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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雅江惡狠狠地瞪着高晟風,高晟風連忙哄道:“好好,給你看就是了。”他一邊挺身慢慢在盧雅江體內研磨,右手去揭自己的臉,慢慢撕掉粘着軟泥的膜。

高晟風多年來極少以真面目示人,待僞裝卸去後,他竟有些羞赧,垂着眼不與盧雅江對視,專心把玩他的陽器。

盧雅江心思已完全不在那事上了,那物竟在高晟風的逗弄之下漸漸疲軟。他仔細打量高晟風的臉,這張臉倒有七八分熟悉。仔細歸結一下的話,大約是韓騁的臉配上金小翔的大眼睛。高晟風自己的眼睛又大又圓,水汪汪的,使他比真實的年紀看起來要小上幾歲,十分可愛。不過這幅模樣,威嚴大減,一點都看不出是千人之上的魔教教主。

盧雅江不禁輕輕笑了一聲。

高晟風瞪他,用力頂了他兩下,板起臉道:“左護法,難道本教主的臉讓你連興致都沒有了嗎?”

盧雅江擡手摸了摸他的臉,手感光滑細膩。他嘴角的笑意止也止不住:“我很喜歡,再喜歡也沒有。”

高晟風這才稍感釋懷,哼唧哼唧運起腰來。盧雅江抱住他的背,親親他的眼皮,親親他的鼻子,親親他的嘴脣,滿腔的歡喜都化了,怎麼親都不夠。

這場性|事起於盧雅江的憤怒,敗於盧雅江的喜悅,總而言之,他們在身體上沒怎麼好好享受到,心情卻是豁然開朗的愉悅。

回去之後,燕柳等人看見高晟風的臉,都是一愣。燕柳憋了半晌,才道:“師父,這是你的真實相貌嗎?”

高晟風昂着頭道:“如何?”

燕柳撓了撓頭:“和先前也沒多大差別嘛。我以爲魔教教主應該是滿臉橫肉凶神惡煞的,然是這樣。你長得這樣可愛,你們魔教的人會不會不肯聽你的?”

高晟風愛理不理地嗤笑道:“幼稚。”

轉頭又悄悄問盧雅江:“本教主這樣會很沒有威嚴嗎?”

盧雅江看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生怕他又要易容折騰,忙道:“不會。教主無論什麼樣,都英氣逼人,不怒自威。”

高晟風將信將疑:“當真?”

盧雅江趁着其他人都在撿柴火、生火、巡邏的功夫,突然在高晟風單膝跪地,一手捂着心口,發誓道:“無論教主今後身份如何、相貌如何、武功如何、財富如何,無論死生,我將一世追隨教主。你永遠都是我的教主。”頓了頓,補充道,“教主就是你,高晟風、闊刀、韓騁、楊仁和……不,不對,我不知道韓騁、楊仁和和金小翔是另有其人,反正跟長纓槍沒有關係!跟別人都沒有關係!就是現在站在我面前的這個傢伙!”

高晟風失笑。他看着跪在面前的盧雅江,心中五味雜陳,緩緩伸出手,覆在盧雅江的頭頂。過了一會兒,他輕聲道:“我知道了,你起來吧。從此以後,無論在山上山下,你不必跪我。”

盧雅江接住他的手,虔誠地吻了吻他的掌心。

即使盧雅江功力大增,他也是斷了四根肋骨的人;即使高晟風武功蓋世半天之前,他也是廢了一隻手的傢伙。杜諱爲他們檢查了一□體之後,無奈地垂了垂額頭,道:“高兄,盧兄,來日方長啊,你們……不急在這一兩日吧。”

盧雅江微微紅了臉,卻一臉傲氣地昂着脖子,假裝什麼也沒聽到。高晟風挖挖耳朵,吹了吹手指,漫不經心。

杜諱爲他們重新包紮固定之後,重重地嘆氣道:“這下看來我們明天是走不了了。”

