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神醫,可還有別的法子?”
“還有法子我會不用?”華雀大聲的回了顧言一句,語氣頗爲無奈。
顧言也不惱,旁邊的黑衣人看不下去了,上前衝着華雀道,“怎麼跟我們公子說話的?”
“退下。”剛剛說完,便被顧言喝了下去。
華雀擡頭看了一眼林盛。
他在天下都享有神醫的盛名。他雖住在扶蘇關,卻並不歸飛雪國管,也不歸任何一個皇上管。他一直都是隨心所欲的,便是救人,都是看心情。心情不好,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救人,更何況不會有人敢對他下手。
“哼。”他瞪了顧言一眼,“還算有眼見。”
從第一次見到顧言開始,他就知道他身份不簡單。卻看在他不擺架子的份上,並不加理睬。
倘若他要是跟他擺譜,他一定會讓他滾。
“調查的怎麼樣了?”一片沉默中,顧言開口,立刻就有一個暗衛走上前,“回公子,屬下無能,還沒有確定那個人死沒死。”
暗衛將頭低的很低,似乎生怕顧言發怒。
“他是誰?”顧言沒有如同暗衛想象中那般動怒,只是淡淡的道。
“皇弒龍。”
“皇弒龍?”暗衛話剛說完,華雀先叫了起來,“果真是他!”
“誰?”顧言看向了他。
“一個早就死去了的人。”
開口的是暗衛,因爲華雀睜大着眼睛,似乎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不,他沒死。”華雀有些慌張的反駁道,“我早就該想到的,這天下誰能把她傷成這樣……”華雀又喃喃道。
“華神醫,他是誰?”顧言一直很淡然。
“四十年前的武林盟主。”華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四十年前?”這回開口的是暗衛,頗爲驚訝,似乎都忘了規矩。
顧言知道他驚訝什麼。
修煉法術無非兩種,進步或後退。
而現在,便是後退。
至少在羅剎皇修羅王這一代頂尖勢力崛起之前是這樣的,從歷屆的武林大會便看得出。
不論是因爲手段多了,還是有人不願意參加。總之,武林盟主的法術都是愈來愈低。
這不包括不會參加的的幾大頂尖勢力的幫主和已經參加過的人。
四十年前的武林盟主,那是何等的法術!
“是他把她傷成這樣的?”顧言皺眉看着地上沉睡的沐崖。
“回公子,屬下聽說是羅剎皇殺了皇弒龍,而後大開殺戒,總之,皇弒龍連同屬下都死了。”
“皇弒龍死了?”華雀插嘴,滿滿的不可置信。
“說是羅剎皇射了皇弒龍雙箭。之後突然間現紫雷,皇弒龍又活了過來。”
“真是不死之人?”
“屬下不知。”
“之後。”
“之後羅剎皇一劍殺了皇弒龍,在之後,就應該是遇到公子您了。”
“那把弓呢?”顧言的目光看向了沐崖放在地上的那把弓。
“屬下查到的是,弓第一次出現是在飛雪國城門前。”
“那次修羅王要滅了飛雪國?”
“是。”
“再查,不會是那個時候的。”顧言篤定的搖了搖頭。
暗衛也不遲疑,行了禮下去了。
他只負責服從命令,其餘的不論再過好奇,都不會過問。
顧言蹲下身子,靜靜地望着沐崖,她身上扎滿了銀針,他都不能握住她的手。
華雀看着顧言專注望着沐崖的身影。
眸子裡微微有些訝異。
難道他真的和沐崖在一起了?那龍錦呢?
顧言說這些都沒有揹着他,到讓他有了些好感。
想起那皇弒龍,華雀又變了臉。他早應該想到的,能把沐崖傷成這個樣子的,必定是他。他當初的想法是對的,只是沒有深想。
“華神醫,你剛纔說那皇弒龍沒有死?”思尋間,顧言突然間道。
“嗯,沒死。”華雀下意識的點頭。
“他是誰?”顧言站了起身,看着華雀。
華雀看着比他高出快一個頭的顧言,嘆了一口氣,而後道,“他不是個人。”
“怎麼說?”
“四十年前,武林大會的時候,枯藤譚異象。我也不記得皇弒龍是不是奪到了武林盟主,但是那一年所有的事兒都是圍繞他的。說他是天下法術最高的人,天賦最好,我拙荊跟我說過。”
顧言挑起了眉頭,華雀知道他疑問什麼,道,“我拙荊是女娃子的婆婆,嘿嘿,倒是讓我弄丟了。最後一面都沒見上。‘華雀的語氣裡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顧言不開口,這個時候他不好說話。
“我拙荊當年好似在那屆武林大會才排了十幾名,她說還好她沒跟那皇弒龍交手,不然我就看不到她了。她親眼看到一個和她做對手的人先她之前遇到了皇弒龍,被一掌拍死了。”
顧言點了點頭。四十年前的時候,法術修煉天賦,的確如此。
“後來又傳說皇弒龍在那裡練功,走火入魔,死了。”
“十多年後,又有人傳說皇弒龍沒死,有人見過的,但是也只是傳說,畢竟他沒有真的出現。現在來看,皇弒龍當年定是沒死的,不知道爲什麼沉寂了幾十年,如今竟然再次出關。”華雀嘆了一口氣。
“他說他是不死之人。”顧言道,他的確最好奇的是這個。
華雀看了他一眼,他也最不解的是這個。
傳聞羅剎皇一弓千米之內,再無活口。兩個人對戰不過幾十米的距離,竟然能在沐崖雙箭下活下來?
“我不過是那個時代的人,知道的多一些,是不是不死之人我是不知道的。”華雀道。
顧言擰起了眉頭,暗衛說皇弒龍是在紫雷乍現的時候醒了,那就是和聖地有關?
“華神醫,你看的出來羅剎皇是怎麼了嗎?”顧言轉過了話題,看着華雀。他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是這樣稱呼沐崖的,叫人說不出一點問題。
華雀垂下了眸子,而後聲音蒼老的說,“我行醫數十年,從沒有見過這種情況。便是記載,都沒有記載過。”
“施針已經是我最後的辦法了,我也沒了法子。”頓了頓,他又道。
顧言沒有開口,擰着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有什麼秘法會出現這種情況?”顧言開門見山。
華雀微微有些震驚,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些,而後搖了搖頭,“沒有秘法會這樣。”
“換臉?亦或是換心?”
“沒有。”華雀還是搖了搖頭,篤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