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桑田(一)

新月如鉤,月光如霧,斜斜的照着那人。只見他一條左腿,一條右臂,一隻獨眼,一隻獨耳,腦袋上面還是個陰陽頭,一邊長髮披散,遮住半張臉頰,另一邊則佈滿疤痕,沒有一根毛髮,不知爲何,別人成雙成對的東西,在他身上都只剩下一半。他向廳內望了望,咧嘴嘿嘿一笑,露出滿口參差不齊的黃板牙,拄着鐵柺,來到門前,那鐵柺觸地的“篤篤”聲,加上他這副尊容,委實令人不寒而慄。

冷忘塵迎上前道:“閣下可是天殘教***?”那人微微點頭,環顧廳上,笑道:“好熱鬧啊。”

羣雄聽到“天殘教***”,立時大悟。此人名叫李五殘,當然,這並不是他的本名,據說他年輕時也是個健全人,只因好勇鬥狠,小有名氣之後,便挑戰當時頗負盛名的“紫雲劍客”蘭天豪,結果被蘭天豪斬去一腿。李五殘不念蘭天豪饒命之恩,繼續苦練武功,五年後再次找蘭天豪報仇,被斬斷一臂。再隔五年,眇一目……如此下去,在二十五年的時間裡,就變成了今天這副模樣,因爲落下五處殘疾,遂名李五殘。不過在最後那次較量中,李五殘雖被斬去半邊頭皮,蘭天豪卻也終於成了他的杖下亡魂,世人懼怕的,不只是他與日俱增的武功,還有他那股死纏爛打,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狠勁。之後他加入天殘教,那是一個奇異的教派,地處淮南,只能身有殘疾者纔可加入。淮南十四州早在南唐元宗李璟時,便已割讓給了周國,如今歸屬趙宋,李五殘突然在江南武林的聚會中現身,不知何故?

對李五殘這種人,冷忘塵抱着敬而遠之的態度,當下笑道:“同道相聚,喝幾杯酒而已,沒想到***大駕光臨,幸會,幸會。”李五殘獨眼一翻,道:“喝幾杯酒而已?我卻聽說冷莊主野心勃勃,欲將江南武林各派合而爲一,併入孤月山莊旗下,是也不是?”

孫一辯跳出來道:“正是,江南武林若合而爲一,對天殘教可大大不利呢。”他反應機敏,一想易浩軒指望不上了,如今來了個李五殘,若能教他與冷忘塵爲敵,這並派之事便難以爲繼。

李五殘冷笑道:“我只是奇怪,冷莊主向來與世無爭,在江湖上也沒有什麼威望,何以突發野心?這其中可有更大的陰謀?”冷忘塵過去在江湖上從不招搖,剛聽到冷忘塵有心一統江南武林時,羣雄大爲震驚,也只道冷忘塵突發奇想,這時經李五殘一說,才感覺事情也許果真如此,試問一個人怎麼可能突然之間異想天開,做出這麼大的舉動?

冷忘塵勃然變色,怒哼道:“我能有什麼陰謀?天殘教地處淮南,與我們江南武林井水不犯河水,這裡的事,不勞***掛心了。”

李五殘笑道:“沒錯,你若只想在江南稱王稱霸,固然與李某毫不相干,但你若另有圖謀,只要我李五殘在,你便休想得逞。”

冷忘塵道:“那我倒要看看,***有什麼本事。”說話之間,兩袖忽然鼓盪起來,飄身下了臺階。羣雄唯恐天下不亂,紛紛拍手道:“夠爽快。”

冷忘塵知道李五殘武功了得,不敢託大,搶先劈出一掌。休看李五殘只剩一條腿,身法卻快得驚人,只見他溜溜一轉,便即避開。冷忘塵連攻三招,李五殘都是這般左躲右閃,原本看似將將擊中,最後卻都被他以極其古怪的身法避了過去。冷忘塵便好像自己在演練武功招數,圍着李五殘拳掌交錯,怪招迭起,羣雄看在眼裡,不禁暗暗喝采。但是冷忘塵連番搶攻,卻連李五殘的衣襟也沾不到,已覺顏面大失,遽然跳開道:“***爲何不還手?”

