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悽迷(一)

過不多久,樓內走出一人,徑直進了涼亭,向浪隨心躬身抱拳,笑道:“浪兄久等了。”正是林芳菲。她回到房中,找出一件男子長衫,罩在身上,髮式和鞋子卻沒有換,浪隨心叫聲:“林賢弟。”歡喜之下,竟沒有在意。

“哈哈,沒想到我會在這裡出現吧?咦,林小姐沒有一同出來嗎?”浪隨心歡天喜地的扶住林芳菲雙肩,仔細端詳着她,便似從未見過一般。

林芳菲抿嘴笑道:“我給你出一道詩謎,你猜猜看。”浪隨心漫不經心的道:“見面不說請我喝酒,卻出謎來難爲我,你小子忒不仗義了吧?”林芳菲笑道:“猜對了自然請你喝酒,聽着。頭尖身細白如銀,論秤沒有半毫分。眼睛長在屁股上,只認衣裳不認人。”浪隨心哈哈笑道:“這個簡單得緊,便是縫衣針嘛。”

林芳菲微笑着搖頭,“錯。”浪隨心一愕,道:“分明就是縫衣針,你別耍賴皮。”林芳菲道:“哪裡是縫衣針,不就是你嗎?”說罷掩口嬌笑。浪隨心滿頭霧水,奇道:“我頭尖身細嗎?我體重沒半毫分嗎?我眼睛……”忽然一頓,察覺到林芳菲似乎有意戲耍自己,故意板起臉道,“林賢弟,我大老遠的來看望你,怎麼一見面就損我呀?”

林芳菲道:“林賢弟?爲何不是林賢妹?你連男女都分辨不出,豈非是隻認衣裳不認人?”

“林賢妹?”浪隨心撓了撓頭,驚覺幽香盈鼻,與那林小姐竟如出一轍。他終於心生疑竇,迅速上下瞧了一眼,這才發現髮髻和繡鞋也一模一樣,急忙縮回手,驚問:“你……你不是方飛?”

林芳菲脫下長衫,露出裡面的繡襦羅裙,臉頰微紅,笑吟吟的望着浪隨心。浪隨心“啊唷”一聲,張口結舌的道:“林小姐!你扮成方飛戲耍我做甚?”林芳菲噘嘴道:“你看清楚,我不是芳菲是誰?只不過,你一直以爲我是你的‘林賢弟’罷了。”邊說邊用足尖在地上劃出自己的名字。

浪隨心驚魂未定,喃喃念道:“林……芳……菲……”猛的想起那面菱花鏡上,便鐫有“芳菲”二字,擡頭盯住她道:“你……你是女子?”只感到腦袋裡嗡嗡作響,連退兩步,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瞥見桌上的茶壺,也不管是新茶還是陳茶,抓起來猛灌幾口。

林芳菲柔情款款的望着他,道:“隨心,我們一起同甘共苦,經生歷死,相處那麼久,你一點也沒發覺我是女子嗎?”

浪隨心仍無法平靜下來,怔怔的道:“我只覺得你像個姑娘,可從沒覺得你是個姑娘呀!方……芳菲,你騙得我好苦,你……你竟是林宗嶽的女兒?”

林芳菲嘆道:“你也知道我去杭州是爲了什麼,由於任務不能外泄,我必須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即便冷忘塵等人,也都以爲我是林宗嶽的兒子,沒人知道我是個姑娘。後來我身負重傷,不知能活到幾時,怕你傷心,便始終沒有告訴你,但我……”她臉一紅,臻首微垂,才接着說道,“我把這個秘密告訴了老翁,託她在我死後,將我最喜愛的菱花鏡交給你,並代我表白。再到後來,你答應娶白姑娘,我好傷心,雖然最後我保住了性命,但幾次詢問你是否真要與白姑娘成親,你都沒有給我準確的答覆,一怒之下,我才阻止了老翁。”

浪隨心思緒大亂,親密無間的兄弟,突然變成了千嬌百媚的大小姐,這讓他一時難以接受。回想二人如膠似漆的一幕幕往事,他愈發覺得手足無措,慌慌張張的站起來,拔足便走。其實他只需冷靜下來,理清心緒,林芳菲卻以爲他怪自己欺騙了他,或者出於對父親的仇恨,再也不打算理睬自己了,不由得芳心欲碎,追上幾步,又想自己總不能低聲下氣的哀求他吧?他對自己若無愛意,留又何用?當下止住腳步,手扶亭柱,淚水簌簌而下。

