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落盡(一)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天地之間恢復了平靜,白檸緩緩睜眼,卻見陽光直射,原本置身的山洞已不知去向,只有遠遠近近的亂石,證明她並不是做了一場夢。

“你的武功怎麼……怎麼突然如此恐怖?”白檸尖聲問道。

浪隨心傲然道:“因爲我已練成了‘煙花祭’!”白檸點了點頭,轉而又想:“‘煙花祭’只不過比我學的‘乾坤祭’又多兩卷,而我在喝了殷破玉的血之後,已經突破了‘乾坤祭’的極限,按說應該更強於他,可我現在在他面前,卻似不堪一擊!”她百思不得其解,但不管怎樣,自己喜歡的男人能有這麼好的武功,她感到萬分欣喜,又何必理會那麼多?

她問道:“我們現在去哪裡?”浪隨心道:“當然是回無德幫,你是幫主,卻聽命於我,很好!哈哈,我要主宰這個江湖,殺光所有的仇人,讓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浪隨心再不是那個軟弱可欺的窮書生!”白檸雖然感到可怕,心裡卻還是喜多於憂,想道:“他該不會是有意如此,讓我討厭他吧?那他可小覷我白檸了,雖然我白檸算不上三貞九烈,但對你的愛也是始終如一。只要你肯留在我身邊,無論脾氣多麼暴躁,言語多麼惡毒,我都會忍讓,你想殺人,我幫你去殺,你想稱霸,我幫你去打,你若仍不覺感動,那便真是禽獸了。”她哪裡曉得,現在的浪隨心比禽獸還要可怕,他已經墮入魔道,變成了一個只有恨、沒有愛的魔王!

二人離開金山,在岸邊逢着侯青青和郭縱,他們追趕龍行雲未果,回來尋找浪隨心,恰好遇見。從浪隨心的眼神及談吐中,他們隱約明白髮生了什麼,侯青青本不打算再陪着他,去爲非作惡,稱霸江湖,郭縱卻覺得沒有他們在身邊及時規勸、阻攔,怕他會愈陷愈深。二人私底下一商量,便跟着浪隨心和白檸,一同來到湖州無德幫。

白檸先引浪隨心見過方璃和鬼目神殺,這時同仇敵愾,也都不提前嫌,方璃自己無法再向龍行雲報仇,若能假浪隨心之手殺龍行雲,自然最好不過。之後白檸召集幫內頭目及後院羣雄,齊來參拜浪隨心,且傳達了浪隨心的“凌雲壯志”。因爲石袞等四派首領命喪碧海重樓,四派人馬直接編入無德幫旗下,其餘幫派也須去除名號,改編爲無德幫的分堂。如今這些幫派,有的是白檸和文修強行收並過來,但也有當初爲躲避龍行雲追殺,借歸附之名前來尋求庇護的,自然不願把自己苦心經營的幫派徹底拱手相送。稍有異議者,浪隨心即當場格殺,這一招敲山震虎卓有成效,餘人便心裡不服,也不敢再有半句怨言。侯、郭二人苦口婆心的勸說,俱被浪隨心當作耳旁風,二人一籌莫展,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其時吳越境內早已是無德幫的天下,稍有名氣的幫派,先前便被白檸和文修強行吞併,接下來浪隨心要做的,是繼續向外擴展,他要把整個江湖都踩在腳下。白檸已經明白他並非故意作惡給自己看了,卻仍一如既往的支持他,無論何事,只需浪隨心稍稍流露出想法,她便盡心竭力的替他辦到。浪隨心在擴充勢力的同時,也不忘尋找龍行雲,但龍行雲便好像在人間消失了一般,始終未曾現身。

這天,二人正在畫舫中一面品茶,一邊欣賞太湖美景,忽有幫衆來報:“林芳菲林小姐求見。”白檸眉頭一皺,哼道:“她不是不要小浪了嗎?還來幹什麼?不見。”卻聽浪隨心道:“如今找我浪隨心的,大都是有求於我,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帶她過來吧。”他在太湖遊玩,自然而然的想起林芳菲,想起二人趁夜出逃,卻都不會划船,險些葬身湖底,他也清楚的知道,林芳菲曾經是他的最愛,但現在他卻絲毫感受不到愛一個人是怎樣的心情,因爲他心中已沒有愛。

白檸卻不知他處於這麼一種狀況,擔心林芳菲回心轉意,找他重修舊好,以浪隨心對她的癡情,二人必會愛火重燃。她還想說什麼,卻被浪隨心冷厲的眼神制止,只得向那幫衆揮一揮手,道:“去吧。”

不多時,林芳菲嬌俏的身影出現在岸邊,與前時相比,她看起來穩重了許多,也許是哥哥的死,及情路的終結,讓她迅速成熟起來。浪隨心推開碧紗窗,朗聲道:“林大小姐不是跟我恩斷義絕了嗎?今日突然造訪,不知有何事相求?”白檸也譏笑道:“該不會是聽說小浪大有出息,又來投懷送抱的吧?你這狐狸精,臉皮可也真厚!”

