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保重身體。老爺子要是知道你因爲喝酒進了急診室,估計會便宜了外面幾個小子。”
安默的身後傳來程俊堯的聲音。
方俊愣了一下,最後像是被點醒一樣,“老三說的有道理,老子TM的怎麼能便宜了那些野種!”
現在的方家正陷入奪產的大戰。程俊堯一句話便說中方俊的痛點。
“對了,老三我正好有幾個財產分割的問題要問你。”因爲踩到痛點,方俊變得急不可耐。
程俊堯看了一眼桌上烏壓壓一片的洋酒,謙遜一笑,“那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聽大哥好好細說?”
“好!”
很快,原本鬧哄哄的場面因爲方俊的走開,一下子沉寂了下來。
安默知道,程俊堯在幫他。
她看向遠處卡座,只見那個男人正在專心地和方毅說這話,態度謙虛,時而笑笑,卻從來沒有看安默一眼。
程俊堯很聰明,這樣的做法完全看不出痕跡,更不會得罪方俊。
她感激他,也鬆了一口氣。
“美女,既然老大走了,那就跟我先玩玩?”陸少謙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兄弟幾個裡,就他最會玩。
他說着,將桌上的一瓶洋酒遞給安默,“來,拿着。”
安默沒有接,而是下意識看向沈之承。
即使連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
是還在乎他?還是乞求他放過自己?她不知道。
“不過是一個陪酒女,少謙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沈之承說着,人已經走向了另一邊。
心被揪了一下,很疼。
她是人,不是機器。讓她對過去忘得一乾二淨,她做不到。
她恨過他,更愛過他。
陸少謙嘿嘿一笑,最後將酒瓶硬塞給安默。
此刻,酒吧的DJ音樂已經響起,這樣的節奏總來就讓人迷醉。
安默餘光看着越走越遠的身影,最後對着陸少謙苦澀地抿下了一口酒。
都說酒是最好的麻醉劑,所以喝下了它,是不是會忘記這個男人?甚至當做從來都沒有愛過?
……
另一邊的卡座上,此刻只剩下了沈之承和程俊堯兩個人。
“現在在忙什麼?”幽暗的燈光下,沈之承問着程俊堯,而目光卻注視着不遠處觥籌交錯的場面。
他下意識地扯了扯領帶,握着玻璃杯的手緊了緊。
“在一家諮詢公司做事。”
“恭喜你,終於掙脫了老爺子的魔爪。”他嘆氣地笑笑,喝了口茶。
“算是吧。”否則他程俊堯就得做一輩子醫生。
他不喜歡。
程俊堯安慰沈之承,“其實你也別太糾結,做不了畫家,但是你建立了一個科技帝國。”
其實沈之承本來不是色盲,原本他還是一個繪畫天才。
可是在他十五歲那年,因爲一場意外導致了他失明。
後來視力恢復了,可是他的世界裡,只剩下了黑色、白色和灰色。
其實天生的色盲是不會討厭色彩,只有愛極了色彩的人,纔會在他失去對色彩的辨識後,恨到了骨子裡。
“對了,當年對你下毒的人找到了嗎?”程俊堯知道,沈之承的失明是中毒所致。
“一直在調查……不過,還沒有那麼快。”
“需要我幫你……”
未料程俊堯還沒說完,沈之承蹭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身來。
他的步子很快,隔着很多人都可以聽到他行走的風聲。
……
此刻的安默一口口喝着酒,其實她很清醒,因爲她知道自己不能醉,她還要去接暖暖。
也是在這個時候,她發現自己的酒量是那麼好。
但她又覺得很失敗,因爲酒精只會讓她更難受。
沈之承那麼恨她,她應該怎樣奪回小睿,又應該怎樣帶着暖暖和小睿逃離沈之承的魔爪?
心很亂。
可她還是要強顏歡笑。因爲她害怕沈之承不滿意,害怕他不放過周校長。
原來尊嚴被踐踏,就是這個樣子的。
忽的手腕傳來一陣疼痛。擡眼對上了熟悉的眸子。很冷,很可怕。
“沈總?”依然清醒的她,規矩的喊出了他的稱呼。他們現在,算是僱傭關係吧?
沈之承沒有說話,而是十分冷靜地從她手裡奪過了酒瓶,砰的一聲放在桌上。
DJ音樂很響,人人都在狂歡,注意他們的人已經越來越少。
“想在這裡勾引男人?想翻身?”他的話很輕,只有她能聽到。
安默覺得可笑。
勾引?不就是他要求自己來這裡“勾引”的嗎?
“是啊,我就是想找個又有錢又疼我的男人,然後再生個孩子。這樣我就可以忘記我的肚子裡,曾經也有過你的種。”原來報復的話,說出來是那麼暢快。
“安默,你可真賤!”他的手指已經泛起慘白的骨節。
猛地,他拽起安默往外走去。
按下電梯,穿過地下室,最後重重地將她丟進了攬勝車廂。
“砰”的一聲,他甚至不放過關車門的方式發泄他的怒氣。
安默心臟狂跳,“沈之承,你想幹什麼?”
顧溪溪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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