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悽迷(二)

林夫人道:“門外拴着的汗血寶馬,便是龍行雲龍公子的坐騎。”浪隨心大感失落,心道:“也不知昨日戰果最終如何,龍行雲不在碧海重樓安心養傷,跑來找芳菲做什麼?他們定親的事,究竟是真是假?”卻聽林夫人又道:“龍公子對我家菲兒極好,昨日菲兒不辭而別,他不知道菲兒是否已安然還家,遂不顧自身傷病,親自趕來瞧瞧。菲兒見到龍公子,也歡喜得緊,兩個人剛剛去外面遊玩了。”

浪隨心“唔”了一聲,一股醋意襲上心頭。林夫人接着道:“另外,菲兒已經跟龍公子定親了,雙方對這樁親事都極爲贊成。我知道浪公子與菲兒交情不錯,屆時還請賞臉,來喝杯喜酒。”這一句話尤如晴天霹靂,震得浪隨心六神無主,想道:“果然是真的,芳菲又騙了我!這個消息最初是鶴道長說的,我本不該懷疑,可芳菲爲何要在我面前否認? 她既然心儀於我,又爲何要與龍行雲定親?”猛的瞥見林夫人正在冷笑,他頓時恍然,“是了,一定是林將軍夫婦替她作的主,哼,在他們眼中,龍行雲自然強過我百倍,但只需芳菲喜歡,便任誰也不能拆散我們!她說芳菲外出,多半也當不得真,我且先告辭,悄悄摸進芳菲的閨閣,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見她一面。”

想到這勉強笑道:“一定,一定。”辭了林夫人,離開將軍府,再次看見門外的汗血寶馬,心中又多了分酸苦。在武功、家資方面,自己固然比不得龍行雲,但在林芳菲的情感歸屬上,自己卻佔得先機,說什麼也須擊敗這個對手。

轉到昨日隨林芳菲進府的側門,浪隨心見門扉緊閉,尋思沒有林芳菲,守門的多半不會放自己進去,而在光天化日之下,要想翻牆而入,也不大可能。正躊躇間,聽得身後馬車轆轆,有人叫道:“閃開。”浪隨心扭頭看去,見一駕馬車停在面前,趕車的夥計跳下來,便欲上前叩門。

浪隨心急中生智,忙問:“小哥是做什麼的?”那夥計白了他一眼,指着車上堆得小山似的蔬菜道:“看不見嗎?給將軍府送菜的。”浪隨心大喜,從懷中掏出一塊碎銀,塞給他道:“求小哥行個方便,帶我一同進去。”那夥計不知浪隨心何許人也,倘若進去幹些雞鳴狗盜之事,他如何擔當得起?但這塊銀子分量不輕,他給將軍府送一個月的菜,也賺不到這麼多,捏在手裡,又捨不得交還。

浪隨心看透他的心思,笑道:“我有個相好的在府內做丫環,最近病了,無法出來與我相會,我只進去瞧瞧她便好。”那夥計暗笑:“原來是個偷腥的。”果然放下心來,說道,“好吧,你看一眼便走,千萬不要給我添亂。”浪隨心道:“那是自然。”

他隨那夥計混進將軍府,把菜送到竈房,幫着卸了車,返回時經過林芳菲所住院落,道:“小哥稍等,我去去就來。”如飛而去。

這層院子人少,浪隨心很容易摸到樓前,樓門未鎖,他輕輕推開,躡手躡腳走了進去。他不知道龍行雲是不是正在樓上同林芳菲說話,側耳聽了一會兒,鴉雀無聲,便喚道:“芳菲。”無人應答。浪隨心愈覺酸澀,暗想,“他們真的外出遊玩去了!”上得樓來,但見碧紗羅帳,暗香盈鼻,浪隨心知道這便是林芳菲生活的地方了,油然生出一種親切之感。

