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新興投資落地華國開始,過去三年時間裡的戰績非常驚人,每年能保持百分之四十以上的投資回報率,遠超新興投資在阿美利肯分公司的回報率。
正常投資機構的邏輯自然是持續滾雪球,持續在過去有大量成功項目經驗的領域深挖,構建足夠厚的護城河。
周新的行爲純屬有錢任性。
當然在當下這個土地財政還沒有發揮威力,國家層面要花錢的地方太多了,能拿出支援半導體產業的錢非常有限,頂天了也就100億rmb的投入。
這個投入對華國來說很多了,在國內的各類重點攻堅項目中算非常高的了,但是要想和其他國家的半導體公司們競爭,這個投入只能說杯水車薪。
在新芯誕生之前,國內媒體關於芯片產業有過這樣的論述:
“高麗模式?彎彎模式?核心技術,已經成爲中國企業期求進一步成長抹不去的痛。
以成本優勢進入製造環節的中國企業,正在面臨盈利空間不斷縮小的危機:家電企業的3C、6C認證之痛、幾近被核心技術窒息的DVD之苦、日益頻仍的低端反傾銷之累、 WAPI標準最終難產之弱,“以市場換技術”的戰略並沒有給華國企業帶來希望。
而另一方面,在剛落幕的燕京國際科博會映襯下,跨國公司們卻仰仗其鋒利的“技術刀叉”正在歡快地吞食中國盛宴
這一樁樁觸目驚心的現狀,讓我們別無選擇!我們不僅坐擁市場,我們更渴望技術!渴望不再被扼住喉嚨!
但核心技術從何而來?
基礎技術?方向,我們押得準嗎?資金,我們投得起嗎?標準,我們說了算嗎?風險,我們經得住嗎?
應用技術?資源,我們會整合嗎?視角,我們夠敏銳嗎?決策,我們很迅速嗎?三星,我們學得了嗎?
生產技術?代工,我們真甘心嗎?管理,我們夠完善嗎?前景,我們很看好嗎?——臺積電,我們值得學嗎?”
這是當時《中外雜誌》的一篇報道,裡面表達了對華國企業無法掌握核心技術的痛心疾首。
隨着新芯的快速崛起,這種痛要好一些,導致華國媒體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新芯模式上。
“我們能學新芯模式嗎?
衆所周知,新芯集團是全球首富,同時也是華國人的驕傲周新先生創辦的集成電路領域綜合性集團,在全球14個國家和地區有研發中心。
自從創立以來,新芯集團便具有遠超華國企業的雄心壯志,同時涉及芯片設計、芯片設備、上下游關聯企業投資等多個領域,在2001年的時候更是正式進軍芯片製造和消費電子這兩個需要大量資金投入的領域。
高盛亞洲的一篇研報顯示,根據不完全統計,周新共計給新芯投入了超過50億美元的初始資本,在過去的2003年中,新芯集團靠着Mphone的全球熱賣和藍牙技術的壟斷,實現了接近10億美元的利潤。
儘管新芯集團的研發中心遍佈全球,在獅城也有生產基地,但是新芯集團是不折不扣的華國企業,總部在申海的張江高科技園區,過去一直紮根華國。我們國家的企業無論是學高麗模式還是學彎彎模式都失敗了,那我們能不能學新芯模式.”
無論是媒體還是一些論壇,都有大量關於新芯的討論,因爲它的存在感太強了,它有點類似後世的華爲,尤其是在小米這個品牌獲得成功之後,屬於是存在感爆棚了。
而且它提供了大量的工作崗位,單純新芯的芯片部門總共在華國提供了接近一萬人的崗位,如果把海外崗位加進來的話,那就是上萬人了,小米電子的工作崗位則全部在國內,接近三千個就業機會。
正是因爲新芯無論是規模、營收、利潤、管理和技術都有太多可以聊的地方,所以媒體和論壇經常能看到關於新芯的探討。
“其他企業爲什麼不能學習新芯的模式,加大對研發的投入?”
