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3天了。”美雅給自己的茶杯中添了一杯熱水,望着房門緊閉的實驗室有些呆滯。
“放心吧,那傢伙沒事,比起他來,你還是多關心關心一個剛剛恢復正常的可憐人吧!”星彩指着桌上的飯碗道:“他已經吃了3天的速食了,哪怕是現在吃一碗白飯,他也會向你致以最崇高的敬意的。”
“自己去,能原諒你就不錯了。”美雅撇了一眼星彩,很不客氣的給了一句。
門鈴的響聲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我知道,是我去開門。”不等美雅有所表示,星彩乖乖的站起身來,很不客氣的拉開了房門:“誰啊!”
“星先生,家族慘遭不幸,可您又將合法繼承所有的遺產,如此悲喜交加,能談談你此刻的心情嗎?”
“星衡彩先生,您對這次襲擊的看法是什麼?您是不是天柱事件的兇手呢?”
“星先生,爲什麼只有您在這次事件中倖免於難呢?”
星先生……星先生……
嘈雜的提問,代表着各家報紙的立場和攻堅方向,照相機的閃光燈,幾乎從門外每個方向,朝着星彩的眼睛瘋狂的閃爍起來。
星彩只能隔着第二層鐵門,對着所有人嶄露一個,代表自己仍是神經病的微笑,然後砰的一聲將房門重新關了起來。
“我的媽啊!”星彩剛剛感慨一聲,馬上想起了重大事件:“真要命!美雅,這裡不能呆了,他們知道我們沒死,一定還會來的。”
“如果他們要來,一定是比記者來得更早。”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房間中響了起來。
側目望去,身上的衣服還是原來的那一套,可莫知鴻已然不再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相貌。方正的臉龐看上去年輕了足有一半,卻另帶着不是這個年齡該有的粗獷,幾道掛在臉上類似於疤痕的凹陷,如若魅力無限的勳章,讓這粗獷中,再添幾分真男兒的風采。
“莫知鴻,你又變了一張臉啊?”星彩拽了拽美雅的衣角,道:“別發呆啊,趕快去收拾衣服。說不定他們什麼時候就來了,我們得跑路。”
“說不定?”莫知鴻奇怪道:“你不是可以看見嗎?”
“一次失敗的傳送,讓我暫時失去了這種能力,現在我只有看到3秒以後的本事,你覺得這樣夠嗎?”星彩翻起了白眼。
星彩說到這些,美雅立刻想到了莫知鴻的疑問,趕忙道:“莫知鴻,我已經幫你找過了,你說的那些經歷,很像是11年前,趙家擠入天都大家族行列的最後一戰,和趙家打假仗的,應該是從來就和趙家互通一氣的白家,而偷襲趙家的,應該是最近和他們談婚論嫁的林家。”
這幾天裡莫知鴻和兩人的交談僅有一次,隱藏了最後一部分的續述,除了讓星彩明白自己確實傳錯了地方,再無其他用處。至於美雅闡述的情況,只是因爲莫知鴻隨便提了一句“不清楚那個時段的準確時間”。
莫知鴻淡笑着頷首,又對星彩道:“關於我說的那件事?”
“你得了,如果不是出了意外,我最多也只能往上傳3年的時間,再往上,傳一年我就少活一年,這是身上那東西給的原話,傳個幾千年,你也要我能活那麼長啊!”星彩擺擺手道:“再說了,你往前傳那麼多幹什麼?當皇帝啊?”
“那算了。”莫知鴻既不想解釋,也解釋不清楚,默然片刻道:“我要走了,去皇城,那裡有人在等我。”
“別吵了!”星彩暴怒的一個茶杯砸向了電鈴處,響個不停的電鈴終於安靜了下來,只剩下稍顯溫和的拍打鐵門聲。
“一塊走?”美雅道。
“快算了,瞧他改的那副樣子,你也該知道了,這種人叫什麼來着,獨行俠?”星彩打斷了美雅的詢問,沒好氣道:“告訴我3個月以後在什麼地方見面就行,你還沒幫我把另一個生產基地給處理掉呢!”
