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推開電腦桌上的一大堆資料,看了看快亮的天邊,合上電腦把資料裝進整理箱裡下樓從冰箱裡取出血袋填飽肚子準備睡個回籠覺。
一個陰沉的早晨,天邊飄着小雨,似乎在明確的告訴大地,這是秋天的最後一場雨,朝陽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她基本上整整一晚上都在牀上烙烙餅,最近發生的事情讓她是在消化不了,她還有很多願望都沒有實現,來這座城以前想要實現的願望,都被一系列事情以及這些事情引起的麻煩耽擱了,她之前想改變的人生,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後,她開始思念原來的生活,像思念她的爸爸媽媽一樣,如果她的願望到此全部擱淺,她想見見她的爸爸媽媽。
朝陽一個翻身坐起來,拉開窗簾看了看樓下流着小河的街道,空氣中的潮溼味兒讓她難受,朝陽關緊窗戶拉上窗簾,又躺在牀上,聽見隔壁有動靜。
陸尚忘記方媛以及他們這些人的第二天,她的感冒被她結束的感情一起帶走了,方媛打起精神重整旗鼓,起了個大早準備去樓下買早點,她敲了敲書房,方舟沒精打采地說:“剛睡下,怎麼了?”
“你吃早點嗎?”
“不吃了。”方舟說,忍着陣陣疼痛。
方媛走到朝陽的房間前,得到了相同的答案,方媛又去李茂家,在她被四個人拒絕以後提着兩袋包子一杯粥在樓梯口碰見蹦蹦跳跳上樓的肖楚,肖楚說:“你就買這麼幾個包子?”
“他們都不吃,我一個人的。”方媛得意地說。
“你買的真多。”肖楚張了張嘴,“他們呢?”
“都跟貓一樣全睡着。”方媛說着,問肖楚,“來找我?”
肖楚猶豫了片刻後,說:“來找你們大家,對了,陸老師怎麼回事,我昨天聽說他辭職了。”
方媛擺擺手,臉上寫着“哪壺不開提哪壺”,安靜地上樓,打開家門,肖楚覺得奇怪,去對面找久舟,久舟打着瞌睡打開門。
肖楚邊往進走邊問:“方媛怎麼了,我一提到陸老師跟踩了她的腳一樣。”
久舟無奈地說:“從哪來到哪去,這裡不適合他。”
“哦,是這樣啊。”肖楚思索着,“來看看你,一天沒見着你,想你了。”
“昨天你們那個主席怎麼說?”
“她說沒事。”肖楚的電話響了,她看了看來顯,對久舟說,“小胡今天跟我去買東西,我先走了,回頭聯繫你。”
久舟無奈地看着肖楚的背影,耳邊隱約能聽見肖楚邊接電話邊下樓的聲音,久舟嘆了口氣,到對面跟方媛搶包子吃。
“我問你你說你不吃,不給。”方媛把包子袋子一把拉到手裡。
久舟看了看粥,拿上粥轉身就走:“有粥也不錯。”
方媛衝着久舟的背影說:“如果我手裡的包子能變成石頭,現在就在飛向你頭頂的路上。”方媛說到“路上”時,頓住了,她不由聯想到“陸尚”,久舟無奈地走到方媛旁邊。
“好吧,出於愛心,把粥給你喝吧。”久舟說。
“你都拿去吧。”方媛說着,進了她的房間關上門。
久舟自言自語:“今天挺點背的。”
朝陽看着窗外漸漸亮起來,她以爲太陽升起來了,便從牀上爬起來,拉開窗簾,看着依然滴着雨點的窗外,她也沒心思再睡了,到客廳裡拿着三個久舟留給她們的包子塞進嘴裡,下樓準備找更多的吃的,她覺得自己很長時間沒吃東西了,飢寒交迫地走在陰雨天中,她多希望,她的爸爸媽媽在她身邊。
方舟睡醒後找不到朝陽,她翻了個白眼打電話給朝陽:“你在哪?”
“我家。”朝陽說,“原來的家,怎麼了?”
