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顧言擡腳的時候，華雀卻是叫住了他，顧言將腳停在了半空，淡淡道，“怎麼？”
華雀扭頭看了一眼帳篷裡還是毫無反應的沐崖，走過去拉起予戎，“剛纔說的，完整的再說一遍！”
看見顧言放下了腳，予戎知道自己大概有了活命的機會，趕緊將自己知道的一字不落的全說了出來。
顧言始終是面如表情。
華雀卻皺起了眉頭，若是之前，予戎說這個，他可能會和顧言一樣的反應，但是想起顧言問過的那個‘換心’的問題，他卻是仔細的想了想。
不是換心，沐崖的身體也是與常人有異的。
至少她是用過千蓮碧葉芝的人，那身體便是再造，和換心有着異曲同工之處。
“你那些護衛呢？華雀看着顧言。
“一號！”予戎先搶着叫道。
一號現身，跪在顧言面前，“公子。”
“你們知不知道他說的？”華雀開門見山，直接道。
一號看了顧言一眼，見到顧言冰涼的眼神，立刻垂下頭，“屬下也有耳聞。”
暗衛都是分佈在顧言周圍，能夠掌控的區域很大。自然有經過的人，倘若真的如予戎所說，那這件事必定已經傳遍了。
因爲是關於羅剎皇的，關於聖地的。羅剎皇被天人降怒，形神俱滅，這是怎樣的大事啊。
這回顧言也有了反應，既然這麼多人看到了，那就不是空穴來風。
“女娃子已經這樣多少日子了，昨天才出天人將怒這個謠言。”華雀的聲音很是蒼老。
“不是謠言！”予戎連忙說道。
他就不知道這兩個人爲了什麼這麼執着，死了就是死了，哪有這麼多的事情？
華雀瞪他一眼，鬆了手，予戎又倒在了地上。
予戎忍着痛沒敢發出聲音，他已經看到顧言的臉色愈發危險。
“你覺得？”華雀看着一直沉默的顧言。
顧言搖了搖頭，轉身向帳篷走去。
華雀也看不懂顧言這是什麼意思，便擡頭看着天。
應該是暴雨過後，今天的天氣難得的好，天空蔚藍，還有着白雲。
沐崖所有的鮮血已經用光，華雀自然也就沒有給她在施銀針。沐崖的身上沒了銀針，顧言握住了她的手。望着那雙漂亮的紅色眸子。
他不害怕。
沐崖的手還是冰涼，但是卻是柔軟的。顧言將那手輕輕靠在了臉上，他多日未進食，臉頰有些消瘦，眼眶也陷了進去。
比起他的變化，沐崖卻是沒有一絲變化。
顧言握着沐崖的手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也什麼都不想說。
他們之間的相處一直是這樣，淡然如水，卻又密不可分。
——
“這麼多人？”碧蓮宗的五長老有些驚訝的看着漸漸匯聚的人流。
“廢話，滅了天下第一閣，這樣的事兒誰不想插一腿？畢竟大家勢力都差不多，誰能站到最後，誰就贏了。”大長老橫她一眼。
“這倒是，沒了羅剎皇的閣踏平簡直太容易了，那個女魔頭心狠手辣，遭報應了！”五長老大笑兩聲。
沐崖雖然平時不與人結怨。但是她太過殘忍，誰都害怕這樣的事情有一天會到了自己的頭上。所謂牆倒衆人推，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還沒有修羅王！”三長老插了一句。
“真是！”五長老意味深長的笑道，而後狂妄的開口，“我們碧蓮宮傾巢出動，我就不信還拿不下天下第一閣！”
“宗主沒來。”大長老淡淡的補充道。
“那倒是……”五長老的聲音小了些，卻又讓人覺得不太對勁。
“大長老，有很多人馬在靠近！”龍錦到了竹林入口，便一個輕功踩着主竹子像天下第一閣飛了進去。
樊暨剛想開口，弟子跑過來說道。
“人馬？”樊暨一愣，而後眸子出現了無奈，“王當真是惹了個馬蜂。”
“馬蜂？”弟子有些不解的看着樊暨。
樊暨也不解釋，擺擺手讓弟子退下去。
用馬蜂形如那個女魔頭不太合適啊，真要提蟄人，馬蜂根本就足女魔頭的千分之一。
總有人想殺卻又奈何不了的人該怎麼形容？
修羅王護着她便會有無盡的麻煩。
現在女魔頭還不知所蹤，這些麻煩自然就到了龍錦的頭上。
樊暨又嘆一口氣，這事都不用請示龍錦。
通報了龍錦，龍錦直接一把大刀砍了過去。
還不如他在這守着吧。
江湖也不太平，險惡的很。
“修羅王？！”正在練功的弟子看見頭上飛過一個人影，以爲是有人來挑戰了，立刻緊張起來，再回頭，看到的便是那唯一可以和他們皇比肩的人。
他的背上背了一把大刀，紅色的刀柄，爲他平日的冷漠平添了一份殘忍。
屋裡還在統計這一次天下第一閣到底去了多少兄弟的阿秋和小玉，一愣，而後齊齊衝了出去。
“阿崖呢？”龍錦看着小玉。
“娘娘……”小玉心下一緊。
自然是盼着龍錦來的，現在天下第一閣這個樣子，龍錦來了便什麼都不怕了。但是又不能告訴龍錦沐崖和顧言在一起。
不然，這件事情會越鬧越大。
龍錦眸子冷冷的掃着小玉，“阿崖在哪？”語氣多了不耐。
不過至少看見小玉這個樣子，他猜的出來，沐崖是沒事的，不然小玉早就急死了，不會這麼淡然。
小玉看了阿秋一眼，阿秋也是知道利害的，當下也是不知道怎麼說。
“轟――！”竹林外突然間傳來巨大的撞擊聲。
阿秋的眸子瞬間危險的眯了起來，欺負到家門口了。
阿秋施展輕功的時候，龍錦那把大刀已經出現在了她的眼前，而後遠遠的落下了她。
“動手，保護好自己！”小玉衝着還有些不太明白情況的弟子下令道。
龍錦在，弟子們絕對沒有危險，只要助龍錦一臂之力就好。
天下第一閣絕對在經不起任何重創了。
“是！”弟子們立刻拿起了傢伙，衝了出去。
樊暨有些惱火的看着自己的坐騎被人砸死了。
頗有些怒氣，也不知道這是哪個幫派的，這麼個傻大個，猛然間就把自己的馬朝着他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