“皇城吧!這裡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謝謝你們這段時間的關照了。”莫知鴻打開窗戶向下望了望,飛身翻了下去。
“不是不讓你們和我一塊,只是我的敵人太多也太強大,和我在一起很不安全。”聲音從窗戶外傳了進來。
“你看看你怎麼說話的!”美雅習慣性的往星彩腦門上拍去。
“他說的是實話。”星彩縮起腦袋,打趣一般道:“不要把王子和公主那一套搬到自己身上去了,實在是太縹緲了。還是趕快收拾行李,和你剛剛恢復正常的可憐小老公,一起去過二人世界吧!”
“找死啊!”房間中響起了一陣拍打聲。
“媽媽,媽媽,我看見了蝙蝠超人!”樓下一個端坐寫字檯上的女孩,放下了手中的筆,指着窗外莫知鴻掠過的身影大叫起來。
“那是有翼人,而且這兩天是禁飛時間,不要用這種小伎倆試圖逃避寫作業!”一個婦女走到窗邊,看着那並無一人的窗外,沒好氣的輕輕敲打起女兒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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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以爲莫知鴻已死於非命,還是因爲奇習市的連日動盪,讓警力又出現了空缺,莫知鴻一路走來,竟是很難再見到“警察遍街”的景象,至於對人類身份的莫知鴻進行盤查,更是絕沒有哪個勤快的街警會去做的。
雨過天晴也有些時日,前往皇城的大巴或是小客也都相繼開通。因爲雨暴的影響,前往皇城的趕場的人類商人,大多分批啓程,數量仍顯不足的客運車輛,倒是並不見幾分擁擠。
從奇習市到皇城,並不是一段很短的行程,運送此類客人的大巴,近乎都是可躺臥的座位。莫知鴻就座的牀位,便在車廂的前半截處。
上車的莫知鴻,立時受到了每個乘客詫異目光的洗禮。這讓剛剛從車站某位乘客口袋中掏出車票錢的莫知鴻,很是有幾秒手足無措的感覺。
車票上並沒有記載座位號碼,所有乘客的牀位,都是由喊聲如雷的司機副手進行調配的。最靠車尾的座位,自然不能優惠人類旅客,雖然這段時間,他們將會成爲了前往皇城的主要客流。
年輕的副手雖然只有二十來歲,但辨認乘客人類與否,卻是老練得只需一眼便可得知,這樣的效率,一半是見多識廣的緣故,另一半,就是連猜帶蒙了。
上車的旅客八成左右皆是人類,怕是想蒙錯都需要一定的運氣。
事實上如果莫知鴻來得再早些,司機副手還可能將他的座位安置得更靠前一些,而現在,這樣的位置,已經被其他人類旅客佔據了。
莫知鴻對司機的呼來喝去馴服如羊。這倒不是因爲他現在的脾氣一如既往,只是作爲一名普通的前往皇城的旅客,他必須如此。人數衆多的人類旅客,一點都沒有奮起反抗的意識,作爲上帝的他們,對上帝僕從堪稱逆來順受,這讓莫知鴻想斤斤計較,都比較難以實現。
這段道路上來往的,都是準備等待商會開幕的商人,身上也都帶着爲數不少的貨幣。這種情況直接導致原本治安穩定的異族社會,接二連三的冒出各種打劫團伙,瞄準了商人們準備大發一筆。
好在這種商會並不是第一次舉辦,異族對此應付自如,各個發車的起點站,都會隔三差五的安排警力便裝乘車,像莫知鴻的車上,便有入座了這樣一名警員。
工作有一定年頭的男警員,擁有很強的職業敏感性,剛在車尾就座的他,立刻用警惕的目光橫掃每一個人類,彷彿他們都是盜賊一般。
這種很不客氣的排查,讓這位男警員很快鎖定了目標,因爲除了在中央就座的莫知鴻外,每個人類都在他的目光下,下意識的捂緊了腰包。
對於劫匪,人類商人們一樣有自己的評判標準。
開動的大巴很快將乘客帶出了城市,乘客間嘰嘰喳喳的交流聲,暫時成爲了代替車中喇叭的流行樂。
菸酒是交流的有效門票,尤其是在敢揣着厚重腰包的人類商人手中。
幾根菸和感慨的話語,很快讓司機副手與入駐警員的敵視目光有所緩和,而這緩和中,並不包括對莫知鴻其人。