朝陽的聲音聽上去很沮喪,方舟說:“沒事,早點回來。”
“嗯。”朝陽輕輕應着,掛了電話。
她坐在她記憶裡只有星點記憶的小區的長椅上,出神地看着一個在雨裡跑來跑去的小孩,孩子的爸爸追在他身後給他打傘,小孩朝他爸爸露出笑容。
朝陽不禁眼眶溼潤,她看着小孩子跟她招手,她也對小孩報以微笑和他打招呼,小孩子歡呼着和他爸爸跑遠了,朝陽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她媽媽。
“陽,怎麼了?”朝陽媽媽的聲音。
“沒事,週末打個電話給你。”朝陽控制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像個沒事人,“你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你爸爸最近可能要去看你。”
“好啊。”朝陽嘴上說着,心裡緊張起來,爸爸在這個節骨眼上來,不能算作是好消息。
“你缺什麼,我讓他帶給你。”
“缺心眼。”朝陽說,聽見她媽媽在電話那邊笑了。
掛了電話後,雨停了,陰霾的天空露出了一抹明亮,朝陽收了雨傘,只是雨停了,太陽還沒有出來。
朝陽正發愁見不到太陽,她的電話響了,是傑克。
傑克一手翻看從門口取的請柬,一手舉着電話打給朝陽:“有沒有興趣跟我參加一個party。”
“沒有。”朝陽果斷拒絕。
“你應該也有一張請柬,估計不知道該送到哪。”傑克說,“羅莉莉開party。”
“聽着像個傳說。”朝陽說。
“好吧,我在開玩笑,接下來是真的,我請你吃個飯,商量一下怎麼讓你活過老刀隨時挑選轉化的滿月。”
“可以。”朝陽答應了。
“你在哪,我去接你。”傑克愉快地說。
大概半個小時,傑克坐在朝陽旁邊,帶着愉悅的笑容,說:“你喜歡這個地方?”
朝陽撇撇嘴:“你能幫我找見哪戶是我家嗎?”
“你在開玩笑。”傑克說。
“那就當玩笑聽聽吧。”朝陽用傑克慣用的表情看着他,一時間讓傑克不知所措。
“我們可以走了嗎?”
“幹什麼。”朝陽裝傻。
“吃午飯。”
“我沒說過是今天中午吧。”朝陽帶着壞笑。
傑克無奈地揚揚眉毛,說:“好吧,用我自己都覺得不能理解的忍耐跟你坐一會兒。”
朝陽有點疑惑,問:“你臉上爲什麼寫着‘求之不得’四個大字?”
“如果你放下你對我的偏見,你沒準可以看見更多更大的字。”
“還是算了吧,從我開始瞭解你的一點歷史後我一直都不希望瞭解更多,但是我越不想知道的事情,我知道的越多。”朝陽一副無所
謂的樣子。
傑克看了看周圍,說:“你帶了多少保鏢?”
“又出什麼事了?”朝陽壓低聲音,皺着眉頭。
“很多吸血鬼。”傑克說。
朝陽翻了個白眼,問:“你帶SD了沒?”
“當然。”傑克帶着愉悅的微笑。
朝陽把一隻手擡起來指了指天空,快速動嘴角,天空中的一抹明亮像一個突然被打開的聚光燈,光芒穿透厚重的烏雲,太陽跳出雲層照着朝陽頭頂的天空。
傑克揚起嘴角,看着周圍四散跑開了吸血鬼,說:“你越來越讓我刮目相看了,從舞池宣戰開始。”
朝陽帶着壞笑,說:“我最近學了一個新花招,能點火的那種咒語。”
“女巫一貫的刻薄也讓你表現的淋漓盡致。”傑克保持着嘴角的笑容,“我們不如換個地方,談談怎麼讓老刀驚悚。”
“我想知道老刀要的七個巫師已經有幾個了。”朝陽說。
“你想幹什麼?”
“幹許多我來這裡以前擅長的事情。”朝陽神秘的說,“走吧,還等什麼,甩掉那些煩人的怪蜀黍。”
傑克開車帶朝陽到他經常去的海邊,比李茂昨天帶她去的海邊近很多,這裡的陽光灑在海面上呈現的波光粼粼在朝陽看來很刺眼,傑克從車上取出墨鏡給朝陽。
“謝謝。”朝陽說着,戴上墨鏡。
“那麼,你準備好心平氣和跟我談談了?”
