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宇好象沒有看見蘇小小臉上的笑容,他依舊陰沉着臉:“聽說你被皇帝禁足了?失寵了?”
“嗯!”
“上次我不是告訴過你,讓你加快步伐嗎?宣承燁如今在全天下選秀,你又失寵了,我們的計劃什麼時候能完成?”
“不是我不努力!”蘇小小辯解說:“實在是宣承燁他的個性太善變,我把握不住他的喜怒,稍不留意就會得罪他!這次被他禁足一個月,其實我也不想的!”
毛宇的臉色難看得象是雷雨來臨前的天空:“我早就對母親說過,我們的這個計劃不行,她還不相信,還偏偏找了你這麼個不靠譜的人來完成,真是悔之晚矣!浪費時間!”
說着他從衣袋裡掏出一粒解藥扔給蘇小小說:“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若是下個月還不能搞定這件事,以後就自生自滅吧!”
蘇小小把解藥塞進嘴裡,做出一副很着急的模樣吞進肚子裡,說:“毛大人,您再多給我幾個月吧,我一定會盡快完成女王交給我的任務。”
“你知道就好!”毛宇說着,走到小順和宛兒身邊一指:“這兩個人呢,要我幫你處理掉嗎?”
“不!”蘇小小搖搖頭,低聲對毛蘇說:“我自己來吧!他們倆是宮裡的人,一下子消失不見了可不行!不過我有辦法!毛大人,把您那種吃了以後會讓人昏睡的藥丸給我兩粒!”
毛宇遞了兩粒藥丸給蘇小小,此時東方已經冒出了一絲魚肚白,毛宇急匆匆地離開了竹華軒。
看着他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蘇小小的臉色變得肅穆起來,顯然毛宇已經失去了耐心!自己必須要儘快找到破除陰陽易蠱的方法。
她掉過頭來看着綁在一起的宛兒和小順,臉上浮現出一個淡淡的笑意:“現在我們來談談現在應該怎麼處理你們二位!”
宛兒和小順瞪大眼睛看着蘇小小,眼神裡透出深深的恐懼。
蘇小小微微一笑:“你們倆剛纔聽到了我的秘密!按理說我應該殺了你們滅口。”
宛兒哇地一聲哭了起來:“醫官姐姐,不要殺了我滅口啊!宛兒只是被小順子鼓動,一時糊塗,做下了糊塗事!醫官姐姐,你忘記了我們曾經住在一起的日子嗎?宛兒可沒有忘記啊!”
小順子嘴裡塞着布片,說不出話來,他看到蘇小小走近,也急得臉發紅拼命搖頭。
蘇小小豎起一隻手指頭放在嘴脣上:“噓!你們都別說話!我知道你們倆都是好人,都只是一時糊塗,纔會做出想要傷害我的蠢事!我不計較!不過遺憾地是剛纔你們聽到了我的秘密,即使我不殺你們,剛纔那個人也會殺了你們!”
“求醫官姐姐救命!”宛兒跪在地上拼命地叩頭。她此刻早已忘記了剛纔自己在蘇小小面前是何等飛揚跋扈。
“別急!別急!”蘇小小伸出手去拍拍宛兒的頭:“我有一個辦法可以救你們的性命!”
蘇小小攤開手掌,掌心是兩粒滴溜溜滾動着的小藥丸:“我這裡有一種藥丸,服用以後,便會讓人忘記
四個時辰之內發生的事情!若是你們肯自覺自願地服下這兩種藥丸,我便既往不咎,明天早上起來後,我們之間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我還和從前一樣待你們二位。”
“好!好!就這樣吧!”宛兒和小順子同時點頭,若不是兩人的手腳還被綁住,只怕就會撲過去,把那兩粒藥丸搶走。
蘇小小把藥丸分別遞給兩人,看着兩人吞了下去。
“不錯!不錯!倒還聽話!”蘇小小的話音未落,兩人便一前一後地昏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蘇小小感慨起來:想不到這藥效果還不錯!
她彎下腰,先把宛兒連拖帶抱地弄進了地下醫室,然後又用一牀牀單把小順也拖進了醫室裡。
她回頭四下裡望了望,只見晨曦微怒,竹華軒裡的下人房裡陸續有了人聲,蘇小小不敢耽擱,迅速把兩人拖進鐵籠子裡,用鐵鏈綁好,然後給鐵籠子上了鎖。
蘇小小鎖好三道醫室的鐵門,轉身走出了地下醫室。她站在地下醫室外傾聽了一會兒,不出所料,在醫室外什麼異樣的聲音也聽不見。
蘇小小笑了笑,她覺得很滿意!
回到翠竹堂的正廳,屋子中央桌上那鍋冷了湯還在,蘇小小朝裡面望了一眼,只見那個小小的頭顱大睜着雙眼,不甘地望着天花板,蘇小小心裡一酸,喚人進來把湯連同桌子都扔了出去。
張望從外間走進來:“稟報醫官,小順子不見了,今天廚房裡沒人做早飯了!”
