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她去醉仙樓送菜的時候,果然昨天的菜也送來了。
她把昨日的肉給了錘子,順便把已經磨好的香穗粉也給了他,然後交代了幾句。
回去後花捲突然發現門口多了個人。
花捲頭上滑下三條黑線。
現在只要門口有動靜,她就感覺沒有好事兒。
但是今日好像並不是這樣。
花捲在這家門口看到了陳安遠。
陳安遠看到花捲回來,撓着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說他那天看花捲喜歡鞦韆,今天就來給她扎一個。
花捲一聽自然是開心的。
扎完了鞦韆陳安遠就走了,臨走前他還說最近一段日子都會在陳大爺家中。
讓花捲沒事去找他玩。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花捲就重複着種菜送菜的工作。
這期間最大的成就,就是花捲已經可以自己做出菜了。
雖然不是那麼的好吃,但也勉強能果腹。
在這段日子趙氏也被送回來了。
聽說是趙三刀拼死認下了罪行,趙氏只被打了二十板子。
可想而知,趙氏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好過。
李瘸子對她的打罵更加的頻繁。
喬山也聽到了這些消息,只不過他只是自嘲的笑了笑。
想當初他頭一次見到趙氏,她是多麼的純真可愛。
可到底爲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呢?
也許是從趙氏和趙三刀合起夥來騙了他的時候吧。
山玉樓那邊花捲已經不送肉過去了。
改送香穗粉。
這樣一來,對他們兩頭都好。
轉眼就來了月末,秋意又濃了幾分。
在這期間柳鶯鶯又來了一次,只不過是送些稀鬆平常的東西。
花捲自然是是不會要的。
柳鶯鶯也沒有強求,只讓花捲注意身體便又回去了。
周老婆子這兩日也不蹦躂了,生活一時間有些無聊。
自從上次花捲走了之後,褚玄川每天總是會想起來她。
可是又不能把花捲留在書院,總是讓她來回奔波褚玄川心中也不忍。
今日的鹿鳴學校很是熱鬧,因爲到了一年一度的學院大賽。
這種大賽一向都少不了花眠的身影。
“澄平,你昨日考覈如何?”
花眠在場下,在身邊坐着的是周澄平。
學院大賽會設置擂臺,參賽者提前交上去一篇策論,然後今日夫子當面批閱提問。
書院中的所有學子皆可圍觀。
“應當還算可以。”
周澄平眼底浮上笑意。
“那就好!”
花眠也是真心爲他高興,畢竟同住的這半個月裡,周澄平對他的關照可不少。
周澄平微微垂下了眸子掩蓋住了眼中的情緒,讓人看不出來他在想些什麼。
二人說話間,臺上的比賽已經開始了。
第一位上場的,是學院中的第二名。
當然在花眠來到之前,他是第一名。
花眠跟他的交集不多,不過他爲人貌似還算可以。
果然不愧是有真材實料的,交上去的文章很好,對於夫子的提問也對答如流。
花眠抽到的紙籤是在第五個上場。
輪到第三人上場之時,花眠感覺出了有些不對。
他交上去的東西,自己聽着怎麼如此耳熟?
這怎麼同他的策論有八分相似?
花眠皺了皺眉。
“阿眠,這是怎麼回事?”
周澄平和花眠同住,自然是知道他寫了什麼的。
“我也不知。”
花眠突然就覺得有些心慌。
“沒事,我相信你。”
“我一會兒會爲你作證的。”
周澄平拍了拍他的脊背,花眠寫這篇策論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看着。
“第五位,花眠。”
花眠站起身來,走到臺上。
臺下的學習瞬間矚目。
“花眠,爲何你的策論同何宿的有八分相似啊!”
花眠站定,坐在最中間的白鬍子夫子開口問道。
他是書院的院長,也是資歷最高最老的夫子,而他的旁邊坐着的就是褚玄川。
“回院長,學生也不知。”
花眠抿了抿嘴脣,微微躬身只能如實說來。
“什麼什麼?花眠是不是抄襲何宿的策論?”
“呵,沒想到傳聞中的學院第一名也不過如此。”
“竟然剽竊他人的策論!”
“是啊,是啊。”
“我看他這個第一名,可能也是有水分的吧。”
花眠站在臺上,臺下一片議論紛紛。
少年的脊背挺得筆直,他站在擂臺的最中央縱然千夫所指也傲視羣雄。
“安靜!”
老院長髮話了,臺下頓時鴉雀無聲。
“明河,花眠是你的學生。”
老夫子微微轉頭看向褚玄川。
“我相信他。”
褚玄川紋絲不動的坐着,面上的表情不見一絲變化。
“此事得有個交代。”
“抄襲可是身爲學生最爲恥辱之事。”
此事老院長板着一張臉威嚴出聲。
鹿鳴學校建立這麼多年,絕對不能助長這種歪風邪氣。
若是學生德行有虧,那學院是萬萬容不下的。
衆人七嘴八舌的討論着,一如七八月的驕陽灼人。
“院長,學生知道怎麼回事!”
老院長話音剛落,周澄平就站了起來。
他身形仍舊很單薄,也許是因爲周圍的人都看向他,他的耳朵有些發紅。
“學生和花眠同住,對這些事情再清楚不過。”
“學生可以作證!”
周澄平目光看似平靜如水,卻堅定的看着臺上的老夫子。
“哦?”
“你知道什麼說來聽聽?”
老院長雖然上了年紀,可目光炯炯充滿智慧。
臺上站着的花眠眼神微動。
澄平果然爲自己作證了。
在這麼多人不相信他的情況下,他爲自己站了出來。
“學生可以作證,花眠抄襲了何宿的策論!”
周澄平此話一出,臺下一片譁然。
“花眠,你還有什麼可說?”
就連老院長對花眠的語氣都多了幾分探究之意。
作爲夫子,自然是很愛惜像花眠這樣的學生。
可如今……
花眠握緊了拳頭,站在臺上微微垂下了眸子。
“花眠,你我同窗一場,就算你承認了,我也不會怪你。”
“夫子常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就在這時,何宿站起了身一副寬容大度的模樣看着花眠。
花眠冷笑一聲,說的比唱的好聽。
何宿這幾句話就是把抄襲的帽子給他戴實了。
“院長,我相信畫花眠不會如此做。”
“他已然是第一,何須做這種自毀前程之事?”
“倒是這個學生,怕是有些可疑。”
褚玄川看了一眼周澄平。
老夫子覺得褚玄川說的有道理,便又把探究的目光投向了周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