在過去,有人罵林芳菲一個字,浪隨心必都極難忍受,可是現在,他卻顯得無動於衷。林芳菲臉一紅,咬着嘴脣道:“你們把畫舫泊過來,讓我上去再說。”浪隨心冷冷的道:“這隻畫舫只歡迎朋友,不歡迎陌生人。”

“你!”林芳菲氣結難言,知道浪隨心是記恨着她那句“你和我只是兩個陌生人”,一時間柔腸寸斷,悽苦的想,“他真的病入膏肓了!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害了他。”這麼一想,便不忍跟浪隨心發火,嘆口氣道:“好吧,我們便這樣說。”浪隨心擡了擡手,作個“請”的姿勢,眼神卻冰冷漠然,他坐在舫內,卻讓林芳菲站在岸上跟自己隔水交談,本身已是對林芳菲極大的不屑。

林芳菲此刻也在乎不到這些,理清思緒,滿含憂傷的給他講述了一件事情。那天她帶着哥哥的遺體回家,林氏夫婦痛失愛子,白髮人送黑髮人,整座林府遂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待林懷璧後事已了,林芳菲痛定思痛,回想起對浪隨心那些絕情之言,不免暗自後悔。龍行雲奸滑透頂,他的話自己怎麼也去相信?一定是他有意挑唆,也許浪隨心真是出於感恩,纔會顧忌笑笑的生死。但不管怎樣,她和浪隨心之間已成覆水難收的局面,何況浪隨心跟別的女人翻雲覆雨,是她親眼所見的。然而很快她便知道自己錯了,隨着一個人的到來,她知道了全部真相。

前日午後,她正在樓下的涼亭內閒坐,思緒萬千,念着浪隨心。忽然空中響起一陣悲愴的琴聲,如泣如訴,如怨如慕,她不禁擡起頭,就見孟銷魂白衣似雪,宛如神仙般坐在自己的閣樓上,正凝神撫琴。她叫了聲:“孟先生!”孟銷魂按住琴絃,飄然而墜。

林芳菲請他到亭內敘話,孟銷魂告訴她,那天自己和龍行雲、柳狂書憑藉高強的武功闖出重圍,卻就此失散,有一件事情,他在心底藏了很久,也慚愧了很久,一定要向林芳菲說清楚,才能安心。

林芳菲爲他斟了杯茶,道:“孟先生但說無妨。”孟銷魂啜了口茶,凝視林芳菲半晌,緩緩說道:“其實,你一直都誤會浪公子了,他對你情深不渝,從未有過二心,那次你看到的,只是公子爲了拆散你們,而設計的一個圈套。”林芳菲不懂他要說什麼,驚訝的問:“孟先生指的是哪件事?”孟銷魂道:“你被公子挾持到碧海重樓,浪公子不顧生死,匆匆追來,卻得到公子的盛情款待。公子知道我和狂書跟他交情匪淺,於是讓我們陪他喝酒,並要求我們務必將其灌醉。我們不敢違拗公子的意願,只得按他的吩咐去做,果然,浪公子爛醉如泥。

公子於是又讓笑笑用‘魚龍曼衍’之術,幻化成你的樣子,去勾引浪公子。你也知道,‘魚龍曼衍’何等神奇,笑笑幻化成你之後,浪公子根本瞧不出破綻,何況他醉了,也無法憑藉聲音或其它一些細微特徵來辨出真僞。笑笑原本喜歡浪公子,女人在感情方面都是自私的,她大概也有拆散你們,從而達到跟浪公子結爲夫妻的願望,遂欣然領命。一個男人,怎能抗拒得了自己喜歡的女子勾引?他把笑笑當成是你,此後的一切也便水道渠成。”

林芳菲聽得一陣陣心碎,待孟銷魂講罷,她已哭成了淚人兒。她終於明白,浪隨心從來沒有背叛過自己,難怪那天龍行雲會告訴自己浪隨心來了,卻不是爲她,而是爲舊情人而來,還說浪隨心被囚禁的那段日子,夜夜有美女相伴,他很喜歡享受碧海重樓的這種生活。林芳菲當即訓斥龍行雲,“你休要挑撥離間,隨心不是那種人。”龍行雲笑道:“你若不信,晚上可自己去看。”於是林芳菲便在門外,聽到了裡面顛鸞倒鳳的聲音,不禁又羞又怒,低嘆一聲,黯然離開。原來這一切,都是龍行雲的刻意安排!

