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恆昌看到不管是自己標裡的,還是其他標裡的軍官,都盯着自己,那個緊張勁就別提了。當他看到額頭上的汗水流到睫毛上形成的花花時,就可以想象到老樑的譏笑神情,說他有急智,那還真不是蓋的。老蔣急切間想起進來時,何園裡多了很多的女,他就一咬牙,“衣!侯爺,是先搞衣,對吧!”
“哇!”凌嘯也真是做的出來,他誇張地叫了一身,連連後退了幾步,眼睛瞪得老圓,一副吃驚的模樣,“果然是大才若愚,怪不得說是唯楚有才,凌嘯今日算是見識了!”凌嘯接下來的誇獎一套接一套,雖然不是贊他才武藝,但是像什麼眼光獨到思維新奇陶朱再世之類的,也搞得這位總兵大人恨不得立刻做做生意。當然凌嘯也沒有忘記把他再次拔高到“有撫臣封疆之才”。弄得送位總兵心裡歡實不己,倒是樑邦一陣緊張,而陳倬幾乎要吐出來了。
衆軍官都圍着凌嘯紛紛發問,他們實在是搞不清楚,這“衣”還麼能搞出什麼賺錢的花樣來。可以供得起他們的富裕之夢。
在衆人圍着凌嘯呢呢喳喳的時候。顧貞觀站起身來。他已經放下心了。凌嘯剛開始的那一陣發飆,讓他嚇了一跳、實在是太狂太硬了。
眼下他見到凌嘯已經緊緊抓住了大家的心。掌握了整個會議的主動和節奏。也就不再這裡提醒了。這個會議哪裡還像是一個軍事會議?更像是那些商行的會議。顧貞觀怕自己對凌嘯的“無恥”看多了的話。會失去人地氣節的。於是對着金虎使了一個眼色。就到後堂去取那個整軍第三條。那可是整軍差事的關鍵啊。
凌嘯卻慢慢地繞到自己的公案後,漸漸地斂了神色,開始嚴肅起來。
“衆位同僚,大家不要忘了這裡是公堂之上。軍機要處。全部站起好!
凌嘯猛地一喝、把早已經覺得氣氛開始不對的衆人給喝啞了。”並不是我凌嘯今天要發三四瘋,本侯只是希望借今天這個機會,來提醒大家一件事,公和私之別要嚴記心頭!作爲一名武官。不僅僅要嚴肅對待公務。更不要忘記了,你們是令行禁止的軍營官員。在辦公事地時候,要注意上下尊卑,要嚴肅地對待每一件公務,執行每一個命令,否則軍紀不容!大家如果明白了。就給我規規矩矩地按各自統屬站好!”
陳倬心裡一陣哀嘆,這道理誰不懂啊,他們之所以變得這麼嘻嘻,還不是你的什麼發財生意給鬧的?皇上不知道怎麼會這麼信任他這小。以他這沒有定性的瞎折騰、湖北綠營就算本來沒事,也怕是會搞出很多事情來,嘿嘿,最好是搞幾場譁變。不過陳倬心裡想歸想。看到軍官們開始站得規規矩矩起來,吳椣他們也正襟危坐的,他也不得不腰板坐得直起來。
凌嘯緩和了口氣,“好,既然大家還沒有忘記這公堂的靜穆,那本侯就再說說如何與本侯私下相處。在沒有公務地時候、我想,首先我們是同僚,相投的可以成爲朋友。共生死的可以成爲兄弟,那麼在私底下。我絕對不會擺什麼上官的臭架,願意以真心相待!日久見人心,大家以後就可以感受到凌嘯的爲人的。那麼現在、對於這財路地事情有些雖公不公。我看就暫時休會。等我們說道清楚了再重新開始會議。散會!”
大家面面相覷,直到看到凌嘯出了公案,把那個江副將親手扶起、躬身陪了個不是、還要金虎去給他上藥之後,仍然不曉得究竟該動還不動。這個傢伙這麼喜歡搓*揉人。誰曉得他會不會冉發那個“三四瘋?
很多人的心裡都知道凌嘯做的這套很假,可是假又能怎麼樣。人家權力擺在那裡,自己這些人的心也被他吊在那裡,欽差親口給了他們一個盼頭,自是都希望能夠實現的。
“都愣在那裡幹什麼?不想聽發財計劃的話。老就進去休息了!”凌嘯假裝一膛,立刻就看到衆人擁到身前,好在他是站着,可憐那老吳椣和陳倬的椅都差點給掀翻了。
凌嘯看着這些清朝的“熱血軍官”。忽地一個想法上來。自己什麼時候鼓搗一下傳銷的話,豈不是立即就發大財了?當然,肯定不能自己出面來搞地,否則萬一引起了社會問題,不好向康熙交代啊。
“衣食住行這四樣。我們之所以從衣開始。主要是現在吃實在太散,不好快速發財,住呢。要大的資本,行嘛就需要我們能夠搞到自己有錢又有人手才行。”凌嘯一樣一樣地分析,那麼這個衣呢。包括很多種,做衣服的那種裁縫,你們有興趣嗎?
