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書記不干涉陶茹他們的私人經營,但是他卻受到了一些啓發。
他覺得這一次拜師學藝,應該搞得更加大張旗鼓一些。
“你看,如果是公社上給你們出地方和一些基礎的設備,你們過來直接辦課堂怎麼樣?”於書記問道。
“您這個意思是讓我們以公社的名義辦學?就像是廚師培訓學校那樣?”陶茹覺得於書記這個提議有點意思。
“對對,就是你說的這個培訓學校,把它當成一個廚師職業技能的專門學校,他們來學習不光是學你這裡的招牌菜,主要還是學習廚師的專業技能,他有了這個專業水平,到時候到你這裡來,多少的跟着當幾天學徒工,不就能正常做菜了嗎?”於書記的整個思路也打開了。
“我覺得這個想法不錯,如果要是這樣的話,那這幾位師傅就可以先到培訓學校裡面去兼職做老師,畢竟他們的基本功都是有的。”
陶茹想了想說。
“你要這麼說也可以,培訓學校沒有必要天天開課,我們設定好開課的時間,收好學員之後就集中去授課,這樣剩下的時間這些師傅們一樣可以在你順口居里幫忙,等到學員打好基礎之後,他們可以到你這裡來實習,或者我們公社漸漸開始發展,就有更多的飯店,能夠解決就業問題,這不是一件好事嗎?”
其實於書記這個想法還是非常的正確,在這個年頭這也是一種創新的方法。
其實現在學校畢業還是包分配的,但是很多學生即使分配到工作崗位,能做的事情也很有限,因爲這個時代職業學校還是非常少的,其實職業學校對於教育來說是很重要的一個環節。
對於現在這個年頭的很多年輕人來說,擁有一技之長才是他們將來以後養家餬口的利器。
可如果要這樣搞的話,整個培訓活動就變得更大了。
於書記這裡第一時間找了負責學校教育這一塊的負責人過來。
公社裡面現成的條件倒是有,在那場大運動之前,他們公社還算是縣城下屬比較發達的一個公社,有很多單位在這個地方建了廠房辦公樓。
只是後來一切都亂了,有些單位已經不存在了,有些人也分散到各處。
這些廠房和辦公樓有很多,空了下來。
公社只需要進行簡單的整修,粉刷,清掃衛生,辦一個小型的培訓班還是足夠的。
於書記又很慷慨的撥了一筆款,從毛鬍子那裡置辦一些培訓廚藝所需要的基礎設施,然後又讓供銷社給準備一些基本的食材和調料。
很快一個嶄新的廚藝培訓班就成立起來,公社又開始研究起了招生工作。
“這感覺還挺有意思的,你知道嗎?說不定以後咱們可以辦這種家庭的培訓班來的人不是爲了學習廚藝,做生意或者是找工作,還是爲了做更多好吃的給自己家裡人吃。”
陶茹帶着江雲川過去參觀新的廚藝培訓班時,小聲跟他說。
“那得所有的老百姓日子都過得很好才行,要是連飯都吃不上,還學什麼廚藝呀?”江雲川倒是小小的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說的也對,現在還是讓他們學習職業技能吧,學了這個職業技能,至少先給自己家裡掙點錢再說。”陶茹撇撇嘴,果然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對了,於書記沒跟你說嗎?那個跑到咱們店去鬧的女人已經有了處理結果。”江雲川笑着說。
陶茹歪頭看看他的表情。
“看起來處理的結果還是挺不錯的,要不,你怎麼這麼高興啊?”
“這件事的幕後策劃是供銷社原本的經理樑大陸和孫會計,因爲咱們開個飯店嚴重影響了他們的生意,所以在暗地裡想辦法,想要影響我們的聲譽,最好讓咱們店趁早關門。”
“等等!我怎麼沒明白這其中的關係呢?咱們生意好,他如果嫉妒,他就把自己的生意做起來就是了,來影響我們的聲譽,讓我們關門?這哪跟哪都不挨着呀。”陶茹奇怪。
“你知道這是一個非常有油水的工作吧,在市裡的供銷社或者飯店當到管理層的,每個月的收入可是並不少的。”江雲川又說。
陶茹點頭。
“其實咱們飯店一開,對他們最大的影響就是那一塊見不得光的收入。”
“你給我解釋解釋,我怎麼更聽不懂了?”
陶茹沒有想到的是,江雲川所說的恰好正是通過進貨所能賺取的油水。
“之前飯店每天還或多或少的有幾個客人,他們就可以每天進貨,而每一次進貨,對他們來說就是好處。”
“你的意思是現在沒有客人去了,他們也不能明目張膽地進貨了,等於咱們斷了他們的財源?”陶茹皺眉,思索着說。
她覺得,這羣人的這個邏輯,整個就是一個荒謬到底,完全找不到邏輯的……邏輯。
“那他們是怎麼處理的?”
“那個女人被送到縣裡面了,現在縣裡面的法庭重新恢復工作,所以這女人所犯下的事情要由法庭去審判,聽說前天已經被送上去了,具體是怎麼判的倒還沒有定準,不過估計是會判關監獄。”江雲川說。
“那不就是又要送勞改農場了?”
“現在勞改農場已經不再收囚犯了,在咱們縣城西邊的大山縣有原來的一座監獄。大運動的時候,那裡面關的都是重犯,現在這些人大部分都已經開始平反了,倒是原本那些在勞改農場因爲小偷小摸,打架鬥毆,傷害詐騙這些罪行被關進去的人,要集中的送到大山縣監獄去。”江雲川還打聽的挺清楚。
“要是照這麼說的話,這次這處罰倒是更重了呀?”
“沒錯,被關監獄和送勞改農場可不一樣,很多被送勞改農場的人連檔案都沒變,根本就沒有記錄。可是如果進了監獄那可就不一樣了,是犯了法被判刑的人,檔案上會有污點。”江雲川搖了搖頭。
“那這女人可就虧了,想要到咱們這裡來訛一筆錢,一無所獲不說,還把自己給搞進監獄裡了,估計她以後想回村裡生活都很困難了吧?”陶茹點頭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