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恩發來消息說已經安排好了,我帶着林莎打了個車往光霧山去。
光霧山是最近幾年開發的,那裡有很多遊樂項目,都是比較刺激的,蹦極,滑索,跳傘,各種挑戰心臟的運動。
我當然沒有那個膽子蹦極,剛剛我也根本沒給季朗星打電話,但我料定,顏汐一定會來。
她太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尤其是季朗星。
到了光霧山之後,溫度有些低,蹦極的人也不是很多,迪恩和這裡的負責人認識,我和林莎去的地方除了有兩個工作人員並沒有其他遊客。
只是我還在想用什麼方法把顏汐帶到這裡來的時候,她卻自己正大光明的走了過來。
雖然有些納悶,但也覺得省事了不少。
“鬱藍憂,我們聊聊吧。”她十分坦蕩的站在我身邊。
“好啊,就聊聊你爲什麼在酒會現場給我下藥吧。”
她擡起腕錶看了看時間,毫無愧疚的說:“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也沒其他的意思。”
我沒想到她會這麼利落的承認,也被她一句雲淡風輕的開玩笑氣笑了。
如果當時在我身邊的不是薄昱辰,恐怕那天不知道會吃多大的虧。
我站在跳臺上往下看,光霧山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爲這裡一年四季的霧氣都很大,這會兒也一樣,朦朦朧朧的霧氣還帶來了絲絲的涼意。
“顏汐,你實話告訴我高中三年,你有一刻把我當做過朋友嗎?”
顏汐眼色複雜的看着我,隨即又變化莫測,好像是譏諷,又好像是自嘲的說:“問這個問題有意義嗎?”
有意義嗎?怎麼可能沒有意義,哪怕你有一刻對我真心,我也不會這麼失望難過。
“沒意義,但是顏汐你必須得爲你做過的事道歉,否則,我會讓你後悔。”
“辦不到。”她簡單明瞭的拒絕我的要求。
呵,意料之內的結果,我向蹦極的工作人員打了一個手勢,他們便過來架住顏汐,往跳臺上走去。
顏汐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害怕,她掙扎着問:“鬱藍憂,你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只是讓你付出一點代價而已。”我勾起嘴角殘忍的笑了笑。
工作人員將繩索綁在她的雙踝,她因爲害怕身體有些發抖,聲線有些顫抖的說:“你不能這麼做,我有恐高症,你不能推我下去。”
“你都敢給我下藥了,我又怎麼不能這麼做,你以爲我是軟柿子好欺負?”
“鬱藍憂,你真壞,真讓人討厭。”她帶着哭腔。
“對啊,我們就是這麼壞,你哭什麼哭,這裡可沒人會憐香惜玉,放心,死不了人的。”林莎在旁邊幫腔道。
顏汐還在一個勁的掙扎,卻因爲那兩個大男人駕着她,無法施展,嘴裡依舊說着一會兒說着一些罵我的話,一會兒又說着服軟的話。
林莎瞪了她一眼對我說:“藍憂,別和她廢話了,把她推下去。”
我走到顏汐跟前恐嚇她:“怕不怕,只要我輕輕一推,你就會掉下去了。”
她沒回話,只是死死的盯着我,眼裡的懼意很明顯,眼淚打着轉,我倒是沒想到她這麼禁不起嚇。
有些煩躁的想叫工作人員放開她,她卻突然笑了笑說:“鬱藍憂,知道我爲什麼要給你下藥嗎?”
“爲什麼?”我其實真想知道她這麼針對我的原因。
她很突然的拽住我的手輕啓嘴脣:“因爲我要當着他的面毀了你。”
“什麼?”我還想弄清楚她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她卻突然把我往她懷裡拽,而我下意識的掙脫一番將她推了推。
耳邊只傳來了她因爲害怕而發出的“啊啊啊啊……”的聲音。
在我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卻被人推倒在地,季朗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指着我的鼻子罵道:“鬱藍憂,你他媽心真是夠毒的,顏汐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
耳邊還盤旋着顏汐的尖叫聲,我爬過去看了看,她還半空中彈着,下面已經有工作人員在等待着她。
林莎過來將我從地上扶起:“藍憂,你沒事吧?”
我雙眼死死的盯着下面,看着工作人員將她放下,腦袋裡一片空白,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林莎,不是我推她下去,我沒想推她。”我握住林莎的手解釋着。
“哎呀,多大的事,推都推了,沒事的,我都蹦過多少次了。”
我搖搖頭,連她都以爲是我故意推的。
轉身看季朗星已經不在,那句我心夠毒一直迴盪在耳邊。
不是我心夠毒,而是顏汐太心狠,狠得對自己下手都毫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