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裡緊緊捏着房卡,盯着安新梅沒回答。
心裡感覺超級不爽。
看來井錚跟這個女人說過很多自己的事情,他們之間即便不是那種戀人關係,也一定關係很親近了,不然她不會知道剛纔問我的這件事。
五年前那件事,知道內情的人就沒幾個。
很多人知道我五年前差點死在一場大火裡,知道井錚那個從小相依爲命的弟弟也是被燒死的,卻不知道我們是在同一場大火裡。
“我多嘴了,你當我什麼都沒問過,我去幹活了。”安新梅說着,衝我抱歉的笑笑,轉身推着車就走開了。
我看着她背影,手指用力摳着房卡,發出一陣陣咔哧咔哧的怪動靜。
原以爲就這麼完事了,可等我走到房門前準備開門時,走遠一些的安新梅又腳步匆匆的折了回來,走到我面前,眼神複雜的看了我足足半秒後,開了口。
“他是個好男人,你別坑他。”
這句話講的聲音不大,可是語氣裡滿滿的陰森感覺,讓人聽了心裡那叫一個別扭不舒服。
安新梅說完,也不等我有什麼反應,轉頭就去推上她的整理車,迅速進了電梯離開了這一層。
我也開門進了房間,坐到牀上好半天愣神,腦子裡來來回回重複着安新梅剛纔那句話,這女人給我的感覺開始變得越來越不好了。
明明我在醫院見她那麼痛苦,遭逢大變故,可她轉頭卻能沒事人一樣出現在自己工作崗位上,還知道我那麼隱秘的過往,還有心思跟我說出那句明顯帶着威脅意味的話。
我不清楚她用意何在,只是一想到她是爲了井錚纔跟我說那些,就覺得胸口堵得厲害。
晚上,我去醫院跟羅宇翔一起吃了晚飯,吃完跟他說我累了想回酒店早點睡,羅宇翔看我半天最後點點頭,我知道他纔不信我這個太假的藉口,只是沒戳穿我罷了。
離開他的病房,我朝那個安新梅住過的病房看了看,又走過去站在門口往裡面看,果然沒見到安新梅的影子。
她還真的就這麼快出院了,我心裡畫上了一個更大的問號,一路皺着眉出了醫院大門。
不想真的回酒店睡覺,我最後打了出租車,去了井錚住的地方。
從巷子口下車往裡面慢慢走,走了一陣到了井錚家門口,裡面黑漆漆的沒有什麼光亮,他應該是不在家。
給我打聽他消息的那個人還給了我一份他這個月的值班表,我記得今天他值班,要留在消防隊裡。
其實我很想見到他,有好多話要問他。
可是因爲知道今晚肯定是見不上,所以纔來他住的地方呆一下,就當話梅止渴了。
井錚住的院子對面,是一大片種滿了各種花的花壇,我在花壇邊上找了塊地方坐下來,掏出煙點着了抽起來。
一根抽完,隔壁街上熙熙攘攘的熱鬧聲依舊,那裡有好幾家酒吧和咖啡館,這個時間點上正是客人多的時候。
剛來姻緣山的時候,我天天晚上泡在各種酒吧裡,聽着歌手大同小異的歌兒,心裡頭沒着沒落的一直懸着,任憑多少烈酒入喉也壓不下去。
可自從那天酒吧大火,我被變成消防員的井錚救了之後,就再沒去過。
聽說因爲酒吧和客棧接連起火出事,最近姻緣山這邊正在嚴查消防這塊,我買下那個客棧就得重新審覈消防這塊,據說很麻煩。
不過我倒是不在乎,反倒覺得因爲這樣,也許我能多一些跟井錚公事上面的接觸,雖然我知道消防審覈那塊不歸他管,可心裡就是會這麼想。
抽完第二根菸,我嘆了口氣站起身,看着對面已經隱在夜幕下的那處院落,心裡頭那個懸着的疑問就更大了。
井錚究竟爲什麼會跑到姻緣山這種偏僻的邊鎮古城來,又爲什麼留在這裡做了消防員,我還沒機會跟他問清楚。
也找了那個暗中幫我打聽他消息的人問過,結果人家說查不出來,只知道井錚是兩年前進的消防隊,一切手續表面看起來都是按章辦事,合理合法進來的。
這兩天,我一直等他的新消息,他正從懋江那邊打聽井錚離開懋光的原因,目前還沒有動靜。
之前和羅宇翔聊天,他說起懋光那個養女的事情,讓我隱隱覺得會跟井錚的離開有點關係,可是也不能確定。
我出國離開的這五年,不知道留在國內去了懋光的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我回到酒店洗了澡剛躺下,那個幫我打聽消息的人,突然就來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