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揚給梓鳶夾了一個肉包,“梓鳶,你怎麼了?飯菜不合胃口嗎?再吃一些吧,你吃的太少了,今天你們要趕着回去,路上可沒條件好好吃頓飯。”
梓鳶一點食慾也沒有,但看着夏悠揚關心的眼神,不忍心拂了她的意,張嘴就對着肉包咬下。
一股羊肉的羶味突然衝進口腔中,梓鳶只覺得胃裡翻涌,撫着桌邊乾嘔起來。
蕭何一個箭步衝過來擔憂的問:“梓鳶,你怎麼了?是病了嗎?都怪我,沒照顧好你。”
梓鳶臉色煞白,直起身子,搖頭說:“沒事,可能是休息的不好,我去睡一下就好了。”
夏悠揚求助的看了一眼明憶,明憶點點頭,臉上帶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若是你信得過我,不如我幫你診下脈吧。”
梓鳶看了看明憶,在江湖上混跡久了,當然知道第一神醫明憶爲人看病有多困難,伸出手腕道:“麻煩了,人都說回春公子爲人看病的條件很苛刻,沒想到我梓鳶今日有這個榮幸。”
明憶看了夏悠揚一眼,頗有些無奈:“我若是不幫你看看,她就要在我耳邊嘮叨好多天,我可不想聽,好了,靜下心來,我替你看看。”說着就搭上梓鳶的手腕。
半晌之後,他打量了一下梓鳶,又看了看蕭何,蕭何緊張地問:“她怎麼樣?身體可是有什麼問題?”
明憶對蕭何說:“你們抓緊準備吧,不能再拖了,她...”
“什麼?她怎麼了?”一聽這話,夏悠揚和蕭何同時跳了起來,失聲喊道。
明憶嘆了口氣,“你們能不能把我的話聽完?她有了身孕,再不辦婚禮,肚子就要顯了。”
“什麼?有了身孕?”夏悠揚和蕭何再一次同時大叫出聲。
夏悠揚一把抓準梓鳶的手笑着說,“梓鳶,你也有孩子啦,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梓鳶看着自己癟癟的肚子,呆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一臉茫然。
蕭何從夏悠揚手中搶回梓鳶的手緊緊握住,語無倫次地說:“梓鳶,你想不想,孩子,要不要,不是,你願不願意,我,那個...”支支吾吾了半天,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直將一張俊臉憋得通紅。
夏悠揚在一旁看着直着急,一跺腳,哎呀一聲,“梓鳶,他是說你願不願嫁給他,和他一起撫養你們的孩子?”
蕭何在一旁狠狠地點頭,期盼的看着梓鳶。
梓鳶木然的看着一屋子的人,都帶着喜氣洋洋的表情,“結婚?生孩子?”
蕭何深吸一口氣,突然從懷中拿出一對鏤空臂鐲,遞到梓鳶面前,鄭重的說:“梓鳶,你願意嫁給我嗎?我會用我一生全部的愛,來愛護你和我們的孩子,如果你願意,就請收下這對臂鐲,當做我與你的定情信物。”
梓鳶定定的看着蕭何,咬着嘴脣,整個屋子都瀰漫着緊張的氣氛。
她突然撩起袖子,將大臂遞在蕭何面前,輕聲說:“幫我戴上吧。”
蕭何先是一愣,隨即整個人散發着狂喜,將臂鐲輕輕箍在梓鳶手臂上,還想接着替她箍上第二支,另外一支鐲子卻被梓鳶拿了過來,擼起蕭何的袖子,將鐲子掰鬆,箍在他大臂上,笑着說:“一對鐲子,我們一人一支。”
蕭何毫不費力的將梓鳶抱起來,開心的在空中旋轉,笑聲爽朗:“梓鳶,回去我就娶你,我要給你辦最盛大的婚禮。”
梓鳶捶着他的手臂,驚慌地說:“快放我下來,別傷了孩子,我現在是兩個人了。”
蕭何猛的停下腳步,小心的把梓鳶放在椅子上,不好意思的撓着頭,“是是,我忘了,以後一定注意。”
梓鳶和蕭何商量過後,準備立即返回鳶木閣,儘快完成婚禮,明憶給她開了一些安胎藥,兩人就啓程了。
半月後,夏悠揚一羣人收到請帖,鳶木閣閣主梓鳶與大護法蕭何成婚,請了江湖上各路人士前去參加。
如今的戎關已經基本上恢復,每天都在適當的練習武功,也聯絡了自己在外面培養的勢力,開始暗中訓練部隊。
這樣一來,不免會被凌肅昭原查到些許蛛絲馬跡,所以夏悠揚家裡看似普通,但實際上週圍卻佈滿了隱藏在暗處的高手。
幾人收到請帖之後,就向鳶木閣趕去,身邊跟着幾十個高手,有一半是戎關的人,剩下一半來自夏悠揚的暗勢力。
暗勢力本來是寂駿馳自己培養的,但是在見到夏悠揚之後,他堅持將手中的勢力轉交給她,因爲他心裡始終在爲做哥哥的沒能照顧好她而自責。