沉默的莫知鴻在這樣的環境中,更顯得和普通人類商人們格格不入。莫知鴻甚至相信,如果不是這位便裝警員需要藏匿一路維護乘客安全,他肯定已經跳起來對自己進行全身搜查了。
警員如果真的決定搜查,況且莫知鴻也用意的話,他的發現肯定會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莫知鴻現在身上的槍械並不只一點兩點,而且模樣怪異得會讓任何人產生警惕。
兩把安置在小臂內側的無**手槍,並不是重點,奇怪的是它們把柄後方的數根金屬活動關節。這些大小不一的活動關節,將莫知鴻兩隻手臂武裝至肩膀,內側還連接着一排整齊的子彈。
若是莫知鴻肯演示一下他的新裝備,每個都會對自己的所見報以驚歎。
手槍可以在手掌握拳的同時由裝置推向雙手,多達七十枚的特製子彈,也會在手臂拉直的同時,與無**的手槍握柄連接,經過改裝的彈射裝置,會在十二秒的時間內,將這些子彈全部清空,前提是使用者扣扳機的手指,擁有莫知鴻這樣強大的神經系統做爲後盾。
這便是主母留給莫知鴻的啓迪。電腦的武器裝置,能夠憑藉高速的發射和精準的定位打擊,達到同一點的突破,這是莫知鴻同樣能夠做到的。
強大的神經系統,可以以抽搐的形式,讓莫知鴻在這種高速射擊的時刻,仍能一槍槍擊出子彈;經過改良的槍架,極大的消除了後坐力,給予了槍支發射時的良好平穩性;身經百戰的戰鬥自覺與優秀的視力,可以給予莫知鴻精準的定位,讓他在幾十毫秒的時間內,迅速的調整每一槍彈距之間差異。
不能說莫知鴻做得會比電腦程序更加優秀,但只要能做到一樣的程度,莫知鴻就能憑藉這兩把改裝的手槍,定點擊破強如自己一般的氣甲。
唯一可惜的是,這種將後坐力幾乎消除的槍架,擁有過高的對儀器的要求,如果莫知鴻在開槍前,遭受稍重的攻擊,這槍架就需要再次進行微調——簡單的說,就是不能用了。
至於莫知鴻身體的其他地方,多數部位都被他綁上了條形的彈藥,以及十餘個各種類型的微型**。
這一身的裝備,如果在10年前,可以讓人在第一時間想到****。
隨着時間悄然流逝,嘈雜的周圍也逐漸變得安靜下來,不管是躺還是坐,在這樣的大巴上旅行,對普通人來說總是一件疲憊的事。
閉上嘴巴觀賞窗外的世界,也是旅途的不錯選擇。
這愜意的欣賞並沒有持續多久,汽車的忽然停止,讓錢包飽滿的乘客,一下子將心提了起來。
三個打扮古怪的男人,大大咧咧的從車門口擠了上來。
說他們打扮古怪,是因爲他們三人都穿着燕尾服帶着禮貌,打扮得莊重無比,如同去趕赴一場宴會。而搞笑和古怪之處,是他們的衣服都很不合身。
重點在於其中的一名胖子,說是擠上車,多半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使用的形容詞。胖子的服裝明顯小了幾號,甚至連禮服內的白襯衫都無法系上釦子,露出了帶着黑色胸毛的渾圓肚皮。黑色的森林在肚皮上是那麼的繁茂,如果不是最下方的一點白色贅肉,幾乎可以把它連同球似的肚皮一起,當作沒脫毛的椰子。
儘管所有人的臉上,都古怪的扭曲起來,可終究沒有一個人發出笑聲,原因並不是他們手中的槍,而是他們其中有一個人並未拿着槍。
和人類的“交流”已經一再證明,槍械早已不是最可怕的東西,不拿槍械的歹徒,往往比手持玩具的傢伙恐怖百倍。
很不幸的事情發生了,大家的猜測都沒有錯。
“大,大家好,不,不要慌張,打,打擾了。”衣服沒法遮蓋住肚臍眼的瘦高個子,揮舞着手槍,很是畢恭畢敬的,和紛紛坐起的乘客打了個招呼。
“蠢貨,現在不是表現風度的時候,應該說幾句經典的!老三,你說。”第二高的禮服劫匪,穿着是三人中最爲得體的,也是其中沒拿槍的那位。他很不高興的打斷了老二的話,拍拍老三如同肚皮一般滾圓的腦袋。
“恩恩恩。”大肚子劫匪,一直在很專業的點着頭,忽然被拍了一下,馬上一愣,隨即暴出最經典最俗套的臺詞:“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
還沒等他說完,第二高的劫匪又是一巴掌拍在了他腦袋上:“載你媽個頭啊!你看看這附近有樹嗎?”