他將風車插到妝鏡旁,瞥見妝臺上面放着一把破碎的摺扇,覺着眼熟,便簡略拼湊起來,正是自己最初的那把摺扇。當時林芳菲強行要去,視爲珍寶,寸步不離的帶在身邊,後來接到浪隨心即將與白檸成親的書信,她當着哥哥林懷璧面前將摺扇撕碎,表示要跟浪隨心一刀兩斷。但決心歸決心,事後她不免後悔,終究捨不得丟棄,便將四分五裂的摺扇丟在妝臺上,每日早起梳妝時,都要看上幾眼。如今扇面字跡模糊,又有點點嶄新的淚痕,卻是昨晚浪隨心走後,她回到樓上留下的。

浪隨心百感交集,悲沉的嘆了一聲,暗道:“唉,都是我不好,這一次可把她傷透了!”唯恐那夥計生疑,他不敢久留,匆匆離開閨閣。

出了將軍府,浪隨心又轉至正門,踱進對面一間茶肆,尋個臨窗的位子坐定,從這裡可以看清正門的一切。那汗血寶馬仍系在旗杆上,不時蹬蹬蹄,揚揚頭,有了前車之鑑,這次兩名兵丁坐在階上,守着寶馬。

浪隨心要了壺茶,慢慢喝着,可左等右等,也不見林芳菲蹤影。直坐到傍晚,浪隨心一連喝了七壺茶,茅房去了不計其數,才見龍行雲和林芳菲相伴而歸。看到這一幕情景,他心裡便好似打翻了五味瓶,老大不是滋味。

林芳菲始終相距龍行雲一尺左右距離,目不斜視,神情鬱郁,龍行雲倒是一直在說笑,林芳菲有沒有聽進去,便另當別論了。龍行雲並沒有立刻上馬回潤州,而是將林芳菲送了進去,直氣得浪隨心七竅生煙,自己枯坐一下午,茶錢破費不少,卻連一個跟林芳菲說話的機會都沒等到。他結了茶錢,怒衝衝的出了茶肆,撿一枚石子,趁兩名兵丁不備,打向那汗血寶馬。

雖然相隔十數丈遠,以他如今的手勁,仍打的奇準,正中馬臀。寶馬吃痛,猛的一躥,“律律”長嘶。浪隨心掉頭便跑,心中大爲愜意,“哈哈,打不過主人,拿畜牲撒撒氣也是好的。”

一路跑回客棧,他一天沒吃東西,腹中飢餓無比,當下要了五個饅頭,狼吞虎嚥的吃了。尋思着夜裡林芳菲該不會外出了,自己可趁黑摸進將軍府,從側門通往林芳菲閨閣的路徑已爛熟在胸,想來不會很難。

主意一定,他先睡了一覺,養足精神,堪堪將至入定時分,幡然醒轉。聽得外面雨聲滂沱,走過去推窗一看,但見豆粒大的雨點連成了線,好似無數條鞭子,劈頭蓋臉的狠抽進來。浪隨心道:“嗬,好大的雨!難怪今天悶熱難當。”下得樓來,向店夥計借了只斗笠,頂在頭上衝出客棧。

將軍府便在附近,浪隨心一路狂奔,片刻到了側門外。天空好像塌了一般,雨水傾盆而下,浪隨心的下半身已經溼透了,不過料想這種天氣,府內無人走動,對自己的行動十分有利,這點苦又算得什麼?

他飛身躍上牆頭,舉目四顧,果見各處房屋中燭光點點,院子裡卻空無一人。浪隨心大喜,飄身墜地,往小樓方向摸去。正行之間,陡聽旁邊一聲呼喝:“你是誰?鬼鬼祟祟的要幹什麼?”嘩嘩的大雨中,他的呼喝聲原已很輕微,但在浪隨心聽來,卻不啻於一記驚雷。甩頭望去,只見側後方站着箇中年漢子,手撐一把紙傘,目不轉睛的瞪着他。

浪隨心無暇多慮,猛的躥到他近前,揮拳便打,本擬將其打暈,帶到林芳菲樓下的涼亭,否則他開口一叫,將軍府內兵將甚多,即便自己可以全身而退,與林芳菲相見的願望卻要就此破滅了。

豈料那人武功不俗,未等浪隨心拳到,已合攏紙傘,砰的抽在他手腕上,雖不是很痛,卻也駭了浪隨心一驚,忖道:“嘿,還是個厲害角色!”再起左拳,直搗那人面門。那人賣個破綻,抽身便走,猛的舉傘回抽,一溜雨珠霎時連成一線,筆直的射了過來。

