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替身傀儡,雷鳥內丹又是什麼?”三少好奇的問道。
“替身傀儡可以將煉製之人的部分神念暫時寄附在傀儡之上,達到迷惑對手的效果,一般都是修道之人在生死關頭用來保命之用,卻是極爲普通之物,只是因爲對手的另闢蹊徑,法明長老一時不查之下,才中了奸計。”
或者,也是對手太過強大,留給法明長老的印象太深,才讓他如臨大敵之下,失去了清明的判斷。三少如是想,卻沒有插言,靜靜聽着鍾離亦講解。
“而雷鳥的來歷,卻是大大有名,你們可曾聽過龍生九子的傳說?”
“難道龍也生鳥?”三少大感好奇,要知道,身爲水族生物,龍可是他們千萬年來絕對的至尊。
“不,是與龍起名的鳳凰。混沌初開,天地交/合,萬物皆生。水族以龍爲尊,飛禽以鳳凰爲長。鳳凰得交/合之氣,生下孔雀與金翅大鵬……”
“金翅大鵬?”金琉璃掩口嬌呼,那個三大王,竟然有這等來歷。
“正是!”鍾離亦讚許的看看金琉璃,繼續說道:“據傳,孔雀曾經把如來吞下肚子,被如來剖開脊背,跨上靈山。此後想殺孔雀被諸佛勸解,只好封孔雀爲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薩。因此,金翅大鵬倒成了如來佛祖的舅舅。此傳說不過是齊東野語,不可全信,但是三大王與佛門的淵源之深,卻是可見一斑。而雷鳥,便是孔雀世代的家臣,後來因忤逆孔雀明王,被放逐到了極北之地北俱蘆洲,哪裡人跡罕至,魔獸叢生,卻也因此,變成了弱肉強食之地,能夠生存下來的妖魔的實力均不可小視,而雷鳥,在北俱的威名,緊緊排列在翻天怪與白熊怪之後,也不知,是何人有此能爲,竟然能將它殺死,取出了內丹。”
“聽來好像很拽,可惜被人殺雞取蛋了!”三少不屑的撇撇嘴,水族與飛禽一族的相互鄙視,是銘刻在所有羽鱗的血液之中的。
“雷獸內丹,既有雷鳥先天的天雷劫威力,再加上北俱蘆洲苦寒之地的風霜歷練,威力足以弒神。”
“那老和尚掛了沒有?”三少直奔主題。
“身受重傷,所以,我們要前去長安化生寺。一則助兩位姑娘尋得姐妹,二來法明長老與我師父有舊,我要前去稍盡綿薄之力。” Wшw⊙Tтká n⊙¢〇
“是這樣啊!”三少的小眼睛亮了起來,長安,長安——各色的美食,可口的美酒,我來也!
“三少,這個是你的!”鍾離亦自袖中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玉雕,遞給了三少。
“是……大黃,你怎會變成這個樣子!”三少初見玉雕溫潤純白,貪財的他方始一喜,細細觀看之下,卻是大放悲聲,這玉雕分明就是上古瑞獸啊!
誰知他的眼淚剛剛滴到了玉雕上面,光華一閃,瑞獸好端端的出現在面前。
“玉雕?我的玉雕?死大黃快些變回去,這樣將來沒錢了,還可以將你當來下酒。”三少明明歡喜的要死,嘴上卻還在刻薄
着。
“此去長安,師尊只怕瑞獸體型龐大,驚擾了世人,所以傳他一個小小的匿形法門,這小傢伙也極爲頑皮,想要跟你開個玩笑!”
“你大爺的!”三少佯作發怒,背轉了身子,瑞獸親暱的將三少拱到了頭頂,耳鬢廝磨,不一會,兩人已經和好如初,衆人無不莞爾。魔獸,其實要比人單純得多,也快樂的多!