這是狐疑上一個長紅的問題,屬於時不時就有人把它挖出來做回答。
“很簡單,因爲其他企業不能確定自己投入了一定會有產出,投入資金去做研發,失敗纔是常態,像新芯這種反而是極少數。
一家正常的華國企業,利潤是很微薄的,因爲我們沒有技術優勢,只能靠性價比去爭奪市場,以TCL爲例,TCL是上市公司,每年需要公佈年報,整個TCL集團在2002年的時候營收超過350億元,利潤僅僅只有10億元左右。
而且這10億元裡,有超過80%的利潤貢獻來自TCL手機,TCL手機在2002年全年賣了600萬臺,TCL敢去搞智能手機嗎?研發投入至少是10億元起,要把公司一年的利潤全部花掉。反正我作爲李東生,我肯定是不敢賭,這是一條之前從來沒有人走的路,我萬一失敗了呢?
但是周新不在乎,他手握幾百億美元,又有戰無不勝的戰績,他看好一個方向甚至不需要自己出一分錢,只要他說我看好這個方向,大家給我打錢,從高盛到淡馬錫,有兩隻手數不完的頂級投資機構會給他打錢。什麼PPT、盈利模式都不需要,甚至連方向都不需要,只要周新說我要投資。
國內的企業和新芯在研發上根本比不了,周新不在乎錢,錢對他來說只是數字,人生如果是遊戲的話,金錢對他來說沒有意義了,他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意願把錢投進研發裡。
加上週新在產品上有着遠超一般人的嗅覺和直覺,這讓新芯的模式幾乎不可能能複製。要想複製新芯模式,需要滿足兩點,企業所有人不在乎盈利,企業經營者有足夠的眼光。
國內大部分企業打着科技型企業的名頭,實際上還是資源型企業,靠的是人力成本,研發投入對他們來說遠遠不如從國外企業手裡買技術來的好用,複製別人已經走成功的路永遠是最快的捷徑。
國內企業的創始人,他們最擅長的是營銷、資源整合、壓迫員工等等,他們的技能點往這些方面點了,從資源驅動型企業往研發創新驅動型企業去轉,幾乎不可能。
儘管進入到千禧年之後,從國家層面對於商業已經從強調政治的時代向強調知識的時代在進行轉向,但是對於大部分企業來說,學新芯的模式還需要時間.”
狐疑上的回答更多是浮在表面,媒體能聯繫到更多資源,甚至能去新芯集團實際考察,媒體們的角度則更加刁鑽,不僅是研發上的投入其他華國企業很難學,內部高度信息化的管理模式和完善的福利待遇保障這些也學不來。
當其他企業還在研究信息化是什麼的時候,新芯已經是高度信息化的企業了,領先的實在太多了。
周新回國之後,無論是燕京的媒體還是申海本地的媒體都想找他採訪,他全部都回絕了,因爲沒有意義,他已經夠出名了,不需要更出名。對周新來說,與其參加訪談類節目,不如搞個個人博客,在個人博客上更新自己的想法,這樣想說什麼不想說什麼完全由自己來掌控。
不過現在周新完全不想去想這些,他只想搞事,回到國內之後之前不敢做的事情,現在可以做了。
進入到2004年之後,隨着二維碼專利的開放,其他電子支付軟件也在紛紛趕上,爲了爭奪NewPay的市場份額都不遺餘力,更別說有不少新的電子支付渠道冒出來。
當然由於NewPay過去的壟斷地位過於明顯,NewPay在市場份額上依然遙遙領先,最先被蠶食的市場份額反而是X.com。
現在市面上陷入怪圈,其他電子支付軟件搞活動,NewPay的市場份額反而很穩定,沒有掉多少,但是X.com的市場份額就掉的厲害,是NewPay的好幾倍。
但是周新還是想搞事,之前在阿美利肯的時候不敢把餘額寶這一大殺器拿出來,現在他不怕了,先搞餘額寶,然後在把P2P的概念借別人的口說出來。
