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事兒的那個心下也有些怵,開始眼神飄忽,這才意識到自己說的好似太放肆了。一衆人將老太監圍得水泄不通,前者在害怕,後者卻在迷茫他們是怎麼了。
身旁勸說的那個,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便是趁機將他給勸說了一頓道:“咱們還是走吧,你又不知道這老傢伙到底是什麼身份,萬一真捅了簍子怎麼辦?”
“老——老子可不怕這人!再大能有咱們殿下大!”實際上冷靜下來他也在尋思着要不要適可而止。不過從旁人的口中說出來,卻叫他覺得沒面子,於是口氣硬的不行。
勸說的人也瞧出了他的意思,一時間軟了口氣道:“你不怕,我可怕,弟兄們也怕!”不過說話的音量他卻是稍稍提了點,只爲了迎合一番自己的恐懼。
“殿下能給咱們出頭,那是因爲拂了他的面子!若是今日鬧的事兒傳到別人的嘴裡,叫殿下沒了面子,你覺得殿下會幫咱們還是訓咱們啊!”
說着,他又是湊到了他深思的臉龐說道,“咱們原就是爲了臉,何必因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叫殿下訓了咱們,反倒不舒坦?”
前者原是在深思,叫後者一擾亂便開始聽不清的,有些許賭氣說道:“殿下是太子!寧叫殿下,可是這老東西什麼身份?憑啥訓咱們?是吧兄弟們!”說着他還朝着弟兄們尋求點支持。
衆人猶豫了一會兒,也是怕三王子降罪,可是而後卻又說道:“是啊是啊,說得好像也不無道理……”在衆人的嘰嘰喳喳之間,他的信心又恢復了一些來。
不過,勸說的那位稍稍有些許着急了,就怕這麼折騰下去真的將事兒給鬧大了,着急之下連忙是拉過了鬧事兒的那個,湊近了耳朵說道:“這不成啊!”
他着急的咬牙切齒說道,“你可知道這老不死的什麼身份??”他凝眸緊盯,臉色很不好看的說道,“你不得確定他究竟是不是女皇跟前的人,那萬一就是呢?”
他緊緊的抓住前者的肩膀,瞧見他的臉色確實有些緊張與猶豫之色纔是連忙說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還是不要踩這個**了。”
他又是看了看三王子離開的方向,趕緊又撞了下這個惹事兒的人,隨後再是輕聲說道:“算了吧,爲難夠了咱就走,這殿下都走的老遠去了,若是前頭人發現咱們並未跟上去,不又得挨一頓的訓?”
這說來說去,還是爲了給她這麼一個臺階,也是爲了不叫他難堪,心甘情願得下這個臺階。
他愛怎麼樣怎麼樣,可是自己不想當唯一一個不參加他們鬧事兒的異類,更不想遭受他被殿下責備之後的連累,便是隻好好言好語的勸說着。
只見他是沉思了好一會兒,猶猶豫豫的開了口又閉上,最終纔是看了老太監憤恨的臉一眼,翻了個白眼道:“若不是爺今日要事在身,定然拿你是問!”
“一小小的低等侍衛,還敢說要事兒在身?”
老太監氣不過,便是憤憤的在他的身後補上了這麼一句,那惹事兒的侍衛聽了一時不舒服又想上前大戰三百回合。好在有旁邊的人給拉了住,不停是勸說道:“算了算了,走吧走吧。”
這個時候,守門的兩名侍衛纔是注意到,原先被圍在中間的竟然是老太監,一時間大驚,其中一個不敢擅離職守,邊是隻好叫另外一個侍衛上前安撫了。
那侍衛會意,這纔是遲疑着不知道該不該上前,畢竟留下同伴一人,他也有些沒原由的覺得抱歉,不過卻是叫人推了一把,那才連忙是去攙扶老太監道:“公公,怎麼竟然是您?”
“世風日下啊!!!瞧瞧這都一羣什麼狗腿子!盡會賣弄權勢!等是我回去了,定叫陛下給我做主!!”他哀嚎着。好在那人是沒有動手,否則五大三粗的漢子必得給他打斷腿來!
他看了看整身也就是衣衫凌亂了一些,連忙是整理着,邊是口中埋怨着那一羣羣野狼,只覺得當時是掏他心的意思都有了,不緊是氣得發抖。
侍衛一聽也是氣急了的,見老太監的腿腳發軟,立馬是脫下了外套鋪墊在了地上,在他來回推脫之間,委婉請求他做下來了。
等是老太監坐定了,他纔是說道:“小的慚愧,原先是想上前呵斥的,卻擔憂太子殿下不滿,心生怨恨責怪下來恐擔當不起。這才停滯不前,殊不知原是在欺辱公公!”
他有些許懊悔的垂着頭,隨後看着前頭已經走遠的侍衛們的背影,狠狠說道:“這一羣羣不知道死活的傢伙,若是小的早些發覺,定幫您出這口氣!”
“好了好了。”老太監握着他的手,輕巧的拍了拍他的手,臉上露出略欣慰的笑意,嘆了口氣。
“這羣天殺的遲早遭報應。你說的對了,他們有殿下來當後盾,自然囂張的多了,沒有衝動是對的。反觀起我來,實際上是我魯莽了。”
“公公可別這麼說,他們膽敢挑釁陛下身旁的人,指不定殿下已經敢挑釁起陛下了!”侍衛對三王子有濃濃的不滿,對這羣底層的人,更有諸多怨恨。
這不,一不小心就出言不遜了,連忙叫老太監“呸”了三聲,瞪着圓圓的眼睛與他警告道:“你可切記了,話可不能胡說!這出言不遜,是得殺頭的!”
那緊張兮兮的模樣,叫他也跟着緊張起來,連忙是點着頭表示明白了。有些話,即便是事實也不能講,不管他人覺得錯對與否,觸及律法的必死無疑。
他們二人正是說話之時,不曾發覺皇城之外,有一個穿着太監服的消瘦身影踉踉蹌蹌走來,可稱得上是一瘸一拐的,瞧見了不知道是多少的狼狽。
來來往往之際有的是百姓盯着他看,覺得他的行爲舉止,面容外表都狼狽好笑得可以。於是人們紛紛是低語了起來,只想知道這是哪個公公居然可以這麼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