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音銷魂(一)

師徒二人大駭,鬼目神殺下意識的向地上瞧去,香火早已燃盡多時,灰也冷了,才知上了龍行雲的當。他揀師徒倆最感興趣的話題,娓娓道來,暗地裡卻片刻不停的運功衝穴。師徒二人從最初的不信,到逐漸的將信將疑,最後已完全聽得入迷,全然忘了一炷香的時限。既然這是龍行雲的圈套,那麼他方纔所說的話也未必可信了,大概是爲了勾起二人的興趣,隨口胡編的,這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師徒兩個懊悔不及。

龍行雲左掌虛引,右爪猛擊殷破玉胸前。殷破玉百忙中奮力招架,還是不如龍行雲變招神速,左肩又捱了一爪,衣衫破碎,五道血痕從肩頭直達臂彎。鬼目神殺斜步搶身,“呼呼呼”連攻三掌,一雙魚眼瞪了過去。龍行雲豈能再吃他這虧,猛一別臉,順勢拂出一掌。鬼目神殺但覺一股勁力有如大江奔流,傾瀉而至,他被不老翁擊成重傷,養了一個多月,至今尚未痊癒,哪敢硬接?遂抓起殷破玉,倒縱一丈多遠,出了白龍洞,落荒而逃。

龍行雲今日被他師徒所擒,堪稱畢生頭等恥辱,自不肯善罷甘休,說了聲:“等我回來。”話纔出口,人已不見。

林芳菲暗暗氣苦:“你又不解開我的穴道,不等你回來,還能走了不成?”尋思着龍行雲適才那番述說,也不知是真是假,不過水洞裡面的圖語,跟巫離古墓隨葬鼎上面的圖語如出一轍,或許可以印證開明時期的蜀王與巫離有着密切的關係。她又想起關於開明王朝第一代君主鱉靈的傳說,那時蜀國經常鬧水災,望帝想盡各種方法來治理水患,但始終不能從根本上治癒。有一年,從江裡逆流漂來一具男屍,人們見了感到十分驚奇,因爲河流上的東西總是順流而下,怎麼這個屍體卻逆流而上?好事者便把這屍體打撈上來。更令人吃驚的是,屍體剛一打撈上來,便復活了,稱自己是楚國人,名叫鱉靈,因失足落水,從家鄉一直漂到這裡。

如果龍行雲說的不假,鱉靈應該便是巫離人!當時巫離國在一夜間消失,不管發生了什麼,鱉靈一定是個倖存者。當然,民間傳說總難免添枝加葉,神乎其神,林芳菲推測,鱉靈並沒有死,而是身負重傷,乘舟逃到蜀國。由於巫離人輔佐周幽王,無惡不作,臭名遠揚,他便謊稱是楚國人。隨後望帝召見他,發現是個人材,遂憑藉高超的醫術治好他的傷,任爲宰相。之後鱉靈又得望帝禪位,做了蜀王,並把巫離國的圖語傳播開來,至此古蜀纔有了真正意義上的文字。

她愈想愈興奮,似乎一個遠古時代的秘密,正在被自己逐步解開。當然,所有的推斷前提必須是龍行雲所言千真萬確。又想龍行雲能學到巫離人的“乾坤祭”,又知道這麼多秘密,他的祖先大概也是當年的倖存者,逃到嶺南,繼續生存繁衍下去。

正尋思間,龍行雲怏怏不樂的回到洞內,距林芳菲尚有兩步遠時,屈指連彈,洞內立時響起“嗤嗤”地破空之聲。林芳菲周身一暢,站起身來,看龍行雲臉色,便知給殷破玉師徒逃了。龍行雲道:“雨很大,等一等再走吧。”林芳菲才注意到他身上溼漉漉的,滿臉都是水漬。

