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捲在路上聽張大哥說了,是知州大人又提審了趙三刀。
就把他在鎮子上做過的惡事全都查了出來。
其中最主要的,還是他在醉仙樓想要殺花捲。
“趙氏這次也會被帶走。”
聽說這次事情鬧得較大,最大的受害人就是花捲。
所以說把趙氏和趙三刀放在一起審問。
“她跟咱們一起嗎?”
花捲一聽瞳孔微微放大。
她一點兒都不想看見趙氏那個毒婦。
沒錯,是生理上的不適。
別說趙氏先前虐待原主,就是她吐花捲唾沫這件事,花捲現在想起來就想拍死她。
若是這一路同行,花捲不敢保證能剋制住自己。
“她明日纔到。”
張大哥其實也不知爲何,這是按照知州的命令辦事。
按理說明日才升堂,花捲本不用過去這麼早。
“那就好。”
花捲微微呼了口氣。
她心裡想着知州大人真是個好官,想必那個被冤枉的少年也能翻案吧。
就這樣趕着天黑,花捲終於到了縣城。
她剛剛在客棧落腳水都沒喝上一口,鹿鳴學院就來了人。
“花捲姑娘,花眠在學院出了點事兒。”
“夫子請您過去一趟。”
和青微微頷首,一本正經的說。
“花眠?”
花捲皺了皺眉。
這小兔崽子又犯啥事兒了!
三天兩頭她就得去學院。
這日子久了,她的荷包還能承受的住嗎?
“是的,夫子請姑娘即刻前往。”
和青編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
那沒辦法,誰讓主子跟他交代的任務就是這呢。
那主子背個鍋不過分吧?
“行吧!”
花捲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跟着和青就走了。
等到了書院,和青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來了。
任務基本完成。
“花捲姑娘……”
和青一個轉身正準備叮囑花捲,卻發現花捲向着另一個方向跑去。
“花捲姑娘,你幹嘛去?”
和青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找花眠去。”
“這小兔崽子天天給我惹事兒。”
“我先收拾他一頓,然後再帶他去夫子面前請罪!”
花捲一路上安安靜靜的,就是在琢磨這事兒呢。
玉不琢,不成器。
槍桿子底下出政權!
再照這樣下去,花眠不得長歪了?
她作爲姐姐,自然得好好管管。
“……”
和青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說什麼。
花捲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可是……花眠根本就沒犯錯呀。
這纔是主要的問題。
主子交給他的任務是把花捲姑娘找過來。
也沒說讓他怎麼找呀。
他算是觀察過了,想要使用武力那肯定是行不通的。
於是乎他就想了這麼個招兒。
可是照現在這個情況來看,和青覺得他玩脫了。
“哦對了,我問問他住在哪?”
花捲只知道夫子的住處。
因爲褚玄川擁有一個獨立的院落。
可以說他的院子與書院是兩個獨立的空間。
“花捲姑娘,我們還是先去夫子那兒吧。”
和青試圖勸說。
這爛攤子得讓主子收拾。
“不行,得讓這小子漲漲記性!”
花捲自然是不願意的。
好,勸說失敗。
和青眼睜睜的看着花捲向着花眠的房間去了。
路還是他指的。
和青在心裡點了盞蠟燭。
花眠她自求多福吧,自己也不是故意的。
就當花眠報答夫子以前縱容他的恩情吧。
花捲去找花眠了,和青趕緊去找褚玄川了。
“咚咚咚!”
花眠此時此刻還在寫策論,這已經是最後一篇了。
突然的巨大的敲門聲把他從思緒中拉了出來。
澄平今晚上吃了八碗飯?
不然怎麼平時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人,恨不得把門板敲爛呢。
“來了,來了!”
花捲起身開門,完全沒有意識的事情的嚴重性。
他以爲是周澄平回來了。
“嘭!”
也許是嫌花眠動作太磨嘰,也許是花捲兒太大力了。
門直接自己開了。
裂開的。
“姐姐?”
花眠眼中爬上一狐疑,他懷疑是策論寫多了看花了眼。
於是乎揉了揉眼睛,沒錯是花捲。
“姐……”
花眠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花捲兒揪住了耳朵。
“小兔崽子!”
“長能耐了是吧?”
“一天好的不學學壞的淨給我惹事!”
花捲不等花眠辯解當場發難。
“哎呦呦,疼疼疼!”
“姐姐,你輕點。”
“什麼惹事兒,你在說什麼?”
花捲比花眠矮了不少,雖然她伸長了胳膊,可花眠還是得彎腰低頭。
“你還知道疼?”
“你知不知道我錢兜子有多疼?”
花捲想着一會兒說不定又要給夫子送禮,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必須讓花眠記住這個時刻。
不然以後三天兩頭的就得往出送東西,她不是得被掏空了?
“說你這次又幹什麼事兒,被夫子抓到了!”
花捲看着差不多了,終於鬆開了手。
“……”
花眠無言以對。
什麼叫又被夫子抓到了?
他這兩天也沒幹啥事兒啊。
“我策論寫的慢?”
花眠摸着耳朵,唯唯諾諾的說。
思來想去也就只有這一件事。
他可不敢說自己沒幹啥事。
指不定姐姐一個生氣,一爪子給他拍飛了。
可是夫子又是怎麼知道的?
“帶上你的策論,跟我去夫子那兒。”
花捲打算來一手苦肉計。
先把花眠收拾一頓,想必夫子也不好再多生氣了。
“喔。”
花眠心裡委屈,但還是乖乖收拾了策論跟在花捲後面。
見花眠乖乖的,花捲滿意的點了點頭。
待會兒再給夫子說說好話,想來應該就可以了。
月黑風高夜,挾弟見夫時。
咳咳,是夫子。
姐弟二人一前一後走在石板路上,月光拉長了他們的影子。
“阿眠,你這是幹嘛?”
就在去的路上,兩人遇到了周澄平。
他剛剛回來,看了看走在前面的花捲問。
“澄平啊,這是我姐姐。”
花眠並沒有提及自己要去幹嘛。
被扭送了很光榮嗎?
他纔不會告訴別人呢。
“原來是這樣。”
周澄平微微拱手向花捲行了禮。
“你先回去,晚上不必留燈了。”
通常若是花眠回去的遲,周澄平都會亮着一盞燈等他。
“嗯。”
月光映照的周澄平眼睛稀光點點。
他抿了抿嘴像是想說些什麼,最終只看了花眠一眼就朝着屋子走去。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