提前開啓移動互聯網時代,藉助移動互聯網時代的紅利把08年的金融危機時間往後推,把餘額寶、P2P拿出來,把泡沫吹大,這套組合拳下來,到時候危機爆的時候會比原時空嚴重得多。
還有隱藏的一招就是等到2008的時候,比特幣的概念被提出之後大肆宣傳,表達對這玩意的看好,把虛擬貨幣再加上,泡沫就徹底齊活了。
當然周新不會去吹虛擬幣或者炒作虛擬幣,他會去宣傳區塊鏈,利用區塊鏈技術和華國聯手推出數字rmb,藉助數字rmb推出貨幣橋項目繞開Swift的限制。
一切的一切要先從推出餘額寶開始。
“彼得,我認爲現在是個不錯的時機,NewPay的全球用戶數已經接近1億了,我們可以推出一些金融類產品給客戶選擇。”
利用流量爲金融產品帶貨,這套玩法不需要周新提,之前彼得·蒂爾就和周新提過,他想把華爾街的一些基金、理財產品放上去,相當於NewPay從管理費裡抽成,作爲一箇中間方。
但是被周新拒絕了,拒絕的理由是他們沒有精力和時間去判斷理財產品的好壞,一旦出現虧損,用戶可能把矛頭指向他們,會爲NewPay的推廣帶來危機。
今時不同往日,現在NewPay的地位足夠牢固,加上週新打算推出的是風險極低的貨幣基金。
周新在電話裡把自己的想法大致說了之後,彼得·蒂爾聽得已經興奮起來了,他意識到這又是經典的Newman式創意,以最小的代價撬動最大的利益:
“老闆,雖然我說過無數次,但是我還是覺得你是天才。
之前我們想的是把一些基金、信託、期權之類的產品放到NewPay上面進行銷售,NewPay相當於是一個展臺。
但是這些錢不會到我們手裡,我們沒有套利空間,但是現在相當於NewPay自己推出貨幣基金,用戶把NewPay賬戶上的餘額自動轉入我們的貨幣基金裡,用戶享受到利息收益,我們有海量的現金,只要做好流動性管理,我們可以充分進行套利操作。
這可比單純的收管理費要賺得多啊。”
周新說:“貨幣基金我們要推,管理費我們也要收,這兩點並不影響。
我想的是先通過貨幣基金培養用戶習慣,讓用戶習慣通過NewPay進行理財,然後再推出你之前提到過的‘理財櫃檯’。”
NewPay因爲很早就涉足供應鏈金融的業務,他們做供應鏈金融不僅僅在華國和阿美利肯之間做,他們在歐洲也搞這方面的業務。
因爲從事供應鏈金融,NewPay會做一些投資類的業務,所以他們很早就拿了基金牌照,現在正好可以用上。
現在的NewPay與其說是一家電子支付公司,不如說是一家綜合性的金融服務公司,更像是早期螞蟻集團和供應鏈金融機構的結合體。
周新繼續說:“這個項目就叫餘額寶吧,給用戶一種暗示,他們可以把自己NewPay賬戶裡的餘額都放進來。
這個計劃啓動之後,我們肯定會面臨來自華爾街的壓力,正好順勢把NewPay推上市,NewPay發展了這麼多年,也到了要上市的時候,藉助餘額寶,NewPay的上市能有一個好的價格。”
彼得·蒂爾在電話那頭有些恍惚,他想起自己最早的時候答應周新的收購,他當時創辦的電子支付企業叫康菲尼迪,康菲尼迪和NewPay的合併,讓他拿到了NewPay的期權。
雖然隨着NewPay的數輪融資,彼得·蒂爾的期權早就被稀釋到1%以下了,但是即便是不足1%的期權,按照目前市場對NewPay的估值,也價值十億美元了。
而且彼得·蒂爾相信,餘額寶推出之後,NewPay的估值不止千億。
他內心感慨選擇比努力更重要,如果當時沒有答應周新的合併提議的話,即便康菲尼迪做到了電子支付領域的第二名,他的身家膨脹的也絕對沒有這麼快。
“老闆,我儘快去安排,我估計能在今年10月的時候推出,另外我們需要提前在董事會上和其他的股東代表們溝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