二人來到洞口,林芳菲望着漫天橫斜的雨絲,想來想去,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方纔說的那些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龍行雲笑道:“真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鬼目神殺和殷破玉被我的話吸引,讓我有時間衝開穴道。”林芳菲撇了撇嘴,心道:“這麼厲害個人物,原來也會耍奸使詐!哎,他派笑笑窺探別人武功,已非君子所爲,武功好,未必人品一定好。”見龍行雲並不正面回答,她也不再追問,只是奇怪的道:“你的武功已經天下無敵了,還覬覦‘煙花祭’其餘那兩卷幹什麼?”龍行雲給她一問,似乎想起了什麼傷心事,剎那之間,臉上的表情幾經變化,嘆道:“武功一途,愈是接近巔峰,便愈想超越巔峰。比如我與鬼目神殺對戰,用一百招擊敗他,自不如用一招擊敗他更愜意,那種美妙的感覺,只有親身經歷過才能體會。若能將全部三卷‘煙花祭’融入‘天龍五訣’,這門武學纔可成爲真正空前絕後的無敵神功,輕而易舉的擊敗任何對手。”

林芳菲連連咂舌,她自然體會不到,也根本不想體會,她當初習武,不過是抱着玩耍的態度罷了。龍行雲道:“你同殷破玉交手時,用的那套掌法是從哪裡學來的?”林芳菲道:“是老翁教我的‘遊仙掌’。”

“老翁?哪個老翁?”龍行雲沉吟着道,“‘遊仙掌’?不曾聽聞。”林芳菲笑道:“說起來,此人與你大有淵源,當年你們還曾交過手呢。”龍行雲愈奇,回想與自己交過手的人,極少有活下來的,除了鬼目神殺,便只有……他一拍額頭,哈哈笑道:“是那位壽星老兒吧?”林芳菲道:“他有一百二十五歲了。”龍行雲連連點頭,想起當年那場大戰,心情仍不免慷慨激昂,道:“我跟他大戰一天一夜,不分伯仲,彼此都非常欽佩,問他姓名,他只說是個‘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怪物’,我遂稱他爲‘壽星老兒’。天底下,也只有他能夠創出這般飄逸絕妙的掌法。”

當年二人交手時,不老翁尚未創出“遊仙掌”,“不老神拳”也只創到第十五式,他主要倚仗的便是“南極仙劍”。白天的時候兩個人比試拳腳,龍行雲略勝一籌,到了晚上,改爲比試劍法,不老翁佔得上風,於是算作平局收場。

龍行雲問道:“他老人家現在何處?”林芳菲黯然道:“他中了殷破玉的金蠶屍蠱,隨我到金陵求助商神醫,如今已帶着商神醫的藥方,繼續浪跡江湖去了。”龍行雲連呼“可惜”,忖道:“金蠶屍蠱乃奪命奇毒,他能活着見到商神醫,可見功力比之當年又有大進,這次沒有見到他,再切磋一番,實在可惜。”心知不老翁如閒雲野鶴,可遇而不可求,今後兩個人還有沒有印證武學的機會,實在難說,不由得連嘆三聲。

林芳菲擔心的卻是不老翁的蠱毒,“也不知老翁現在怎樣了?能否等到五月桃兒初生的時節?還有那孩兒,一切可好?”龍行雲嘆罷,她也嘆了口氣。

回到重樓,已經黃昏時分,酒菜早已備好,龍行雲請出林宗嶽,並讓柳狂書和朱還作陪,五個人圍着一張八仙桌,邊吃邊聊。

“鬼鼓”朱還是個濃眉大眼的漢子,相貌粗獷豪放,卻又生性靦腆,極少開口說話。林芳菲與柳狂書倒很熟悉,只不過那時她女扮男裝,如今恢復了女兒身,自不能像從前那樣隨便了。“碧海三君子”中,唯獨不見“魔音”孟銷魂,想必是外出了,否則絕沒有落下他一個的道理。

柳狂書同林芳菲閒聊,不知不覺又提到了浪隨心,一個興高采烈,一個卻黯然銷魂。忽聽父親問道:“菲兒,金山風光如何?龍公子都帶你去了哪裡?”林芳菲明白,龍行雲對遭擒一事隻字不提,想必將其引爲恥辱,自己也不能多嘴,只道:“還好,我們遊了金山塔,還去金山寺許了個願。”

“哦?”林宗嶽雙眉一挑,笑道,“許的是什麼願?”林芳菲連連擺手道:“不能說。”林宗嶽故意逗她道:“跟爲父也不能說?”林芳菲衝他一皺瑤鼻,“不能說就是不能說,說出來便不靈了。”看向龍行雲,相視而笑。