朝陽看着遠處,她摘下墨鏡,目瞪口呆。
傑克朝朝陽看着的方向看過去,遠處的海面上有一個步履艱難的男子向深海走去,被海風吹亂的頭髮和衣衫襤褸的背影,被海浪一次一次的吞噬,直到他的頭頂都淹沒在海水裡。
朝陽反應過來,對傑克說:“快去救救他,快救人,他要自殺。”
在海邊的另一個男子見義勇爲跳進海里,朝陽愣在海邊,直到見義勇爲的男子把自殺未遂的男子救起,朝陽趕緊跑到自殺的男子面前。
“還有呼吸。”朝陽說。
“快救救他。”見義勇爲的男子說。
朝陽壓住自殺未遂的男子的腹部,一邊按壓,一邊說:“哥們兒,你要活過來千萬別怪我,我沒拿活人練過手。”
傑克揚揚嘴角,皺着眉頭,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開玩笑。”
“朝陽?”見義勇爲的男子看着朝陽。
“啊?”朝陽驚訝的擡頭看見義勇爲的男子,不到三十歲的樣子,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的臉,正對着朝陽露出燦爛的笑容,這時自殺未遂的男子把喝進去的海水都吐出來。
“還記得我嗎,我是你以前的鄰居,謝向東,東子哥,記得不?”見義勇爲的男子像見到失散多年的親人一樣激動。
朝陽愣住了,自殺未遂的男子劇烈的咳嗽,朝陽鬆了一口氣,她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一邊是自殺未遂的受挫青年,一邊是她想不起來的見義勇爲鄰居,朝陽看了看傑克,傑克的表情很怪異,盯着謝向東,他下海後被溼透的衣服在陽光的照射下肌肉顯得更加有型。
“你在幹什麼?”朝陽斜眼看傑克。
謝向東不屑地看了一眼傑克,把自殺未遂的青年扶起來。
朝陽在沙灘上坐下來,旁邊是勸說自殺未遂青年浪子回頭的東子哥,傑克站在她的另一側,朝陽看着海面發呆,她突然開始拒絕自己用死亡的方式從整個事件中解脫,如她親眼所見,死亡不是逃脫現實的上策,甚至不能算是一個好主意。
朝陽輕聲說:“海浪寬廣還是大海寬廣?”
“悖論。”傑克動了動嘴脣。
“生命有限還是生命無限。”朝陽輕聲說。
傑克無語地看着朝陽。
“這是一個問題。”朝陽自言自語。
傑克只顧看着朝陽,朝陽忙着思考人生,誰都沒注意到謝向東勸解青年時拍他肩膀的微動作。
“我知道了,我知道該怎麼辦了。”自殺未遂的青年突然跳起來,“海浪,對了,就是海浪。”
朝陽詫異地看着給謝向東鞠了一躬的青年大步跑走,小聲對傑克說:“他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傑克忍不住笑了,謝向東回頭的時候傑克立刻收了笑容,朝陽反應過來,傑克的表情和李茂昨天被狼人包圍的表情有相似處,她腦子裡一個念頭被放大了,她自己想不起來的東子哥,是狼人。
謝向東從扔在沙灘的外套裡取出一張名片,對朝陽說:“回頭打給我。”
朝陽突然想起來:“我想起來了,你的小提琴拉的很棒。”
“終於想起來了。”謝向東笑了笑,“女大十八變,我先走了。”
謝向東剛走,傑克從朝陽手裡搶名片,朝陽果斷的裝進口袋裡,在她記下謝向東的電話以後,名片上其他的內容,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可以從一個曾經認識的狼人那裡直接獲取她要的信息。
朝陽對她的想法皺了皺眉頭,顯然,她正在不知不覺中轉型成一個信息商人,榨取信息。
方舟把溫度計放到一邊,喝了一口退燒的藥劑,走到鏡子前檢查自己的眼瞼,然後從揹包裡拿出止痛劑喝下去,小聲說:“死就死吧。”
她把東西收拾好,又站在鏡子前,小聲對自己說:“我還不想死。”
頓了頓,方舟輕聲說:“這是個問題。”
方舟收拾好東西,跟方媛打了個招呼騎着摩托走了,方媛衝着方舟的背影,說:“這幾天怎麼都這麼奇怪。”
朝陽執意要自己回家,跳上了公交車,傑克沒辦法只能作罷自己開車回家,朝陽摸了摸口袋,名片還在,傑克打電話找到謝向東的地址,但是他敲了半天門也沒人給他開,於是傑克只好乖乖回家。
朝陽經過廣場的時候打電話給謝向東想跟他打聽點事情,她看着窗外等着電話接通,她看見方舟進了真正的巫師之家的西點屋,出於某種衝動,在公交司機開車門的時候她從車上跑下去。
“喂?您好,哪位?”