浪隨心慌不擇路,只管朝着大門的方向,埋頭疾走。忽聽前面有人問道:“噫,你是什麼人?怎的從未見過?”浪隨心擡頭一看,見迎面走來一名長者,長鬚飄飄,威武不凡,正是林宗嶽。浪隨心不認得他,值此心煩意亂之際,沒好氣的道:“你是什麼人,我便是什麼人,你沒見過我,我還沒見過你呢。”氣沖沖的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林宗嶽聽說女兒回來了,正要過去看望,順便問問網羅江南羣雄的進展如何,沒想到撞見浪隨心,更沒想到在將軍府中,還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直氣得吹鬍子瞪眼,待回過味來,浪隨心已不知去向。

出了將軍府,浪隨心就近投一家客棧住下,要了酒菜端回房間,一口氣喝下半壺,頭腦逐漸寧定下來。“方飛,芳菲!她竟是名女子!”浪隨心不住苦笑,“我跟她朝夕爲伴,竟未察覺分毫。她有她的苦衷,自不能怪她騙我,也是我粗心大意,芳菲損我眼睛長在屁股上,那是應該的,她口中說的‘傻子’,想必也是我了。”

林芳菲最後那一番話,尤似迴盪在耳邊,他當然相信林芳菲對自己一片深情,而自始至終,都是自己在辜負她,過去不曉得她身爲女子,倒也罷了,方纔卻爲何失魂落魄的逃走?“浪隨心呀浪隨心,虧你是個男兒大丈夫,竟這般沒用,她是林宗嶽的女兒又如何?林宗嶽確曾發動過對吳越的戰爭,與她又有什麼關係?那個時候,她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難怪每當我提到對林宗嶽的仇恨,她便黯然神傷,唉,我若在乎她父親是林宗嶽,便未免太過小氣了。”又想起林芳菲曾說,遲早要帶他去見寫密信的那位大人物,卻原來在那時,林芳菲便已囑意於己,待到琴瑟和諧,她的父親自然是非見不可的。

他將剩下的半壺酒灌入口中,扔了酒壺,雙手抱頭倚坐在牀上,又想:“過去我始終把她當成兄弟,乍一知道她是女子,大爲彆扭,其實以芳菲的才貌,不正是我夢想中的佳侶嗎?也是命該如此,若非孟先生攪了我和白檸的婚禮,那便一切都來不及了,這可是老天給我們的機會,明日我便去見她,說什麼也不能像易島主那樣,遺恨終生。”

他胡思亂想着,又將二人相遇至今的歷歷往事回憶一遍,想到孤月山莊時林芳菲不準自己同她一起洗澡;想到她對自己的鼎力維護,以致付出任務失敗的代價;想到她跟白檸的橫眉冷對……在過去看來頗不對勁的行爲,這時都順理成章了。又回憶起厥山之旅,巴蜀之行,兩個人相處的每一瞬間,似乎都充滿着林芳菲的蜜意幽情。他愈想心裡愈不是滋味,但覺虧欠她實在太多太多,自己方纔驚慌逃走,她一定傷心極了。忽又想起她寄給自己的兩首詩,當初並沒有真正理會,如今想來,堪稱字字泣血,不由得長嘆一聲,心道:“‘彩筆化作煙雲句,從此勿復相思矣!’原來是聽說我即將與白檸成親,要與我徹底決裂的意思!她那時該是怎樣的痛斷肝腸,可想而知。芳菲是個好姑娘,無論如何,我絕不能再有負於她了!”只是關於林芳菲與龍行雲定親一說,也不知究竟真假,當時林芳菲矢口否認,他覺得事不關己,並沒有細問。誠如林芳菲所言,兩個人已經歷了許多艱苦磨難,但願不再有什麼阻隔,從此可以攜手走下去吧。

