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歡兒神色注意着他,又見他着急不好說些別的,只能看着他搗鼓。
見他實在難搞,她是看不過眼便是停下了正在說得話,上前環過他的腰間爲他整理衣帶,便是吐槽道,“做什麼匆忙?這麼點小事兒也不會,不會就不會,也不叫下人給你弄弄。”
她做這些事兒很是嫺熟,不用半會兒功夫就弄好了,見他瞅着自己的衣帶略微好奇看着,這才接上上半段的話道,“我方纔在門口耽擱是因爲那下人不認得我,所以……”
“大歡兒,我這裡還有要事在身,等是回頭再跟你好好說說,現在我要出門了!”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麼這般忙忙碌碌,連是聽完她話的時間都沒有,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就是打斷了去。
“啊,可是我——”大歡兒一大早就過來找他,結果還沒有坐下來好好說兩句便是見他急急忙忙要走,心裡有一些些是失望的。
可是他好像確實有些着急,只聽她上半句說話就知道她要說什麼,連忙是轉身問道:“怎麼了?你還有什麼事兒要跟我說嗎?”
她自然是看出了趙一陽的着急,沒有辦法就只好是苦笑着搖搖頭說道:“沒什麼,只是想叫你路上小心,別這麼着急。你要是有事就先忙去吧,我不着急。”
不知道是他太着急而選擇性忽略,還是他就是沒注意到她的異常,只面露了一個微笑,說了句“好”就急忙轉身走了。
可是走到了一半,他或許是注意到自己的忽略,反而又轉身走向了大歡兒,隨後擁住了她的肩膀,笑了笑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吻。
她跟趙一陽都不是謹小慎微的人,在這件事兒上也算豪放,所以後者是不在意的。可是前者知道現在周圍都有一羣人的,所以臉頰“唰”一下就紅起來了,把周遭的人都看得一個好笑。
她推了推把他,方纔明明還捨不得的,現在卻是急着趕他走:“好了好了!死不害臊,有事兒就趕緊滾去!”緊接着踹了一腳他,讓他趕緊走,立馬就是一道爽朗的笑聲漸行漸遠了去。
到底是進了趙府,她總不能見趙一陽有事兒就回去了吧?這趙府可還有趙老爺跟趙夫人呢。她要是就這麼走了,八成留下的印象就不好了,總得要有些禮貌不是?
可是這個時辰還早,夫妻二人都還不是見客的時候,大歡兒到底想得還算周到,便是叫管家不用去提醒,等是他們到時候了再說自己能等得。
於是在那管家心中,便是明白,原來這大心眼得丫頭還能這麼懂事兒。
隨後她便是獨自一個人在院子裡頭逛了起來,等到他們夫妻二人起身了纔是上前拜訪,不過她只是坐了一段時間便是離開了。跟長輩聊天,果然還不是她得長項。
趙一陽不在身邊,她便是無聊得緊,自己一個人在市集上逛了許久,算是把自己從未逛過得地方一次逛了個遍了。她甚至不知道,原來逛這麼熱鬧得市井,只要半天就夠了。
或許是沒有某人陪着吧。
她兀自笑了笑,剛是走了一段,纔是發現了好玩得東西——陀螺。
……
夜離從來沒逛過這樣的市井,熱鬧肯定是沒有蘇南熱鬧的,蘇南的街道上滿是百姓載歌載舞,熱鬧非凡,走了一段過來都能聽到美妙的音樂與熱絡的舞姿,小攤子遍佈得全都是蘇南得百姓親手做得。
不過充滿家鄉韻味的手工品,到底是不如這紫禁城腳下的商品,個個精緻不已、琳琅滿目的。家鄉的那些商品雖是親手所制,但是做法卻是十足的粗糙,樣品也很是稀少。
不像這裡,一雙眼睛看都看不完全,時不時看一下這裡,再是看一看那邊,盡是不一樣的東西。還有那些個雜耍,都不知道多精彩,不似蘇南只有歌舞,什麼吞劍、吐火得有趣得緊!
她倒是看得歡喜,就是可惜,趙一陽累的要死,左提一樣東西、右提一樣東西,時而還得陪看那些無趣的緊得表演雜耍,耳畔傳來一陣陣驚耳得尖叫真的是煩人死了。
想到自己娘子嘰嘰喳喳得模樣,卻是不知道爲什麼對比之下大歡兒溫柔了許多了算。
夜離歡喜得蹦蹦跳跳,一時竟然沒注意到一旁急速奔來的馬車,那馬車不知道是着急什麼,車之上的車伕見到周遭的人都躲開了,唯獨她站在路中間,不知道是在興奮個什麼勁兒!
見她沒有躲開的意思,他立馬是大聲囔道:“走開走開!前面的人!走開!”
可是她周遭吵鬧,自己也蹦躂鬧騰,完全是沒聽見身後的人在叫喊,更沒注意到周遭的不對勁,只是一邊兒吵吵鬧鬧。
一旁的趙一陽正在無語得看着她,忽然一個眼尖,看到那馬車奔騰過來,眉頭立馬緊蹙起來,大步跨上前去邊喊道:“夜離!小心!”
她聽到叫聲纔是轉頭一看,有輛馬車正朝着自己奔來,臉色立馬就是呈青灰色!那馬伕見她不注意也是緊張起來,準備拉動繮繩叫馬匹停下來。可惜那馬失控,車又是一陣緩衝,見狀就是要撞上去了!
好在趙一陽不過幾步上前立馬就是迅速將她擁住一個轉身,才險些是與那馬車錯開,立在了一旁,二人的心跳猛是跳動得停不下來。
夜離瞪大了眼,手不停得顫抖着,等是反應過來得時候人竟是在趙一陽得懷中了。擡頭一看,便是能見他眉頭緊蹙,也是剛巧緩過了神來,二人對視了一陣,一時尷尬了起來。
她晃神了好一會兒,趙一陽則是尷尬得咳了咳,手無處可放,隻立馬鬆開了夜離轉過了身去深深呼了口氣道:“不長眼嗎?京城繁華人多馬多,你站在那是等着被撞嗎?”
她承認,她剛纔恍惚了好一會兒,在他的身上意外看到了太子得影子,從前太子也是盡心費力得將她護在懷裡,那股溫熱與氣息在趙一陽的身上重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