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看向我們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洪水猛獸一樣。我這才明白,周邊的這些同班同學,不僅不敢上前和我們動手,還巴不得離我們越遠越好,態度和前些時候有了更大的變化。剛進入這個封閉教室的時候,她們雖也有一些害怕我們,但還敢挑戰一下,但現在則完全放棄了這個念頭。”
“這樣的狀況,當然不是我的功勞,而是已睡着的妍妍的功勞。她的身前,四五個同齡的花樣女子,一聲不吭的躺倒在血泊中,再也不會醒來了。她們有的腹部是血糊糊的一片,有的口鼻溢血,面貌因爲多處的刀傷而看不清楚,有的是俯身趴在地上,背後是長長的一道口子......”
“她們死得極爲悽慘,那個口鼻都被攪爛了的女子,一雙眼睛還直直的睜開瞪視着上方,眼白部分要多餘瞳孔的黑色部分,看起來格外的嚇人。”
“我從來沒見過如此慘烈的戰鬥。這些本應享受着美好上學時光的女子,就這樣喪命在妍妍的手中。我感覺一切都是如此的不夠真實,恍然這一切都是夢境一樣。”
“在我醒來的期間,沒人找我的麻煩。也許是懾於我的能力,也許是害怕熟睡的妍妍突然暴起,總之沒人把主意打在我們兩人的身上。”
“妍妍醒了之後,眼中的血色已少了很多,她的面貌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動人。我觀察到,當妍妍醒來的時候,周邊的其他人在用眼角餘光注意到了之後,就不再往這邊看來,轉而目光投向他處。但她們的眼睛雖然沒有看向這裡,卻都注意着我們這邊的動靜。”
“我仍然不願相信,妍妍這樣一個美麗善良的女子,能夠毫不猶豫的殺掉四五個同齡的年輕女子,便開口問她,面前的那些人是不是她殺的。我多麼希望她能回答說不是,可惜事與願違,她略微伸展了一個懶腰,就輕描淡寫的肯定了下來。”
“就好像殺掉四五個人和吃飯喝水一樣的簡單,就好像她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值一提。我的認知又發生了一次翻天覆地的變化,我自以爲很瞭解這個吃住同席的夥伴,現在卻產生了一絲動搖。”
“我沒有要求她解釋爲什麼要殺人,她也沒有想解釋的樣子。我們之間出現了一絲隔閡,但這隔閡很快又被接下來的殘酷彌合了。”
“房間裡沒有馬桶淋浴間什麼的設備,就是空蕩蕩的房子,這就意味着幾十個人,小解大解都要在房子裡進行。剛開始的幾天,還沒有什麼問道,但是時間一長,異味和血腥味就混在了一起,一個勁兒往每個人的鼻子裡鑽。”
“原本光滑如鏡的地面也開始染上了各種穢物,再加上到處都是鮮血,那場景簡直和豬圈沒有兩樣。有許多人的身上都飄起了餿味,衣物也都已骯髒不堪。”
“但卻沒人注意這骯髒的環境,因爲已經無暇顧及。”
“隨着時間的推移,死的人也越來越多。我第一次在裡面睡着,醒來之後死的人數是個位數,在後面的幾天裡全是每天七八個七八個的死去。”
“每次醒來,都能聞到混雜氣味中,那血腥的氣味更濃厚了一分,這意味着又有幾條鮮活的生命就此離去。自從妍妍殺了四五人過後,便再也沒和他人發生過爭鬥,而我們搶來的食物,也足夠我們幾天的吃的了。”
“死的越來越多,剩下的人則越來越少。躺在地上的人,雙眼冰冷空洞。還活着的人的眼睛,也並不比死人能多出多少溫度,同樣的冰冷異常。房間裡面更加的寂靜了。”
“這期間,被妍妍震懾的人們,又開始蠢蠢欲動。幸好我們兩人的本領不弱,以一挑五不在話下。妍妍睡覺的時候,我就睜着眼睛,注意着周邊的動靜,我睡覺的時候,妍妍就醒着保護我。雖發生了幾次戰鬥,但都被我們打退了。靠着互相挾持,我們撐了很長的時間。”
“剛開始的隔閡也因此消失了,我們兩人再次親密無間,甚至親密的程度還要超過往昔,若是從這封閉的房間中出去的話,我們兩人之間就是換命的交情。”
“事情在還剩下不到二十人的時候,出現了變化。在我醒來的時候,一堆堆的女學生竟開始小聲的說起話來,而且還時不時的偷瞄過來。她們的目光不懷好意,冰冷的像毒蛇的信子。我一時半會沒有弄明白,而等到明白時又已遲了。”
“原本是互相防備着的衆人,卻意外的開始三五成羣的走在一起。有更多的目光望了過來,那其中的寒意讓我忍不住的直想打顫。這些一羣一羣的人,馬上又匯聚到了一起,組成了更大的一個隊伍。我這下才明白過來,她們是要聯合起來,先把我們兩人殺死”
“因爲我們兩人是這個百人班級中,最出色的兩名學員,論單兵的作戰能力,自然比任何一人都要強上不少,那麼在這殘酷的‘比賽’中,則更容易勝出。”
“每個人都不想成爲別人的墊腳石,不想死在她人的手中,所以她們選擇聯合起來,共同把兩個最強大的對手幹掉,這樣她們自己也就有了勝出的機會。”
“只要有一個人把這樣的想法一提,她們都不是傻子,立刻就會同意起來。於是,我和妍妍就面臨着考試以來最大的一次危機。”
“其他十幾個女學生並排圍成一個扇形,全都面無表情的向我們逼過來。她們的手上均有武器,或是匕首,或是軍刺,或是窄刀,我甚至能在某些武器的刃口邊緣,看到黑乎乎的一片,那是塗了毒的...”