父女倆得龍行雲盛情款待,在碧海重樓住了一夜,次日早晨踏上歸程。此後數日,林芳菲心情漸好,守着她的小心願,從容度日。她每天盼着浪隨心來信,給她一份驚喜。盼來盼去,這一天,僕人終於送來一封湖州書信,正是浪隨心所寫。

林芳菲既緊張又迫不及待的拆開信封,她一生的姻緣,大概就在這封信裡了!信很長,浪隨心先是問她近況,之後表示萬分想念,暢訴別情,再給她講幫中最近發生的趣事。林芳菲耐着性子逐字逐句的讀下去,總的來說,語調還算輕鬆。可是到了末尾,卻風雲突變,浪隨心告訴她,和白檸的婚期已定,熱切盼望她能到湖州參加婚禮。林芳菲屈指一算,僅僅還剩三天而已!

她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一口血噴出來,染紅的信箋從手中滑落,飄飄墜地,同時墜落的,還有她的心。日思夜盼,求神拜佛,最終還是這麼個結果!這次林芳菲沒有哭,整個下午她都坐在原處,一動未動。

不知坐了多久,身後響起腳步聲,林芳菲平靜而冷漠的從齒縫間擠出兩個字:“出去!”已到了晚飯時間,二老差人喚她兩次了,但此時此刻,她哪有胃口?

“喲,好大火氣,哥哥也要往外趕?”

林芳菲聽出是哥哥,滿含委屈的叫了聲:“哥!”林懷璧比她大十幾歲,早已成家立業,對這個小妹妹格外疼愛, 乍見地上血跡斑斑的信箋,大吃一驚,急忙拾了起來,匆匆看罷,便明白了七、八分。他怒哼一聲,將信揉作一團,道:“小妹,你不要命啦?爲了那小子值得嗎?”他聽商青羊說過,林芳菲臟腑遭受重創,雖已補好,也還須小心呵護,否則再生病變,大羅神仙也救她不得。此時見妹妹吐了這麼多血,萬分擔憂。

林芳菲望向別處,一言不發。林懷璧緩和了口氣,道:“宋滅蜀國,江南不得不加緊防禦,大哥軍務纏身,一直沒有閒暇過問你的事,但經常聽你嫂子說起,還是有一些瞭解的。大哥一介武夫,不會說話,只想告訴你‘合則聚,不合則散’,除了父母兄弟至親骨肉,沒有什麼人是忘不掉的。”

“忘掉?”林芳菲喃喃反問,好像若不是大哥提醒,她壓根不會想起這兩個字。可笑啊,認識他不過半年,愛上他不過一瞬,而今卻要用整整的後半生去忘記!她取出浪隨心那把破摺扇,摩挲着扇面的字跡,看了又看,最後猛一狠心,雙掌錯動,將摺扇撕個粉碎。然後她抓起筆,蘸飽墨汁,刷刷點點的寫下一首詩:

花容並雪膚,只望巢君屋。

生當共休慼,死亦同甘苦。

雁至樓臺風波起,參商永隔千萬裡。

彩筆化作煙雲句,從此勿復相思矣!

寫罷折摺疊疊,緩慢而細緻的裝入信封,便好像要慎重的收起一切過往。她把信交給哥哥,道:“大哥,麻煩你明天派一名軍校,將此信送到湖州無德幫。走吧,爹和娘一定等急了,我們一起吃晚飯去。”林懷璧大喜,笑道:“這纔對嘛。你放心,這信大哥一定替你送到。”

彩筆化作煙雲句,從此勿復相思矣!這話說來容易,做來卻難,林芳菲爲不使二老擔心,勉強若無其事的吃了晚飯,然後回到自己的閨閣發呆。她用整整一夜,把兩個人從相遇到宣州分手,之間的所有往事都重溫一遍,從明天開始,她便要強迫自己去忘掉這些。

起來時,已近晌午,林芳菲梳洗罷,望着鏡中的自己,悽然一笑,現在,她要開始全新的生活了。這時一名丫環匆匆走來,道:“小姐,夫人有請。”林芳菲懶得動彈,皺眉道:“娘又找我做什麼?”丫環搖搖頭,一臉茫然。林芳菲不情願的出了閨閣,隨那丫環向前面走去。