浪隨心不敢託大,張開手掌迎住那道雨線,左右一晃,卸盡力道,將整條雨線收入掌心,攥成個水團,然後揮掌一揚,水團即又化作無數水珠,紛紛揚揚向那人罩去。那人讚一聲:“好功夫!”撐開紙傘,轉動傘柄,將水珠蕩得七零八落,卻聽“噗”的一聲,紙傘突然破了個洞,一隻拳頭探進來,正中他心窩。浪隨心這一拳只用了五成力,那人便已吃不消了,連退數步,腳下一絆,向後栽倒。

他身後是一座假山,周圍用石頭砌了一圈一尺多高的圍欄,他絆在圍欄之上,後腦徑往一塊突兀的尖石撞去。浪隨心驚出一身冷汗,忙用盡全力向前一躍,出手如電,抓住他衣領。那人後腦堪堪抵住石尖,被浪隨心生生扯住,稍差分毫,便是穿顱破腦之禍!他藉着浪隨心的拉扯之力,挺身而起,回望一眼,不由得一陣後怕,向浪隨心抱拳道:“多謝相救,以閣下的武功,當不是府內之人,敢問尊姓大名?雨夜至此有何貴幹?”

浪隨心見他不喚幫手,還對自己和顏悅色,頗有風度,遂還禮道:“在下浪隨心。”那人“啊”的一聲,恍然大悟,“你便是浪隨心?想必是來找舍妹的吧?”此人正是林芳菲的哥哥林懷璧。他昨日與麾下幾名副將聚飲,深夜回府,聽妻子說妹妹從潤州回來了,礙於時辰已晚,沒有過去探望。今天剛剛忙完公事,便冒雨而來,不承想遇見浪隨心,先打了一場,險些丟了性命。

浪隨心一聽是林芳菲的大哥,愈發慚愧,忙不迭向他賠禮。林懷璧一面擺手,一面尋思:“他在不知小妹實爲女子的情況下,能不畏艱險,遠赴巴蜀尋找‘五行補天針’,其人品自不必說。今日交手,武功也還不錯,難怪小妹爲他神魂顛倒。可他不是傳書告知小妹要成親了嗎,還來見小妹幹什麼?”遂試探着道,“浪公子新婚燕爾,不在湖州守着嬌妻,卻來金陵做什麼?”

浪隨心臉一紅,乾笑道:“這些事芳菲都告訴你啦?實不相瞞,我並沒有娶白姑娘,在得知芳菲是女子後,我是非她不娶了。”林懷璧一怔,隨即拍了拍浪隨心肩膀,大笑道:“算你小子有眼光,普天之下,哪個女子可與舍妹相比?”他又一生戎馬,性情自比尋常之人豪放灑脫,又不像父母那般世俗,覺得對方值得託付終身,只要妹妹願意,又有何不可?

浪隨心由衷讚道:“大哥真男人也!”林懷璧笑道:“哈哈,你不是男人嗎?是男人便不要婆婆媽媽的,快去,快去,今天我本也是要看望小妹的,便不跟你們攪和了。”

兩個男人在大雨中談笑自若,周身溼透也渾不在意。浪隨心道聲“多謝”,拾起斗笠扣在頭上,扭頭便跑。林懷璧也拾起紙傘,撐過頭頂,可傘面已被浪隨心打出個破洞,雨水直漏下來,已絲毫起不到避雨的作用了。林懷璧嘆了口氣,笑道:“臭小子,下次見面,別忘了賠我一把傘。”浪隨心邊跑邊道:“算在你妹妹的彩禮裡面。”二人又是一陣爽朗的大笑。

到了樓下,浪隨心舉頭望去,由於下雨的緣故,林芳菲閨房的窗戶緊緊關着,昏黃的燭光透了出來,可見她尚未就寢。浪隨心推了推門,從裡面閂上了,料想這麼大的雨,她在上面很難聽到敲門聲,索性一躍而起,一手扶着斗笠,一手扒住窗櫺,正要敲打,陡聽“砰”地一聲,窗戶竟在這時開了,浪隨心猝不及防,“啊喲”一聲,跌落下去。