“侯爺,您看看我們這拿着殺人刀的手,怎麼去做那娘們的細話啊?“一個參將哭喪着臉把老繭手伸到凌嘯的面前,立刻引起一羣軍官的鬨笑。紛紛贊同。
凌嘯喜歡這種氣氛,尤其是鬨笑放肆些的都是稍微年輕一點的官員。年紀大都不超過三十五,這些就是他要團結地青壯派。於是仔細看看那雙手,“的確是雙只能摸娘們的手。估計叫你去繡個駕鴦花,保定你這老小會給我繡出一對王八還缺個頭呢!”
這一句玩笑話出來。粗豪的漢們立刻活絡起來。“王八還缺個頭。那豈不是少了……”“姚大人繡出的花也不一定是王八。可能還是隻鳥,不過也是沒有頭的。哈哈。”
凌嘯一把抓住那姚參將的手。道。“姚參將、你們也要把思路放闊一點。就算我們做衣服。也是請人去做,不然我們當兵地都去鏽花了。誰來保家衛國?當然了本候的想法不是這個,而是紡紗!”
“紡紗?”吳椣幾乎一口水噴了出來。虧得凌嘯賣了這麼半天的關。盡然是家家農戶都可以做的織布,那還搞個屁啊。
“凌大人太兒戲了吧?就算你把我們這三萬兵丁全部弄去紡紗,恐怕也及不上農婦們織得快吧,那還不如你直接上書朝廷,要我們全部屯田去算了。“陳倬可是耐着聽了半天,還真的怕凌嘯有什麼樣的拿手生意。提心吊膽地聽了半天,現在才鬆了一口氣,忍不住大聲第譏諷起來。
蘇克濟卻對凌嘯信心十足。但是他不明所以。也不好對凌嘯表示支持。
凌嘯笑吟吟地問那個姚參將,“我看姚大人的履歷,發現你是出身貧寒。哦。英雄不怕出身低。我的意思是,你一定見過令高堂或者其人紡過紗織過布吧。”
那姚參將點點頭,聽他一句英維不怕出身低,很是感動,想起往事動情道,“末持自幼貧寒,是由寡母紡織,哥哥耕種方纔養大成*人的。“凌嘯拍一拍手,胡駿胡濤兩兄弟立即從後堂搬出了一臺五錠紡砂來。是一款黃道婆的踏板式紡車。
“好!看你這樣也是孝一個,凌嘯最喜歡孝了。你一定還記得當年令母所用的紡砂車了?你看,可是這一種?”
那姚參將卻在衆目瞪瞪下搖搖頭。“不是。家母當年所用的沒有這個精良,我姚輝雖然不會紡織。但是這個眼力還是有的。”衆人一陣然,大家有根多都是出自農家。對這個東西顯然十分眼熱。
凌嘯哈哈一笑。“你們這羣土包啊,本侯請來了一個專業人士,給你們講解一番吧。來。有請江寧織造局的總高手。”衆人向那後堂門口看去,孰料一個女的聲音卻在大堂門口處響起,“各位大人,職女所在的江寧織造局雖然不事棉紡。但是我可以告訴大家,這臺棉紡車是目前在松江府最好的了,一個熟練能夠的紡工可以用它一夜之間紡出兩匹棉布。”
衆人回頭一看,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女當門而立,有那熟悉的官員立即就認出地來了,這個女就是享受品待遇的江寧織造駐湖廣的司總高手馮婉。
凌嘯向地點頭致謝一聲,“有勞馮姐了。”他不管下面軍官對他呼一個卑微的女爲姐的驚詫,“那麼還請馮姐告訴本侯一下,爲什麼說是要熟練的女工?”
那馮婉被他的親兵傳來了半天,等得本就十分焦急了、不由的不耐煩。“侯爺,這還要問嗎?自古以來,這紡砂就是一件很勞神的事情,要不是有了踏板,我們的那些女到現在還只能一雙手紡一條砂呢。
在的這種紡車,還是三百年都黃道婆造了三錠紡車,才慢慢演變來的呢。即使這樣。紡紗的人還是要一手用送鬆砂,一手照顧那五個錠呢。不熟練能行嗎?”
凌嘯微微笑道。“那麼你既然這麼清楚。一定也是一個其的高手了。可否再我鑑定一下在下閒暇時候所造的紡車呢?”
馮婉十分的得意自己的專業。當然很願意看看這個欽差侯爺吃飽飯了沒事幹才造出的玩意了。隨着凌嘯的一聲“請看”,堂外八個親兵喘吁吁地擡來一個超大的傢伙、頓在了堂外的石扳路上。
那馮婉的第一映像就是,這侯爺還真是不一般的飽。連松江府裡的水力大紡車都造一臺,如果不是那大水輪太礙事,恐怕他也會搬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