朝陽看着西點屋,忘了她還在打電話。
“喂?”
朝陽意識到自己還在打電話,趕緊對着電話說:“東子哥,是我。”
“朝陽啊,怎麼了?”好脾氣的謝向東聽着電話那邊的鳴笛聲,“你在哪兒,怎麼那麼吵。”
“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出來坐坐。”朝陽說。
“晚上吧,外面哪有家裡自在,我請你吃飯,怎麼樣。”謝向東
說。
“怎麼好意思呢。”
“以前我老在你家吃飯,來吧,沒關係的,帶個朋友來也可以。”謝向東大方地說。
“好。”朝陽看着方舟進去半天沒出來,對着電話說,“那就先這樣,我不記得我家原來住哪了,那時候太小了。”
“我發給你。”謝向東說,掛了電話,自言自語,“鄰居小姑娘,長大了。”
朝陽看着方舟陰沉着臉從西點屋走出來,朝陽趕緊跑過去:“方舟。”
方舟很意外,趕緊掩飾自己臉上的驚訝,微笑着:“朝陽,你怎麼來了?”
“看見你,就從車上跳下來了。”朝陽說,“你怎麼了?”
“沒事。”方舟的聲音稍微低了一點。
朝陽皺着眉頭,思索了片刻,問:“你到底怎麼了?”她見方舟不說,便刺激她,“要是不告訴我也可以,我自己找的到。”
“好吧。”方舟說,“醫生有義務對病人的情況保密。”
朝陽皺起眉頭,說:“我希望我猜錯了。”
方舟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藥瓶,遞給朝陽,朝陽接過看了看,又還給方舟,說:“我只是在讀大一。”
“你有天賦的。”方舟說,收了藥瓶。
朝陽趕緊搖頭。
“我們該回去了。”方舟說。
“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朝陽說,皺了皺眉頭。
方舟看着朝陽有點古怪的表情,說:“我知道你想到了什麼,你想太多了。”
朝陽想起早些時候在海邊親眼目睹一個自殺未遂的青年,便立刻勸方舟:“我今天在海邊看見一個自殺未誰的青年。”朝陽太着急,把“自殺未遂”說成了“自殺未誰”。
方舟皺着眉頭:“自殺爲誰?爲誰呢?”
“未遂。”朝陽說。
“你去海邊了?”方舟岔開話題。
“問題不是我去海邊了,是我看見一個自殺未遂的青年差點被海水淹死。”朝陽說,“不僅你快死了,我也快死了。”
“這倒是真的。”方舟說。
“不過我有一個慢點死的想法。”朝陽說。
“說出來聽聽,反正我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方舟無所謂地說。
“啊?”朝陽的笑容裡帶着驚訝。
“趙老大給了我一張獨門藥劑配方。”方舟說,“不過早晚的事情,你是不是有好消息要告訴我?”