“在世人的眼中,女子大多是弱勢羣體,不是賢妻良母的形象,也是溫柔善良的形象,即使我這個女孩子,也是這樣認爲的。可是當我看到那十幾個女學生緩緩地向自己走來時,立刻意識到自己又錯了。”
“那各種利器上反射的寒芒,那冰冷的眼神,除了她們的外形還保持着柔軟的體型外,我想她們和兇悍的匪徒,蒙面的k怖f子,沒有多大差別。”
“妍妍不知何時已醒了過來,她的樣子也變了,變得不像我平常時認識的妍妍。她的目光同樣冰冷,手裡也操着一把鋒利的軍刀,刀口上也是藍汪汪的一片,竟也是淬了毒的。”
“她漂亮的面容沒有改變,然而我就是感覺她不一樣了,全身上下都是濃烈的殺機。”
“十幾個人無聲無息對上二人,最先動手的卻不是人多的一方,而是人少的一方。妍妍操着略微有些長的淬毒軍刀,二話不說上前就割斷了一個人的喉嚨,轉身又朝着另外一個人的脖子抹去。”
“出手之快,心腸之狠,無不出人意外。衆人愣神之間,妍妍又已殺了兩人,對面的十幾人才反應過來,向着妍妍圍攻而去。”
“我也被妍妍快速狠辣的殺招嚇了一條,反應過來時,衆人已向着妍妍圍攻而去。我皺着眉頭,也加入了戰鬥中,來緩解妍妍身上的壓力。”
“圍攻妍妍的人中,有一個手裡的刀也是有毒的。妍妍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她把注意力大部分放在了那把毒刀上,對於其他人的攻擊只是儘量躲閃。她拼着背上捱了兩刀,把那個拿着黑刀的女孩一刀捅死,才稍微放下心的迎戰其他人。”
“我比較心軟,不想殺人,也沒有摸出鞋裡的匕首,就那麼赤手空拳的和七八個人打。先把最弱的兩個人踹倒,讓她們喪失戰鬥的能力,然後再周旋於剩下的五六人中。”
“我有忍讓的心,可是旁人卻是以命相搏的。如果不能殺死對方,那麼自己就是個死,所以一個個兇悍異常,手中鋒利的武器,只管往我的身上要害招呼,只要我稍有一點兒疏忽,那就也得永遠的躺在那裡。”
“平時我很怨恨老師對我的嚴苛訓練,而那個時候我卻打心眼兒裡感激。面對四周不斷划來戳去的武器,我的反應速度只要慢上一點,都會有性命之憂。我神經繃得很緊,一雙眼睛彷彿能將後面也看得清清楚楚,那五六把武器前繼後續的招呼過來,我左躲右閃之下,竟是都閃了過去,沒有受到一絲傷痕,只是臉上多出了許多汗而已。”
“而反觀妍妍,她則是越打越輕鬆。只要一有機會,能致對方於死地時就絕不留手,一把藍汪汪的毒刀,也映得她絕美的面容,鬼氣森森的。只要是被那把刀劃出一道口子,不出十秒之內,便會抽搐倒下,所以和妍妍打的人,數量越來越少,因爲倒下去的人,越來越多了。”
“那些和妍妍打的人,越來越怕。但她們不得不繼續挺着攻擊,因爲她們已經沒有了回頭路。只是心中有了怯意,出刀收刀之下,難免慢了一分。而對於妍妍這樣的高手來說,只是慢得一分便已足夠致命。”