“噗哧”所有人再憋不住了,紛紛笑得前俯後仰,就連一直冷眼看着劫匪的便服警員,也露出了從未出現的笑容。
“笑,笑,笑個屁啊!”個子最高的劫匪一激動,便站直了身子,結果砰的一聲撞上了車頂,一時間笑聲更大了。
“都他媽把錢拿出來!當我們甲乙丙三人幫是吃素的啊!”劫匪老大憋紅了臉,走到玻璃邊緣手一揚,一團火焰頓時燒化了玻璃。
車廂中,立刻安靜了下來——是擁有煞氣的炎族武者。
旅客們很乖,依次上繳財物的,多到讓胖胖的劫匪老三留下了口水,這時候,一些比較顯眼的不聽話表現,就顯得很突出了。
“你,你給我過,過來。”高個子老兒槍口一揚,指着紋絲不動的莫知鴻。
“還有你!”老三指着坐在最後看都沒看他一眼的警員。
“您是叫我?”莫知鴻屁顛屁顛跑上前去,看得原以爲碰上救星的乘客紛紛扼腕輕嘆。
“你他媽裝什麼大尾巴……狼。”劫匪老大微微一個遲疑,忽然間爽朗的一抱手:“各位朋友,多多得罪了,實在抱歉,我們三個上錯車了。”
“恩恩恩,恩?”老三一如既往的一個勁點頭稱是,猛然間腦袋一轉,詫異的望着自己的老大。
“上上上錯車了?”老二反應不滿。
“他媽的給我快下車!”老三碩大身軀擋住了門口,這讓劫匪老大很是不滿,踹了一腳把他硬踢出了車門。
“這個……”老大看着門口的一包財物,吞着口水口是心非的又爽快了一句:“這些東西原物奉還。”
“原原……”老二瞪着眼睛還沒圓出一句話來,便被老大一把拉下了車。
司機一踩油門,大巴如同炮彈一般射了出去,車門這才緩緩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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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們那是第一次成功。”老三很不高興的挺着肚皮道;“已經十三次了,這樣下去,我們這些服裝和新型燃燒劑的錢誰來出?”
“你以爲我他媽願意啊!我用的是燃燒劑,剛纔那傢伙,可是真的用煞勁將一顆子彈給燒光了。”劫匪老大氣極敗壞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材燒,我就不相信每一輛車上都有高手。”
“老,老大,前前面又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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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有蘇玉虹來嗎?我們有必要也一起來嗎?我可不喜歡這裡。”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啊!”帶着黑色墨晶眼鏡的姑娘嘆道:“我寧願做任何的生意,都不願和這裡的大貿易沾邊。”
“車怎麼緩下來了?”坐在戴墨鏡姑娘旁邊的女孩,很不耐煩的敲了瞧駕駛位。
“前面有人!”開車的同樣是女性,只是簡單明瞭的給了四個字的回答。
“我們的代表着榮耀和掠奪的甲!”
“乙!”
“恩恩恩。”
“蠢貨,說丁啊!”一聲響亮的拍打腦殼聲,讓剛剛打開車窗的三人聽了個正着。
“報告老大,應該是丙。”
“你居然還學會了頂嘴,而且還頂得這麼流暢!”
“異族都這麼無聊嗎?”小轎車的乘客位鑽出了一個女性,一臉的傲然和不屑。
……
PS:俺真是厚道的人,碼多少,出多少,只可惜.....看看我的點推比....天啊,誰有我那麼高,爲什麼沒多少人看呢?把我淒涼死了。
親愛的領導與上帝們,誰說莫知鴻有瞬移能力了.....他如同一隻被召喚的小白一般,被召喚回去了.....你們居然不稱讚我銜接的巧妙,而是......又一次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