纔到會客廳窗前,便聽裡面傳來說話的聲音,一個是母親,另一個卻是龍行雲。林芳菲暗暗驚奇:“他來幹什麼?哼,我正要找他算帳呢!”衝進會客廳,因母親在場,不敢過於放肆,先見過母親,再與龍行雲見禮。

林夫人笑道:“菲兒,龍公子到京城辦事,順便來看看你。”林芳菲心不在焉的“哦”一聲,瞪着龍行雲道:“你不是說金山寺很靈驗嗎?怎麼我的願望沒有實現?”龍行雲穿的仍是一身黑衣,看上去神秘而莊重,他微微一愕,笑道:“若金山寺的菩薩都保佑不了你們,分開又有什麼可惜?”林芳菲一想也對,不管浪隨心知不知道自己是女子,他既然喜歡娶別人,自己還惋惜什麼?見龍行雲笑望自己,只道他不懷好意,叱問道:“你知道我許了什麼願?”龍行雲道:“我只是亂猜而已。”林芳菲嘟噥着:“難怪不靈,居然給你猜到了。”

林夫人道:“你爹和懷璧忙於國事,還沒有回家,我這才叫你來陪龍公子坐坐。”龍行雲道:“這不三月三將近,上次與林將軍計議之事,已安排的差不多了,最近我也忙得很,坐不多久,便要回去了。”林芳菲籲一口氣,上次去碧海重樓,龍行雲盛情款待,今天人家到了將軍府,自也不能怠慢。但她現在正焦頭爛額,哪有心情應酬龍行雲?只盼他儘快滾蛋纔好。

果然,龍行雲只喝了一盞茶,便起身告辭。林芳菲送到門外,龍行雲笑道:“今日自打見到林小姐,便是一副愁眉苦臉,這時我要走了,林小姐反而露出笑容,看來是不歡迎我了。”林芳菲臉一紅,忙道:“哪有?是你自己急着離開,我可沒有趕你的意思,原本還打算帶你看看金陵的風景呢。”這當然不是真心話,她明知道龍行雲常來金陵,還有什麼景色沒見過?

龍行雲笑道:“我跟你說笑呢。怎麼,是不是那個浪隨心惹咱們林大小姐生氣了?”林芳菲小嘴一撅,紅着眼圈道:“他就要跟別的女人成親了。”龍行雲也頗感意外,“這麼快就要成親了?誰家的姑娘?”林芳菲悽聲道:“算了,不想提他。”龍行雲道:“你不必煩惱,我派人去將那姑娘殺了,讓他娶不成便是。”林芳菲驚道:“不行,不行!我的事不用你管!”龍行雲哈哈一笑,飛身上馬,道:“既然如此,便節哀順變吧。不要忘了,三月初三之前一定要趕到碧海重樓,那時必定熱鬧非常,也可讓你散散心。”說罷一揚馬鞭,飛馳而去。

林芳菲回到府裡,被母親喚住,問她道:“菲兒,你覺得龍公子如何?”林芳菲厭惡的道:“娘,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現在我沒心情談論這個。”林夫人道:“他到府裡喝杯茶便走,你還不明白嗎?他可是專程爲了看你一眼。”林芳菲道:“那又怎樣?看也看到了,不是沒讓他白來嗎?”林夫人氣結道:“你……你這丫頭!我跟你爹商量好了,準備託個媒人,讓這樁親事變假成真……” 沒等說完,林芳菲已摔門而去,邊走邊道:“我也跟爹說過了,我的終身大事不用你們作主!”

她沒有回閣樓,而是來到後花園,坐在水池旁邊,本打算放鬆一下心情,但是瞧見水中自己的倒影,便感覺萬分孤寂,又想過兩天浪隨心和白檸就要拜堂成親,出雙入對,這與自己的形影相弔是多麼鮮明的對比!她將臻首埋在膝間,惱恨自己太不爭氣,不是決定忘掉嗎?還想他做什麼?其實自己早晚也要嫁人的,考慮一下龍行雲也未嘗不可,平心而論,龍行雲在各方面都堪稱人間翹楚,也不失爲一個上佳之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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