夏悠揚本來一直推脫,後來見寂駿馳堅持,自己也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就接手過來,將自己會的東西分門別類的教給暗衛,培養出一些對她忠心耿耿,身手了得的侍衛。
當他們到達鳶木閣的時候,平日裡熱鬧的街道,現在已經要用火爆才能形容,所有的酒樓和客棧,全都人滿爲患,形形色色的人,風格各異的服裝,風天放在一旁,對夏悠揚介紹他認識的每一個人。
夏悠揚一行人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閒逛,幾個人出衆的氣質很是吸引大家的眼球,尤其是在前面並排而行的夏悠揚和戎關。
但是當過路人看到恭恭敬敬跟在後面的風天放,大家的眼光都聚在了戎關身上,但當他們發現風天放其實是跟在夏悠揚身後,更是一副守護的姿態,便所有的好奇都生生壓在心裡。
武林第一的風煞公子做護衛,此女子定是大有來頭,沒有人傻到去招惹這一羣人。
夏悠揚坦然的走在前面,看着身邊一身藍色衣衫,玉樹臨風的戎關,還有帥氣的風天放,嘴角帶着笑,腳步輕快,大大的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鳶木閣自己佔據一座山頭,山下是居民住的地方,有一條寬闊的馬路直通山頂,便到了鳶木閣閣中。
此時已是深秋,花草樹木已過了最繁盛的季節,但是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婚禮遊行必經的地方,所有植物依
然生長的欣欣向榮,花朵竟比夏日裡開得更加鮮豔。
梓鳶早已派了人守在門口,吩咐他們見到夏悠揚等人之後,待他們在城中逛的差不多,就將他們請到山頂上去。
被派去的人是梓鳶的心腹,早早就等候在街口,看到夏悠揚一行人從馬車上下來,本想上前引導他們,後來見夏悠揚悠閒地溜達着,看看這,看看那,想起閣主的話,敢情是閣主太瞭解這位姑娘,早知道她一定會在城中閒逛,便沒有作聲,跟在後面。
以風天放的功力,早就發現後面有人跟着,看到那人袖口上的鳶尾花標誌,纔沒有行動,任由夏悠揚開心。
太陽漸漸隱沒,給溫馨的小城罩上一層金色,夏悠揚這才收斂興奮的情緒,苦着臉對戎關說:“早知道應該先去找個客棧,現在怎麼辦,肯定沒有地方住了。”
戎關掏出帕子擦擦夏悠揚額頭上的汗珠,笑着指了指身後,“梓鳶早就派人來接我們了,我們住到山上去。”
“啊?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都沒告訴我?”
“早上我們進了城,他就一直跟着了。”
夏悠揚一拍額頭,“天啊,這麼久了啊。”說着就對一直跟在身後的侍衛說:“額,不好意思啊,讓你等了這麼久,一定耽誤你很多事,我們現在就走吧。”
侍衛對夏悠揚鞠了一躬,“姑娘,閣主吩咐過,讓您逛開心了再回去,小的是專門被派來接您的,所以並沒有耽誤事,姑娘是步行上山還是坐轎子?”
夏悠揚本想步行上山,一路上看看風景,因爲都聽人家說,鳶木閣山上的風景是人間少有,很多人一生中,也就有幸見過一次。
但回頭看到立在旁邊的戎關,兩天的奔波,加上這一天沒停下休息一直在陪她閒逛,雖然他不說,但是她知道他再勞累下去,晚上的時候腿不知道要疼成什麼樣。
便對侍衛說:“坐轎子上去吧,麻煩了。”
戎關和夏悠揚早就心有靈犀,她擔心他,他自然也瞭解她,叫住她問:“悠悠,你不是一直都想看看路上的風景嗎?不要顧及我,沒關係的。”
夏悠揚耍賴的拽着戎關的胳膊,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他胳膊上,嚷嚷着:“哎呀呀呀,不行了不行了,我現在是腰痠背痛,腿也抽筋,可走不動了,改天吃飽了睡足了,再把那山爬它兩個來回。”
身後的幾人就看見夏悠揚一邊哼哼,一邊拖着戎關就走了,但是隻有當事的兩個人才知道,夏悠揚雖然看上去是拖着他,但實際上則是分擔了他身體的重量,扶着他纔對。
轎子稍有顛簸,很快就到了山頂,不得不佩服鳶木閣第一代閣主的眼光,此處在山下只能看到蓊蓊鬱鬱的樹林,但在山上卻視野開闊,能將整座城盡收眼底,視力好的人甚至能看見城中的人都在做什麼。
山頂上的房屋皆是二層閣樓,全部是木質結構,紫檀色的紅漆,典型的中式雕花樓空格,與這裡的名字,鳶,木,相得益彰。
身邊行走過路的人,個個都氣息綿長,身體精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