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李涵月站在院子裡,喊了一聲。
聲音在寂靜的崖底有着回聲,門輕輕的開了。
顧言站在門口,似乎是看了一眼她,下一秒,便看到顧言橫在空中的身影,和砍向李涵月的大刀。
李涵月似乎早就想到顧言會動手,先一步跳遠了,這才躲過致命一擊。
“我有東西給你看!我相信你會感興趣的!”李涵月離顧言遠了些,喊道。
顧言聞所未聞,大刀砍了過去。
李涵月在風帶過來的時候,冷靜的打開了手裡的畫卷。
卜卜開始在沐崖懷裡拼命抖動,沐崖用力按住它。卜卜回過頭不解的看着沐崖。
沐崖撫了撫卜卜柔軟的毛,目光淡淡的看着那裡。
顧言的大刀在距離李涵月一指之遠的時候停了下來,目光停留在那副畫卷上。
崖底有風吹過,畫卷不停的顫抖。
畫上的人好像在笑。
顧言緩緩的伸出了手。
畫卷卻突然間收了起來。
李涵月有些得意的開口“顧言,我這個東西你可感興趣?”原本是得意色,卻在觸碰到顧言冰涼的目光時,陡然間聲音小了起來。
她的一雙美眸裡劃過一絲不解。
顧言沒有開口,看向李涵月的目光裡全部都是冰涼。
李涵月收了心神,重新打開了手裡的畫卷,直直的看着顧言。“你不感興趣我從哪裡來的嗎?”
顧言至始至終都沒有開口。
李涵月接着道,“美嗎?”
隨後嘴角勾起一抹嘲諷,“這是顏問之給沐崖畫的,我聽宮裡的人說,這幅畫畫了三天呢,應該是每天沐崖都是這樣看着顏問之的,才畫的出這麼美的畫。”
“當着是郎有情妾有意,美滿幸福的人,真是羨煞旁人啊!”李涵月故意的抖了抖畫卷,畫裡的人又開始微笑。
卜卜瘋狂的扭動着身子,一雙小眼睛氣憤的看着沐崖。嘴裡發出唔唔的聲音。
沐崖伸手捂住了卜卜的嘴。
“知道爲什麼顏問之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贏了你嗎?”李涵月似乎知道顧言不會開口,繼續說道。
她的目的只是顧言聽了進去。
“因爲顏問之認識沐崖不比你晚一分鐘,甚至還早已你。你不覺得稀奇嗎?”李涵月放慢了語速。
“所以?”顧言吐出了兩個字。
顧言開口了,李涵月的面上一喜。接着道。
“所以你纔會在她身邊這麼久,一無所獲。”
“不要跟我說,你們已經定親了,不是出了意外你們就成親了。”
“定親的時候,顏問之去了,你不知道吧?”
“他是誰邀請的呢?”
李涵月停下了敘述,將這個問題拋給了顧言。
顧言眸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李涵月一怔,隨後撇過眸子,繼續道。
“我只是簡單的舉了幾個例子,她露出的蛛絲馬跡簡直太多了,你若信我,我就全部告訴你。倘若你要是不信,我說下去也沒有意思了。”李涵月緩緩的捲起了畫像。
直直的看着顧言。
風吹起她的髮絲,容顏還是那般豔絕天下。
“繼續說。”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就在李涵月的心裡越來越沒有底的時候,顧言開口了,隨即轉身向房間走去。
李涵月的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怪異的笑容,隨後便消失不見,跟着顧言走進了房間。
沐崖鬆開了卜卜的嘴,將卜卜抱在了懷裡。
將臉靠在了卜卜的身上。
卜卜輕輕的用小爪子拍打着沐崖的手。
小眼睛轉向房間,簡直要迸出火花。
房間裡,李涵月站在門邊,並不坐下,和顧言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顧言倒了一杯茶,靜靜的喝着。
李涵月開口,“沐崖有孕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
看見顧言沒反應,李涵月一笑,“你不會跟我說沐崖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這是你們之間的一個遊戲吧。”李涵月這句話說完目光緊張的看着顧言的側顏,生怕錯過一絲變化。
好在顧言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是一個樣子。
李涵月在心底舒了一口氣。
畢竟這件事不過是她猜測的,依她猜想,以沐崖的性子,是不可能和顏問之同房的。
“因爲要名正言順的生下這個孩子,所以顏問之必須要立沐崖爲後。”李涵月說完,顧言依舊沒有反應。就好像一幅完美的畫在那裡喝茶。
“爲何跟我說這個?”好半晌,顧言淡淡開口。
李涵月的目光緊緊的盯着顧言,“因爲我恨她!她搶走了我的愛人。淮明如今還是爲了她神魂顛倒的。”
“然後?”
“我希望你能跟我聯手,畢竟沐崖這麼對不起你,你一定也想殺了她……”
“哈哈哈……”
李涵月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顧言突然間的笑聲打斷。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顧言。
從來到這,她心裡便沒有底。若不是有絕對的信心能夠躲過顧言的攻擊,她定然不會來冒這個險的。
只是她尋便天下,也只想到了顧言是最合適的人選。恰好能做沐崖對手的人可不多。
而顧言如今的現狀又合適的不能在合適了,
她聽過民間至今還在說的沐崖和顧言之間發生的事情。歸龍國的時候吧,百姓都倒戈暗裡罵着沐崖,可見沐崖這一舉動到底有多招人恨。更何況是這件事的主角呢。
以夏淮明做例子。當初沐崖愛着他不也是死去活來麼?
直到死。
但是現在呢?
管她到底還是不是以前的沐崖。
以她對夏淮明的態度就看的出來。
漠然到就如她殺過的萬千屍體中的一個。
顧言也是被她傷成了這般。
說不準會是一個態度。
只是如今沐崖躲起來了,倘若沐崖出現,不保證顧言不會做出殺了她這樣的舉動。
她只要推波助瀾,讓他們兩個人自相殘殺就好了。
只要他們對上,她就有把握全部端了,一個不留。
顧言只是笑了兩聲,可是那笑容還是掛在臉上。看的李涵月不寒而慄。
她之前見過顧言動手的樣子,勢如破竹。唐乙都奈何不了。
這麼久了,他的法術應該更加精進。
她在他的手下撐不過十招。
“和我聯手,殺了她?”顧言開口。
李涵月聽着這有着古怪語氣的話,僵硬的點了點頭,“對。”
身體已經繃直,隨時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