這姥山羣島之間的海風七天一輪迴,原本他們再等一天就可以順着海水漂流去下一個島嶼,但隊伍中的兩大主力都受了重傷,不得已,又等了一個輪迴,八天之後,他們抱着竹筏跳進海水中,在狂風驟雨的洗禮下順利到達了第二個島嶼——冰湖島。

還未上岸時,人們便可以感覺到,越靠近下一個島嶼的海水越冰冷,臨到岸邊時,已是冰與水混雜在一起,故登岸後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受了一些刮傷,是磕上水中的冰碴所致。

高晟風與盧雅江內力深厚,尤其盧雅江新得了一身內力,故而畏寒的能力也比旁人厲害許多。盧雅江還是常態,高晟風僅僅打了幾個哆嗦,而燕柳被凍得瑟瑟發抖,杜諱和稻梅幾乎已不能動彈了。

杜諱顫顫巍巍道:“高兄,幫個忙,我的袋子裡,找到紅瓶紅塞的瓶子,給我和小徒五顆,燕柳三顆,你們若有需要,也可吃一到兩顆。”

高晟風幫他找到瓶子,按他說的分了藥,自己也吃了一顆,遞給盧雅江,盧雅江搖了搖頭。想當初盧雅江身重寒毒,每天晚上被凍的要抱着韓騁睡覺,他克化不了的寒氣還是被自己引過來克化掉的,而如今,他連一個寒顫都沒有打。高晟風想到盧雅江已勝過自己了,心裡多少有些不太舒服,輕輕哼了一聲。

盧雅江想了想,還是把那瓶子接了過去,倒出一顆藥丸吞下。

這座冰湖島放眼望去是白茫茫的一片,島上的土上都結了一層白霜,植被稀疏,多是針葉林。高晟風讓盧雅江看着杜諱等人,自己往最近的松林去了,打算弄點柴火回來先將溼衣服烤乾。

他進入松林,拔出刀,正待削一些樹枝回去,突然一個白影朝他撲來。他立刻拔刀朝那白影劈了過去,只聽“吱”的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那白影墜地,竟是一隻雪白的長毛猿猴。

高晟風正欲走近看看清楚,突然,又兩道白影朝他撲了過來,他一刀砍掉一個,另一個抓住了他的髮尾,扯掉他一縷頭髮。高晟風氣的齜牙,狠狠一腳朝那白猿窩心踹過去,白猿飛出去撞在松樹上,慘叫着癱軟下去。

然而此事並沒有了結。林中出現越來越多的白猿,八個同時向高晟風撲來,高晟風應接不暇,心道這樣糾纏下去且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遂連柴火也不撿了,且戰且退出了松林,狼狽地逃了回去。

吃了藥以後的杜諱等人已經好很多了,正等着高晟風撿樹枝來烤衣服,結果高晟風竟然赤着手回來了,他們不由得十分吃驚。

高晟風氣呼呼地坐了下來:“樹林裡很多白猴子,他們不讓我撿柴火。”

稻梅道:“難道幾隻猴子你都打不過?”

高晟風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老子不高興!老子討厭猴子!有本事你自己去撿!”

燕柳磨拳擦掌地站起來:“我不討厭猴子,猴子多可愛呀,我去看看!”

高晟風不耐煩地揮揮手:“你去。”

燕柳興沖沖地走了,杜諱小聲嘀咕道:“不要緊吧?”高晟風摸着自己被猴子扯禿的一小塊頭皮,哼哼道:“放心,死不了。”

燕柳跑進松樹林裡,沒多久就兩手空空地跑回來了,衣服被撕成了條條,眼框青紫,滿臉抓痕。他哭喪着臉道:“我再也不喜歡猴子了。”

燕柳把林中的白猿猴描述了一下,杜諱略一思索,道:“這也許是古籍中記載的白猿。此物結伴生活在極寒之地,靈動十分敏捷,雖然單隻白猿殺傷力不強,但他們總是羣體攻擊,數十上百隻一起攻擊,縱使高手亦難以招架。”