他此刻的心情極其複雜,既擔心林芳菲難過,又對這段姻緣充滿了期待,當然,他更迫切的盼望天明,與林芳菲相見。直到三更鼓響,他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醒來時已日上三竿。浪隨心匆忙洗漱一番,飯也沒吃,迫不及待的離開客棧,忽然想起林芳菲最喜歡風車,便買了一隻,盤算着林芳菲這時多半還在生氣,必須施展渾身解數,哄她開心纔好。

經過林府正門,見旗杆上拴着一匹馬,毛色暗紅,十分神駿。浪隨心忖道:“昨日芳菲帶我從側門而入,不知是不是擔心被父母瞧見,不准我們兩個在一起?論家世才貌,我倒是沒半點配得上她,但既然我們兩情相悅,遲早是要明媒正娶的,總這麼躲躲閃閃也不是辦法,我浪隨心又不是見不得人,今日便從正門進府,正大光明的求見於她。”

主意打定,正待上前叩門,忽見左右搶出幾個小子,鬼鬼祟祟的向那紅馬摸去。浪隨心心念一動:“看他們的衣着打扮,分明就是市井潑皮,莫非要偷這匹神駒?且不管馬的主人是誰,既然拴在林府門外,我遇着這事,便絕不能袖手。”

這時幾名潑皮一擁而上,有的去揪馬鬃,有的去扯繮繩,那馬揚起後蹄,將兩名潑皮踢倒在地,繮繩卻也在這剎那間被人扯住,解了開來。浪隨心大喝一聲:“幹什麼?”飛身搶至近前,將那揪着馬鬃的潑皮提起來,摔到地上。另一名潑皮已解開繮繩,見勢不好,呼的一拳打出。浪隨心抓住來拳,用力一扭,那潑皮痛得呲牙咧嘴,哀求道:“好漢饒命!”

浪隨心飛起一腳,將側面一名躍躍欲上的潑皮踢倒,笑道:“想偷馬是不是?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府上。”這時那馬“唏律律”一聲長嘶,驚動了裡面的人,門內衝出幾名帶刀兵士,見浪隨心和潑皮在馬旁糾纏,料知是有人打這匹神駒的主意,卻不知是哪一方,紛紛喝道:“你們幹什麼?”

這是一匹產自大宛的汗血寶馬,極爲珍貴,幾個潑皮昨晚賭輸了錢,看到將軍府外拴着這樣一匹良駒,遂鋌而走險,想要偷了馬去換賭本。他們當然曉得這是將軍府,一旦事敗,後果不堪設想,這時見兵丁出來,俱都嚇得魂飛魄散。同浪隨心糾纏的那名潑皮抵賴道:“軍爺……來的正好,這小子……要偷馬,被哥……哥幾個撞見,便要抓他去……向將軍領賞,哪知他有武功……哎呀……”手臂被浪隨心扭得生痛,說話很不利索。

浪隨心“嘿”一聲,“你還惡人先告狀,偷馬賊分明是你們幾個。”東倒西歪的幾個潑皮也會過意,紛紛指着浪隨心道:“沒錯,他要偷馬,還打人。”雙方各執一詞,吵鬧不休。幾名兵丁分不清楚孰是孰非,將浪隨心和幾個潑皮一併扭住,道:“走,讓我家夫人評理去。”林宗嶽和兒子林懷璧俱已上朝,這個時候,家中的一切自要林夫人作主。

浪隨心暗道:“幾個蠢卒不辨是非,跟他們沒什麼好說的,反正我要見芳菲,先會會她母親也好。”於是並不反抗,任由兵丁推搡着進了將軍府。

林夫人坐在堂上,正跟幾個丫環、婆子閒話,見兵丁帶人進來,愕然道:“怎麼回事?”一名兵丁道:“啓稟夫人,他們在門外偷馬,被小的們抓到,卻各說各的理,小的們也分不清偷馬賊究竟是哪個,還請夫人決斷。”

林夫人怒道:“好大膽子,盜馬竟盜到將軍府來了!”幾個潑皮俱都抱着抵死不認的心思,跪倒喊冤,指定浪隨心是偷馬賊。其中一名丫環看浪隨心面熟,想起昨日在後院遇着小姐回府,帶在身邊的男子便是他,遂向林夫人耳語幾句。