林芳菲懊悔無及,若不是答應過哥哥要活下去,她真想一死了之。孟銷魂道:“最近傳聞浪公子性情大變,殘暴嗜殺,儼然淪爲魔道,大概也與你有關,解鈴還須繫鈴人,如今便只有你能挽救他了。”一句話尤如晴天霹靂,將林芳菲震醒,猛的想起來,“糟糕,距上次商神醫爲他診治,距今已一年有餘,隨心定是發病了!該死,我非但沒有幫他戰勝心魔,反而對他傷害最深的,便是我。”

孟銷魂說完這些,將琴負在背上,起身告辭。林芳菲道:“孟先生要去尋找龍行雲嗎?”孟銷魂搖頭嘆息道:“過去我爲了民族大業,盡心輔助他,可是他的所作所爲,讓我發現自己錯了,從今以後,江湖上再不會有‘魔音’孟銷魂這個人。”說罷像一縷輕煙,飄出林芳菲的視線。

林芳菲立刻去找商青羊,請他想辦法幫助浪隨心。商青羊卻連連搖頭,道:“本指望他能在發病前不斷淨化心性、靈魂,使惡性在他心中徹底消失,不留絲毫痕跡,發作的時候,惡性自便沒有了膨脹的根源。可是他經歷了這麼多傷害及挫折,沒能做到這一點,如今異變已經完成了,我也無能爲力。”

林芳菲如墜冰窟,心涼到了極點。但她不想放棄,就像當初浪隨心帶她去尋找“五行補天針”一樣,即便明知沒有希望,也要盡力試一試。她決定陪在浪隨心身邊,用柔情融化堅冰,用愛喚回他迷失的善性。臨走時,商青羊又叫住她,林芳菲驚喜的道:“商神醫有辦法了?”商青羊卻十分嚴肅的對她說:“記着,現在的浪隨心已經不是浪隨心了,甚至說……他喪失了人性,已經不再是一個人,若復原無望,你一定要想辦法殺了他,阻止他繼續爲惡人間。”

“不!”林芳菲花容失色,淚水奪眶而出,掩面飛奔而去。回到家裡,她草草收拾一番,爲免二老擔心,謊稱因爲哥哥的死而心煩,打算出去散散心。就這樣,她懷着無比沉重的心情,來到運河渡頭,踏上去往湖州的船。景物依舊,世事已非,她想起當初水畔送別的情景,二人賦詩爲證,她說“天傾地陷人相似,君爲磐石我爲絲”,浪隨心答她“行當共守今日誓,不作江邊望夫石”。餘音嫋嫋,近在眼前,又恍如隔世。

林芳菲述說完畢,覺得萬分疲憊,便在湖邊席地而坐,擦乾臉上的淚水,道:“隨心,從前的你那麼善良,那麼灑脫,又堅韌不拔,這次你也一定能夠做到,讓我陪你一起,重新活過好嗎?”

浪隨心凝視着湖邊的這個女子,怔怔的想:“我知道她是芳菲,也知道我曾經很愛她,但是現在,爲何卻沒有了哪怕一點點愛的感覺?爲何只有在殺人、作惡的時候,我纔會感到痛快?人這一輩子,不就是爲了活得痛快嗎?誰又說得清楚,到底什麼是善,什麼是惡?”忽然他縱聲大笑,其實他現在靈魂是麻木的,已沒有任何感情,即便刻意去笑,也像是神哭鬼號,讓人聽了心驚膽戰。

他道:“原來是笑笑,那個人原來是笑笑,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若不是她的血,我焉有今日的武功!”笑笑在臨終前本打算告訴他的,怎奈沒有說完,便帶着遺憾去了。但是笑笑的血,卻在不經意間幫他完成了煙花血祭!浪隨心也感覺到自身的武功,比之剛剛練成“煙花祭”時,又高出不止數倍,卻始終沒有想到這個原因。

林芳菲和白檸卻不明白他在說什麼,白檸問道:“你的武功不是從‘煙花祭’得來嗎?跟笑笑有什麼關係?”浪隨心還不想吐露這個秘密,因爲龍行雲仍在世間,而且白檸也會用“乾坤祭”,這個秘密一旦傳出,他們定要用血祭來提升武功,那時自己還能否無敵於天下,着實難說,他已不能容忍任何人凌駕於自己之上。當然,他並不知道白檸早已在不知不覺中,用殷破玉的血完成了血祭乾坤。他不耐的道:“我的武功自是得於‘煙花祭’,但我現在才知道,笑笑搶到殷破玉的玄匙,並沒有交給龍行雲,而是在那天夜裡,把玄匙給了我,若沒有這把玄匙,我焉能練成‘煙花祭’?”白檸對他的冷言冷語習以爲常,點頭道:“那也說得是。”

浪隨心一指林芳菲,“你若願意助我成就霸業,便請留下,若想勸我放下屠刀,棄惡從善,便趁早死心吧。”林芳菲心痛的道:“隨心!你意識尚存,爲何不肯聽我的話,重新活過?你的武功已經天下無敵,再沒有人是你的對手,現在你要戰勝的,正是你自己。我知道你也不想這樣,我會一直陪着你,到你完全恢復,然後我們……”浪隨心大聲打斷她道:“我現在活得很好,爲何要聽你的?好端端的,我爲何要與自己爲敵?現在我只想做自己喜歡的事,也許過去我從來都不知道權勢、財富可以讓人這麼痛快,有了這些,天下的美女便會蜂擁而至,你林芳菲有什麼了不起?”白檸幸災樂禍般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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