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的做派是世家子女學習的禮節之一,這樣讓旁人看着變扭的拱手請禮,在兩個世家弟子之間是武風和文風比較之前必然的動作,趙玲瓏雖然怒火沖天,仍舊不失禮數,顯然,下意識裡,她還是把這個下手狠辣的陌生人當作了林家的直系子弟。
“現在是什麼情況?”莫知鴻雖然眼睛有點花,可還是能看清楚別人動作的,再者說,就是傻子,看到身邊動不動就出現長相一摸一樣的人,一晃腦袋就少幾個,也會明白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更別說莫知鴻在地上撲撈了半天,也只在躺的幾個人手中只撈到一把槍。
當然,這句話確實並不是問趙玲瓏的,可惜的是,老鼠這時候正在和上帝交流,哪來的心情管這閒事。
好在這樣的話,別人也理解不了,行過了禮,趙玲瓏就直接揮袖而上了。
“撲通。”一聲,又是一下被搞定,這極大的反差叫得本來被擋在一邊氣惱不已的趙陽差點驚掉了下巴。
在這裡,我們不得不就着夜空,這一新品種毒品做一個說明,致幻劑的新品種夜空,雖是改換的類型,卻也屬於換湯不換藥的那種,原因很簡單,如果連感覺都變了,這東西還能叫做致幻劑嗎?
無論藥效再強,這東西也是一點點起作用,把人的感覺越擡越高,服用者也就是衝着這慢慢起作用的感覺而購買的。
當然,話到這裡,大家想必也都知道倒下的是莫知鴻了,無論再怎麼強悍的人,七八個人的分量服下肚子,沒毒死這合情合理,但要連躺倒都不會,這就太說不過去了。
其實莫知鴻當時並沒有要躺倒,只是趙玲瓏當胸一拳來得比較快,而體內的藥性剛好讓他眩暈了一下,可憐的新出爐高手只來得及看清楚這姑娘的武功路數和自己的差不了多少,就直接被擊中了心臟處,暈菜了。
好在這拳沒把人打死,要不,就死得冤枉了。
沒把人打死,這不是趙玲瓏的本意,這樣說有點惡毒,但她可是用了自己的最大力量揮拳的,剛纔莫知鴻那瞬間解決一個訓練有素的保鏢時給趙玲瓏的感覺太過駭人,這樣的敵手讓她不得不小心謹慎。
在被擊中心臟時起到關鍵作用的,是因爲祈禱而疏忽防範的貓王,可憐的老鼠被一拳頭打得七葷八素,縱然玄武護甲練得已經隨心而發,可功夫再高,貓王畢竟還是一隻老鼠,身體形態上的巨大差距讓用作防禦的玄武護甲瞬間就被擊破,可憐的老鼠成爲了莫知鴻的防彈衣,以血肉之軀救了被害得慘兮兮的莫知鴻一命,也算天理昭昭,不遺不漏了。
“就被解決了?”趙陽是所有人裡最接受不了這一事實的,本來認爲這林家高手三下五除二就可以把趙玲瓏打敗,然後讓自己過過手癮的他,覺得這世界真是豈有此理:“只是一招寸勁就被解決了?”
這樣的評價有點看不起自家人,要是老鼠這時候耳朵正常的話,它肯定會反駁,作爲當事人,在身上玄武氣甲應着氣勁打開的同時,貓王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了趙玲瓏的拳頭上,只可惜沒來得及放開扣在衣服上的爪子而已。
趙玲瓏謹慎的一拳,無論踩位發力,還是吐勁出拳,都是寸勁的標準姿勢,這樣的姿勢,雖然在打鬥中沒什麼機會擺出,可一旦擺出,手中所吐出的力量,都是使用者所能發出的最大力量。
可憐的耗子被震得耳朵裡像在打鼓,還沒等歪靠在車前的莫知鴻軟倒,自己就先從衣服裡掉了出來——被這一拳結實打中,貓王哪還有抓東西的力氣。
“沒有,”回答的是趙月靈,在面對着這一場景的所有人中,趙月靈的表情是最平淡的,就像早就知道事情的結果是這樣的一般,淡然回答着趙陽的提問:“他只是被打暈了。”
處變不驚是家族中掌權人物都要具有的素質,若然其父在場,對着這個表現超然的女兒,定然又是好一番稱讚。
趙玲瓏對自己一擊奏效的過人戰果也有些置疑,但在確認莫知鴻已經暈倒後,這置疑就被她放在了一邊。靠得最近,觀察莫知鴻最仔細的她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從這怪異打扮對手身上滑出了貓王:“好髒的一隻老鼠。”
可憐的老鼠有着一身點塵不染的白毛,被稱爲髒老鼠有點過分,那身上的點點黑色還不就是剛纔被這罪魁禍首一圈打扁在身上的藥丸?
打小就和趙月靈生活在一起的趙玲瓏對這大自己幾個月的姐姐佩服非常,小心得從尾巴上抓住這隻髒老鼠倒提起來,走到姐姐面前徵詢處理意見:“這隻老鼠和那個人怎麼處理。”
“都帶回家裡去吧,”趙月靈對這個什麼都不在意的妹妹有點無可奈何,瞅了眼白黑混雜的髒老鼠,眉頭微皺道:“我覺得這人不像是林家派來的,當然,不管是不是,帶回去都是唯一的辦法。”
“這老鼠放哪裡?”趙陽沒有潔僻,可對着無處不在的耗子心存厭惡,這並不是用愛不愛乾淨就能作爲解釋的。
趙月靈展顏一笑,轉身道:“哪來的放哪去。”
“誰撿起來的誰放,”趙陽連忙轉身跟上表妹,快步甩開這另一個令人撓頭的妹妹:“這事你可別找我。”
“我放就我放,”趙玲瓏轉身就蹦達到被兩個保鏢擡着的莫知鴻身邊,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的她不顧圍在周圍的人羣,高叫起來:“你們不是叫我摸這髒男人的胸部吧,真是太噁心了。”
站在一旁看着幾個孩子的趙達露出會心的微笑,在這些孩子們逐漸抗起家族重擔的同時,這樣孩子氣的對話,已然很久沒有見到過了,家族中的人們好像忘記了,這些孩子們,都還不到二十,錦衣玉食的他們,比同齡人欠缺的,是幸福的童年,快樂的花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