因爲蘇小小飲食清淡,大部分時間她的三餐都是自己在小廚房由小順子做成的。
“啊!”蘇小小裝做一無所知的模樣:“小順子不見了?不會吧,也許是去御膳房裡領些新鮮的食材去了,你們快快好好地找找!”
張望點點頭,快步地跑了出去。
蘇小小懶懶地在桌邊坐下來,她一夜未睡,此刻卻興奮得一點睡意也沒有。
她朝窗外望去,院子裡春娟正在給紫藤幼苗澆水:“春娟,你若是看見宛兒,讓她來給我梳頭!這個死丫頭,也不知到那裡去了,一大早上了也看不見人影!”
春娟看了一眼蘇小小,有些遲疑地說:“醫官,有些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講啊!怎麼了春娟?”因爲宛兒一直是蘇小小的貼身大宮女,所以春娟在竹華軒裡不過做些花匠的活兒,和蘇小小之間算不得多麼親近。
“宛兒昨天晚上一夜未歸!”春娟吞吞吐吐地說。
“什麼!這個丫頭居然一夜未歸?”蘇小小臉上的表情顯得十分驚詫:“你爲什麼不早說?”
春娟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奴婢知錯了!因爲宛兒姐姐平素也有過夜裡外出的情形,不過她都回來了的,只是昨天夜裡才第一次徹夜不歸,我……我錯了,我應該早些稟報給醫官的!”
蘇小小揮揮手:“算了,也不怪你,先在院子裡找找吧!沒準她在那裡歇個涼什麼的!或者去御花園裡描什麼新穎的花樣子去了,你們先找找再說!”
院子
裡的傭人們行動起來,分成兩拔,一拔人去小順子可能在的地方找小順子,還有一拔人則去了宛兒可能會去的地方找宛兒。
蘇小小坐在廊下,手裡捧着一杯碧螺春,面帶焦灼之色地看着一院子的人忙來忙去,可是一直一無所獲!
到下午,甚至連竹華軒外的那口早已沒水的枯井都看了兩三遍,還是沒有兩人的任合消息。
蘇小小把手裡喝白了茶一放說:“看來,這兩人不見了的事情,我也瞞不住了,來個人去向萬福公公報個信吧!讓他派些人來徹底地找找!查一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兩人在竹華軒裡也是老人了,怎麼會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春娟應了一聲是,便匆匆地去找萬福。
萬福肥胖的身軀在竹華軒外出現的時候,同他一起來的還有快一月沒有在竹華軒出現的宣承燁!
“見過皇上!”蘇小小跪下來,心不甘情不願地叩了一個頭,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宣承燁笑笑:“你是在怪我禁足你一個月嗎?”
“毛蘇不敢!”
“聽說你的院子裡丟了一個宮女和一個太監!”宣承燁岔開話題。
“正是!”
“丟東西了嗎?”
“沒有!”蘇小小搖搖頭。
“搜!”宣承燁揮揮手。
萬福手下的太監分成了兩拔,一拔走進了春娟和宛兒的小屋,另一拔則去了小順子的寢室。
過了一會兒,一名太監從宛兒的小屋裡拎出來一條藍色的粗布內褲,看樣式正是太監們由尚服司統一發放的內褲,在內褲的下腳處繡着一個“順”字!
又一名太監從小順屋裡的箱底搜出來一枚荷包,上面繡着一對並頭的鴛鴦,荷包內裡的角上繡着一個“宛”字。
萬福拎着兩件東西,抖開來看了看,對宣承燁說:“證據確鑿,看來這兩人之間有些私情!”
宣承燁點點頭。
此時突然另一名搜查小順子房間的太監急急地奔了出來,手裡拿着一張絹布,他奔到宣承燁面前跪下,把手裡的絹布呈給他。
蘇小小斜斜地瞟了一眼,只見那絹布上寫滿了蝌蚪一樣的文字,蘇小小一個也不認得!
宣承燁看了一會兒,臉色凝重起來,他揮揮手說:“看來這兩人之間有了私情,攜手私逃!既然已經逃了,也就罷了!萬福,你明天另外指派六個人給毛醫官用吧!”
“遵旨!”萬福跪下來叩了個頭。
宣承燁轉身向翠竹堂裡走去,走到廓下,他在蘇小小最喜歡的那張躺椅上坐下來,拿起蘇小小喝了一半的茶水喝了一口說:“蘇蘇,被禁足一個月,你有什麼想法?”
蘇小小笑笑:“皇上英明!皇上讓毛蘇禁足,毛蘇覺得甚好!甚是清靜!”
“你看你這個院子,你這些奴才們,都成什麼樣子了!蘇蘇,你只要肯承認你就是蘇……我苦這樣爲難你?”
“皇上要毛蘇承認什麼?毛蘇就是毛蘇,並不是別的什麼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