稻梅圈了圈胳膊,小聲道:“師父,我好冷。”他脫了溼外套,身上只有一件薄衫,四周又是冰天雪地,即使有杜諱的藥物,亦不能完全抵禦寒冷。

盧雅江一直抿着嘴不吭聲,此時道:“我去試試。”

高晟風哼了一聲。雖說盧雅江驟然得了數十年的功力,他也爲盧雅江高興,但一想到盧雅江竟然比自己厲害,能辦成他辦不好的事,心裡就不大痛快。畢竟,他壓着盧雅江一頭已經二十年了。

盧雅江道:“教主,我們一起去吧。”

高晟風哼道:“你自己去吧。”

盧雅江挪近他,討好地小聲道:“教主,我一個人恐怕做不到。你幫幫我。”

杜諱沒有什麼能對付猿猴的藥,此時也幫腔道:“高兄,盧兄,你們一起去吧。那白猿不是這麼好對付的。這裡有燕柳就夠了,拾個柴也不用多久。”

高晟風心裡這才舒服一些,十分寬容地起身道:“好吧,那雅江你就跟着我一起去吧。”

他們重進闖進松葉林裡,白猿們又一起撲了上來,盧雅江在前面抵擋猿猴,高晟風在後頭拾柴火,配合默契。不一會兒,柴火拾夠了,他們趕緊跑出了松林。

盧雅江身上也不太好看,雖說沒有負傷,但滿身都沾滿了猿猴的白毛,渾然成了一個雪人,高晟風瞧着他狼狽的模樣,不禁樂了。盧雅江像小狗一樣用力抖了幾下,身上的白毛就像下雪一樣紛紛落下。他乖巧軟糯地望着高晟風:“教主。”

高晟風摸了摸他的臉,心中的不快消散了大半,道:“走吧,回去了。”

這冰湖島遠不如蛇島來的危險,唯一可怖的就是它的寒冷。雖然島上有許多白猿,但白猿們都住在針葉林裡,只要不進樹林,它們就不會主動出來招惹人類。而要穿過冰湖島,是可以繞開那些針葉林的。然而即使有杜諱的禦寒藥物,到了晚上不點起火睡覺也會凍的吃不消,所以他們依舊不得不每天幾次大戰白猿。

這天晚上,輪到高晟風和盧雅江守夜,在交接前,盧雅江早起了半個時辰,和高晟風坐在一起說話。

高晟風如往常一般把他抱在腿上,與他親熱。他從前就喜歡把盧雅江整個抱在懷裡,盧雅江身上肉不多,屁股上卻長了許多肉,坐在腿上沉甸甸的,雙臂張開正好能把他抱個滿懷,令人有種充實感。且盧雅江十分乖巧,這個姿勢方便他上下其手,哪裡都能摸的到、親的到。只是他從前做魔教教主的時節,不願與盧雅江太過親熱,抱着也就是抱着了,旖旎的事只能心中過了一過,並不會付諸。如今,他們二人之間的誤會完全解開,想起從前蹉跎的時光,高晟風悔不當初,恨不能全部補回來。雖說他們從小相識,也已經有了六年的親密關係,如今卻像是新人新婚一樣甜蜜。

盧雅江撥弄着高晟風的髮絲,問道:“晟風,你能不能給我講講我父親的事?”

高晟風啄了啄他的脖頸,道:“我知道的也不多,我纏了尹叔叔很久,他才肯把關於你身世的部分告訴我。你的殺父仇人是誰,你已經知道了,也親手報了仇,至於幫兇張浩瀚,我給他餵了和你父親所服的一樣的毒藥,亦算爲你父親和尹叔叔出了口惡氣。你的父親當年被劉遠通強灌下逍遙散功丹,那藥會對經脈造成無可逆轉的傷害,所以是無解之毒。但是……”

盧雅江恍然大悟,道:“但是月見草配上金環蛇膽能解百毒,是嗎?所以從前你說過,我父親雖然沒死,但同死了也差不多了。”

高晟風道:“對。尹叔叔想了一個辦法,將他放在冰窖中藏了起來,至今已經二十年了。但是在冰窖中,他雖然不會死,卻也一直無法甦醒。所以我才帶你來找月見草,就是爲了救他。”

盧雅江點點頭:“難怪。”又道,“那,爲什麼我給你吃了你卻沒事?”

