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花捲拿出新買的鍋碗瓢盆在廚房擺放整齊。
她準備給自己做一頓大餐。
可是搗鼓了許久卻是把廚房弄得一團糟。
連吱吱都看不下去了,若不是它身材太小,指不定它連夜都能給花捲做出四菜一湯。
“吱!”
吱吱扶額,它這是跟了個什麼主子啊……
忙碌了兩個小時的花師傅,開始烤起了吱師傅。
啊呸,是烤起了野兔。
得虧這期間還去陳大娘家吃了頓飯,不然天天烤野味也不是個事兒啊!
跟着花捲的吱吱雖然沒吃上烤兔子,但好歹也得了一棵茯苓菜。
吃飽喝足的花捲照常開始午休,吱吱卻消停不下來。
起先還在院子裡溜達,看着花捲兒這麼長時間都睡不醒,吱吱大着膽子出了門兒。
就這樣吱吱在花捲午睡期間在村裡逛了一圈。
當然也聽了不少八卦。
花捲是被耳朵邊兒的吱吱聲給吵醒的。
喉嚨間發出嚕嚕的警告聲預示着她心情極其的不好。
花捲沒忍住一爪子朝着吱吱拍去。
還好吱師傅反應快,不然就該去見老祖宗了。
吱吱被嚇得不敢吱聲。
花捲又眯了會,平復了一下起牀氣帶來的煩躁 ,這才睜開了眼。
“吱吱…吱!”
“吱吱吱!”
看着花捲兒醒了,吱吱這才嘰裡呱啦的給她說着自己方纔在村中聽到的八卦。
“……”
花捲頭上滑下三條黑線,都是些有的沒的。
什麼東家的狗攆了西家的雞,這家的孩子又搶了哪家孩子的糖之類的。
不過倒是有一條花捲挺感興趣的。
趙氏被放出來了。
“嘖……”
花捲砸吧這嘴想了想。
自己這是……又要不安生了?
聽完了吱吱講八卦,花捲又扛起了鋤頭向後山走去。
今天她打算把地多翻二分,全都種成水碧菜。
至於茯苓菜,昨天的都沒賣出去呢。
喬家。
“喬山我告訴你,這件事老子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妹妹如今成了這幅樣子,都是拜你那外甥女所賜!”
“你個軟蛋窩囊廢!”
“老子當初是瞎了眼才心軟了讓我妹妹嫁給你!”
趙三刀身穿灰藍色勁裝,從腳上到小腿纏着一圈白色的綁腿步,頭上綁着一根黑色的束髮帶子。
濃眉高挑,兩隻眼睛黝黑深邃,留着一圈絡腮鬍。
此時此刻屋子裡喬山正跪在地上,低着頭一言不發的。
他的臉上紅腫着,眼睛周圍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
“哥哥說的是。”
“是我沒保護好連連。”
喬山嘴脣緊緊泯成一條直線,眼睛盯着地面。
“別在這兒放屁!”
“若不是你當年……”
“哥哥!”
趙三刀說的氣憤的地方,三兩步上前去一腳踹在喬山的肩胛骨處。
喬山悶哼一聲向後倒去,疼的蜷縮着半天起不來。
喬虎在一旁瑟縮着不敢上前,生怕又惹怒了發火的舅舅。
說起當年之事,躺在牀上的趙氏大叫一聲打斷了趙三刀。
“連連……”
趙三刀一聽妹妹喊自己,立馬軟了語氣坐在了牀邊。
“哥哥別說了,有些事都是我命苦。”
“可這次,這次是花捲那個小蹄子害得我啊!”
趙氏撲在了趙三刀懷裡嚎啕大哭。
想起來這兩日的屈辱,再想起來周老婆子的洋洋得意,和對自己的辱罵,她恨不得一頭去撞死算了。
可是她不能啊,她還有兒子!
她死了,兒子怎麼辦?
“我知道,知道。”
“連連,哥哥替你報仇。”
趙三刀輕拍着懷裡的妹妹,眼角也溼潤了起來。
父母走的早,他就這麼一個妹妹。
年輕的時候沒有保護好她,十多年過去了自己又沒保護好她。
趙三刀握緊了拳頭,心裡徹底恨上了花捲。
他前兩日去了縣城,今日剛剛回鎮子上喬山就來找到了他。
說了自家妹妹這兩日發生的事,趙三刀恨不得當場活剮了喬山。
忍着怒氣來了村子,趙三刀態度強硬愣是壓下了趙氏這件事。
當然,他要替全村人繳納五個月的賦稅。
若不是給到如此大的好處,村堂以及全村人怎麼會鬆口?
在趙三刀的安撫下,趙氏終於躺在牀上睡着了。
他低頭看着妹妹的右手,眼裡充滿了恨與狠毒。
經過兩天的耽誤與折騰,趙三刀帶來的大夫直接斷言,趙氏的右手是徹底廢了。
而這一切都被花捲所賜。
趙三刀轉頭冷冷的看向勉強爬起來喬山冷哼一聲。
“照顧好連連。”
“倘若再出事,我廢了你。”
說完後趙三刀就出了喬家,乘着馬車往花捲家去了。
他要去爲妹妹報仇。
可趙三刀撲了個空,花捲兒早都帶着吱吱去後山了。
趙三刀把花捲本就清貧破敗的家砸了個稀巴爛,可憐花捲剛買回來的鍋碗瓢盆了。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是驚動了張嫂子。
張嫂子手裡拿着個大掃把,手叉腰就和趙三刀對線。
別人怕趙三刀,她可不怕!
趙三刀只是冷冷的撇了一眼張嫂子,也不搭理她,砸完了就走。
氣的張嫂子拿着大掃把追出去好遠。
張嫂子氣喘吁吁的趕回來,看着花捲兒家一片狼藉,悠悠的嘆了口氣。
只是砸了花捲的破家,趙三刀自然是不能解氣,他不會就此罷休的。
待趙三刀出了村子,喬家又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趙連連,這婚事黃了總得把聘禮還給我。”
“我李瘸子不可能白白給你二十兩銀子。”
李瘸子應當是看着趙三刀走了,他纔敢來喬家要錢的。
喬山看到李瘸子臉上黑的都能滴出墨了。
看到李瘸子他就想到趙氏上過他的花轎,喬山就怒火中燒。
不過他並不敢多言,只能在一旁默默聽着。
李瘸子最終也沒能要回那二十兩銀子。
不過回去的時候臉上卻掛着笑容,也不知他又和趙氏達成了什麼條件。
花捲在後山忙活了一下午,翻地播種其實用不了多長時間。
他又在後山打了點獵物。
現如今她沒有做飯的手藝,也就只能吃吃烤野味了。
原主肯定是會做飯,但是依着她的記憶,花捲照葫蘆畫瓢都畫不出。
花捲怎麼都想不到,她在外打野發育,自己的家卻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