“對了,鍾離大哥,我要是每次召出瑞獸,都得擠出眼淚嗎?這個難度,也爲免……”站在長安南門前,三少將瑞獸變回玉雕,突然想起來,問道。
“這個,看瑞獸自己高興不高興了!”鍾離亦微笑着說,脣邊牽扯出的弧度,讓金琉璃心中又是一陣鹿撞。
長安,長安!單傑與柳飛絮站在門外,不遠處,便是他們當日惡戰的所在。玉人毀容,破碎虛空,那些驚心動魄的往事,就好像還發生在昨天。
隨着修爲的越來越深厚,雖然心中仍有不平,單傑已經不再記恨李世民的狠辣,此刻的他,已經有了刺殺李世民的實力,便是術數無雙的袁天罡,只怕也不能有抗衡他的手段,但是此刻,他只想飛奔到大唐官府,依偎在程氏夫婦的身旁,嘗上一口程夫人的拿手菜,聽着他們的慈祥言語。
別過了要前往化生寺的鐘離亦,單傑帶着柳飛絮與三少,直奔了程府。
金琉璃則比較尷尬了,有心隨着鍾離亦,又恐太着痕跡,還是白琉璃乖巧,拉着她,比比劃劃的隨着鍾離亦而去。
行過人流依舊喧囂的朱雀大街,走過了青石鋪就的小橋,無數次夢迴此地的高大府門出現在眼前。
制止了門房的通報,有心要給兩老一個驚喜,單傑向內行去。
此刻的程府,與他當日離開之日大是不同,行過了前門,空曠的廣場之上,到處都是舞刀弄劍的年輕漢子,在烈日下盡情的揮灑着汗水,乍一看,竟然嚇了單傑一大跳。
若不是見到挺胸昂首,手拿木刀指指點點衆人武藝的左丘寄天,單傑還要以爲這程府出了什麼事端。
此刻,左丘寄天盡顯大師兄風範,手中的木刀比比劃劃,還時不時的落到了愚鈍弟子的頭上,比之當日的豪邁不羈,多了幾分莊重沉穩。
然而,狐狸終究會露出尾巴,被幾個年輕弟子一捧,左丘大師兄顯然有些得意忘形,手中的木刀斜斜揚起,準備給大家示範一式極道招法。
一束火苗突兀的出現,左丘寄天手中的木刀頓時化爲飛灰,灰色的粉面洋洋灑灑,落了他一頭一臉,也讓衆星拱月的衆弟子一陣捧腹。
“是誰?”左丘大師兄勃然大怒,虎軀一震,王霸之氣勃然而出。
一隻小海龜蹣跚的爬過了衆人,口中尖聲道:“借過借過!”讓衆弟子大爲好奇。
目光越過了人羣,左丘寄天一眼望到了三少與單傑,一直在衆弟子面前維持的英雄本色瞬間破滅如泡沫,一個燕子抄水,飛到了單傑身旁,執
住他的手臂,哈哈大笑。
“單兄,你回來了!那日,我還以爲……回來好,回來好!”狂放的笑聲中,有隱隱的熒光閃過了他的雙眸,誰說英雄便一定要無情?
“左丘!”單傑的聲音也微微發顫!反手握住他寬厚的肩膀,兩人相視而笑,以往的種種折磨苦難,都已過去!
“你大爺的!”三少自地上拼命的活動着身體,方纔左丘寄天的燕子抄水,那一腳,可是‘抄’在了他堅硬的背殼上。雖然左丘寄天只是玩笑,但是也讓三少一陣頭暈眼花,三少渾然忘記剛纔自己吐火戲弄左丘寄天在先,咬牙切齒的便要撲上去跟這廝玩命。
“三少,我還爲你留了一罈虎骨酒,很補的呦!”左丘寄天頭也未回,一句話就瓦解了三少的鬥志。
正在後院敘話的程氏夫婦,忽然見到了左丘寄天帶着單傑柳飛絮前來,驚得站起了身形,一時之間,程老夫人只覺喉嚨被什麼堵上一般,嘴脣微微顫抖,竟然說不出話來。
“傑兒!”程咬金到底修爲深厚,左手輕擺,將一股渾厚的真元送入了程夫人體內,助她平穩有些紊亂的氣血。
“見過爹孃!”單傑急忙上前跪倒,柳飛絮也乖巧的跪在了一邊。
“好好好!快起來!回來就好!”兩老此刻稍微恢復了一些平靜,拉着兩人來到了大廳,一家人團聚,說不盡的別後相思。
“這次回來,就莫要走了!”程夫人一手一個,拉着單傑與柳飛絮,左看右看,老臉上的皺紋條條綻開,“趕明擇一個日子,爲你們完婚!我看李世民能說出什麼?我就是豁出這條命,也不會再讓你們離開我。傑兒,你走之後,多少次,我從噩夢中驚醒,都夢見你被塞外的妖魔捉去!後來,有一個小道童送來了一個好像娃娃一樣的果子,說是你讓帶來的,吃了可以長生不老。娘一直沒捨得吃,看它一眼,就想你一遍!若是沒有你在身邊,長生不老又有什麼意思?”
“娘!”自幼失怙的單傑,對於程老夫人的孺慕,就好像對自己的孃親一般無二,聽到程老夫人的話,只覺自出生以來,所遭遇的一切不平,在這一刻,都有了補償,天上地下,還有什麼東西可以珍貴的足以抵得過一個倚門盼歸的母親的心呢?
“正是!”程咬金說道:“那日你被羅家小子襲擊,我找上了朝堂,與李世民大吵一通,他已經答應,今後再不會動你分毫!”
“那還不是因爲要你幫他訓練弟子?”程老夫人心情大好,一向賢惠的她也半開玩笑的揭起程咬金的老底。
“我那是爲了天下百姓,不是爲了李天下!”程咬金眼睛一瞪。
“閨女,來,跟我回房,我還有些首飾要你試試呢!”程老夫人拉着柳飛絮,白了程咬金一眼,離開了大廳。
“爹,外面那些人是?”單傑不解的問道。
“說來話長啊!”程咬金長嘆一聲,爲單傑解釋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