林夫人微微一怔,打量着浪隨心道:“你叫什麼名字?”浪隨心如實報上姓名。林夫人眉頭一皺,“哦,你便是浪隨心?”浪隨心躬身笑道:“千真萬確,如假包換。”林夫人在心裡迅速衡量一番,尋思:“這小子外表還過得去,只是一臉奸滑相,哪有龍公子的威風氣派?菲兒爲這樣一個人茶飯不思,尋死覓活,可大大的不值。”她本不贊成女兒嫁給浪隨心,兩相比較之下,愈發決定要阻止他們,對浪隨心自也不會有好臉色,冷哼一聲,道:“你也是堂堂七尺男兒,卻不務正業,跑來將軍府偷馬,看在你對菲兒有恩的份兒上,我且饒你一次,走吧。”

浪隨心道:“夫人誤會隨心,隨心本不該反駁,但關係到名譽,隨心卻不得不據理力爭。”將事情經過述說一遍,道,“還請夫人明鑑。”幾個潑皮大呼小叫道:“他說謊,夫人休聽他胡言,小人親眼見他揪着馬鬃,才與他扭打起來的。”

林夫人並不想計較誰是偷馬賊,只因對浪隨心存有成見,欲將其趕走了事,說道:“浪隨心,這幾個都是江南國良民,豈敢在將軍府前造次?一定是你看上了那匹汗血寶馬,忍不住要佔爲己有,卻誣賴好人。”幾個潑皮大喜,均道:“小人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偷將軍府的馬呀。”

浪隨心不知林夫人是有意刁難,心下好生氣憤,“這位林夫人好糊塗,可比她女兒差遠了,今日若不較真,傳到芳菲耳中,還道我是個偷雞摸狗之徒。”想了想道,“想斷定誰是偷馬賊並不難,麻煩夫人取兩盆水來。”

林夫人不耐道:“你偷便偷了,我也不跟你計較,還囉嗦什麼?”浪隨心笑道:“隨心不怕蒙受冤屈,只恐這幾位江南國良民賣弄乖巧,出去後逢人便講,堂堂一品誥命夫人是個好壞不分,糊塗透頂的女人,於夫人和將軍的名聲都不大好。”

林夫人叱道:“大膽!”轉念一想,“他不過是個江湖混混,在他面前,我絕不可失了威嚴,被他小覷了,且看看他有什麼法子。”便向丫環道:“取兩盆水來。”

兩名丫環轉向後面,很快端出兩盆清水,放在地上。浪隨心一指扯過馬鬃的那名潑皮,“把你雙手浸在水中。”說罷當先選了一盆,浸入雙手。那潑皮莫名其妙,猜不透他的用意,若不依言而行,自是心中有鬼,立時露了馬腳。當下硬着頭皮,將手伸入水中。

大約過了一盞茶工夫,浪隨心瞥見那潑皮浸手的水盆泛起淡淡的紅色,笑道:“夫人請看。”林夫人移步向前,輕描淡寫的瞥了一眼。浪隨心道:“今日天氣悶熱,馬鬃的密毛下面最易出汗,衆所周知,此馬汗血,而他盆裡的水泛起淡淡的紅色,到底誰揪過馬鬃,可想而知。”

那潑皮大吃一驚,如遭蛇咬般抽回雙手。林夫人暗暗稱讚:“這小子還真聰明!”一聲令下,衆兵丁將幾名潑皮綁住,扭送官府去了。

林夫人本擬浪隨心會知難而退,沒想到他輕而易舉證實了清白,如今已沒有藉口再數落他,只得緩和了口氣,道:“浪公子請坐下喝杯茶吧。”浪隨心道:“晚輩是來求見芳菲的,不打擾夫人了。”林夫人心不由得一緊,暗道:“菲兒重情重義,若是見了他,給他花言巧語哄住,便有十頭牛也拉不回了。”當下笑道,“浪公子來得不巧,菲兒跟龍公子出去了。”

浪隨心一驚,“龍行雲來了?”