原來浪隨心根本不會什麼輕身功夫,只憑着渾厚的內力跳起兩丈多高,扒住窗櫺時,已發出極大的聲響。

林芳菲和龍行雲回府後,母親並沒有告訴她浪隨心來過,但是回到閣樓,看到妝鏡旁迎風旋轉的風車,林芳菲立刻感覺到了浪隨心,一時淚眼婆娑,愛與恨再次糾纏上心頭。“他來過了,卻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她的目光落在被浪隨心拼湊好的摺扇上,“定是他看到這把摺扇,以爲我並不珍惜他,含憤而去,這次,他再也不會來找我了!”她愈想愈悲,晚飯也沒吃,心中只念着浪隨心,迷迷糊糊睡了一覺,被大雨驚醒後,便掌起燈,對着風車發呆。因爲關了窗戶,再沒有風涌進來,風車停止了轉動,她癡癡的想:“他走了,風車也停了,是不是我們今生真的無望了?”突然聽到窗櫺“啪”地一響,她還以爲府內進了賊,憑着一身武藝,也不覺害怕,推窗便要察看究竟,於是把浪隨心推了下去。

林芳菲探頭下望,只見浪隨心躺在泥濘之中,雨水瘋狂抽打着他的面頰,他卻一動不動。林芳菲大叫:“隨心!”急匆匆飛奔下樓,衝到浪隨心身邊,用力搖晃他道:“起來,快起來呀!”見浪隨心毫無反應,不由得花容失色,“哇”的哭了出來,道:“你不是刀槍不入嗎?你不是有內力護體嗎?這麼高摔下來,不會有事的……”一邊哭一邊把浪隨心拖回樓內,顫抖着伸出食指,到他鼻前探了探,呼吸全無!

林芳菲只覺周身冰冷,在這一刻,她的心彷彿也停止了跳動。她把臉貼在浪隨心胸口,用力抓着他手臂,十指幾乎嵌進他肉裡,哭得愈發悲切,喃喃說道:“爲什麼會這樣?在宣州分開之後,我便一直在等你,你知道嗎?我什麼都不怪你,只求你好好的活着!‘生當共休慼,死亦同甘苦。’今生今世,永不背棄!”她哭得淚人也似,斷斷續續,訴說着心中的悲苦。“你就這麼忍心留下我,一個人面對生的孤寂?不會的,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很好……你不會丟下我的!你醒來,醒來呀,我還有許多話要對你說……”

“那就繼續說嘛,只管掐我做什麼?”

“咦?”林芳菲猛擡淚眼,只見浪隨心已張開眼睛,正笑嘻嘻的瞧着自己。“你……”林芳菲纔想起浪隨心有不用口鼻呼吸的本領,氣結道:“你詐死!”舉起一雙粉拳,向浪隨心胸口輪翻砸去,這短短的一瞬,心情卻已大變。

浪隨心捉住她雙腕,笑道:“再打就真的死啦。”撫摸着她溼漉漉的頭髮,雨水和淚水混雜在一起,順着她臉頰滴落下來,浪隨心好生憐惜,不由得心猿意馬,欠了欠身,向她臉上親去。

林芳菲哼一聲,縮身躲開他,幽怨的道:“你不是走了嗎?還來找我幹什麼?”浪隨心笑道:“我想起來有東西忘在這裡,便回來取呀。”林芳菲睨着他,沒好氣的道:“風車是吧?”浪隨心搖了搖頭,指指自己心口,“是這個。”林芳菲破涕爲笑,啐道:“呸,油腔滑調,不是個好東西。”浪隨心嘆道:“奈何偏偏有那麼個傻丫頭,喜歡我這個壞東西。咦,傻丫頭和壞東西若湊成一對,你說是不是絕配?”林芳菲不勝嬌羞,紅着臉低笑道:“你討打麼?”

兩個人相攜着上樓,林芳菲拿毛巾擦乾臉上的汗水和雨水,丟給浪隨心。雨還在下,可是兩個人的心中,卻已烏雲散盡,一片晴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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