李五殘淡淡道:“現在還不是拼個你死我活的時候,我這裡有封信,不知冷莊主有沒有興趣一睹?”冷忘塵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心中雖然詫異,臉上卻不動聲色,說道:“看看又何妨。”李五殘獨臂一揚,一封信函從他袖中激射而出,他只用了兩成功力,冷忘塵伸出食、中二指,穩穩夾住,展開來垂頭看一看,兩道冷電似的目光陡然射向李五殘,喝問道:“此信從何而來?”聲音竟有些嘶啞。

孫一辯見他如此,料得信中內容非同小可,悄悄湊到冷忘塵身邊,顛腳伸頸,正欲向信上瞧去,卻已被冷忘塵知覺,怒喝一聲:“滾開!”嚇得孫一辯打了個寒顫,退回原處,嘻嘻笑道:“莫不是哪個相好的給冷莊主捎來情書?給你家夫人曉得,可大大不妙。”其實冷忘塵的夫人早在多年前便已亡故,孫一辯不知輕重,隨口亂說,知道內情的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冷忘塵卻也無暇計較,神功默運,“噗”的一聲,那信函陡成一團火焰,在他掌心化爲灰燼。李五殘拄着鐵柺,在冷忘塵眼前踱來踱去,揶揄的道:“來的路上,因一點小衝突我殺了個人,不承想在他身上找到這封信,急忙送來請冷莊主過目。南唐大將軍林宗嶽給你白銀五萬兩,莫非他也想併到孤月山莊旗下?”

冷忘塵畢竟久經世故,很快寧定下來,心道:“不知林將軍派了哪個混帳王八蛋來送信,惹誰不行,偏要惹這煞星,葬送了自身性命不說,密信也落到人家手上,好在信上內容隱晦,李五殘再是精明,也窺不出端倪,我便抵死不認,他又能奈我何?”他心中略寬,強硬的道:“我與林將軍私交甚厚,向他借些銀兩,有何不可?”

李五殘哈哈大笑,道:“我且問你,信中所說的‘大事’,所指爲何?林宗嶽稱‘吾兒親往監辦’,可想而知,此事必定與他有莫大的干係,如果我猜得不差,冷莊主該是在爲南唐朝廷做一件大事吧?”

羣雄俱都聽得雲山霧罩,實在難以想象,冷忘塵與南唐的天策上將林宗嶽竟還有私密接觸,五萬兩白銀絕不是個小數目,難怪冷忘塵有底氣收並江南各派,若當真如李五殘所言,冷忘塵所謀劃之事,至少與林宗嶽有關,那麼他突然急不可待的想要併吞江南武林各派,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麼?聽冷忘塵道:“笑話,冷某這陣子忙於並派之事,天下盡知,哪有工夫分心旁顧?我向林將軍借這筆銀子,正是用於並派之資,***莫要妄加猜測。”

李五殘冷笑道:“誰又知道你是否別有圖謀?”冷忘塵大怒:“冷某的所做所爲與你無關,你少跟我胡攪蠻纏。”他自知殺不了李五殘,心裡雖恨,卻不動手。柳狂書不知何時來到階前,輕聲道:“不必跟他羅嗦,我來趕走他。”身形晃動,探爪猛往李五殘臉上抓去。李五殘見他來勢洶洶,鐵杖疾掃,護住面門。柳狂書忽然擎出一卷寒光閃閃的物事,手腕一抖,“嘩啦”一聲,竟是一卷鐵簡,展開後約有兩尺多長,匹練般奔襲李五殘咽喉。這鐵簡乃是柳狂書的獨門兵器,據說他每殺一人,都要在簡上刻下死者的名字,他出道數載,簡上記錄的名字不多,但每一位都是名動一時的人物。