春宮大禮(二)虛假交易(二)碧海雲天(二)水紋仙衣(二)白髮巫妖(一)再戰江湖(二)承人之信(一)刀槍不入(二)悲莫悲兮(二)山重水複(二)改邪歸正(二)煙花落盡(二)雲煙深處(二)白髮巫妖(一)煙花落盡(一)聚散匆匆(一)雲煙深處(二)風起雲涌(一)同祖同宗(一)風起雲涌(一)白髮巫妖(二)今生何求(二)古洞驚魂(一)山重水複(二)靈心寶石(二)風起雲涌(一)滄海桑田(一)刀槍不入(二)雨夜悽迷(一)錦箱託孤(三)碧海雲天(一)淚已成灰(二)風起雲涌(一)小樓怪影(二)煙花落盡(一)靈心寶石(二)滄海桑田(一)風起雲涌(一)古洞驚魂(一)白髮巫妖(一)刀槍不入(二)煙花落盡(一)風起雲涌(二)山重水複(二)愛耶恨耶(一)煙花落盡(一)聚散匆匆(二)聚散匆匆(一)同祖同宗(一)山重水複(二)白髮巫妖(二)雲煙深處(一)滄海桑田(一)九曲迴腸(一)聚散匆匆(一)錦箱託孤(一)碧海雲天(一)九曲迴腸(二)再戰江湖(一)曼舞遊仙(二)愛耶恨耶(二)悲莫悲兮(二)靈心寶石(一)千年恩怨(一)淚已成灰(二)靈心寶石(一)水紋仙衣(二)承人之信(二)白髮巫妖(一)血漫金山(二)春宮大禮(一)碧海雲天(一)風起雲涌(二)雲煙深處(二)曼舞遊仙(一)血祭乾坤(二)水紋仙衣(二)春宮大禮(一)改邪歸正(二)刀槍不入(二)刀槍不入(一)煙花初現(一)白髮巫妖(一)愛耶恨耶(二)愛耶恨耶(二)水紋仙衣(二)滄海桑田(二)水紋仙衣(一)白髮巫妖(二)水紋仙衣(二)九曲迴腸(一)靈心寶石(二)古洞驚魂(二)碧光浮動(一)改邪歸正(二)仙劍神拳(二)錦箱託孤(三)古洞驚魂(一)金蠶屍蠱(二)
春宮大禮(二)虛假交易(二)碧海雲天(二)水紋仙衣(二)白髮巫妖(一)再戰江湖(二)承人之信(一)刀槍不入(二)悲莫悲兮(二)山重水複(二)改邪歸正(二)煙花落盡(二)雲煙深處(二)白髮巫妖(一)煙花落盡(一)聚散匆匆(一)雲煙深處(二)風起雲涌(一)同祖同宗(一)風起雲涌(一)白髮巫妖(二)今生何求(二)古洞驚魂(一)山重水複(二)靈心寶石(二)風起雲涌(一)滄海桑田(一)刀槍不入(二)雨夜悽迷(一)錦箱託孤(三)碧海雲天(一)淚已成灰(二)風起雲涌(一)小樓怪影(二)煙花落盡(一)靈心寶石(二)滄海桑田(一)風起雲涌(一)古洞驚魂(一)白髮巫妖(一)刀槍不入(二)煙花落盡(一)風起雲涌(二)山重水複(二)愛耶恨耶(一)煙花落盡(一)聚散匆匆(二)聚散匆匆(一)同祖同宗(一)山重水複(二)白髮巫妖(二)雲煙深處(一)滄海桑田(一)九曲迴腸(一)聚散匆匆(一)錦箱託孤(一)碧海雲天(一)九曲迴腸(二)再戰江湖(一)曼舞遊仙(二)愛耶恨耶(二)悲莫悲兮(二)靈心寶石(一)千年恩怨(一)淚已成灰(二)靈心寶石(一)水紋仙衣(二)承人之信(二)白髮巫妖(一)血漫金山(二)春宮大禮(一)碧海雲天(一)風起雲涌(二)雲煙深處(二)曼舞遊仙(一)血祭乾坤(二)水紋仙衣(二)春宮大禮(一)改邪歸正(二)刀槍不入(二)刀槍不入(一)煙花初現(一)白髮巫妖(一)愛耶恨耶(二)愛耶恨耶(二)水紋仙衣(二)滄海桑田(二)水紋仙衣(一)白髮巫妖(二)水紋仙衣(二)九曲迴腸(一)靈心寶石(二)古洞驚魂(二)碧光浮動(一)改邪歸正(二)仙劍神拳(二)錦箱託孤(三)古洞驚魂(一)金蠶屍蠱(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