
這一晚,青松山莊的閣院全被翻了一遍。
哦,不,除了被南宮旭奉爲上賓的至尊閣。
最後,龍白衣的徒弟新月被戚林原帶走,隨後龍白衣大怒,帶領龍家堡的弟子又將青松山莊所有閣院翻了一遍。
哦,不,還是要除了至尊閣。
然後,龍白衣身上帶着箭傷的數個弟子,包括白日被斷手斷腳的人,一併甩到戚林原面前。
不知道里面發生什麼,一個時辰後,新月被龍白衣帶回。
翌日一早,戚林原親自前往龍白衣的住處向新月賠禮道歉,龍白衣餘怒雖未消,卻也沒有得理不饒人,兩家言好,對劍如常進行。
晨練之時,所有學子於演武場排排站,戚林原當着衆人之面,將十人,武學分院五名,文政學院三名,雜物房小工一名,廚房廚娘一名,一併趕出山莊。
聲稱,昨晚有賊人意圖潛入山莊禁地,被禁地守衛及時發現而退敗,經過查證,此十人身上有無法解釋的箭傷,且各自房間存在一份殘缺的地圖,全部拼湊起來,便是一幅完整的禁地構造圖。
遂,廢除此十人武功,驅逐出山莊。
頓時,在學子中掀起軒然大波,青松山莊是什麼地方,豪門貴胄大多紈絝,寒門學子頂多心存不忿,但通通以身爲山莊學子而自豪,豈能容忍這等敗類。
然後這十人被石子等各類隨手可觸一掌可握之物砸出了山莊,鼻青臉腫,鮮血淋漓。
這一日,到處可聞學子們的激動憤怒。
不可否認,在忠心這一點上,所有學子極度齊心。
稍微不齊心的兩個人呆在房間裡啃瓜子。
沐小狸嗑一個吐一個,潔癖至極的步少爺端着碗碟,將殼全部納入。
“玉人,你說現在山莊裡的局勢是不是亂得一塌糊塗。”沐小狸抓一把瓜子丟到桌上,手指撥弄,“你看,這裡兩個人躲在山莊附近的山洞裡,山莊裡面呢,有君臨天,有龍家堡,有我們,還有兩個可疑的人,五股勢力各有打算,說不定這次的清剿根本沒清乾淨,嘖嘖,你說我們是打探清楚各路目的還是早點抽身爲妙。”
玉人五指一張,罩在碗碟上,瓜子殼瞬間化爲齏粉。
“以前還只是猜測,看來龍白衣可以庇護新月,這下我也就放心了。”沐小狸又挑出兩粒瓜子,“你說我把玉兒許配給雲逸風身邊的童言好不好,看他們兩個,一見面就鬥嘴,很有夫妻相。”
“還有我哥,那次汝焉晴的確……”
牀上的人忽然挺身坐起,茫然的張望四周,倏地舉起手,呆愣的看着手裡的玉佩。
恰巧南宮峰推門而入,目光直射,詫異道:“同生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