李五殘向後跳開一步,以杖尖抵住鐵簡,冷笑道:“莫非這個大陰謀也有碧海重樓的份兒,柳公子急於滅口?”一面說話,一面默運神功,真氣源源不斷的傳到杖上。柳狂書也不分辨,只管催動內力相抗,鐵簡霎時撐得筆直,便好似一塊完整的鐵片。不多時,柳狂書感到壓力倍增,來自杖尖的力道雄渾剛猛,竟無止盡,不免心下駭然:“李五殘果然非同小可,內功修爲竟還在我之上,這樣僵持下去,難逃一敗。”他腕部一扭,鐵簡隨之側轉,有如風車一般,越轉越快,將對方的力道卸去十之八九,鐵杖與鐵簡陡然分開,柳狂書一個轉身,鐵簡忽襲李五殘下盤。李五殘雖只有一條腿,下盤卻毫無破綻,鐵杖一沉,將鐵簡撞偏,一招“長虹經天”,疾往柳狂書眉心點去。柳狂書卷回鐵簡,又豎着展開,便像一面盾牌擋在前面。

終於盼到雙方翻臉成敵,交起手來,羣雄怪聲大作,有的拍手鼓掌,有的猛吹口哨,多半卻是爲李五殘助威。

二人一個內力純厚,杖法精奇,一個形同鬼魅,招數玄妙,轉眼鬥了三十餘合。除了易浩軒仍安之若素,其餘衆人都衝出大廳,階上階下擠得滿滿登登,已無插足之地。但見柳狂書上竄下跳,鐵簡時卷時舒,李五殘被一片寒光罩住,卻絲毫不亂,一隻獨腳如同釘在地上,單手揮舞鐵杖拒敵。二人俱是當今頂尖高手,簡來杖往,處處驚險,卻鬥了個旗鼓相當。未見過柳狂書身手的人,這次算大開眼界,均想:“幸好適才沒有鬧翻,否則只憑柳狂書、易浩軒二人,便可讓咱們全軍覆沒,更何況鐵面僧和冷忘塵也都不是吃素的。李五殘成名多年,威震天下,也只跟柳狂書打個平手,如若龍行雲親臨,又將如何?‘魔音’孟銷魂和‘鬼鼓’朱還俱在,那又……”衆人不敢再想下去,“碧海重樓”四個字,在他們心裡的威懾又增了一倍。

浪隨心愈看愈是後怕,倘若在酒館不是大家苦勸,文修和白檸向柳狂書動手,後果不堪設想,俗話說人不可貌相,看來還是很有道理的。聽身後一個女子的聲音道:“小浪,你的天犬功是從哪裡學的?若跟他們兩個交手會怎樣?”滿院只有白檸一個女子,無須回頭去看,浪隨心也知道是她,苦笑道:“會死的很慘。”

自從得浪隨心相救,白檸對他的態度似乎大爲轉變,其實她比浪隨心還要小三歲,但叫他“小浪”,已經是莫大的恩典。白檸不信道:“不會吧,方纔你那一撲着實厲害,是不是在哪偷學了武功,不願告訴我?”浪隨心搖頭微笑,不置可否,心裡卻道:“我哪裡會什麼武功?那場大病之後,我突然比過去強健許多,至於什麼原因,我自己尚不清楚。方纔那一撲也是情急所致,天犬功云云,不過是我胡編亂造,掩人耳目而已。”

文修見白檸細聲細氣的同浪隨心說話,心下大爲不滿,哼一聲道:“一個大男人像狗似的撲出去咬人,再厲害也是枉然,改日把他滿嘴牙齒打掉,看他還有什麼能耐。”白檸慍道:“你給我住口,畏畏縮縮,你纔是像狗一樣的男人!”文修面紅耳赤,卻不敢頂撞白檸,只把浪隨心恨之入骨,心道:“定是他看上了師妹,有心做師父的女婿,才拼了性命不要,玩這種英雄救美的把戲。”