高晟風笑道:“你?你的藥都是從我這裡領的,我從來就沒給過你的逍遙散功丹,那只是幾顆果糖。是我封了自己的大穴,你就以中毒了。”

盧雅江撅了撅嘴:“你騙的我好慘啊。”

高晟風挑起他的下頜,親親他的嘴脣,笑道:“那我也是爲了試你的真心罷了。再者,我也讓你爲韓江親手報仇了。”

實則盧雅江從小都沒有和父親相處過,直到今年他才驟然得知自己不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要說感情,他對父母是談不上有什麼感情的。韓江是死是活,於他而言,無所謂。但是想到高晟風煞費苦心的設計讓他親手報殺父之仇,他多少還是有些感動的,於是乖巧地摟着高晟風的脖子蹭了蹭。

盧雅江又問道:“你究竟是什麼時候被選上當天寧教教主的?”

高晟風道:“我從小就知道。前教主那臭老頭是我的義父,是他把我帶上出岫山的。我會扮成其他少年,也是那臭老頭的主意。總之說來話長了。”

盧雅江啊了一聲,有些小小的嫉妒和失落,道:“我曾經以爲,右護法待我們三個人都是一樣的。也從來沒有看你與他特別親近。你是前教主的義子,他應當從小待你都是與衆不同的。”他聽高晟風一口一個尹叔叔,心裡就有些難怪。小時候,他曾經也想這樣叫尹言,但是從來沒敢開過口。

高晟風得意洋洋道:“那是自然。你偷我的那個包子,就是尹叔叔親手蒸給我吃的!小時候你們每天晚上自己睡,我都是跑到尹叔叔房裡和他一起睡的!”

盧雅江更加失落了:“這樣麼……我記得小時候,我練完功之後,就會偷偷跑到右護法房間外偷看,我見過他教其他少年練琴、寫字、作畫。我曾想,他什麼時候也會教我,可是他從來也沒有在練完功之後召見過我。”

高晟風奇道:“其他少年?那不就是我呀。”

盧雅江道:“可我記得我看見過好幾個人,過一段時間,就會換一個。”

高晟風道:“那也都是我呀。尹叔叔不會見其他人的,除非臭老頭哪天把我帶走了,不然他每天都陪我玩。”

“……???!!!”盧雅江沉默了大約四分之一炷香的時間。

高晟風眨巴着大眼睛真誠地看着他:“三十六個人——不,除了你,是個,我全都扮過,最後一個纔是長纓槍。”

盧雅江的臉一會兒綠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好像彩虹一般。突然他伸出手,狠狠扯了扯高晟風的臉皮。高晟風皺着眉道:“這是真臉!”

盧雅江癲狂了。他抓起高晟風的手,用力咬了一口。高晟風輕輕拍打着他的腦袋:“幹什麼!”盧雅江抹了抹嘴,將胳膊伸到他面前,小聲道:“教主你也咬我一口。”

高晟風把他的胳膊拍開,將手伸進他褲子裡,狠狠擰了擰他的屁股。然後摟緊了他,把下巴擱在他肩上,小聲道:“少見多怪。”

沒等盧雅江開口,他們兩人同時臉色一變,盧雅江從高晟風懷裡跳了起來,迅速抽出劍,兩人往同一方向望了過去。

累死我了,剛剛坐下來休息,馬上又要去坐一個半小時地鐵。如果留言多的話,小生生考慮回到家以後半夜再來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