“消息好不好,我說不準,後來我們碰見了我原來的鄰居。”
方舟說:“你這一句話裡爆點太多了,就說說鄰居吧。”
朝陽翻了個白眼,說:“全跟你說了吧,我早晨出來去我家原來住的小區,後來傑克打電話給我說找我談談,再後來有很多吸血鬼跟着我們,我們甩開他們到了海邊,看見一個男子往海里走,另一個見義勇爲的男子去救他,那個見義勇爲的男子就是我的鄰居,從傑克的表情上看他是個狼人,因爲同樣的表情在李茂臉上出現過,後來他留給我一張名片我照着那個電話打過去,再後來看見你在這裡我從公交上下來他說把地址發給我。”朝陽說着,拿出手機給方舟看地址,但是她在手機裡翻找了個遍都沒有找到謝向東發來的短信,“怎麼沒發給我。”
“還等什麼,走吧。”方舟像打了雞血一樣精神,似乎朝陽半天的經歷比趙老大的獨門配方還見效,方舟伴着馬達聲說,“他不僅僅是個狼人,還能看出來你是靈魂導師。”
方舟帶朝陽到了她家原來的小區,朝陽感嘆着:“早晨剛來了,比回家都勤快,你感覺怎麼樣?”
方舟聳聳肩,說:“挺好的,我的每條神經都在告訴我,肯定是個好消息,聽了這麼多壞消息以後,終於有一條好消息了,雖然生活已經殘酷地告訴我們一個好消息後面肯定跟着很多條壞消息。”
“而且是祭司和導師同時出現的時候。”朝陽咧咧嘴。
“指路吧。”方舟說,“把你的神秘鄰居找出來。”
朝陽無奈的閉上眼睛,天快黑的時候朝陽帶方舟來到小區空間的一棟樓前,指着靠近馬路的樓道,輕輕地說:“奇怪,我的力量好像增加了。”
重新粉刷過的牆壁和油漆過的樓梯扶手,朝陽把手放上去,她在腦子裡看見一個小孩子的模樣,跟着小孩子上到五樓,來到一戶人家前,準備敲門,被方舟拉住了,方舟轉身敲了敲隔壁的門,朝陽像被鬧鐘驚醒的表情,看着她家原來的房子,換了新主人,卻殘留着童年的氣味。
謝向東打開門,請朝陽和方舟進去,朝陽大大咧咧地說:“東子哥,不夠意思啊,我們就差把這裡的每戶都敲一遍把你找出來了。”
“我給你發短信了。”謝向東疑惑着,“來,隨便坐。”
朝陽介紹他們認識,說:“東子哥,方舟。”
謝向東對方舟露出燦爛的笑容,他拿起手機一看,說:“沒發出去,這手機也該換了。”
方舟和朝陽互換眼神,謝向東說:“你們正好趕上,馬上就能開飯了。”
“如果我們剛纔來的時候選擇報警找你,估計能幫你做飯。”朝陽開着玩笑。
向東一副不跟朝陽計較的表情,咧嘴笑笑。
朝陽愣了愣,然後搖搖頭,她在屋子裡看見自己小時候,拉向東的小提琴,朝陽取下小提琴,向東從廚房探出頭,問:“你現在還拉琴嗎?”
“它沒跟着行李一起來。”朝陽說,然後笑眯眯地對方舟說,“給你顯擺顯擺。”
方舟點頭,隨手翻着茶几上的幾本書,然後搜索屋子裡的其他蛛絲馬跡,按理說有客人來的話書不會還隨手放在茶几上,在朝陽的《小夜曲》中,方舟像想到什麼一樣猛的擡頭,拿出微型照相機拍下向東客廳裡掛着的兩幅抽象派作品,又對着牆上抽象的壁紙拍了兩張照片。
朝陽把琴放回架子上,從她觀察到方舟的一系列舉動後,深深的懷疑東子哥的身份,而且,她的懷疑讓她掙扎了一天的心倍受安慰。
向東在廚房說:“還不錯。”
“手生的,都快不能見人了。”朝陽說,“也就敢來刺激刺激你。”
方舟走到廚房門口,說了一句話,朝陽覺得,方舟說的“好消息”,從程度上完全低估了這條消息的效應,而從某種角度上講,一方給另一方一些提示,另一方猜出意圖,兩方心知肚明後,就到了開誠佈公的時間了。
“狼人巫師,你好,再次介紹一下,我是祭司,她是靈魂導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