浪隨心對二人的話充耳不聞,只凝神觀戰。不知何時,柳狂書手上又多了只鐵筆,大小與普通毛筆無異,只不過通體純鋼打造,筆尖鋒銳異常。他左手卷動鐵簡,以劈、砍爲主,右手彷彿正奮筆疾書,橫劃豎點,兩般兵器套路迥然,他卻能一心二用,筆、簡配合得恰到好處。浪隨心不免汗顏,柳狂書比自己僅僅大了幾歲,卻有這般武功造詣,而自己連入門也還稱不上,何時自己能有這麼一身功夫,便死也無憾了。

激戰正酣,李五殘忽的向後滑退,一隻獨腳與地面摩擦,發出“絲絲”之聲,轉眼便退入小轎,道:“鐵卷柳狂書果然名不虛傳,今日到此爲止,後會有期。”柳狂書微笑道:“請。”他自知無法取勝,似這般糾纏下去也沒什麼意思,所以並不追擊。兩名轎伕擡起小轎,如風而去。

李五殘這一走,羣雄大爲泄氣,本指望他能阻止冷忘塵並派,沒想到他中途知難而退,讓衆人又陷入羣龍無首的境況當中。孫一辯剛剛挑唆李五殘與冷忘塵爲敵,這時更怕冷忘塵報復,躲進人羣,不敢露面。冷忘塵卻並未將這些人放在心上,柳狂書大顯身手,卻看不出他有得意之色,大概仍在擔心李五殘看到了那封信的內容,下一步將採取怎樣的行動。

冷彬提醒他道:“爹,我們回莊吧。”情知羣雄並沒有喝酒的興致,給李五殘這一鬧,更加無趣,還不如各自歇息。冷忘塵向周圍抱了抱拳,朗聲道:“實在對不住,掃了各位的雅興,時候不早,諸位今夜便在別院安歇,改日冷某再奉酒賠罪。”羣雄見他不再提及並派一事,正求之不得,都道:“好說,冷莊主請。”冷忘塵喚上易浩軒,和柳狂書等人一同出了別院。到得門前,他忽又回首道:“浪公子也隨我去莊內歇息吧。”

他對浪隨心與衆不同,已不再是新鮮事,羣雄均未在意。浪隨心卻不想跟白檸和文修分開,畢竟他們纔是一夥的,在一起終歸有個照應,而且也不曉得冷忘塵對自己究竟打的什麼主意,便道:“小可還有兩位朋友,我們睡這裡便好。”

冷忘塵向冷彬使了個眼色,冷彬過來拉住浪隨心道:“此間人多擁擠,浪兄就不要客氣了,一會兒小弟還有事請教浪兄。”浪隨心見說,暗道:“冷家父子若要算計我,也無須誑到莊內,便看看他們耍什麼把戲。”轉身向文修道:“照顧好小姐,明日一早我便上來尋你們。”文修沒好氣道:“我跟師妹何等關係,用你來羅唣?”白檸橫眉叱道:“少胡言亂語,我跟你有什麼關係?”轉向浪隨心,立刻換成一副笑臉,聲音也柔和了許多,道:“你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她這時倒顯得深明大義,乖巧至極。浪隨心點了點頭,不再多言,隨冷忘塵等人一同向山下走去。

回到莊內,冷忘塵爲柳狂書、易浩軒、浪隨心分別安排了住處,俱是單獨客房,相比幾個人擠一張牀的羣雄,確實優待不少。因冷彬說有事請教,浪隨心沒有解衣,便躺在牀上等他,可是直等到頭腦發沉,也不見冷彬蹤影,心想也許那只是他的一個藉口罷了,便不再理會,閉上眼睛,很快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極沉,竟連個夢也沒有,忽覺耳中一陣奇癢,猛的睜開眼睛,卻見牀前坐着一人,正掩口格格直笑。這時天已大亮,浪隨心揉了揉眼睛,方纔看清,牀前之人竟是林方飛。只見他手裡拿着根草杆,故意在浪隨心眼前晃了晃,道:“懶蟲,我不來吵你,你還不醒是嗎?”

浪隨心大喜,坐起來道:“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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