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是因爲發覺了蘇南國得強勢,怕這一戰不好打,因此他不敢隨意吃食,只怕後邊兒戰事吃緊,也沒法預估還要多久才能打完,若是通通吃盡了後邊兒就沒有了。
其次則是因着各位老是打了敗仗,個個也提不起精神更別提有這功夫吃飯了。
而今日,白言卻是好酒好肉款待,衆人疲憊,今日卻是打了勝仗,一下子就來了胃口,吃得那是一個香。
不過酒卻不敢多喝,得意忘形而讓敵軍偷襲了軍營得例子不少,因此個個只少少舔一舔就去外頭換班,讓同伴進去吃席。
一時間江城軍打敗了象羣得消息傳遍了附近得村莊。
自開戰以來,象羣得厲害他們都有所耳聞,今日卻是聽說贏了,還聽說煩擾多時得老鼠通象羣一塊兒也被燒盡了。
於是人人都歡喜慶祝,每家每戶提上籃子,其中有雞蛋、臘肉、大米、鹹魚等等,更是有家中貧窮得只送些自己種的普通青菜來。
不過白言在外帶兵打仗,在外頭吃飯已經是隨隨便便,有時挖野菜刨田鼠的都有,這新鮮青菜無疑是稀罕的了。便是一個勁兒的道謝,同齊將軍看起來全然是沒有主將、副將的架子,可讓百姓們一頓歡喜.
小牛看着那些個食物歡喜不已,直是開玩笑的說道:“這粘象羣的米就用了我們半年的口糧了,如今周遭百姓的一送那何止是半年哦!”
齊將軍揹着手哈哈大笑道:“這便是好人好報,凡事不講究計較小東西!”
一時間衆人哈哈大笑,便是這時,一旁的老翁猶猶豫豫問道:“將軍——冒昧一問,上回那幫我們抓鼠的軍爺何在?”
那老翁憨厚一笑,躊躇得搓了搓手道,“村中貧苦,鼠災貧乏,多人得家中是破爛不堪,他之前在我們村中捕鼠,順便是會經常幫家家戶戶修理房頂。
我們村裡人感謝,特叫我作爲表率同他道謝一番。可老朽老眼昏花,好似在其中看不見那軍爺,不知在是不在?”
“老人家客氣了。”白言聽他這麼一問,親自同他行了一個禮,便是在宴席之中瞧一眼,奇怪道:“欸?趙一陽去哪了?”
席中將士面面相覷看樣子都是不知道得,倒是小牛站了起來道:“一陽有些私事,說是胃口不好,就沒有來了。可否讓屬下叫他出來?”
老翁一聽連忙是緊張得擺擺手道:“不敢不敢,既是不在便罷了,哪敢將軍爺叫出來?那罪過咯罪過咯!”
白言聽他這般說便是不多加客氣,只是對着那些個人說道:“既然各位父老鄉親都來了,不若一塊兒坐下來吃點兒喝點兒吧?剛巧是替我們慶祝一番。”
衆人一聽紛紛相互對視起來,最後是異口同聲道:“不了不了。”
其中一位大嬸還是說道:“我們是來送些吃食得,哪裡能自己吃上了。”
“是啊!是啊!”其他人聽了,連忙就是應和起來。
只聽那老翁捋了捋鬍子笑笑說道:“我們都是爲軍爺們歡喜,這些粗鄙之物就是我們送來得慶祝禮,還望將軍不要嫌棄纔是。”隨後遲疑着說道,“還希望將軍幫老朽將道謝得話,與全村人的感激之情帶給那小軍爺是最好的了。”
白言瞭然的點頭道:“既然各位叔伯嬸子們不願,我便是不強求了,老爺子的那都是小事兒,我必定帶到。”
老翁一聽,立馬就是感恩涕零得謝了又謝,再是說了好一陣子,白言親自將來送禮得村名們送出了軍營。
隨後軍中夥伴們在席中說說笑笑了一陣,等是宴席結束了,白言稍稍夾了些飯菜,親自送去了士兵得帳篷。
等是撩開簾子,只見趙一陽坐在榻上,手上翻着一堆得信條不知道是在看些什麼,連是他進來了都沒有發現。白言就走到他的身後瞄了幾眼,見那信條上盡是清秀得字跡,尋思着或許是大歡兒得吧。
便是低聲笑了笑,隨後對着他說道:“咳咳,在幹嘛呢?”
趙一陽聞聲擡頭見他,只見是臉上兩條淚痕,發現是白言後連忙是糊了兩把只狠聲說道:“你做什麼偷偷摸摸得。”
“誰偷偷摸摸?”白言一聽騰出一隻手來在他得頭上拍打了一番只道是:“會不會說話了?”
接着便是擡了擡手上得盤子道,“今日慶功宴你卻是沒來,好幾日得粗茶淡飯了,你不吃我擔心你上不去戰場便是替你拿點來了。”
“不吃便不吃,我恨不得不必上場打仗,早知就不來了!”他像是在低語埋怨着什麼卻是給白言聽得清清楚楚得。
他一下子就是將臉沉下來,不敢相信得問道:“你的意思是,你想當逃兵?”
“是!怎麼樣!不然你倒是告訴我,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去?!”他沒有一點隱瞞得意思,就是這麼大聲吼出來得,“我知道來這裡沒日沒夜,知道那蘇南國追不斷耍咱們,我還不如回家陪老婆!”
白言是不敢相信他有這樣得想法了,便是壓制住脾氣往他身後看去,直是看着那些信深思,隨後問道:“是不是大歡兒給你寄信了?”
只見趙一陽將他面前得那些信捏緊了說道:“她給我寫了十封信,但是不敢寄,怕每一回收信我都會掛念她,因此只消是月底一塊兒寄給我。我有些後悔,當時應該尊重她,我們才立了婚約不久,怎麼能離開她?”
這種心情,大概是白言第一次心中有了掛念的人卻是要出征的時候。他也曾是有過邊行軍,邊思念遠方京城中得大公主,更是思念她得溫柔鄉,收到信封得時候也是一陣傷感,恨不能丟下萬千軍馬,馬不停蹄得趕回她得身邊。
但他也油然記得,大公主的豪言壯志,更是希望他披荊斬棘的模樣。不是陪在女子身邊纔是成就,而是拋開兒女之情上戰場殺敵,最終大獲全勝,回京後能自豪將姑娘擁在懷中才是成就。
但是趙一陽的滋味兒他也很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